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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都市言情 / 被困住的一生 / 三十三

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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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莲没再多问,广粮又倒了碗热水捂手,打了个寒颤,“今年太冷了,我回头买个炉子放屋里烤火。”
  “买炉子你得烧多少碳?”
  “买个烧柴火的不行吗?家里就玉米杆子不能烧吗?”
  “有多少杆子够你烧,说的轻巧,就门口那些杆子,不够你烧一个星期的,光烧炉子不用做饭烧水了?现在又不让砍树枝子烧,哪里来的那么多柴火烧。”
  “西边不有片树林子吗,回头上几年捡点掉的树枝子。”
  “就那几棵树能掉多少树枝子,村这么大又不光你一个人住,你想捡树枝子烧别人肯定也想。”
  “那就买碳,我回头上街上看看碳多少钱。”广粮吸溜了一口热水,烫的整个一抖,把舌头伸出来用手扇风降温,扇了几下感觉太冷又缩了回去。“天这么冷,你能受住,小孩受不住,回头再长冻疮,那不毁了。再说了,买个炉子能用好几年,一年就用那么一会,顶多用个一两个月。”
  银莲放下手里的裤子,看着广粮的背影问:“你出去这段时间挣多少钱?”
  广粮身子一僵,“就几十块钱,现在南边都是去打工的,人一多工地上就挑人,有的时候还排不上号。”
  “那要不你就别去了,搁家里种点地,四个小孩我还看不过来。”
  “种地太累了,一年到头都不够化肥钱。”
  “那你出去找什么活,你除了干工地还能干什么,搁外边吃住都要钱,挣的还不够吃饭的,出去干什么啊!”
  “我看看明年去找个摊子卖水果卖菜,城里人不种地,吃的全靠上市场里买,我找人托关系看看能弄个摊子吧。”
  “那我不管你了,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
  广粮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脱了鞋和衣躺下,把被子塞好后满足的喟叹一声:“可冻死我了,脚冻得跟石头似的。”
  “等下年种点棉花,过年的时候打个厚被子,我感觉我盖这个有点薄了,盖着还有点冷。”
  银莲没接话,屋里太暗开着灯也看不清,她头低的很低弓着腰缝着手里的裤子,缝完打了好几个结,用牙使劲把线咬断了,用完的针往线团上一扎,她裤子翻了个面,双手举到往窗边靠,又往眼前凑,一条歪歪扭扭的黑线在膝盖上方的位置上,在一团鲜艳的颜色里格外的显眼,银莲把手伸到裤腿里摸了摸,看不漏风,线也没开,觉得挺满意的叠好放到床头,又拿起笸箩看里面的针都还在,顺手放到了裤子上。手伸进被子里用双腿夹进,靠着床头上假寐。
  “要不小满金子先不去上学了,等过几年再去,我感觉现在上有点早了,你觉得呢?”
  “没钱那就过几年,等回来他两个睡醒了,你跟他说。”银莲把外面的棉袄脱了盖在被子上,打着哈欠躺进被窝里准备睡觉。
  “你先别睡,把灯拉了。”
  “我不拉,我都脱衣服躺下了。”
  “那我也躺下了,你离得近,就搁门口,走两步就到了。”
  “你走两步也到了。”
  “我得走四五步,快去把灯拉了,拉了好睡觉。”
  “我不去,你不拉就让它亮着。”银莲用肩膀压着被子边,不漏一丝缝的放松了身体,舒服的把胳膊搭到双胞胎身上睡觉。
  广粮等了半天,侧头看银莲都睡着了,他在被窝酝酿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拖拉着鞋子大步朝门口走去,伸手猛的一拽,咯噔一声,屋里更暗了,灯泡的线还在不停的大幅度摇晃。
  广粮路过银莲身边看着她的脸说了句:“懒死你了。”
