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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也是到了叶尘许诺拜师的日子。
几人便使用了隐形术,一同来到了邱府。
“哎哟,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大小姐,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在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两个男人痛苦的叫喊声。
定睛一看,竟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坐在椅子上细细品茶。而在她身旁侍候的女婢,皆被眼前这两个惨叫的男人吓得脸色苍白,双手颤抖着给这姑娘捶背按腿。
“没出息的样子,两个下人只是挨了板子,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这般胆小如鼠,怎么做得了我邱府的奴婢。”
“是,大小姐。”
几个女婢大气都不敢喘的跪了下来。
“大小姐?这人…莫不是璟妍吧……”
叶尘一脸的诧异。
“不是她,还会是谁呢,她前世不也是这般蛮横霸道吗。”洵懿满是无奈的说道。
梨婳见此场面,或许是被吓到了。它双眼紧闭,寸步不离地跟在师父身后。
不一会儿,三人就来到了楚凌羽的房内。
他一如从前般,淡然喜静,在案台前俯首作画。
“哇,这个哥哥长得好漂亮啊。不过,跟我师父相比,还差那么一截呢。”
梨婳被眼前帅气的男人惊艳到了,不禁开口夸赞的同时,还不忘记恭维师父。
洵懿本阴沉的心情,一瞬间就变得晴了起来。
“还是你徒儿会说话啊,能轻易地把这天庭最冷脸的洵懿上神,给哄得如此喜笑颜开。”
就在叶尘开口逗趣洵懿之时,梨婳径直来到了男人身边。“噌”的一下,蹦到了案台上。
它仔细端详着,这画中的场景似曾相识,这只梅花小鹿,怎么跟自己长的竟如此相似。
梨婳百般好奇地从画上面踱来踱去,瞬间就落下了一排又一排的脚印。
突然它好似被什么控制了一般,无法动弹。
竟是楚凌羽伸出了那双温暖的手,把它环抱在眼前。虽还在隐形状态,却也能被他分毫不差的捕捉到,可见这楚凌羽甚是机敏聪慧。
只是这温度,让梨婳似乎感到有些熟悉。
洵懿见状,赶忙上前脱开那人的手,将梨婳抱了出来,而后几人现身于房中。
楚凌羽看着被推开的双手,一时间想出了神,还未发觉屋内竟来了人。
“嘻嘻,漂亮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梨婳从洵懿怀中跳了下来,歪着头看向他。
楚凌羽这才回了神,他看到眼前的梅花小鹿,赶忙揉了揉双眼,又蹲下身惊讶道:“竟真的是你!你,你居然会说话……”
正在他迷惑之时,叶尘轻声开口道:“楚凌羽,我已将你师父请了过来,还不快快上前拜见。”
他立即收回慌乱的表情,变回了那副从容自若。而后跪下身,向洵懿叩首拜见。
“徒儿楚凌羽,拜见恩师。”
洵懿不知在想些什么,似是想出了神,全然没有理会俯首跪地的楚凌羽。
“咳咳,洵懿上神。”叶尘赶忙提醒道。
“好,今日起,你便是我洵懿上神的徒儿。为师会教你一些自保的法术,若你日后一心向善,那便还会再传授你一些深层的法诀。它…它是你的师姐,名叫梨婳。此刻它还未能幻化人形,你们…在往后的日子里,就一起修炼法术吧。”
话刚说完,他就轻坐在了椅子上。
楚凌羽快步地去倒了杯茶,随后恭敬的递给了师父。洵懿接过茶水,面无表情的点头示意。
“哇,我居然这么快就有师弟啦,哈哈哈。”
梨婳兴奋的在屋子里跳来跳去。
“拜见师姐。师弟名叫楚凌羽,今年已有十六。我还有个亲阿妹,名叫楚凌……”
“哎呀,这个名字真的好难记啊。你还有个妹妹,那我就叫你楚小哥,叫她楚小妹好啦。”
楚凌羽正满心欢喜的介绍自己,却被梨婳突然给打断了。
“楚小哥?你这岂不是乱了辈分。”
叶尘觉得有些不妥,赶忙阻止道。
“无妨,它喜欢便好。辈分又当如何,该来的还是会来……”洵懿似是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情。
梨婳以为师父这是生气了,啪嗒啪嗒倒腾着小腿儿去倒了杯茶水。小心翼翼地顶在头上,挪着小步来到了师父面前。
“师父,你不要生气。徒儿拜师的时候,也不知道还得倒些茶水。徒儿今日就给师父补上啦。”
他见梨婳这般乖巧懂事,越发不舍得把它留在凡间,尤其还留在了闻旭的身边。只是既已答应了,定不能出尔反尔。
洵懿轻轻挥袖,就变出了几大厚本的书籍。
“哇,这么多的书,徒儿好像都没有见过呢。”
梨婳急切地趴在了书的上面,仔细翻阅着。
它发现这些书不再只有文字,竟变成了几个小人儿挥舞着各种姿势,一时间栩栩如生。就像凡间的皮影戏般,好看极了。
“为师怕你不认得字,这样一来,你便再没有理由偷懒了吧。”
