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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跑出来才发现,自己连鞋都没换,脚下是一双软绵拖鞋,她走出小区,家,她不想回了,母亲那儿,她暂时还不能去,她担心母亲会让这事情越闹越乱!就算是离婚,她也不想闹得满城风雨的样子。
她站在小区门口,真的觉得突然无家可归,她不能再给小光打电话,她帮不了她!她想了半天,拨通了田彣姨的电话,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田彣姨接起了电话,
“喂?是柳明吗?”
“啊!姨,你干什么呢?和我妈在一起吗?”
“找你妈啊!她没在我这儿,我在家呢!”
“哦,我不找我妈,姨,你能不能,”柳明还没说完,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孩子,怎么了?别哭,你别哭,你这是在哪儿呢?出什么事儿了?”
“姨!你先别告诉我妈!我,我可能是要,离婚了!”
“怎么呢?麻杆欺负你啦?别哭,上姨这儿来!听你这是在外头呢!别哭,要不姨去找你!”
“不用,姨,我,我想到你那儿去住几天,你看,方便吗?”
“来,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从小就在这儿住,小光的房间就是你的房间!小光她姑最近也不在这儿住了!你来住!东西都现成的!”
“那好,姨,我稍微晚点儿过去!”
“好,我等你吃晚饭!别哭了啊!冬天在外边哭,脸会哭坏的!还有,不许乱跑,姨在家等你!”
“嗯,好!”
柳明挂断了电话,打了辆出租车,回到自己家,简单收拾了些东西便直接到楼下开车走了。
在这期间,柳明的电话被甘家老两口打过好几次,柳明都直接按断了。
当柳明来到田彣家时,她却看到于田为她开了门。
“你怎么在这儿?”柳明问道。
“快进来吧!”于田没多说话。
“柳明来了!快进来,饭马上就好!”厨房里传出了田彣的声音。
“柳明来了!”建康依旧镇守在他沙发上的老位置,只扭了一下头,对柳明说道。
“姨,不着急!姨夫,看电视呢!”
“嗯!”建康应了一声,“一个一个都不想回家!闹革命呢?你们这么干,我看,我们家小光也快回来了!你们这是要会师的节奏啊!”
“我们家有作战地图!”田彣从厨房出来,调侃了一句。
“柳明,来,去洗洗,小光的衣服我都放她那屋的床上了,都是过年的时候买的,新的,换好咱们就吃饭了!于田,你别挡着,把你柳明姐的箱子帮着搬到你姐屋里去!”
一家人,按照田彣的安排,做着自己眼下的事。
柳明这才看出来,于田穿的是小光父亲的衣服,有些大,还有些短,看上去有些滑稽。忽然,他想到了麻杆那些难听的话,心里有些别扭。
吃过饭,建康说是要出去消化食儿,柳明知道,这是在给她留出空间。
“天这么晚了,早点儿回来!”田彣嘱咐道。
“我去大伯那坐会儿就回来!柳明、于田,在这儿聊啊!”建康边换鞋边说道。
“快去吧!别坐公交车啊!冷,感冒了得不偿失!打车去打车回来!”田彣说道。
“好的,司令员!”建康出去了。
“好了,于田,你自己爱干什么干什么吧!姨和你柳明姐去你姐那屋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你晚上就睡沙发!”
“我去帮你们一起收拾吧!”于田说道。
“你就在这儿看电视吧!要不,家里那些书,你看你想看什么,找本书看!”
“哎呀,姑,我知道柳明和家里闹翻了,你们不用背着我了!”于田急了,“柳明,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啊!姑,柳明昨天就跑到我姐那去了,今天一早被麻杆接回来的!这些我都知道!”于田急着辩白自己不应该被隔离。
田彣皱着眉头,看着于田。
“姨,让他在这儿吧!也没什么可背人的!我就是还不想让我妈知道!”
“到底怎么了?”
