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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圣贤庄大门敞开,弟子立在两侧,伏念、颜路、韩脉三人前后站立。
等到马车停下,韩脉这才好好打量这些马车,看似和别的马车没有不同,但其机关精巧,构造细致,想必是出自公输家的手笔。而车上的雕纹装饰无不精美绝伦,这华贵气派之敢当真是含而不露。
几辆马车停在门前,几位乘客先后下来。为首的乃是一女子,面上戴一精致面具,眼神妩媚,动作当真是袅娜多姿,二师兄颜路在旁不禁感叹:“竟然是女子。”
可是韩脉却甚至这位公孙大妈的厉害,不禁打了个颤。
之后一个却是一个少年,身着深色袍服,脸色印着纹路,眼神邪里邪气,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伏念与颜路都没有什么表情,显然这位阴阳家的使者并不得两位师兄的重视。
随后则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看着和蔼可亲,眉遮眼,须垂地。可是就是这样一位最是无害的老者,却让伏念身形一滞,虽然只有一瞬,韩脉却依然感觉到伏念的呼吸散乱,可见这位老者对伏念的冲击。
颜路低声道:“竟然是楚南公。”伏念微微点头。
突然,楚南公下车一个没站稳,前面的少年却一闪而至,扶住楚南公。
伏念与颜路对视一眼,眼中掩饰不住诧异。
“南公还是小心些。”将楚南公扶稳后,少年轻声笑道,声音说不出的邪意。
楚南公却似乎丝毫不守影响,反而抱怨道:“现在的年轻人,下手真是没轻没重。”
最后,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一中年人,发丝间已经有了丝丝白发,眼神却掩饰不住的锐利。身上的服饰平常,不过却用料考究,不见针脚。
来着正是李斯!
李斯下车后双手背后,看了眼气派庄重的小圣贤庄大门,随后将视线移至门前站立的三人身上,最后集中在为首的儒家掌门伏念的身上。
李斯缓步上前,及至眼前,张良才在颜路身旁站立。四人行礼,伏念道:“贵客临门,未曾远迎,礼数不周之处,还望相国大人见谅。”
“哪里,我等不请自来,还请伏念先生莫怪。”李斯还礼笑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大人今天还带来这么多好朋友,令儒家蓬荜生辉。”伏念客气道。
“伏念先生客气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为是名家的公孙先生。”李斯伸手将旁边的女子介绍给众人。
那女子上前一步,娇声道:“小女子公孙玲珑。”
伏念见公孙玲珑还带着面具,道:“公孙家名满天下,公孙先生既然到访,为何不以真面目相见?”
公孙玲珑却呛声道:“天底下的男人一见到漂亮女子就心猿意马,儒家既然讲究男女授受不亲有说什么非礼勿视,我这不是为你们考虑吗?”随即又不等儒家众人说话,又立马道:“既然伏念先生强烈要求,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
然后只见公孙玲珑缓缓将面具取下,看其姿态当真是我见犹怜。可当面具全部揭开的时候却惊得众人鸦雀无声,眼球掉了一地。
公孙玲珑一见众人的样子,那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当真是让人吐血三升。
“怎么样?是不是被人家说中了?”公孙玲珑沾沾自喜道。
楚南公在旁别却是看不下去,见众人尴尬的样子,嘿嘿而笑。
伏念却吞吞吐吐,思考半天,才缓缓措辞道:“公孙先生,额,果然,嗯,非同凡响。”
张良见师兄窘态,不禁咧嘴轻笑。
公孙玲珑见此,满脸娇羞道:“张良先生不要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嘛~人家多不好意思。”
张良整了整脸,道:“失礼了,见谅。”
韩脉则是眼观口,口观心,一副雕塑的模样。
李斯见众人气氛尴尬,这才又指着旁边一位少年,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帝国两大护国法师之一的星魂先生。”
众人看着这邪门的少年,眼神中多了几分凝重。
随后李斯又介绍道:“这位德高望重,乃是楚地大贤,南宫先生。”
楚南公却很是时候地咳嗽表示存在感。
李斯道:“这次来的凑巧,正好儒家的四位当家都在。”公孙玲珑很配合道:“也算是一网打尽了。”
李斯却没有斥责,而是笑道:“公孙先生乃是名士风度,说笑了,说笑了。还望伏念先生不要见怪。”
伏念只得道:“岂敢,岂敢。相国大人,各位,还请移步庄内一叙,请。”
四人侧身将众人引进庄内。
众人正要进去,李斯却道:“哦,各位是主,当右行,李斯是客,当左行。”
伏念道:“多年未见,大人对儒家的礼数还熟记于心,真是让人敬佩。”
李斯谦虚道:“哪里。”
众人这才拾级而上。
公孙玲珑看着敞开的大门,娇声道:“侧门走小人,正门一道迎贵客,二道迎大夫,三道迎君王。这儒家的臭规矩果然多的很呐!”
韩脉闻言,眉头紧皱。颜路见到,却轻轻摇头,示意韩脉切莫鲁莽行事。韩脉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伏念先李斯半个身位,将众人引到前厅的见贤室。
众人坐毕,李斯道:“儒家为人师表,声震海内。”
伏念心头警惕,口中谦逊道:“儒家不过秉承先贤至圣,先师遗训,潜心修学,诲人向善以及读书人的本分罢了。”
“读书人?”李斯质疑道,“以桑海小圣贤庄这样的气派,在天下人心中的威望又岂是‘读书人’这三个字而已啊?”
伏念道:“大人过奖了。”
李斯不给喘息的机会,继续道:“儒家弟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伏念应道:“正是。”
“而皇帝陛下一直以天下为重,因此,陛下虽远在咸阳,心中也甚为挂念。”李斯等到伏念应后道。
“儒家微计薄名,岂敢惊动皇帝陛下。”伏念不给李斯丝毫破绽。
李斯见伏念一直贬低自己与儒家,不给自己抓住把柄,转念一想,道:“李斯今日登门却是为了了结多年的一个心愿。”
伏念明知是李斯心思,此时却不得不接话道:“哦?是什么心愿?”
“见一位故人。”
“大人说的这位故人?”
“正是荀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