“你有什么计划？”顾城东望向张雨蝶道。
　　张雨蝶道：“我不知道，我一直附身在这个身体上去调查。”
　　顾城东若有所思道：“所以雷淼之前说的那些光怪陆离的死亡事情，并不是你做的？”
　　“嗯，但是我每次去都晚了一步。”张雨蝶回道。
　　顾城东道：“你这红裙是不是师傅那件灵器？我记得他有一件可以涵养灵魂的宝衣。”
　　“是的。”
　　顾城东继续道：“那现在你有什么办法会到你的身体里去吗？”
　　“......”张雨蝶愣了一下，缓缓道“没了，被毁了。”
　　顾城东捏了捏眉心，他发现自己变得很笨，果然不去练习，终究会变得平庸，他今天一直在问着一些奇怪的问题，或许张雨蝶的出现，带给他的信息实在是太大了。
　　突然，顾城东像是想通了什么，快速向张雨蝶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六神觉醒前后的不同吗？”
　　“当然，真气盈满，可通六腑、应六神，摆渡而去，取物于魂魄之内，前面炼体，后面修神，这不是常识吗。”张雨蝶道。
　　“没错。”顾城东道，“但是对于刚刚觉醒的人来说，灵魂不稳，所谓修为还藏于六腑之内，而此时六腑就变得格外值钱。”
　　此刻，张雨蝶终于听明白了，回道：“怀璧其罪，在这个时期若是意外暴露被人盯上。”
　　顾城东道：“没错，魂器也好、鸿蒙之气也罢，若是这些置于寻常之人体内，都可以延年益寿，突破常量。”
　　“若是因此可以让常人从而感应灵气，变为修炼者，那这个市场。”张雨蝶已经不太敢想象了。
　　“是的，现在便需要筛选这些可以操作的对象了。”顾城东指了指那家奶茶店，继续道，“我想从那家店查起。”
　　张雨蝶道：“怎么查？我现在与常人无异，附身已经耗费太多精神。”
　　顾城东瞅了瞅小叶空间外的雷淼，笑道：“你刚刚那个什么‘量子修真’倒是给我启发了，在修炼界待久了，老是用老眼光看问题，或许我们应该学一学，用一用现代科技手段，或许雷首富可以帮我们。”
　　“他？”
　　“他是你这具身体的朋友，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他介绍你了。”顾城东道。
　　张雨蝶道：“师兄，山上的事情你还是不要与他人说了，其实我也想过回到自己的身体，所以我来找你了，我知道你可以做得到。”
　　顾城东低着头，搓着自己的手指，没有回答。
　　张雨蝶看着沉默的顾城东，生气道：“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当初下山也是，一个人默默走掉了，大师傅一直说你有通天之能，但数十载，却从来没有人见你使用过什么，一句因果，便甘愿做个凡人在这井里！算我求求你，你告诉我，帮帮我！”
　　这声音带着哭腔，在这方寸之间回荡着。顾城东静静的听着，张雨蝶的嘶吼将他带回到了十年前，那个他不想回忆的晚上，他应该早就忘了，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总是恍恍惚惚的，师傅说他应该有八风吹不动的定力，不然无法降伏心魔，这力量既是祝福，也是折磨，他有时候能理解为什么有些富豪晚年要散尽家产，太穷或者太富有都是罪吧，都需要与之匹配的心境去降伏这一切。
　　“我做不到。”顾城东苦涩道。
　　“又是缘解是吧，你这么信命！你当初为什么还要救我，救我们大家！”张雨蝶大声道。
　　“你怎么会有那时候的记忆，我明明...”
　　“明明都消除了是吧。”张雨蝶继续道，“我当时确实不记得了，而三叶莲花的转生让我重新拥有了那天的记忆，我看到那天你手持一黑一白两把剑，就在山...”
　　顾城东迅速站起身，右手半握拳，拇指向下按在张雨蝶眉心，缓缓张开眼睛，道：“溯！”
　　淡淡的金光如水波荡漾，仅仅一下，周边便恢复了平静。如果说修炼者是传统社会的影子，而顾城东的存在更像是修炼者的影子，没有人知道他的能力，没有人知道他的品级，或许只有那龙虎山上三缄其口的张天师才知道吧。
　　顾城东缓缓坐下，道：“刚刚说到哪里了？”
　　“那就让那个雷大眼试试看吧。”张雨蝶说道，她并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
　　“嗯。我打算从经济查起，我想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公司。可能账单上会有答案。”顾城东道。
　　张雨蝶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顾城东道：“好，那我先走了，我还是少出面的好，剩下的交给你了。”
　　说罢便起身要走，而在结界的阵眼处，张雨蝶又缓缓回头道：“那...下次见.”
　　顾城东望着张雨蝶离去的背影，想想以前都是真气传信，这半路杀出个科技产物的手机，交流也不再用神识相谈，转用什么绿泡app，可以发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表情包，而张雨蝶这几句话，不知道是科技影响了她还是程菲的意志影响了她。
　　奇妙、奇妙，女人的心，谁也猜不到。
　　随着张雨蝶的离去，结界也撤了下去，早餐店又只剩下雷淼与顾城东二人。
　　雷淼突然大叫道：“城东！她人呢？怎么不见了！程菲呢。”
　　顾城东站起身，拍了拍雷淼的肩膀道：“她现在不方便见你，牵扯的事情太多了，但是她是过来求救的。”
　　小叶结界之中一刻，只相当于外面一霎那，雷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解的问道：“和我说说，她怎么了？”
　　“她并不是程菲。”
　　“我知道。”
　　顾城东又道：“她也不是来杀你的。”
　　“嗯”
　　“近期失踪死亡的事情也和她无关。”
　　雷淼回道：“我只想知道，真的程菲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我想，不久吧。”顾城东回道，“但是在那之前，你能帮我调查一件事吗？”
　　“什么事？”
　　顾城东拉着雷淼走到门边，那家奶茶店的人数依然是那么多。
　　“熙茶？”雷淼道“你什么时候对网红奶茶感兴趣了？”
　　顾城东说道：“我只是想要那家店的近几年的股权信息，以及现金流信息。”
　　雷淼面对专业的事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
　　顾城东对着雷淼，脸上堆起了笑容，说道：“这金融圈雷家不知道的事情还是少数吧，对你来说举手之劳，况且，你也需要我的帮助的，对吧。”
　　“毕竟我们是朋友的。”顾城东搂了搂雷淼的肩膀，发出爽朗的笑声。
　　“你最好真拿我当朋友。”雷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