洵懿微笑着,刮了刮它湿乎乎的小鼻子。
“师父,你对徒儿真的是太好了。嘻嘻嘻。”
叶尘履行诺言,去到邱少爷的卧房,把今年的仙丹递给了他。回来时路过前院,发现那两个男人早已经被板子打的昏死过去,场面实属惨不忍睹。
而洵懿则在房中,教两人摒弃杂念,静心打坐。
梨婳却时不时地睁开眼睛,看看师父,看看师弟。心里想着,师父这般英俊好看,师弟又这般俊朗漂亮,每天若是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两人,那可真是好了,瞬间觉得自己幸福无比。
只是它心中所想,早就被洵懿看的一清二楚。
这洵懿虽让两名徒弟静心修炼,但他自己却静不下心来。
片刻后,叶尘就回到了房中。他将在院子里看到的事情悉数告诉了洵懿,并希望他能进到璟妍的梦中,教导她行善积德,不要再作恶多端,坏事做尽,洵懿听后点头默许。
傍晚之时,楚凌羽尽心吩咐下人们,准备了好一大桌子的晚饭。这可把奴婢们给吓坏了,众人皆在背后议论,小少爷莫不是中了邪,平日里节俭朴实,今日怎的这么好的胃口。
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美食,数来算上两道汤羹,竟然有十六道菜。
楚凌羽打发走了下人们,几人便现身落座。
梨婳迫不及待地拾起筷子,只是用这前爪夹菜属实太费劲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嘴里吧唧吧唧的馋着。
洵懿见她如此心急,就化出了一双悬空的筷子。
梨婳看哪里,这筷子就夹哪里,随后一一将饭菜送到它的口中。
良久后,几人酒足饭饱。
洵懿和叶尘,正打算要返回天庭。
只是洵懿对梨婳很是不舍,他蹲下身满眼期待的问道:“梨婳,你随师父回去天庭可好?”
它摇着头舔了舔鼻子,笑嘻嘻地说道:“师父,这凡间可真是太好了,有那么多的好吃的,楚小弟方才还对我说,明日就带我去那闹市,说是有特别多的新奇小物件儿。哈哈哈,这也太棒了,乾坤袋又可以装下好多好东西了。师父,叶尘哥哥,你们不必挂念我,尽管安心回到天庭。我去那集市后,定会给你们也找些有趣的物件儿。”
这梨婳似是铁了心,势必要留在凡间了。
洵懿想着,它或许只是一时新鲜,没个几日便想回天庭了。
就在它眨眼之时,两人消失在了房中。
“拜拜师父,拜拜叶尘哥哥。”
随后梨婳继续吃着美食,楚凌羽却傻傻的望着它,偶然间露出了一丝笑意。
片刻后,楚凌羽试探着问道:“梨婳师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嗯,可能是吧。”梨婳漫不经心的说着。
“几年前,我与爹娘,阿妹几人去集市,遭遇一贼人偷了我们的钱袋子,那时出现了一只梅花小鹿,帮我们把钱袋抢了回来,后来它受了重伤,我们就把它带回了家中……”
“那后来呢?”
梨婳嘴里嚼着菜叶,言语不清的追问着。
“后来…我其实是想问,那只梅花小鹿,跟梨婳师姐如出一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所以,你就是它,对吗?”
“嗯…我不记得了,或许是吧。”
“那你知道我阿爹阿娘在哪里吗,他们现在过得好吗?”
楚凌羽一时情急,死死地抓着梨婳的前蹄。
一阵痛感,把梨婳在美食的沉浸中拽了出来。
“哎呀,好痛。我怎么会知道他们在哪里。”
楚凌羽这才发现自己竟用了这么大力气,赶忙松开了紧握的手。
“对不起,梨婳师姐,我只是太过思念阿爹和阿娘了,我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见到过他们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日子过得还好吗……”
梨婳吹着泛红的前蹄,本想说上他几句,却看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安慰道:“楚小哥,你人这么好,你阿爹阿娘无论在哪里,他们都不会受罪的。你且好好跟师父学习本领,等哪日你阿爹阿娘回来了,看到你如此有出息,一定会开心得不得了。”
这句话似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楚凌羽激动的抓着它的一双前蹄道:“真的吗。我阿爹阿娘还活着!他们还会回来吗……”
“嗯,我相信一定会的,他们……”
还没等它把话讲完,就被楚凌羽一把抱在了怀里。梨婳些许不忍,伸出前蹄轻抚着他的头。
此时,他们倒像是落了难的兄妹,互相依偎。
许是男人身上的兰花香气有静心安神的作用。刚一会儿的时间,梨婳便在躺在他肩膀上睡去了。
“梨婳师姐…师姐……”
楚凌羽小心翼翼地将它抱在怀里,轻轻放在了床榻,紧接着盖上一层薄被。
相对于那个蛮横不懂事的妹妹来说,眼前这个梨婳师姐,似乎更懂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