柳明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说到最后抢孩子,禁不住又哭了出来。
“他麻杆真不是东西!你等着,我去把溜溜给你带回来!这离婚官司我给你打!”
“于田,你就别添乱!”田彣埋怨道。
“姑,麻杆太欺负人了!”于田的脸,气得通红。
“于田,就是打这离婚官司,我也不会让你打的!”柳明擦了擦鼻涕说道,“麻杆说,说我去小光那儿是和你去商量怎么离婚的,他说,说你和我,嗨!不想提!太,太,他简直不可理喻!”说着柳明委屈的抽泣起来。
听了这话,气愤的于田愣住了,没想到,麻杆是有察觉的。
“麻杆这叫什么话!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把不相干的人扯过来给他找理由吗?”田彣生气的说,“柳明,他爱怎么说怎么说,不哭了!咱行的正做得端!他就痛快痛快嘴,我就不相信,他离了婚,他父母能让那个女老板帮着带孩子?”
“姨,她可以把溜溜送寄宿啊!她有钱,什么办法没有!”
“那她就没有家吗?”
“有吧!”
“那她老公管干什么的!”
“她老公是个医生!好像没时间顾家,所以,所以才!”
“那也不能好好的家不要啊!柳明啊!别哭了!事情慢慢解决吧!你今天也是太急了点儿,麻杆是有错,可是,你那离婚协议也的确是拿的有些突然,所以,把事情僵在那儿了!”
“姨,我得为我自己考虑,为溜溜考虑啊!我没有小光那么大勇气,明明是别人犯了错,自己却净身出户,凭什么!他如果知道错,就该有个态度,说两句好听的我就忍了,那以后怎么办?直到他家也习惯了吗?不行,我不能那样!”
听到柳明这样说话,田彣也有些无奈,听到柳明对小光的评价,田彣心中也不是滋味,自己的女儿应该也有像柳明今天这样的心情,在另外的一个城市,她是怎样度过的呢?她当时是给柳明打了电话,还是和于田说了她的委屈!
“我看,这事情也就这样了!我见过多少夫妻,到了这步,就是你再回去,也就是再维持一段时间,这和父母、孩子都没关系,主要就是看你自己!柳明,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于田问道。
“哎呀,于田,告诉你多少遍,怎么总不叫‘姐’!柳明,柳明的!”田彣埋怨道。
“她也没比我大多少!”于田争辩道。
“没大没小的!”田彣说道。
“我,”柳明想到她曾经对小光说的话,现在那种想继续维持的想法,真的没有了,“我原本是想,他要是真的知错了,看在溜溜的份上,还有,他父母对我真的不错,就,就,谁想到他!可是,如果真的离了,溜溜怎么办?姨,我从小就没有爸爸,我妈和你们对我都挺好的,可是,你们谁也不知道在我心里是什么感受!要不然,我不会那么早就要见麻杆父母,我发誓这辈子绝不离婚的!”说完,柳明扑在田彣的怀里哭了。
看到柳明这样,于田‘噌’的站了起来就去拿衣服,田彣见了,忙说,
“于田,你干嘛去?”
“我去找那姓甘的去!”
听了于田这么说,柳明也吓得马上起来抓住他,说道,
“你别去,你别去!你去了,我就更说不明白了!”
“有什么说不明白的!大不了,你离了,我娶你!”