  他把身上的棉袄裤子都脱了,躺进自己暖好的被窝里,把被子盖到下巴心满意足的睡了。
  银莲是被双胞胎弄醒的,两个孩子面对着面像照镜子一样,一动不动的盯着对方看,谁要是动一下,另一个就开始笑,口水顺着嘴角流到枕头上。
  银莲抱起身旁的明明,动作娴熟的用袖子给他擦掉口水,用口腔发出“咯咯”的声音,引得明明好奇的看着她发笑,“饿了吧,妈妈这就喂你。”
  熟练的解开衣服扣子,明明像护食的狗一样,抱着银莲的衣服不撒手,嘴里发出呜咽呜咽的声音,银莲晃着身子,手轻轻的拍着明明的后背。
  婷婷吸着手指头做着吞咽的动作,银莲侧头看着她,“等喂完他我再喂你。”
  “咯咯”
  婷婷高兴的连手指头也不吃了,看着银莲啊啊啊的笑着,银莲等她不笑了,又咯咯的逗她,婷婷兴奋的脚扑腾,一下子给靠墙睡得小满踢醒了。小满反手抓着婷婷的小脚,用力揉搓着,翻过身抓着脚猛咬一口,“再踢我,下次我还咬,嗷呜一口,记住了吗?”伸出手放在头顶往下摁了摁,“记住了就好,乖啊。”
  小满爬到床尾把明明抱到床头放进被窝里,银莲侧身看着他们,躺了一会掀开被子坐在床沿。被子一掀开小满就冻得伸手拉住被子,嘴里直喊:“你掀缝太大了,冻死了,你把你那的被子盖好,别让冷风钻进来。”她冷的缩着身子往明明身上挤,把头埋在他脖子上。
  银莲从箱子顶上扒拉出两只不一样的袜子穿上,把棉裤塞进袜子里,在棉裤外面又套上了一条一天穿的薄裤子,裤子紧紧包裹着棉裤,整个人显得特别臃肿,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浅蓝色的头巾围在头上,穿好了后,拿着手电筒出门屋。
  院子里没有灯,冬天的夜晚总是黑沉沉的,让人感到沉闷压抑。银莲反手关上门,用手电筒照着脚前方的路,光不是很亮,微弱的光勉强能看清前方一两步的路。
  狗藏在柴火垛里,泥土盖的厨房没有装门,用塑料膜和石棉瓦和石头块搭的顶,风一吹就会发出呜呜的声音,风会顺着缝隙钻进来,让人觉得四面漏风。
  银莲把手电筒放在锅边上,借着微弱的在墙边摸索着洋火。
  抓了一把易燃的麦秆塞进灶膛里,拿出一个洋火在盒子侧面一划,忙伸出手挡住火苗放到麦秆下面,火焰立马变大,照亮了灶台的一切。
  银莲不慌不忙的往里添着玉米杆和玉米骨头,等火完全烧起来后,她把锅边的手电筒关了,放在了水缸盖子上。
  往锅里倒了一瓢水,拿起高粱刷子用锅里的热水把锅刷了一遍,刷锅水灶边的泔水桶里,把杆子往外拿出一点。
  水缸盖上放着陶瓷盆,里面放着洗干净的萝卜和白菜,把立在墙上的案板放在水缸盖上,拿起放在盆里的萝卜用刀切成片,银莲的刀功不太好,切出的萝卜片厚薄不一,有的还可以说是块。
  用铲子挖了一小块猪油放进热锅里融化,用刀铲着萝卜往锅里扔,顿时响起一阵阵刺啦刺啦的声音,铲子快速的翻了几下,盖好盖子之后,坐在灶膛前面往里面添着杆子。
  又拍了拍手站起来,掀开锅盖往里倒了好几圈的盐,翻了几下又加了点水,把蒸盘放进锅里,又进屋拿了七八个玉面馒头放上去蒸。等水熬的差不多没得时候,银莲把长的杆子拿出来插进灰里,短的往里推了推。转身进堂屋拿了个盘子,盘子里还有中午剩的白菜,白菜上面结了一层薄冰。
  银莲用筷子把蒸盘挑起来放到一边,把白菜倒进锅里翻炒了几下盛了出来,又找了个陶瓷大碗把馒头装好了。
  招呼了一声吃饭,银莲先坐下拿起筷子就吃。
  广粮正搂着婷婷躺在被窝里玩,手里拿着拨浪鼓转,小满给明明盖好被子就爬下床,拖着鞋子坐在银莲身边,用手挑了两支一样的筷子拿在手里。
  广粮跟着小满后面,见她坐下就吃,“你洗手了吗?不洗手吃进去一肚子细菌。”
  “啊?太冷了,我不想洗。”小满用筷子戳着桌上的馒头哀嚎。
  “那暖壶里不有热水,你不洗就不洗,反正我不管你。”打开门把门后红双喜的瓷盆里的水用力一泼,把盆靠在墙边从暖壶里倒了点水,盆里顿时起了大雾,广粮把毛巾放进去吸光了水,然后捏着手指拧毛巾,烫的直叫唤。
  冒着蒸汽的毛巾往脸上一蒙,广粮舒服的喟叹,仔细的擦过以后,慢慢变冷的毛巾往盆里一扔,溅起一个小水花。
  *
