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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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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绮把我拉近她的新房,一进门鹤入眼帘眼帘的便是一幅莲花图。
  “这个图?”我看向温绮,她端了一杯红酒向我走来。
  “还不错吧,我专门找画师画了下来。”她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们相视一笑。
  在我的家乡不得不提到的是一座有名的寺庙,没有伟岸的庙宇,只是几座小平房,庙里的菩萨都是泥土塑造,外表用彩色颜料涂层,这里的佛祖并没有金衣,来这里还愿的人却络绎不绝。寺庙有一方丈,高高瘦瘦,慈眉善目,虽然年过七十却身轻如燕,总是把佛祖前的贡品给小孩子吃,把自己种的蔬菜送给前来拜佛的人,原先大家都不敢收,方丈开怀大笑:“佛祖本就普渡众生,众生皆安,佛祖之愿,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方丈有一小池塘,池塘里养了一池莲花,不知是莲花在寺院待久了,还是每日听取方丈念经听多了,总觉得这里的莲花和外面的不同,【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只有这里的莲花才能真正诠释这个意思,它们好似有一傲骨,从未见过它们叶敗花残的样子,就像一幅画一样,要么永远盛开着,要么便沉睡在塘底。
  温绮她很优秀,她含着金汤匙出生,除了天生的美貌,从小舞蹈、钢琴,她样样拿得出手,就是被老天追着喂饭的人,她活的肆意洒脱,高三那一年她选择了艺术生这条路,就连把分当作命的班主任看到她志愿单上填写的学校后,也是表同地点头,温绮走艺术生这条路就像是把星星还给了夜晚那么自然,从那以后她早出晚归,不断练习也要兼顾文化课不能落下。
  高三的日子每天早起坐进教室,晚上披着月亮走出,手表日历上的时间提示艺考的时间就是明天,想必温绮比我更紧张,艺术生因为特殊性可以随时外出,温绮三天前就告诉我,她从家里直接出发,她拉着我的手说等她出名了,让我跟她混,我捏了捏她的脸让她可要加油哦。等她艺考结束正好是一个月放假的时间,我们约好了一起庆祝。
  “你们听说了吗,高三2班的温绮出事了。”女生厕所总是最大的八卦市场,我洗手的动作一怔,拉住那个女孩,她好像是被我吓到了,慌忙挣脱我,“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听说,你放开我…”
  当我跑到班主任面前时,他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告诉我把心放净,不要扰乱自己学习的节奏,没有手机,我不清楚任何情况,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我只是怔怔坐着,明天就放假了,明天就可以见到她了,这是我心里唯一的念头。
  当我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我全身有点发软,摸着门把的手像是怎么也推不开。
  叔叔告诉我,阿姨开车送温绮去艺考的路上被一辆侧翻货车撞了,当救援人员拯救温绮的时候发现一根尖锐的铁棍从温绮的肩膀贯穿了她整个右手臂,死死地嵌在副驾驶的门上,而阿姨将自己的整个身体扑在温绮身上,阿姨虽然保住了性命,却只能在ICU里躺着,医生诊断为植物人,而温绮的肩膀手臂因被贯穿,神经断裂,骨折,颈椎损伤,失血过多。以后这条手臂恢复到什么程度,只能看她的运气。多么戏剧性的事情,我无力问任何人,我只觉得全身没有任何力气,脑子空白。
  缓了很久,用力打开房门,浓浓的消毒水味道,还夹杂着血腥味,病床上的人紧闭双眼,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脸色煞白,我一步一步走到床边,太沉重,迈不开,透过病号服的领口可以看见纱布包裹着一层又一层,指甲缝里全是血迹,往日里那双好看的手,现在像是被扭曲了一样。她该多疼啊,打针都怕的人,她该多疼啊,我不敢触碰她,我怕她痛,心里压抑着说不出话,眼泪便流了出来。
  从病房走出来,看见走廊长椅上温绮父亲佝偻着背坐在那里,哪里还有半点老板的样子,见我出来,他起身,双目通红,充满血丝。“叔叔我在这里守着,你休息一下吧。”他重新坐回长椅上,对我摆了摆手,沙哑的声音“叔,没事。”
  后来温绮醒了哭了好多次,我知道,现在的她面对现实的残酷,锥心之痛,她只能隔着监控望着妈妈,她的身体不再随心所欲被支配,那么骄傲的人,现在只能在病床上看着包裹的手臂。我趁着放假期间去看过她,她只是呆呆地坐着,不说话,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要经历什么,却只能安慰。
  高考来临,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12年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而我的心里有了目标,我要考医大。
  高考结束了,温绮能下床活动了,但她依旧是不怎么说话,只是偶尔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我会推着轮椅带着她去楼下散步,她也只是望着天,只有在提起阿姨的事时,她才会全神贯注。
  三个月了,医生要为温绮的手臂拆除石膏,骨折的地方恢复完好,却无法做内收和外展,手指无法全部卷曲,哪怕是握笔,手却抖个不停,医生断定还是神经断裂造成的影响,只能慢慢恢复。而温绮不想做康复治疗,她不愿待在医院,内心是一种折磨。
  “叔叔,让温绮跟我走吧,就当散心了。”
  “这…”“若我能说服她,您就让她跟我走吧。”
  我带着温绮坐上回老家的车,她靠着车窗,我将耳机塞进她的耳朵,就这样走了一路。我们没有住进我家老房子,太久没有打扫了,估计也打扫不出来,我带着她站在寺院门口的时候,她只是疑惑地看着我,我拍了拍胸脯,“放心,安排好了。”
  打开寺院大门,只见方丈在槐树下打坐,明明是暑期,但是从他身上看不见半点浮躁。见到我们他始终微笑相迎,就像弥勒佛。就这样我跟温绮住了下来,起初方丈只是让我们帮请愿人写帖子,温绮排斥,方丈也不怪,只是让温绮每每帮他捡黄豆,后来又去灯油桶里用筷子捡灯芯,温绮知道在这里只能自给自足,也不好说什么。就这样温绮从捡黄豆到捡灯芯再到慢慢能拿起笔,从那以后温绮不再拒绝我们的邀请,一起练八段锦,擦拭佛台,方丈要求温绮在他诵经时,把莲花池的水灌到玉净瓶,每日一次,不能偷懒,莲花已经盛开,唯独只有一朵紫色,高高屹立在池塘中央。后来方丈告诉我们,池塘的水只有被取走,才会有活水流入,水活则万物生。就如人一样啊!
  我只知道那天晚上温绮跪在佛像前,我不知道她求了什么,也不知那晚她内心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知道好像没什么能打倒她了。
  我的大学即将开学,我被医大录取了,而温绮选择出国,她的右手无法再弹琴,身上的伤疤需要整形,出国可能是一个新的开始,学业上她转学了金融。每次她都会邮给我好多东西,相册里她明眸笑颜,电话里欢脱笑声。而我帮她照顾后方…
  南无阿弥陀佛
  神明亦可求,人心亦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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