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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长假结束,赵洛殷从青溪回到了学校,她背着双肩包走进宿舍,曹清歌跟她打了声招呼,就爬上了床,她隔着床帘跟赵洛殷说,出门的时候再叫她。赵洛殷细心的发现,曹清歌的眼睛好像很红肿,跟她打招呼的时候笑容也是硬挤出来的。
赵洛殷把背包放到自己的书桌上,拉开拉链把书一本一本地放回书柜上,瞥了一眼曹清歌的桌子上的盒饭,一口没吃。她隐约觉得,曹清歌心情很不好,不是因为任潇宇就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清歌,怎么了吗?”
赵洛殷站在下面,仰着头往曹清歌床上看,温声地问她。
曹清歌把床帘拉开,整个脸都挂着眼泪,眼睛又红又肿,头发黏在脸上,赵洛殷第一次见她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怎么哭那么伤心,发生什么事了。”
“呜呜呜…我爸妈离婚了。”
曹清歌双手捂着脸哭得更伤心了。
“清歌,你下来,我们出去走走。”
赵洛殷踩在爬梯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腿。
赵洛殷背起背包,曹清歌从床上下来,穿着拖鞋就往外走,赵洛殷看她什么都没拿,不免有些担心,问她:
“你饿不饿?手机要不要带?”
曹清歌扁着嘴巴,摇摇头。
曹清歌看起来很憔悴,平时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样子完全不见了,看来,父母离婚的事对她打击真的很大。
赵洛殷搂着她的肩膀,带她去了多媒体大楼后面的小花园,两个人在一棵树下坐了下来。曹清歌用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给自己力量,她努力压住自己哭过的鼻音,开始讲述父母离婚的事情。
“放假回去第二天,是我18岁生日,我爸妈在酒店给我办了庆生派对,好多亲戚朋友都来给我过生日,潇宇和几个高中同学都来了,我那天真的特别开心,想着终于成年了,可以和潇宇光明正大地谈恋爱了。
“洛洛,生日那天,我真的真的特别高兴,特别幸福。我觉得我爸爸妈妈特别特别地爱我…从小到大我一直觉得很幸福,什么都不缺,爸爸妈妈感情一直都很好,我甚至不理解别人家的父母怎么会吵架,怎么会关系不好呢。”
说着说着,曹清歌趴在腿上又大哭起来,
“呜呜呜…嘤嘤嘤…”
赵洛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静静地听着曹清歌的诉说。
“可是前天我听到他们两个人在客厅聊天,他们在我高考那天…就去办了离婚手续,我觉得…我一夜之间就没有家了,你知道吗,我妈其实很早就搬出去住了,我觉得自己被骗得好惨,过去一家人在一起相亲相爱的画面,像被精心编排过的一场美梦,现在梦被打碎了,满地都是玻璃渣子,我走到哪都会被扎到…”
“呜呜呜…为什么会这样呢,以前总是听人家说,父母离婚,伤害最深的都是小孩。我以前真的不懂,也没感觉,可是当事情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心痛如刀割。”
赵洛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曹清歌,她连感同身受都掏不出相似的沉重感,她所有能理解的感受和心情都来自于对曹清歌哭得那么伤心欲绝的心疼。赵洛殷看她没有继续说,抽出卫生纸帮她擦眼泪,抚摸她的头…最后用自己所能理解的方式,安慰她:
“清歌,我相信爸爸妈妈在你面前曾经的和睦,都是真心的,他们过去、现在、未来,最爱的都是你,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最后选择分开,一定是真的没办法继续生活在一起,一定是深思熟虑不得已才做的决定。我曾经读过一句话,分开是为了更好的重聚。他们因为爱有了你,也会因为你重聚。清歌,我问你,你觉得你爸爸妈妈现在离婚了,见面的时候会互相仇恨吗?”
