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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时的事情只是听长辈们说过,比如生你的时候你太胖了,足足生了两个小时,差点难产。再比如你刚出生的时候你就严重缺钙,带你各处求医治疗,才慢慢有了好转。怎么说呢,听别人说的好像都是我出生时的苦难,好像没有人跟我说过我的出生和到来让这个家庭是否有欢喜,也可能是家族遗传基因吧,家族里出生的老大都是女孩子,好像稀疏平常。
此时的我呀,盘坐在椅子上,口里嚼着满是芝麻香味的糕点,满满的嚼劲,越嚼越香,闭上眼睛,阳光透过白纱窗帘洒在我的脸上,就像老家小院里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光影,风一来,地上的光影摇啊摇,摇啊摇…
夏天的天气还不如现在般炎热,迷迷糊糊听见房顶老旧风扇传来“吱呀吱呀”的响声,院子里传来“哗哗”扫帚与地面上落叶碰撞的声音,还有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悦耳动听。
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穿着一身淡蓝色连衣裙,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大约六七岁般的光景。下床,站在堂屋门口,胖乎乎的小脸,眼睛却被这般光景迷得移不开眼,心里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理智和情感。但下一秒就恢复了小孩子的本性,骑上自己的小自行车穿梭在巷子里呼朋唤友,一起过家家,一起爬树,跳皮筋,捉迷藏,巷子里传来一阵一阵小孩子的喊叫声,笑声,偶尔伴有哭声。太阳也和大家玩捉迷藏,慢慢地被建筑掩去半个身影,街巷传来一阵又一阵饭菜的香味,不少人端着饭菜坐在家门口开始大快朵颐,耕种的人也都回来了,路过别人家门口也会与正在吃饭的人唠上两句再摆手道别。街上大人扯着嗓子喊自家孩子回去吃饭,我的肚子也咕噜咕噜叫着,骑上自己的小车,回去吃饭。
一盘白菜,三碗麦仁熬成的粥,白菜帮切的有点宽,对于小孩子来说可能会梗在喉咙,麦仁熬成的粥吃久了好像能吃出来一股麦苗的清甜,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肉了,妈妈一直以信佛告诫,人不可杀生,不吃肉。其实心里都懂,从她把一碗麦仁端在我面前,告诉我,这就是白米饭。我心里就知道这个家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境况了,这样的生活以后便是家常便饭。只是弱弱地说了声:“跟我们以前吃的不一样。”看着妹妹干瘦的身体,只能让她多吃一点。
可能稍微有点油水的只有方便面啦,再小一点的时候,跟爷爷奶奶居住,每天起来上学,他们总会用爷爷的大茶缸在炉子上给我煮一包面,顺便加个鸡蛋。热热的汤面尤其在冬天,能抵御早晨的清寒。
思绪回到饭桌前,把汤喝干净,然后再把沉在碗底的麦仁扒拉到嘴里,这就吃完了。吃完了饭,就该去喂猪,以前家里没有猪,可能是为了生计,抱了两个小猪仔,希望长大了能卖个好价钱。猪饲桶里已经没有吃的了,得去挨家挨户去要剩饭,我换了衣服,提着桶,站在门口,等着妹妹,妈妈告诉我去谁谁家,她提前打过招呼了。去了以后才知道是同班同学家里,得等他们吃完,再一起把剩下的挑走。没有不好意思,没有觉得丢人,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谁都让着的小公主啦,想笑话就笑话,我只知道,猪吃饱了,能卖好价钱,能挣钱。看着猪吃的欢快,心里很踏实,有时候喜欢看着它们吃东西,充满了成就感。