话一出口,于田也知道自己太冲动了。
“傻弟弟,这话你可别再说了!”柳明急着说道。
于田知道,柳明没当真,只觉得他是冲动才这么说的,心里一丝矛盾。
“于田,你就别添乱了!还是律师呢!在我这儿你就老老实实的,你要是不听话,我一会儿就给你爸打电话,让你爸揪你回家!”田彣警告道。
一听到田彣提田彧,于田有些收敛。
“柳明,你别管他,让他闹,我看到时候他怎么收场!好了,柳明,来,这样吧!你就住在姨这儿,不过,你得想清楚,你真的不想过了吗?姨也是见过多少家闹得鸡飞狗跳,有的甚至是家破人亡的,最后,还是两口子过日子了!别人说什么不重要,你自己曾经对自己有过什么承诺,那也不是唯一的标准,关键是你自己要想清楚,和麻杆,你还想和他过了吗?如果想,咱们就想继续过的办法,就是不告诉你妈,姨也可以上他们家去和他或者他父母谈谈,心平气和的谈!如果不想了,那咱们就想想,这个婚要怎么离,你也别说用不用于田,于田就是你亲弟弟,不用他用谁,没道理他一句话,你就当真了!自己先和自己家人过不去!溜溜你是舍不得的,其他的,都好说,就是你不上班,你妈那店也是养得起你们母子俩,就是你妈养不起,还有姨呢,还有小光呢!别怕!当初你妈离婚的时候她也不想的,你以为你妈就不想给你个完整的家吗?没爸不是你的错,但是,你有家!知道吗!”
听到田彣这么说,柳明再次泪如雨下。
第二天,柳明照常去上班,于田去了律师事务所。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甘老爷子却没闲着,非要押着儿子去给亲家赔礼。于是,柳青红才被从鼓里放出来。见到亲家怒目圆睁的揪着麻杆进到店里,忙上来劝,
“亲家,这,这是怎么了?麻杆,你干什么把你爸气成这样?”
听了柳青红的话,麻杆反身对甘老爷子说,
“爸,我说了,她妈不知道!”
“不知道,那柳明昨天晚上去哪儿住的!”
“谁啊?你们说的是谁啊?是说柳明吗?”柳青红的脸色有些变了。
这时,建仓还没从店里走,因为,柳青红让他带回去点儿蛋糕给郑老爷子吃,他在等第一炉的蛋糕出炉,正在和柳青红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见了这阵仗,一副要帮着柳青红仗胆的架势。
“谁欺负柳明了!”建仓说道。
甘家老爷子和麻杆见出了这么一位,也被唬了一跳。
“这没你事儿了,你去看蛋糕好没,好了就拿了走吧!!”柳青红说了一句建仓,转身又对甘老爷子说道,“怎么回事?柳明怎么了?”
说着,柳青红也没等他们爷俩应声,便拿起手机给柳明挂了电话,
“喂,柳明,你在哪儿呢?”
看到柳青红轻而易举的就拨通了他们一夜也没拨通的电话,甘家爷俩儿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听着。
“我在单位呢!今天周一,得过来开会!妈,你有事儿啊!”
“你公公和麻杆在我这儿,你和麻杆怎么了?我怎么听那意思你昨天晚上没回家住啊?到底怎么回事儿?”
“妈,我要开会了!等我下班再说!我先挂了啊!”柳明想马上挂断电话。
“你别挂!你给我说清楚,要不我找你单位去!”
“哎呀,妈,我真得开会了!”
柳明真的挂了,而柳青红被晾在了电话这头儿,什么也没问出来。
她想了想,马上又拨通了小光的电话,却不想,小光的电话是关机状态。又吃了一个闭门羹,她还是不死心,她不想光听甘家父子来说什么,她要有自己的帮手,她依旧没理会甘家父子,拨通了田彣的电话,这是她最后一个锦囊了。
“田彣,在家吗?我长话短说啊,你知道我家柳明怎么了吗?知道!你正往这儿赶,好,你过来吧!”
柳青红哪知道,建仓早已经把消息报到了郑家,田彣一听便急着往柳青红的咖啡店跑。
还没等到田彣到,建仓家除了郑老爷子,大大小小已经全体到青红咖啡集结完毕。
青红也被搞得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却已经有那么点儿大姐大的意思,可是,她对建仓这一家子的热情还真是有些吃不消。
见到来了这么多人,麻杆对甘老爷子说道,
“爸,要不,今天还是先走吧!”