  广粮坐在凳子上,略带嫌弃的用筷子指着桌上的菜:“你瞅瞅你切的菜啊,有的厚有的薄,还有成块的,也不知道你怎么切的。”
  银莲不满的立马回击:“手冻得刀都拿不动,你要嫌切的不好你去切,躺床上一睡还不起来了。”
  “金子吃饭了,一会凉了。”
  “哎。”
  “你炒个菜放多少盐,那碗里的咸菜都没你炒的菜咸。”广粮把嘴里的萝卜吐到桌子,苦着脸说道。
  “一下子放多了,咸你就少吃点。”银莲面不改色的吃着萝卜,斜睨了他一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叹息了一声,无奈的拿着馒头就这桌上的椿芽叶吃。
  *
  银莲喊了四五遍之后,金子才慢腾腾走过来,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烦躁的说:“还吃这个啊,天天吃这个,我都快成这个了!我不想吃这个。”
  “成这个了我看还没变呢,你不吃这个吃什么,冬天只有这个,不吃这个吃点咸菜也行,就着馒头吃点,不吃一会饿了还得吃。”广粮举着馒头递到咸菜面前,咸菜不情不愿的夺过馒头坐在他旁边。
  愤愤的咬着手里的馒头,满脸的不乐意。
  小满默不作声的吃完了饭,放下筷子就跑回了床上,刚躺下,银莲让她起来给明明泡奶粉。
  “你不早说,我都躺下了。”小满不乐意的嘟囔着,又爬下了床。用热水涮了涮奶瓶,才开始泡奶粉。
  她把奶瓶放到床头上,把明明抱在怀里,刚调整好姿势,突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臭味,她使劲嗅了嗅,发现味更浓了,她把头低下,在明明肚子上使劲闻。立马痛苦的抬起头:“妈妈,他拉了,可臭了,臭死我了。”
  “拉了你给他换尿布去。”
  “吃饭呢别说这么恶心的话。”
  “我不换,臭死了,拉的恶心人。”
  小满立马把他放到一边,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然后跑到婷婷被窝里,在她身上吸了一口奶气,“还是你身上香,刚才差点给我臭死。”
  明明手放在脸上,睁着眼睛看着对面床上,嘴里哼哼着什么。
  银莲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筷子。把被子掀到一边,拿了块干净的尿布铺在床上,把明明抱到尿布上,手上开始解尿布,尿布被撑得鼓鼓囊囊的,银莲一打开臭味顿时飘满了屋,屋里响起了小满的哀嚎,金子的怨气,金子捂着鼻子把门打开了,屋里顿时冷发抖。
  尿布上的黄色的开始往外流,银莲立马包住放在一边,伸手又拿了块尿布,一手抓着两只小脚,一手给他擦屁股,仔仔细细的擦完,包住一旁的尿布,才开始给他换尿布。明明这时才露出笑脸,银莲看他高兴的说:“刚才是不是拉了难受?你也不哭不闹的,谁知道你什么时候拉的?”
  换好之后,拍了拍他的小肚子,手拿着尿布出了屋,碰到井边上的盆里。
  “除了吃就是拉,拉的还这么臭。”金子愤愤的说着。
  银莲进来还要关门,广粮生气的说:“屋来这么臭还关门,敞开门散散味。”
  “敞开门不冷啊!”
  “你留条缝,这个脑子啊,屋里这么臭还能呆下去人吧!”
  银莲把明明塞到被窝里,自己也爬了上去,用手摸着奶瓶,看不烫了开始喂他,“饿狠了?你一天天除了吃就是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
  “妈妈,婷婷还没喂她,尿布也没换。”小满胳膊撑着上半身,探头看着对面床上的背影喊着。
  “说憨话,他该长大不就长大了,他这么小不吃就睡还能干什么?”
  “我跟你说了?我跟明明说的,哪都有你,哪都能插一句。”
  “行,我不说了,你跟他说吧,看他能回你吧。”
  银莲抱着明明侧了侧身,让广粮坐在凳子上只能看见她的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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