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一行人赶到了谭阳所说的小灰楼。
　　跟霓虹路上外装华丽的其他店家相比，小灰楼显得是朴实无华。
　　鹿鸣仔细观察了一下小灰楼，小灰楼没有明显的标志物，它标志性的特征应该就是它那身灰扑扑地墙体颜色。
　　“走吧。”鹿鸣开口说道，包包他们三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他们四人的一举一动，从他们进入小灰楼附近就被毒蛇知道的一清二楚。
　　毒蛇的手下土狗满脸阴沉地建议到：“老板，要不兄弟们.....”土狗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迎接土狗的却是毒蛇的一巴掌，毒蛇怒道：“蠢货！要是再想一些犯蠢的事情，我亲自送你。”
　　土狗听到毒蛇这句话以后，扑通一声跪下，面色如土，不停地磕头，颤声说道：“老板，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老板念在这么多年我跟您....的份上，您就饶我一命吧！！！”
　　说罢，又是一阵磕头的声音。
　　“记住了，仅此一次。你跟我这么多年的情分，就这一次顶用。下次......”毒蛇冷笑一声，“让家里人准备好纸钱吧。”
　　毒蛇说完，转身走了，毕竟鹿鸣他们要来了不是吗？
　　鹿鸣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小灰楼里面，里面的装饰色彩多是冷色调，给人以一种压抑的感受。
　　“您好，我想见一下你们管事的人。”鹿鸣开口说道。
　　“请问您有预约吗？”前台的小姑娘站起来，笑着问道。
　　“没有。我们有些事情需要向你们管事的打听。”鹿鸣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警察证件给小姑娘看。
　　小姑娘一看是警察，连忙应声道：“原来是警察同志，我这边联系一下我们老板。”
　　“麻烦你了。”鹿鸣点点头。
　　“不麻烦不麻烦，还请警察同志稍等一下。那边有沙发，警察同志可以坐在那里稍等一会儿。”前台小姑娘指了指沙发那边的方向，又低声跟旁边的小姑娘说了几句话，向鹿鸣几人点了点头，走向了公司里面。
　　另一个小姑娘站起身，扬着笑脸对鹿鸣几人说道：“警察同志，跟我来这边沙发上坐着休息一会儿，阿雅待会就回来。”
　　鹿鸣一行人随着前台另一个小姑娘来到了这家公司的沙发位置，小姑娘给他们每人一杯水。
　　鹿鸣他们起身接过并谢谢那个小姑娘，阿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总不能对着你老叫小姑娘小姑娘的吧？”
　　“我叫酥酥，油酥的酥。”
　　“酥酥，你对李阳的印象怎么样？”包包开口问道，她总觉得这个名叫酥酥的女孩子，有什么欲言又止的事情。
　　酥酥想了想，说道：“emmmm....脾气很大，说着说着话就开始骂人，感觉很有本事。”
　　“为什么你会说李阳他很有本事？”苏木忍不住插嘴问道，“脾气大、说话爆粗口的人，为什么会觉得他有本事？”
　　酥酥想了想，扬起一张笑脸，笑盈盈的说道：“反正这里所有人都说他很有本事啊，大家都在说，那李阳肯定是很有本事吧？”
　　“酥酥小时候发过高烧，脑子有点不好使了。她说的话，警察同志可不要放在心上啊。”
　　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传来，鹿鸣他们顺着声音望过去，说话的是一位穿着灰色西装、三十岁上下的男性，裁剪得体的西装将他的身材完美展现出来。笔直修长的双腿、窄腰，内衬则是一件黑色的衬衣，黑色衬衣下是满满的肌肉感。手上带着一双皮质黑色手套，脸上带着细框金色眼镜，嘴边挂着一丝笑意。
　　给人第一眼的感觉是一位谦谦公子。
　　他是毒蛇。
　　鹿鸣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觉得自己面前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毒蛇也同时在观察鹿鸣他们四个人。
　　一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子，一个是非常青涩的男孩子，一个是滑不溜秋的男人，一个是愣头青。
　　“哈...那个男孩子应该是刚毕业不久吧。真好啊！”毒蛇心里想到，“要是他沾满污秽就好了，真想看看他满身泥污的样子啊~”
　　毒蛇光是这样一想，眼里的笑意更深了：“话说起来，警察同志。您们来到我这个小小公司，有何贵干啊？”
　　“你认识李阳吗？他死了。”鹿鸣压低声音说到，眼睛一直盯着毒蛇脸上的神情。
　　毒蛇先是一愣，推了推眼镜，思考了一会儿。好像是不知道这一号人一样，转过头问了问他身边的人：“李阳？是谁？”
　　毒蛇身边的人凑过去，说道：“前段时间把人打住院的那个。”