赵洛殷不知道自己说了那么多,曹清歌能不能听得进去,也许用发问的方式,让她回答,才不至于那么伤心。
曹清歌想起那天爸爸妈妈在客厅谈话的情景,两个人像普通朋友一样讨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互相尊重对方的看法,没有埋怨没有争吵。
她点了点头说:“他们是和平分手。”
“清歌,这件事我知道你很受伤,如果没办法改变,如果你很爱很爱你的爸爸妈妈,学着去尊重他们的决定,好不好,就像我们从小到大,他们一直在支持和尊重我们一样,嗯?”这段话,赵洛殷不但说给曹清歌听,也是提醒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懂得如何爱自己的父母。
父母离婚这样的事情,对别人来说那是听闻,对曹清歌来说,是接受。就算逼着自己不要再想这件事,那又如何,父母已经离婚,这就是一个事实,它就是一个阴沉沉黑乎乎的雾霾天气每天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无法驱散,只能用沉闷的情绪去接受坏天气。
赵洛殷手机响了,是任潇宇打来的语音电话。他问曹清歌在哪,赵洛殷说她们俩在一起,请他放心,也请他跟班长说一声,她们俩不去开班会了。
“清歌,不要哭了,你看天上的星星,每一颗都在闪着光芒,很漂亮,可它们也很孤单,因为他们永远都遇不到任何一个伙伴,在浩瀚的宇宙空间里,对它们来说时间是永恒的,但是我们人类不一样,我们每一个人都会遇见和自己相爱的人,可以分开也可以永远在一起,所以,我们是自由的,你知道对我们人类来说什么是永恒?”
赵洛殷一口气说了好长的一段话,她所知道的很多人生哲理,都来自书本。
“什么?”曹清歌转过头哀怨地看着赵洛殷,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问的什么是来自于哪个问题。
“爱。”
爱这个字,轻轻地在她们心里绽放出一朵花。
趁着曹清歌情绪稍稍稳定,赵洛殷又开始翻阅大脑里存储的知识,她告诉曹清歌,我们作为父母的孩子,不但可以拥有他们的爱,也可以给予我们对他们更多的爱,父母只是暂时结束一段让他们不舒服的关系,而我们自己也有不一样的人生。”
曹清歌听完赵洛殷的这段话,突然又低下了头,用力地叹气。她说:
“18岁了,好沉重的18岁。我现在很难受,我觉得我以后都不会快乐了,这道题太难了。”
赵洛殷坚定地告诉曹清歌:“相信我,没有任何一道伤口会被遗忘,所有的疼痛都会过去,时间它会教会我们很多东西。
赵洛殷又说:“忙碌可以治愈心疾。”
曹清歌问她:“要忙什么呢,通宵玩游戏,疯狂购物,逃课睡懒觉,还是摆烂撩学长呢?
“我觉得撩学长也不是说不行。”
听完赵洛殷说的这句话,曹清歌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然而只是几秒钟的时间,笑容就消失了。
她只要想起爸爸妈妈离婚的事情,她的胸口就像压着一块巨重无比的大石头,就算用尽全部力气也搬不动,它还是在原地重压着她的心脏。
“洛洛,我的心真的像刀割一样,连呼吸都是痛的。”曹清歌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受伤的心一再提醒她:爸爸妈妈真的已经离婚了。18岁的她,宁愿永远都不要被知道真相,她宁愿永远活在假象里。
第二天早上的两节商品学,任潇宇顾及曹清歌的情绪把她带到靠窗户的位置,赵洛殷落坐的时候,故意留了走道一个座位。程茉进教室时,在她旁边停了下来,问她:
“嘿,同学,你叫赵洛殷,对吧。”
赵洛殷目光离开书本,微微一笑,说:你好呀,程茉同学。”
程茉面无表情地走到赵洛殷前面一排的座位,背对着赵洛殷坐下,没过几秒,她转过身来,头靠近赵洛殷,低声问她:
“听说,许予觞要追你,听说,你四级没过之前不打算谈恋爱是吧。”
赵洛殷用笔敲了敲嘴唇,如梦初醒般,说:“好像都听说了。”
“那你喜欢许予觞吗,你这学期四级能过吗?”
“我喜不喜欢许予觞和过四级不冲突吧。”
“你如果对他没意思,就不要耽误他。”
“我耽误他了吗,他说他要追我,你看他有什么实际行动吗?”
