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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
旭日东升,独立于大海中央的小岛,像一块美丽的碧玉浮在海面。这座孤岛,远看很像卧在海上的一条大鲤鱼。
雾气腾腾的海上,小岛就像迷失方向的帆船,四处飘荡。
山没了根,浮在白云中,峰顶变成朦胧的深灰色,在海阔天空之间,整个小岛如同一个小小的盆景。
阳光明媚的清晨,鸟语花香,鹰击长空,海鸥戏水,桃林深处,炊烟袅袅。
山脚下,屹立着一座竹子吊脚楼,屋前是漫山遍野,灿烂芬芳的桃花林,屋后是绿意盎然,蓬勃向上的竹子林。
微风吹拂,桃花飘落,落入春泥更护花,飘向大海,与海水共情长。吹入竹林,竹子随风摇曳,竹影婆娑,飒飒作响。
屋内的南宫羽姗从睡梦中苏醒,醉眼迷离,粉嫩小手揉着双眼,玉足踉踉跄跄地朝门外走去,斜倚栏栅。
身着轻纱罗衣,纹理斑驳,飘逸秀丽的百花裙,三千青丝蓬松下垂,如同瀑布倾斜而下。
金色日光照在她金雕玉琢的身子,泛出一圈圈闲情别致的光韵。
清风徐来,裙摆与发丝随风起舞,如同曲谱的韵律般欢快。
桃林里走出美丽少妇时凝雪,端视着回廊里的南宫羽姗,满眼宠爱:“小懒虫,再晚点起都过午饭了。”
南宫羽姗闻言,睁开水灵灵的明眸,喜上眉梢,跑下楼梯,双手环抱时凝雪的蛮腰,粉嫩脸颊在时凝雪胸前来回磨蹭,“娘亲,您去哪里了?”
时凝雪拿出身后提着的琼浆玉露,酒酿上贴着红纸黑字的字帖——‘桃花酿’。
“呐,我去拿一坛去年的桃花酿。”
南宫羽姗注视着桃花酿,抿抿小嘴,吧唧吧唧几下,“我也要尝尝。”
南宫羽姗如饥如渴地看着时凝雪,渴望得到时凝雪的应允。
“小孩子不能喝酒。”
南宫羽姗嘟嘟着樱桃小嘴,惘然若失:“好吧。”
“先去洗漱。”时凝雪喃喃细语,顺手把酒酿放在桌上,尔后径自走入厨房查看里面的情况。
厨房里,南宫子易正在忙活,动作娴熟,厨艺精湛,飘香扑鼻。
听见脚步声,南宫子易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岛上就他们一家三口,只听脚步声,就能知道是娘子,还是女儿,他和娘子聊起日常。
南宫羽姗梳洗打扮之后,也往厨房跑去。
这次她不再蓬头散发,而是将额前和边角的碎发轻巧地编成两个小辫子。没有碎发的遮掩,南宫羽姗精致的五官看起来更加清雅绝尘。
一家三口在岛上生活了十多年,十多年如一日的生活并没有让他们索然无味,反而更加珍惜十多年如一日的幸福快乐。
一家三口,五菜一汤,南宫羽姗端详着桌上的美味佳肴比平时多了两个,心里暗暗猜想今天是什么特殊节日。
因为只有特殊的节日才会有如此丰盛的菜肴。
南宫羽姗灵动的眼珠子来回地凝视着娘亲和爹爹,她的小心思娘亲和爹爹一眼就能看穿。
凝视着眼前伶俐乖巧的闺女,夫妻俩眉欢眼笑,眼里满是宠爱。
“今天是你十二岁生辰。”南宫子易宠溺地轻拢慢捻着女儿的小脑袋,满心欢喜地说着。
“又到我的生辰了?”南宫羽姗不可置信的同时又喜出望外。
南宫羽姗一直生活在岛上,不知道外面的天地,每每日出三竿才起,困意来袭才入眠。
如此幸福的生活就一天天过去,她不知道何为忧愁?何为烦恼?
“这是娘亲给你十二岁的生辰礼物。”
时凝雪拿出一个包裹,解开包裹,里面是一件粉色的广袖流仙裙。瞧见纤美的裙子,南宫羽姗迫不及待,拿起裙子就在自己身上比对,她急不及待地要穿上这么好看的礼物。
每每生辰,娘亲和爹爹都会送她迥乎不同的礼物,每一件礼物她都千欢万喜。
“娘亲,这裙子太好看了,我要马上换上它。”南宫羽姗说着就往屋里狂奔。
“这孩子......”夫妻俩会心一笑。
南宫羽姗换好广袖流仙裙,出来的顷刻之间,颜如琬琰,眉似远山,静若秋兰,观之如画,动如春燕,恰似飞天。
时凝雪和南宫子易都目不转视。
南宫羽姗轻悠悠地走到桌前,南宫子易顾盼自豪地啧啧称羡:“夫人的眼光不仅好,连生的女儿都是至善至美。”
“爹爹真是好言好语,这样既夸赞娘亲,也称赞我。”
“爹爹,那您的礼物呢?”
