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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爷怒气难消。
这个白氏,平日里在内宅里尖酸刻薄也就罢了,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这幅德行。
余书可是好不容易才请来的,据说千金难求,而余书竟然表示不要报酬。这天大的好事都砸在了自己头上,这个白姨太如此作为,真是不怕风大扇了自己的脸!
沈老爷和白姨太先行离开了沈青川的房间,自己整理了一些东西才出去。
啪——
随着余书开门,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是沈老爷打了白姨太。看样子发生了一些争执。
白姨太捂着红肿的脸不敢吵闹言语,可是那双眼里的怒火要烧人的话,足以把余书焚身殆尽。余书只是轻飘飘的站在他们身边,丝毫不把白姨太放在眼里:“等老二醒来吧。先去看你家大公子。”
“哎,是是……”沈老爷无奈的为余书领路看上去很是疲惫。一边走还一边歉道:“我这三姨太平时被我惯的开了,不懂规矩,还请先生见谅。”
余书闻言,笑出了声。沈老爷回头看,只见这稚嫩的脸上露出更多的沧桑。余书看着远处一座冷落的小院,思问:“毕竟往事没有得到追究,不是么?”
闻言,沈老爷、白姨太以及那位沈管家皆是面色一震,那件事……连他们自己都快烂在肚子里了。惊骇之余,更让人恐慌的是,余书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翻得出来。
这下白姨太真是吓到了,若说方才她恨气尚存,那么现在就是失魂落魄,毫无精神。
穿过一道堂子,就是大公子沈济的院子。据沈老爷所说,沈济从小就性情温和,懂事好学,虽然才华不算特别出众,但是接手这个沈家倒是不费力。沈济是沈老爷骄傲的儿子,因此二儿子纨绔,他也就放任自流了。
沈老爷将余书引进沈济的房间。沈济也是醒了,正趴在床沿上,丫鬟在给他拍背。
几人默契的在旁边站了一会儿,等沈济缓过劲来。
沈济转过脸来时,余书入眼见得一副好面相。面庞白净,虽然已经二十岁,却还是一副童子生相。笑眉笑眼,即便生病尽显疲态,依旧不能坏这面容三分。
“爹。”沈济喊道,目光看向一旁的余书。面显惊讶,不知道是他天生笑面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缘由,余书竟然觉得他有几分惊喜。
不过来到此,余书并不是为了废话。在沈老爷向沈济介绍余书的时间,余书大概的看了一眼沈济的屋子。
卧房并不大,相对而言比较偏窄。关窗闭户,气流不通。现在沈济比较虚弱,不便开窗,但是可以将门打开,让客房的温气流入。
沈老爷亲自去开的门。
见到沈老爷如此配合,余书周身的气场缓和了不少,不知何时,她手中出现了一个布包。
余书将那布包摊开,露出了里面包裹的东西。原来是许多针,应该是针灸所用,不过与一般的针不同的是,这其中只有一半是银针,沈老爷久经商场,眼力老辣,一眼就看出这另外一半的针竟然是极品的好玉所制作,且年头已经不小了。不说年头,再不说品质,什么奇人巧匠能把脆弱的玉石做成针疗用的细针?
这位玄先生当真不同凡响,出手就是这样大的手笔,这样的玉针可遇不可求,但凡损坏都是极大的损失。
大手笔归大手笔,是作用于何还是要过问一下。沈老爷手还没抬起来,余书就说道:“银针以疗,玉针以固。”
银针疗的是肉身,玉针固的是魂魄。
“施针时病人依旧不能受惊,劳烦闲杂人等退下。”余书意有所指,沈老爷脸上黑红交错,立刻让旁边的丫鬟和白姨太一道出去。
白姨太自然是怒从心起,可是沈老爷在,她又不敢造次。知得和那丫头一起出去了。
果不其然白姨太一出去,就开始骂骂咧咧了,言语很是难听,沈老爷一眼瞟向余书,见她面色无异,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余书拿着针到沈济面前,面无表情的道:“我问你答。”沈济还没反应过来,余书已经撤掉了他的枕头。
“脚挨着床棱,我要在头顶施针。”余书取出三根玉针,说道。沈济不敢不从,听话的身体下移。
“会疼,放松,忍住。”余书言简意赅的说明。沈济反应有些迟钝,但是余书等他点头答应,这才开始施针。
第一针在左肩,第二针在右肩,第三针在头顶百会穴。这三针扎下去,沈济并没有什么痛感,倒是感觉身上无形的多了一种压力,感觉十分沉重。
随即,余书摸出了银针。
余书两指夹着银针,指腹在沈济身上摸索。从脖颈到胸膛,再从胸膛到腹部。摸到小腹上三寸的时候,余书的手停了下来,两指间的银针迅速的扎下去,沈济只觉得精神恍惚了一下,随即感受到肚子里开始翻涌起来。
胃里的翻江倒海伴随着疼痛。这痛感越发的密集,仿佛拿着刀子在肚里搅动一般。不多时沈济就冷汗津津,他甚至能感受到痛感在往上移动。
余书一直盯着沈济,在沈济感觉不对的时候,利落的摸出了另一根银针,问道:“到哪了?”一边说着,手从扎针的地方开始往上摸索。
摸到膻中的位置时,沈济猛的张开了嘴。余书挑了挑眉:“疼?”沈济疼的憋着一口气,闻言还是愣了两秒。都这样了,这人是看不出来他疼不疼吗?心中郁闷时,余书又提醒说:“不要憋气,放松。”
在第三次被余书提醒后,沈济认命的松了牙关,尽量的让自己放松一些。余书看准沈济吐气的时机,一针扎在了膻中穴上。
立时,沈济眼前一黑,从膻中炸开来一股麻痛的感觉,他几乎觉得自己要被撕裂了,本来的痛感开始变成了灼痛,整个喉咙仿佛被烧穿。眼前晃得厉害,连精神都在震荡,连呼喊的机会都没有,就好像魂儿要被抽出来了一样。
沈济顿时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他感觉自己要死了。
余书摸到了沈济发凉的身体,知道现在病人的心理防线在崩塌,转头对沈老爷说道:“过来握住他的手,喊他的名字。”
沈老爷也见过世面,这余书扎的穴位,哪个不是要害之穴,稍有不慎就得丧人性命。不禁也落下汗来,仅仅握住了儿子的手,一遍遍的喊:“孩子,别怕,爹在呢……”
“还有最后一针至关重要,你要一直喊他,不能断,他要是找不回来,你也就见他最后一面了。”余书悠悠的叮嘱了一声,手中的银针依旧是毫不犹豫的扎在了沈济的眉心。
“啊——!!!”
沈济痛的声嘶力竭,几乎要从床上弹起来,好在余书有先见之明,死死摁着沈济的肩头。不多几秒,一股黑气突然从沈济的嘴里泄出来,沈济身体一松,也即刻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