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爷震惊的看着鹿鸣手中的证件，喃喃的开口：“好家伙，老爷子我在有生之年见到了警察同志。”
　　“警察同志，你说李阳死了这件事，是真的吗？”李爷爷再开口，语气上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鹿鸣点点头，开口说道：“是真的，李爷爷。我从来不说假话。”
　　李爷爷好像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还是不死心的问道：“警察同志，您真的没有假话？”
　　“真的，我们从来不说假话的。”苏木说道，“看样子您好像知道点什么，方便跟我们说说吗？”
　　李爷爷看到来买过自己两次包子的苏木也确认了这件事，长叹了一口气，有些颓然的开口：“警察同志，您想问什么，老爷子我知道的都会跟您们说。”
　　站在一旁的包包看出来李爷爷在得知他们身份后有些拘谨，便走上前去，打算自己来询问李爷爷。
　　苏木也看出来李爷爷有些紧张，包包也是走了过来。想了想李爷爷现在真的挺害怕他的，让包包来问他，确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能安抚一下老爷爷的情绪。因为女性在男性眼中总是弱势的一方，没有丝毫的攻击性，对于有些害怕跟防备的李爷爷来说，包包是可以让他放松神经的人。
　　话虽如此，包包是他们刑侦队为数不多的女孩子，而且包包一直作为后方人员，出现场的次数屈指可数。两种原因加起来，苏木并没有离包包太远，而是站在包包旁边做出一个保护的姿态。
　　包包走了过来，柔声道：“爷爷，我就是问几个问题，您照实说就行。”
　　包包一边说，一边将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了。
　　“爷爷，讨债人到底是干嘛啊？听上去不太像什么好的工作。”包包问道。
　　李爷爷叹了口气，说道：“讨债人啊，一般都是帮店家讨要其他人欠下的债。在我小的时候，讨债人也不叫讨债人，叫刀子客。那时候他们讨债的人都拿着一把刀。”
　　“那都是什么样的人去到讨债人啊？”
　　“一般都是些不学无术的混小子和混丫头。这样的工作，虽然挣钱多，但的得罪的人也多啊，说不准哪天就因为得罪了人死了。除了他们这样混日子的，谁还愿意干啊？”说起这些，李爷爷一直在叹气。
　　“爷爷，这个李阳是在哪个店家干讨债人啊？我听人说他挣得挺多的啊。”包包接着问道。
　　李爷爷听到包包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李阳跟刘阳他们俩，都在花满楼干讨债人啊。”
　　“！！！！”
　　“！！！！”
　　“！！！！”
　　鹿鸣三人听到李爷爷这句话以后，马上想到第一开始刘阳说的，刘阳说他跟李阳是最菜的讨债人，只能干别人不要的活，还需要干别的活才能糊口。
　　“居然敢糊弄警察，好小子，好胆量。”鹿鸣的脸黑了。
　　苏木跟阿朗感受到鹿鸣身边不断降低的气压，俩人都打了个哆嗦。
　　如果李大爷说的是真的，那刘阳他胆子太大了。
　　阿朗偷偷看了一眼鹿鸣，鹿鸣脸色依旧很黑，但是没有之前那么愤怒了。阿朗突然想到鹿鸣之前说过的话，具体的不记得了，但是大概意思是刘阳这个人爱贪小便宜，有点小聪明。
　　“老大，你是不是也想起来刘阳之前的....”阿朗没有说完，余光看到了鹿鸣做出了一个息声的动作，并且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阿朗看到以后，默默地将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自己这个想法被鹿鸣证实的感觉，有点沉重。
　　包包对李大爷的询问也告一段落了，他们四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相互点点头。
　　包包开口告辞：“爷爷，那我们走啦~要是您想起来什么事情，随时打报警电话啊~”
　　李爷爷点了点头，整个人虽然没有之前那么颓然了，但是眼神里透露出几分沉重和复杂：“会的，小丫头。”
　　鹿鸣三人紧接着李爷爷告辞，走向花满楼的方向。
　　李爷爷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神复杂。摸出手机打开拨号界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是把手机收起来了。
　　李爷爷望着鹿鸣离开的方向，轻声说道：“孩子们，老头子我啊，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李爷爷的声音很轻，在外人看来，只是动了动嘴唇。
　　其实还有句话，李爷爷没有说出口，“小丫头，爷爷好想你。”