“走什么走,你给我老实儿的呆着,就是真打你,我也不拦着!”
听了甘老爷子这么说,柳青红更觉得事态严重。在她眼里,甘家是个比较通情达理的人家,这种评价并不只是因为不用她带溜溜,而是,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的,从柳明的嘴里,对她的公公婆婆评价也是一等一的好家长,这是她这辈子,最欣慰的事情。而今天,甘老爷子说出这样的话来,这麻杆到底干了什么对不起柳明的事儿,柳明居然还没告诉她,背着她还在外边过了夜。
田彣终于到了,柳青红埋怨的白了她两眼,说道,
“怎么回事儿?有我这个亲妈不要,要投奔你这个姨!”
“先别说我,”田彣看到甘家父子坐在那儿,郑家几口站在柳青红后边,忙说道,“那个,建仓,你们都去该上班上班,该回家睡觉回家睡觉,这儿没什么大事儿!啊!回去吧!”
“没什么大事儿,我看不像没大事儿的样!我们村里,要是公公押着儿子来亲家家了,那准是出大事儿了!”建仓媳妇说道。
“哈,没事儿,真没事儿!亲家,你们也真是的,有什么事儿非得到这儿说!一会就来客人了!这也不好看啊!”田彣说道。
见田彣极力的让他们走,建仓媳妇上班的时间也快到了,发廊那边也催着让小帅他们回去,所以,也就散了。建仓临走还说,
“要是有事儿,给我打电话,不行,就报警!”
见建仓一家人都走了,田彣对一直不说话的柳青红说道,
“找个包间吧!要不,你这儿的人就都知道了!”
柳青红白了一眼,领他们去了包间,让人送过来些喝的。
坐在包间里,甘老爷子先开了口,
“亲家,我就直说吧!我这儿子不像话,在外边拈花惹草了,让柳明受委屈了!我今天给他带来,任你怎么,我都没意见!可就有一点,这婚不能离!”
“什么?”柳青红一听说‘离婚’本翘着二郎腿,放了下来,坐直了身子问道。
“青红!”田彣拉了柳青红一下。
“你别碰我,什么好姐妹,我家出了这么大事儿,知道了不告诉我!”
“是柳明不让说,孩子委屈了,怕你伤心!”田彣解释着。
“麻杆,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对得起谁?要不是我们家柳明拉着你,你连大学都考不上!你俩那补课费就花了我多少!你现在翅膀硬了,你就想飞了!你信不信我把你翅膀上的毛都给你拿烤箱烤了!”说着,柳青红用手敦了一下桌子上的冷水杯。
吓得麻杆一哆嗦。
“青红,你冷静点儿!”田彣对柳青红说道,转而向麻杆的父亲说道,“亲家,虽然我不是柳明的妈,但是,我这个外人今天就在这儿多嘴了!”
“你说,你说!我今天带他来,就是任你们说的!”甘老爷子义正言辞的说道。
“那我就说了!柳明我是从小看到大的,这麻杆我也是经常见,也经常听他们提起,都是好孩子!你们老两口我和青红也是都觉得是不错的亲戚!可是,麻杆这回这事儿做的,真是挺让人伤心的!要是普通的事儿,我想柳明就真回家和她妈说了,哪说哪了,出出气,也就完了!可这事儿,你们昨天如果不把溜溜那么抢,柳明能那么伤心吗?你们想孙子,你们想没想过那是柳明的亲儿子啊!那孩子被你们抢的疼,当妈的还能怎么样?穿双拖鞋就跑出来了!你们说你们疼孩子,那溜溜被你们抢的时候你们想没想过溜溜疼不疼啊!就想着那是你们家的孙子吗?就想着要留下人吗?你们想留着?那你们让柳明怎么办,你们这不就是想要逼她往离婚上走吗?”