程茉邹起眉头,想了想,说:“好像真没有。许予觞跟我都是南枫本地人,反正我想追他。”
赵洛殷听罢,耸耸肩,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对程茉初始印象并不好,也许以后都不会好。
“许予觞腿长,跑得快,你加油吧。”
周君越走进来坐在了赵洛殷左边,露出白白的八颗牙,对程茉说。
周君越把一本商品学从赵洛殷前面推到她左手边靠走道的桌面上,又说了句:
”洛洛,你下手挺快的啊。”
赵洛殷轻轻晃了晃脑袋,拍手叫绝,周君越竟然明白她留座位的意思。
程茉翻了翻白眼,转过身,没再跟他们说话。
许予觞一进来很自然地坐在赵洛殷左手的位置,漫不经心地翻动蓝色封面的商品学,问她:
“上到第几章了。”
“不知道!”
赵洛殷没好气地回他,左手撑住脑袋侧向周君越,许予觞疑惑地看向周君越,又扬了扬下巴,周君越明白意思了,用下巴指了指坐在赵洛殷前面的程茉。许予觞只明白了一半,他不知道得罪赵洛殷的人,其实是他。
赵洛殷心里嘀咕着,开学一个多月时间里,她每天下午都去打工,晚上去图书馆,许予觞周末也不在学校,她从来没看到过许予觞有什么追求她的动作。到底怎么才算追求她呢?天天宿舍楼下堵人接送上下课?送礼物请吃饭?南大离市区远,不太可能晚上跑出去玩,还是每天等她打工结束约她逛校园,加深彼此了解?她不知道许予觞在想什么,所以只能装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课间休息的时候,赵洛殷还是没跟许予觞说话。许予觞站了起来,拍了拍周君越肩膀,就往教室后门走去,周君越离开的时候,顺便把楚江远也拎了出去。
她拿出手机给任潇宇发信息,
洛:清歌还好吗?
任潇宇举起手给她打了个ok的手势。
结束两节商品学的课,他们换教学楼,11点上一节管理学原理,同学们纷纷走出了教室。赵洛殷收拾好书包,闷声不吭地往外走,许予觞追了过来。赵洛殷走进电梯往旁边安静地站着,他们班一个男生默默地帮她按了1楼。
赵洛殷一个人背着背包离开多媒体大楼往信息大楼走去,许予觞默默地跟在她后面,到了万人大操场,赵洛殷停下脚步,趴着栏杆,悠然地看着前方。
许予觞坐在她旁边,轻声问她:“生我气?”
“没有。”赵洛殷轻声否认,她知道许予觞一直跟在后面。
“许予觞,你不要再到处说要追我之类的话。”她撅着小嘴说。
“我到处说了吗?我只在宿舍说过,也只跟你说过。”
“哦,那就是谣言。”
“造成你困扰了?”
“没有,就是会有同学来问我。”
许予觞在整个商学院,身高和外形都相当出色,有女生注意很正常。只是他说追她,又没有实际行动,赵洛殷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意的是哪点,总之,就是有点失落。
许予觞盯着赵洛殷那张挂着点小脾气的青涩脸蛋,笑着说:“哦,那可能是他们几个说漏嘴的,追你这件事,你心里先有个准备,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怎么追人还分期进行?赵洛殷往左移动了两步,满不在乎地说:“随便你。”
“哦~那就等过了12月27号再说。”许予觞用余光看她,赵洛殷没有接话而是看着球场噗嗤地笑出声。
许予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上体育课的班级正跟着老师动作在活动身体,有个穿着白色运动套装的男生屁股左右扭动的幅度有点大,像只大白鹅一摆一摆的。
他看着赵洛殷弯着嘴唇的侧颜,也笑了。
“啊?”
赵洛殷微微张开嘴巴,轻啊了一声。许予觞说的这个时间不会那么凑巧跟她的生日撞上吧?还是说他只是随口提了一个没有任何定义的日期?