　　鹿鸣他们在去往花满楼路上的时候，阿朗还是没忍住，接着问了那个被鹿鸣打断的问题：“老大，刘阳之前的口供有假话，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鹿鸣笑了笑，开口说道：“刘阳两次口供分开单独看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连在一起就有问题。你们谁还记得，刘阳两次口供内容是什么吗？”
　　鹿鸣看向了其他三人，包包是仰头望天状，阿朗跟苏木俩人都陷入了沉思。
　　就在鹿鸣的脸色转阴时候之前，包包开口了：“第一次刘阳说他们俩人是最菜的讨债人，只能干干别人不要的活，所以平常也要干别的活。也就是说，刘阳跟李阳的经济情况比较差，但是俩人的经济情况差不多；第二次的时候，刘阳说李阳不把自己当成兄弟，虽然俩人干的活都一样，但是李阳比刘阳自己挣得多。”
　　苏木补充道：“刘阳对李阳有嫉妒的情绪。这一点他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是从他说的话就能察觉到。”
　　鹿鸣听着包包和苏木俩人的分析，赞同的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你俩说的不完全对。阿朗，刘阳第二次审讯你可是在场，说说你的看法。”
　　阿朗听到鹿鸣话，点了点头，垂下眼帘，沉声说道：“包包你之前也有说到，第一次跟第二次，刘阳都没有明说自己跟李阳在花满楼当讨债人，他们俩人在花满楼当讨债人这一消息是李爷爷告诉咱们的。如果李爷爷说的没错，那刘阳为什么要隐瞒这一点呢？这是其一；其二则是，刘阳跟李阳俩个人平常都在一起的话，就证明刘阳李阳俩人关系不错。那为什么刘阳说李阳不把自己当兄弟？”
　　“我还补充一点，如果刘阳李阳俩个人干的活都一样，为什么刘阳说李阳好像比自己挣得多？李阳多来的钱是从哪来的？而且...”鹿鸣像狐狸一样笑起来，但是没有往下说了。
　　“第一次口供刘阳说他不清楚李阳的人际关系，这是不可能的！”苏木跟包包对视一眼，同时说道。
　　“bingo！”鹿鸣眯起眼做了个举枪射中的动作，嘴角也勾了起来。“先去按摩一下，说真的，花满楼按摩不错，不容错过。”
　　包包他们也看出来鹿鸣是在刻意转移话题，便将话题转向花满楼的按摩上了。
　　苏木在他们群里发了句，“虽然按摩不错，但是也有挺多秘密的。”后面还接了个小人抱胸的表情包。
　　包包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鹿鸣和阿朗两人也笑了起来。
　　接待鹿鸣他们四个人的还是之前前台——周花。
　　周花看到鹿鸣他们来了以后，脸上挂起来职业笑容：“这不是上次两位老爷吗？”接着周花又看到包包跟阿朗两个人，“两位老爷还带上了自己的朋友啊，这次便是三位老爷和一位小姐了。还是上次的套餐吗？”
　　鹿鸣笑着说道：“多加一个足部按摩吧，开个四人间。”
　　“我终于理解了你口中奇怪的感觉了，为什么他们能这么自然的称呼客人叫老爷小姐之类的话？”包包搓了搓压根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吐槽道。
　　苏木默默地来了一句：“习惯就行。”
　　闻言，包包跟阿朗露出了一副想笑但不敢笑的表情。
　　苏木：“Thanks，你们还是笑出来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鹿鸣、包包、阿朗都笑出了声。
　　苏木的脸在他们的笑声中慢慢变红，最终彻底红透：“别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鹿鸣他们三人笑的更厉害了，站在一旁的周花也忍不住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周花看着结完账，但是还是站在她面前的鹿鸣一行人，不禁疑惑的开口问道：“请问几位老爷和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还是这次服务不到位？”
　　鹿鸣他们没有开口说话，他们这样的态度把周花整不会了：“几位老爷和小姐？几位客人？”
　　听到周花终于愿意用现代人的说话方式来跟他们说话，鹿鸣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开口说道：“警察。有些问题想问你。”
　　鹿鸣将警察证亮了出来，周花看到证件以后脸色刷的变白：“警....警察？”
　　“嘿，这个就先不用了吧？”阿朗抓住周花的胳膊，周花手上正拿着对讲机，好像是要通知什么人。“就是问几个问题，先用不着你们经理出面。你说是不是啊？小姐姐？”
　　周花见自己的意图被识破了，也就放弃了用对讲机找经理的想法，老老实实的开口：“你们是想要问我什么问题？警察同志。”
　　“要不换个地方？这里可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啊。”苏木悠悠的来了句。
　　“是啊是啊，小姐姐。让其他客人看到了也不好啊。”包包笑着说道。
　　周花看着鹿鸣四人，一人接一句的把她架在了一个无法拒绝的高台上，叹了口气说道：“四位警察同志，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