南宫羽姗灵心慧性地凝视着爹爹,伸手向他讨要礼物。
南宫子易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褐色的木雕狐狸:“这是爹爹给你雕刻的玩偶,瞧瞧喜欢吗?”
南宫羽姗接过狐狸玩偶,仔细端详着。
狐狸的眼睛微眯,尖嘴虚张,像是在打哈欠,左前爪慵懒地向前伸,其他三只脚隐晦曲屈,尾巴翘得老高,纹路清晰,精雕细琢,栩栩如生。
“真好看,就像真的一样,爹爹真厉害!”
“谢谢爹爹娘亲!”
“宝贝女儿开心就好。”南宫子易说道。
“先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时凝雪随声附和。
“娘亲,今天是我生辰,也让我喝一杯嘛!”南宫羽姗对着娘亲撒娇卖俏。
“不能贪杯哦,不能像上次那样偷喝得不省人事。”时凝雪句句责备,却句句轻怜疼惜。
“谢谢娘亲,娘亲最好了。”
“只有娘亲好,爹爹不好吗?”南宫子易争风吃醋,只为讨得母女开心。
“都好!都好!我的娘亲和爹爹是世上最好的。”
“嘴真甜!”
“这都是和爹爹您学的啊。”
......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又度过了半日光阴。只羡鸳鸯不羡仙,这样宁静祥和的生活连神仙都羡慕。
饭后,南宫羽姗一个人在桃林里追欢取乐,她穿着漂亮的裙子在桃林里穿梭,粉色的身躯和桃林融成一体,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郎朗笑声弥漫在桃林里,回荡在空中。
不知道是她在赏花,还是花在赏她。不管是谁赏谁,这一副美丽的画帧定格在那儿,让人无比驻足向往。
南宫羽姗跑得乏累,口干舌燥,额头上冒着一颗颗轻盈剔透的汗珠。她停下脚步,用白皙稚嫩的小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她舍不得拿袖子擦拭,怕弄脏弄臭娘亲送给她的美丽衣裙。
她走出桃林,来到岸边,双手捧水打湿通红的脸颊,冰凉的水在脸上流淌而过,整个人霎时间清凉舒爽。
日照当头,烈日炎炎,清风徐徐,倦意袭来,正是酣睡的好时候。南宫羽姗找块干净阴凉的岩石侧身躺下,微闭双眼,沐浴春风,可久久未入睡。
她意出望外地坐起,似乎想到什么,脸上浮现笑意,眼里机灵。站起身,返回桃林,在桃林中央找到一块大石头,在大石头前站定。
大石头看上去普普通通,上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和一般的石头没有什么不同。
南宫羽姗蹲下身,其中有一块小石头比旁边其他小石头要光滑一些,她驾轻就熟地伸出稚嫩的小手用力按压那块小石头,伴随着轰隆一声,地上一颗桃树移动,开出一个一尺大小的洞口。
南宫羽姗顺着洞口下去,里面是宽两丈左右的地下暗室。
暗室的一边排满酒酿,有用坛子装的,有用瓶子装的,有桃花酿、桑落酒、竹叶青、秋露白、琼花露等等数十种。
暗室的另一边挂满各种烟熏过的动物兽肉,对面则挂满动物兽皮,有老虎的、狮子的、兔子的......
南宫羽姗走到排满酒酿的一边,巡视着一坛坛,一瓶瓶酒酿,最后拿起最边上的一瓶桑落酒,尔后心满意足地爬出洞口。
按下刚才的小石头,桃花树再次移动回到原来的位置。
她得意洋洋地拿着酒酿,朝着适才躺下的岸边岩石走去。
南宫羽姗小心翼翼地打开酒酿,浓浓醇香从瓶内徐徐飘出,她放在鼻尖上闻了闻,比刚才娘亲拿的桃花酿还要芳香馥郁。
她香娇玉嫰的小嘴浅尝辄止,醇香可口的液体在嘴里流淌,而后顺着喉咙下腹,在体内流窜,散作一股股暖暖的气流,让她飘然若仙,飘飘然的感觉,像是要飞起来的样子。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时不时地舔舔舌尖,甜甜的,香香的,让她留恋不止。
喝着喝着,不知道喝了多少,拿着酒瓶的小手一松,酒瓶滑落在地,撑着头的小手一软,身子顺势躺在岩石上。
她脸颊晕开的红韵,看起来更可爱迷人。
有几只蝴蝶、蜻蜓和蜜蜂环绕在她身边,飞上飞下,有停在她身上的,有停在花瓣上的,有在酒瓶口上徘徊的......
不知道是酒香,还是花香,还是她的体香,吸引着它们驻足,流连忘返。
......
待南宫羽姗醒来,已是日落西山,天色渐凉。
酒后酣睡,看她眉眼间的喜悦,微微上扬的嘴角,脸上难以掩饰的笑意,定是做了个甜甜的美梦。
她伸伸懒腰,揉揉微疼的小脑瓜,微微整理衣裙,拾起地上的酒瓶,轻快地往桃林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