农村的夜晚经常会停电,点上一根蜡烛,围坐在一起,大人摇着蒲扇,时而唠嗑,时而给我们讲故事。小孩子们会经常做游戏,从县城里回来的堂哥堂姐会带着我们一起做游戏,我至今印象深刻,那个游戏叫过河。以院子两侧的槐树为界限,各画两条直线,两条线的中央便为河,过河时需要单脚跳,河中央站一人为抓捕者,若被抓捕者抓到需替换抓捕者。游戏开始堂姐第一个首当其冲当抓捕者,我是第二个被抓,接着抓到了堂哥,堂哥又高又瘦,站在中间很有威慑力,我第一个跑了出去,结果过于害怕,绊倒了,可能是求生欲望的驱使,我不停不停翻滚,直到一头撞到老槐树的根才停下来。只知当时双眼紧闭,像是晕死过去一般,堂哥把我抱进屋里,一家人确定我呼吸均匀,摸了摸头部没有大碍才放下心,妈妈守在床边,余下的人全部退了出去,许久院子里也不见欢快的打闹声,许是玩累了,再或者被父母叫走了,我的双眼仍是紧闭,渐渐的我也进入了梦乡,可能是那天太累了。
在这件事之后,好久不许玩这种游戏,亦或者是我的学业越来越紧。
“再过两天我们就要期末考试了,抓紧复习啊。”老师拿着书本站在讲台上对着下面的学生说道,可能在我那个时候学生是怕老师的,教室里总是静悄悄的。不管别人怎样,我知道我必须努力学习,因为我必须保持年级前三名,这是我妈给我立下的目标,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学习到深夜,原本写一遍的作业,回家要再追加五遍,“不蒸馒头争口气”“希望你成龙成凤”这些话语成了我的座右铭。我不敢想象如果我考砸了我将面临什么,只觉得膝盖隐隐作痛。也可能是深冬啦,手上的冻疮遇热痒的厉害。
“今天我们颁发期末成绩奖状,开完校会,就正式放寒假啦。”教室里传来一阵欢呼声,可我只在乎我能不能拿到奖状回去交差。校会结束了,我的手里拿着一张鲜红色奖状,上面写着年级第二名,还好,背上书包,把奖状抱在怀里走出学校。走在回家的路上,遇见路过的熟人,都会看看我的奖状然后夸夸我,可能这一瞬间他们真的羡慕吧。坐在门口摘菜的几个大娘,互相询问“这是谁家的姑娘来着”,另一个说道“这你都看不出来,这不就是那个谁家的嘛,你看这姑娘的容貌跟她爹多像。”我愣了一下,快速地跑开了。
回到家,把书包放在沙发上,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冷水喝了一口,打了一个寒颤。
“妈,我放寒假了。”
“考完试了?第几名?考了多少分?”
我把奖状拿给她,“卷子在老师手里,没发下来呢。”
“第二名,还行。等拿到卷子把错题抄三遍。”
“妈,我手上的冻疮裂了,都出现血了,疼的厉害。”
“拿医用胶布粘一下吧,改天给你买点冻疮膏。”
“哦。”我走进里屋,从床底下把我的小酒瓶找出来,那还是他在时买的茅台酒,酒喝完了,只剩下了一个空瓶子,我觉得好看就把它藏起来,白白的瓶身很好看,有点像观世音菩萨手中的玉瓶。自言自语,原来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玩过家家,内心丰富了,嘴巴上说的话倒是少了些,我把凉水装进瓶子里,放进原本的包装盒,藏在床下。
时间过的真快,还有几天就过年了,扫房子,蒸花糕,包饺子,包红包,唯一没有变的是没有肉。但是我吃饺子只吃皮,不吃馅。妈妈带着我和妹妹上集市买新衣服,每次都买一摸一样的,可能是好还价,不知什么时候,妹妹已经长高了,和我快差不多高了,就算说我们是双胞胎也不是不行,必须穿一摸一样的衣服我内心是不喜欢的,但是我知道说出来就是任性。我记得再小些的时候过年,我都有一盏红灯笼,还会唱歌,我会拿着满街跑,但是我现在觉得那是奢侈。我和发小拿着别人不要的酒盒子自己做灯笼,把底封住,盒壁上开两个小窗户,这样光就会透出来,能照亮前面的路,可能心里执着,没想到做的还挺美观又实用,心里还挺开心。