许予觞轻拍了一下赵洛殷恍了神的小脑袋,温柔地说:“走啦,小少女,别再发呆了,上课要迟到了。”说完把她放在长椅上的背包拿了起来。
“你到底背了多少书啊,这么重,这么迫不及待12月就把四级过了啊。”
“你拿我书包干嘛,还我…”
赵洛殷站起来想要拿回自己书包,许予觞边跑边逗她:”
“那你追我呀,追到了,就给你。”
“我不是小朋友,我才不上当!”赵洛殷噘着嘴说。装出一副要起步跑的动作,又把手放下来,慢悠悠地往前走。
…
冬天来临前的那段时间,曹清歌几乎把自己的时间都填满了。她每节课都去上,40分钟的课她几乎不讲话,全程认真听认真做笔记,老师布置的PPT作业,她每次都提前交,而且做得相当完美,她还加入了排球社和瑜伽社,她可以在挥汗如雨和静思默想间自由切换
大家玩手游是打发时间,她玩起来相当专注,甚至有种可以去打电子竞赛的势头。任潇宇说,如果她高考前可以这么拼命,估计两个人都能上清华。而这样的话任潇宇只提过一次差点被分手,曹清歌没有生气,只是警告他,不许再提高考以前的事。
有天晚上,睡梦中的赵洛殷突然被吱呀吱呀的床叫声给惊醒,赵洛殷坐起来,听到了曹清歌痛苦的哎哟声。她赶紧爬上梯子,拉开床帘,只见曹清歌脸色苍白,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她伸出手摸摸曹清歌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轻声叫她:
“清歌?清歌?怎么啦,是不舒服吗?”
曹清歌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赵洛殷在摸她的额头,但又说不出话。
“清歌,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赵洛殷直接爬到曹清歌床上,问她。
曹清歌艰难地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脸色非常的苍白,有气无力地说:“我全身发冷,肚子痛...我难受...”
“清歌,你下来,我带你去校医院挂急诊。”说完,赵洛殷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半,她确定校医院可以挂夜间急诊。马上去衣柜换了长袖长裤套上羽绒外套,又去曹清歌的柜子拿了衣服。等她从床上下来,赵洛殷赶紧给她穿上外套,她让曹清歌坐在椅子上等着,接着去她柜子找裤子。
她扶着曹清歌下楼,敲开舍管阿姨的门,请她起床帮忙开一下铁门,阿姨打着哈欠走出来给她们开了门。
凌晨的校园,路上几乎已经没有人。赵洛殷扶着曹清歌快步往医院方向走,她看曹清歌病恹恹的样子,也是着急,但没办法,太晚了,只能徒步,走了几分钟后,赵洛殷突然蹲下,说要背她,曹清歌说她可以坚持。
于是,两个人在只有路灯的照明之下,在人行寂寂的校园里,从1栋走了到校医院,走了快10分钟。
到了校医院,赵洛殷叫曹清歌先在椅子上等着,看她还在发抖,赵洛殷把自己羽绒外套脱下来披在曹清歌身上,拿了学生证赶紧去挂号。
值班的校医看过之后说是急性肠胃炎,可能是着凉了也可能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医生开了药,说如果回去接下来有呕吐腹泻不能进食的情况,就要过来打点滴。
赵洛殷把曹清歌扶起来又带到椅子上坐着,她去值班药房领了药,又去接了一杯温开水,叫她先吃药,赵洛殷劝曹清歌先休息半个小时,她们再回宿舍。
曹清歌吃了药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在校医院大厅的长椅上坐着,时钟嘀嗒嘀嗒,一秒一秒,走得极其缓慢。
南大的校医院坐落的位置刚好在学校热带雨林保护区里,小小的医院被树木丛林完全地包围住,只有“南枫大学东校区医院”的白色门牌还可以看到全貌,甚至医院的屋顶全部被高大挺拔的松树林覆盖住。
南大出了名的树多,花多,人也多。这一片热带雨林,也只是冰山一角,从校医院门口到万人大操场除了人行道,全部都是高耸入云的热带松树林。
夜深人静的校医院里,只留了一间亮着灯的急诊室,挂急诊的学生也只有她和曹清歌。医院外,寒风把树枝刮得飕飕作响,赵洛殷打了个冷颤,心里好害怕,她把曹清歌摇醒,问她:
“清歌,你好点了吗?”