　　毒蛇听到手下人这样一说，面上露出来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那个小子啊，警察同志，咱们在我公司门口讨论这些事情，有点影响我公司的生意啊。要不，咱们去我办公室详谈？”
　　“是我考虑不周了。”鹿鸣笑了笑。
　　鹿鸣一行人跟着毒蛇来到了办公室，在去往办公室的路上，鹿鸣有意识的观察着毒蛇。
　　毒蛇带着手套，这一点真的很令人在意。
　　“警察同志，待会关于李阳的工作档案就拿过来了。”毒蛇礼貌笑笑，“尝尝我泡的茶，这是安吉白茶，我个人比较喜欢喝。”
　　鹿鸣端起面前的杯子，尝了一口，感觉跟局长经常喝的树叶子味道一样：“平常也不爱喝茶，也尝不出来什么好赖。就怕白白辜负了您一番好意。”
　　毒蛇闻言笑了笑：“没有什么辜负不辜负的，只是听说喝茶对身体好，慢慢也就养成了习惯。警察同志也可以喝着尝尝，对身体好的话这是意外收获；没有作用的话，也就当是个带味道的水。”
　　“多谢老板的好意，也不知道怎么称呼？”鹿鸣笑着说，要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者鹿鸣的笑意不达眼底。
　　毒蛇自己也很清楚，面前这个笑眯眯地警察，正在跟自己虚以为蛇，并企图从他这里套出一些话。
　　毒蛇突然起了玩心，要不要告诉他点无关紧要的事情？看看这个警察，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能查到哪一步？
　　更何况，李阳这个人，在公司也是个大麻烦。毒蛇甚至想给杀人凶手举办个庆功宴，得好好谢谢他/她帮他把李阳除去。
　　毕竟，自己的公司好几个大单子，都被这个李阳一时冲动给搅黄了。自己在事后一直给那个老板赔不是，给李阳这个人收拾这个烂摊子。
　　“我叫徐波。”毒蛇，不，徐波笑眯眯的说。
　　“奥，徐老板。李阳平时跟其他人的关系怎么样啊？”鹿鸣问道，“有没有人跟他一块干这个讨债的工作？”
　　徐波想了一下，开口说道：“是有这样一个人，他好像也叫什么阳？两个字的名字，我不太记得了。”
　　苏木、包包、阿朗三人对视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叫刘阳，老板，您要的东西在这里了。”刚才走掉的那个人拿着一个文件回来了，把文件递给了徐波，徐波翻看了一下文件，便将文件交给了鹿鸣他们。
　　阿朗接了过去，他仔细的看了一下徐波他们给出的文件，发现李阳并不是向刘阳说的那样，他们是最菜的，反而是中等的讨债人。
　　李阳的能力远远大于刘阳，但李阳和刘阳这俩人合作的时间最长。文档上写着，李阳多次更换合作伙伴，和其他合作伙伴均发生过冲突，严重的时候，李阳把其中一个人打的住进了医院。
　　“李阳跟刘阳合作的时间也不短了，为什么他俩能合作这么长时间，相安无事；但李阳跟其他人合作就非常容易跟其他人起冲突呢？”
　　阿朗看完文件后，开口问道。
　　徐波不甚在意的笑笑：“李阳这个人吧，平常对我也是一种不服气的态度，更别提其他人了。他这个人脾气不行，但是能把账要回来。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为什么能和刘阳合作这么长时间没发生冲突，是因为李阳拿走了刘阳一部分钱啊。”
　　“原来如此，那刘阳没有向李阳要过自己应该得的那部分钱吗？”鹿鸣问道。
　　徐波没有说话，他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小一，你了解过这其中的事情吗？”
　　小一，也就是跟在徐波身边的那个人：“了解过，老板。是这样的，刘阳曾经确实找过李阳要过他自己应得那部分，李阳把刘阳带去医院看了一个人，刘阳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是去看了被李阳打到住院的那个人吗？”包包开口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上面说的那些，也是听我们公司同事说的。”小一木着脸，没有表情的回答道。
　　“方便我们把这个文件拿走吗？”鹿鸣说道，“有助于我们查案。”
　　“自然。”徐波笑着说道，“我们公司都有电子版的文档，这个您放心拿走。”
　　“那就先不打扰徐老板了，我们就先走了。”鹿鸣拿到文档后，便礼貌地告辞。
　　徐波站起身，走鹿鸣他们身边：“那我送送警察同志们，有什么需要我这边配合的您直说。”
　　“不用不用，徐老板您客气。我们自己走就行。”鹿鸣笑着说。
　　酥酥看到鹿鸣他们走了出来，一边笑着一边向鹿鸣他们挥手大声说着再见。酥酥身边的女孩子把酥酥拉住，充满歉意的对鹿鸣他们点了点头。
　　鹿鸣他们都对这个有些笨笨的女孩子充满了好感，包包感慨道：“酥酥能找到工作，养活自己可真是太好了。”
　　苏木也是赞同的点头：“酥酥这样的人，真是难得。”
　　阿朗倒没有接话，他发现鹿鸣的脸色并不好看：“老大，怎么了？”
　　鹿鸣紧紧皱着眉头：“这个刘阳，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