“她都拿离婚协议了!”麻杆插话道。
“你给我闭嘴!”甘老爷子本就被说的尴尬,没处出气,儿子一说话,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去。
“麻杆,离婚协议的事儿我也知道,说是离婚协议,其实,那不就是想要你一份保证书吗?就是想让你保证你以后不再犯那样的错了吗?如果你觉得那些东西都比柳明和孩子重要,那就是一份离婚协议,如果你回头了,那不就是两张废纸吗?”
甘老爷子马上赞同道,
“你说的对!柳明的意思我和他妈都知道!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糊涂了!脑袋不转弯!昨天,我和他妈也是一时急了!委屈孩子了!”
一旁的柳青红听着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儿,心里有火,又不知道从哪儿发起,只得听田彣帮她说话。
“嗯,麻杆呢!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坏孩子,错了,改了,就好了!不过,这毕竟是麻杆和柳明两个人的事,到现在麻杆,你应该有一个态度,你是要离还是要继续过?”
听了这话,柳青红有些急,这田彣刚刚听上去是往好了劝,这句话怎么就这么痛快的说出来了呢?让麻杆选,麻杆和他爸来都来了,要是想离,还到这儿干什么呀!
柳青红在桌子下面碰了一下田彣,田彣却像没发现一样,盯着麻杆。
麻杆见这么直接问他,而且,三位长辈都盯着他看,特别是他爸,那眼神里,都冒火!
“我,我当然,当然是想继续过了!”麻杆支吾着说道。
“你给我大点儿声!”甘老爷子听到儿子说是要继续过,有了底气。
“好了,亲家,我们都听见了!”田彣说道。
柳青红也在心里舒了口气。
“麻杆,你要是想继续过,那你就得拿出点儿继续过的态度来!不过,这是你的态度,柳明是不是还想和你继续过,那你得自己去问她!”
“她也不接我电话啊!”
“小光那儿你都能找去,她今天又没走远!”
“小光那儿,她还去小光那儿了?这都啥时候的事儿啊!”柳青红一听到柳明居然还去了小光那儿,忙追问道。
“那我,那我知道了!”麻杆说道。
“麻杆,我提醒你一句,也许你折的那花对你好,但是,你要想到,她能背着他家的孩子和老公和你好,你觉得她能真心对你家溜溜好吗?作为一个母亲,做出这样的事,你觉得她能当好溜溜的后妈吗?你和柳明现在小日子过的不错,我听说亲家还想让你辞职,其实,辞不辞职倒是其次,只是,你以后怎么和那个女人共事呢?这不合适吧!有些事,当事者迷,我们这些长辈别的没有,岁数一大把了!有些事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就算那个女人有钱,你和她过了日子,她会对溜溜像柳明一样好吗?我想那个女人应该也有孩子吧!你能自问对那个女人的孩子和对溜溜一样吗?你能做到吗?溜溜现在还小,可是,当他长大了,他一点点介入了社会,你让他怎么去看你这个父亲?最简单的,当他要领女朋友回家的时候,能像你当初那么理直气壮吗?你怎么和你的儿媳妇介绍,你说,这是溜溜的后妈!”
田彣一步一步的说得麻杆仿佛看到了那尴尬的场面,忙说,
“姨,我不离,我肯定不离,只要柳明不离,我保证,我不离!可是,那离婚协议我真的不敢签,我不是怕我自己再犯错,我是怕我签了,那玩意儿就生效了!”
麻杆一股脑把自己藏在心里的小心眼儿都亮出来了。
“行,离婚协议的事儿,我去和柳明说,其他的事儿,你得自己办!”
“姨,我知道了!妈,我错了!你帮帮我吧!我这,这头还破着呢!我今天该去换药都没去!”
丈母娘疼姑爷那是注定的,柳青红见麻杆这样,马上催着他快去换药!
柳明最终还是搬了回去,不过,这次,甘家老两口一定要和他们住一起,而麻杆的工作也真的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