除夕那天还没看完春节联欢晚会,我就睡着了,我们那里流行拜早年,凌晨四点就有人来拜年,更有甚者凌晨两点的都有。凌晨四点我被叫了起来,已经有人来拜年了,我穿上衣服提着灯笼就跟发小出去了,因为家族辈份大,大多数都需要给我家拜年。等我逛一圈回来,天已经开始蒙蒙亮,我坐在沙发上摆弄着灯笼。
“这怎么是冷水啊!”我妈惊呼,我的目光这才注意到,那不是…
原来是爷爷把我放在床下装有冷水的茅台当做了酒,给拜年的来宾喝了,我妈觉得剩下可惜,想着自己喝了吧,没想到是冷水,我走上去把空瓶子再次收了起来。
“你这个孩子真调皮呀!”爷爷沙哑的嗓音在我身后响起,我没说话,自己把瓶子放好,这次我锁到柜子里,才放心。
年过完了,屋顶的雪也开始融化了,雪水从房檐上滴下来,像下雨一样,阳光把地上和屋顶的残雪照的发亮,像宝石一般,可是不一会他们像是变魔术一样变成水渗进土里,手上的冻疮不再流血了,开始慢慢愈合,春天也来的挺早,树芽冒出了尖尖,地里的麦苗也在努力推开泥土,万物都在复苏,从新回到大地的怀抱。衣服也渐渐变薄,母亲也找了一个裁缝的活,白天干别的工作,晚上缝缝补补,也是一门手艺,我多了好几件她做的衣服。
小孩子长的也快,我和妹妹也长高一些,样貌也长开些,走在大街上,我的容貌也容易被别人注意到,“跟那个男人长的真像啊。”越来越多这样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装作听不到,可是依然走进心里。
长大了,姐妹间便有了争吵,“你要让着她”“你再把她弄哭,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妹妹像是有了特权,只要她一哭,我就挨骂。夜深了,妈妈还在缝纫机前缝补着,她又哭了,妈妈烦躁地站起来,将我踹出好远,我喘着气看着她凶狠的表情,我好像听见了,又好像听不见。“你看她跟那个男人长的多像”这个声音回到我的耳边,对,她应该是恨他的,看见我的脸,她应该是恨的。我的脸,都怪这张脸,看着镜子里的脸,指甲陷进肉里,挖出一条长长的印子。
我————好像说不出话了
“姥姥姥爷来了,你都不会叫人吗?你有没有家教?”板子一下一下落在我的屁股上,我低着头不说话。
我回到房间,抵着门坐在地上哭泣,我不是没礼貌,我只是说不出来,我的寡言少语和笨拙衬托出妹妹的机敏和伶俐。就这样又过了好久,我始终觉得妈妈不爱我,也不再与她交流。看着跟自己一般年纪的孩子,他们好开心,我多久没有与他们撒欢一般地玩耍了,我为什么跟他们不一样,为什么?
我———-好像有问题了
我自闭了!这是我对自己总结出来的,我不懂学术意思,但是我知道这是自我封闭了,我害怕了,我还没有太大的能力处理这个问题,该求助谁,又好像没有人,没人能帮我。这样的事在那个时候就是一个笑话,说来也是神奇,小小的人好像在那一刻很坚定地在心里对自己说,自己不救自己,才会真正死在那个空间里。死在那个没有光的世界里!
那就从说话开始,哪怕从一个音符开始,我太小了,承担不起这么多,我的心也小,我替别人活不了。
慢慢站起身,走到镜子前,这次我没有伤害自己就这么静静地站了好久,好久…
七八岁的光景,本该乡间小儿扑蝶,稚子蓬头垂钓,怎样也不该是自己这般,笑,让微笑重新回到脸上。
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嗡嗡嗡”手机震动,我睁开眼,理了理思绪接通。
“蓝宝贝,快看我搬新家了。”电话那头是我多年好友温绮,“恭喜了富婆,在这X城你又多了一处房产。”我调侃道,她在电话那头贱兮兮地笑,“我把地址发你,来给我暖房,我还请了好多异性哦~”
我听出了她的意思,但只要是她的事我都会参加,她对于我有着不一样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