在寂静无比的校医院大厅里,喉咙突然发出声音,赵洛殷被自己惊吓到了。
“嗯,吃了药,确实好多了。
“清歌,那我们回宿舍吧,我有点害怕。”
曹清歌听到赵洛殷说害怕,一下子恢复了精神,她环顾四周,也觉得有点冷飕飕的,她们俩第一次这么晚出现在医院里。
“好。”
曹清歌说了声好,马上拿起药袋,牵着赵洛殷的手,跑着走出了校医院。
出了大门,恐惧感剧增,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赵洛殷一紧张就腿软,脚步移动得缓慢。两个女孩像是走在阴森恐怖的原始森林里,这时,一阵呼啸,树枝吱呀吱呀地叫,她们也跟着哇啊哇啊地乱叫。
来的时候只想着赶快挂急诊,根本没想那么多,每次下了课从这条路走去东门吃饭都是大白天,而且都是一群人打打闹闹地去,她们从来没有晚上出现在这片原始森林,
“清歌,万一灌木林里藏着人怎么办?”所有的大树都想一道道黑影,赵洛殷真的害怕里面有人。
“洛洛,不然我们走反方向回去,好不好?”曹清歌也很害怕,她的天不怕地不怕这个时候根本不管用。
“可是,那样更远,我们至少得走20分钟。”赵洛殷虽然害怕但比起走远路,她想走原路。
呼...不管了,赵洛殷考告诉自己只要冷静下来,腿脚就不会发软,她用力地抓紧曹清歌的手,说:
“我数123,我们马上跑!”
“1…2…3…!跑!”
两个女孩硬着头皮,哒哒哒地跑起来。
好不容易跑过了热带雨林区,到了信息大楼的下坡,两个人停下来大口地喘气。
一个夜巡的中年警卫打着手电筒从另一片没那么茂密的雨林区走出来,吓得两个女孩啊啊大脚,赵洛殷腿更软了,又走不动了。
警卫走过来,问她们:
“你们两个那么晚,怎么不回宿舍,姑娘们,就算是学校里,也不一定都很安全啊。”
“我们刚去医院挂急诊回来,刚才走雨林区太害怕,就跑了起来。曹清歌虽然还喘着气,但是回答得很清晰,身体的状态比刚才又好了些。
“大一新生吧,哎,两个姑娘家家的,都1点多了,住哪栋,我送你们回宿舍吧。”
从信息大楼的下坡到1栋的路已经是随处可见的路灯,路也宽阔,虽然几乎没人了,但相比刚才那段路,她们两个觉得走回去已经没问题,赵洛殷和曹清歌对视了下,看着警卫叔叔,尴尬地笑了笑,说:
“谢谢叔叔,我们可以自己回去。”
说完,两个胆小鬼女孩牵着对方的手,马上跑起来。赵洛殷心想,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警卫叔叔看起来虽然不像坏人,那万一不像就是呢?
警卫摇摇头,笑了笑,自言自语道:
“大一的姑娘,刚离开父母,都还是孩子,胆子小。”
虽然两个姑娘拒绝了他的好意,但警卫还是一路送他们回到了1栋,警卫叔叔在学校待了那么多年,多少有些经验,果然不出他所料,两个姑娘坐在1栋大门外,进不去宿舍,铁门上贴着舍管的电话,可是她们离开宿舍的时候都没带手机。
最后在警卫叔叔的协助下,联络了已经熟睡的舍管,两个人终于在凌晨两点以前回到了406,她们不停地跟警卫叔叔以及舍管道谢。
这一晚的经历,曹清歌一辈子都忘不了。
隔天第一节下课的时候,曹清歌手舞足蹈地把昨晚的经历描述得跌宕起伏,仿佛她跟赵洛殷昨晚真的去演了部好莱坞巨作。
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任潇宇这位最佳听众,心疼之余并没有责怪她没有通知自己,而是打心底里高兴他的北洺小公主不但病好了,而且还满血复活。
他给赵洛殷发了条信息:洛洛,谢谢!
赵洛殷太困了,眼皮一直在打架。第一节下课的时候,她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许予觞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着说:
“小少女,你都那么勇敢了还胆小啊,太辛苦你了。”
听了许予觞这句话,赵洛殷又羞又恼,气得随手抓了一本书朝他后背用力地打了几下,许予觞不但没躲,还乐在其中。
看她气呼呼的样子,许予觞的笑声更收不住了,凑在她耳朵边,说:“还没过十八岁生日,就是小女孩。
“诶,予觞,你让着她点。”周君越看不下去了,赶紧按住许予觞的肩膀,然后对着赵洛殷说:“洛洛,别生气,一会儿回宿舍我收拾他。”
赵洛殷突然一副想通了的样子,歪着脑袋笑着跟许予觞说:“许予觞,我懒得跟你斗嘴,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反正我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