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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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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些日子南宫羽姗过得惬意,把寻找娘亲的事情抛在脑后。她提醒自己不能如此下去,娘亲还在等着她。
  门派上上下下三千多人,每天就属她最闲,无所事事。她什么事都不用做,每天闲得慌。
  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她确实应该先熟悉附近环境。日后出行总会方便些,总不能整天困在小小门派中。
  漠城是个不错的地方,天刚刚微亮,门派众弟子便已起身修炼。南宫羽姗与往日不同,今日起得早,像往常一样去给南宫凫问安。
  尔后便骑着骆驼,一个人到漠城去。去往魔族地界,必须经过漠城。
  从万圣山前往金沙镜的路途,绝大部分都是御剑飞行,南宫羽姗无法摸清路线。
  初到漠城之时,南宫羽姗仔细观察,漠城人员混杂,四海八荒之人都有。
  或许随便在漠城一逛,她可以从中收获甚多。独自来到漠城,南宫羽姗前往那日酒楼。
  从那日情形南宫羽姗看出,酒楼老板与爷爷关系非凡。果不其然,刚到酒楼门口,酒楼老板便悉心招待。
  南宫羽姗也不客气,点了店里最贵的酒,反正账都记在爷爷头上。酒楼老板也识趣,并未向她索取分文。
  南宫羽姗瞧着手中的佳酿,轻酌下肚,贵有贵的道理,这酒是她喝过最甘甜爽口的。
  南宫羽姗专挑酒楼最佳视角落座,喝着手中美酒,眼观八方。心中计策着,谋划着。
  一瓶酒下肚,后劲上头,她感觉脑袋昏沉,吹着风,靠着木桩微眯着。
  “小雪,人你看到了,我们可以走了!”说话的正是魔族的左护法攸宁,是在破庙帮助南宫凫托住时碧落的黑衣人。
  攸宁旁边坐着病恹恹的女子,正是南宫羽姗心心念念寻找的娘亲时凝雪。
  “两年不见,她还是一点都没变!”时凝雪慢声细语,眼中宠溺,却透着一丝遗憾。
  “你看她过得甚好,不用太过担心。你还是先养好自己的身体,想什么时候见她都可以。”攸宁安慰着时凝雪。
  时凝雪沉默不语,她带不走南宫羽姗,只能偷偷地看着。此次偷偷溜出来,不宜久留。
  时凝雪与攸宁走后不多时,南宫羽姗渐渐地醒来,她环顾四周,伸伸懒腰。
  日中偏一点,漠城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她还未在漠城上好好逛过,今日心情不错,她要好好逛逛一番。
  南宫羽姗与酒楼老板打过招呼,便独自一人到处闲逛。她刚下酒楼,一辆马车从她眼前经过。
  南宫羽姗好奇,沙漠怎会有马车,这怪异的行为吸引了她。她跟在马车到城口,出城口不远处,适才的马车幻化成九头鸟飞向天空。
  飞在高空的辇车中,时凝雪掀开帘子凝视着城口的南宫羽姗,眼中满是恋恋不舍。
  适才南宫羽姗跟在身后,时凝雪真怕她发现,不知如何面对她。所幸只跟到城口,便停下来。
  看着飞远的九头鸟,南宫羽姗惊讶,她记得九头鸟是魔族圣物,是历代魔族圣女御驾之用。
  在万圣山时,她以藏经阁为家,阅览群书,曾在书中见过这九头鸟。她当时只觉得是虚构,没想到是真实纪录。
  初次到漠城之时,她只觉漠城是个鱼龙混杂之地,今日见识,居然混杂到魔族之人都能够来去自如。
  漠城距离金沙镜并不远,为何魔族之人能够大摇大摆地在此出现。南宫羽姗心中万般疑惑,却百思不得其解。
  心中疑虑不解,南宫羽姗难以心安。她心计上头,答案或许也在漠城,查探一番便可知。
  南宫羽姗返回城中,四处闲逛。见到新鲜之事都往前查探,了解一二。
  沙漠与南方不通,此处黄墙黄沙,遍地金黄。人也不同,普遍浓眉大眼。
  尤其是女性,面带头巾,只露出眼睛与眉毛,那独特的眼睛,天生具有一种摄人心魂的魅力。
  在城中逛完一圈,南宫羽姗发现,漠城中人有来自四海八荒,奇装异彩之人。
  漠城中的本地人与外来人参半,本地人排斥外来人,与外来之人保持距离,甚至不相往来。
  酒楼老板从面相看,虽然长时间生活在此,说话也与本地人无异,却能看出并非本地人。为何外来之人能在此占据一席之地,南宫羽姗十分好奇。
  逛完一圈,南宫羽姗毫无收获,这与她预期相差甚远。她驻足,环顾四周,突然拍拍脑袋,似乎想到什么。
  南宫羽姗返回酒楼,她发现整个漠城中,就属酒楼的人员来往繁杂,且四海八荒之人都有,偶尔还会看见一两个本地人。
  如若想打听消息,了解漠城情况的,酒楼便是最佳情报之地。酒楼生意如此兴隆,说不定其中便是做这行当。
  虽然重伤导致修为尽失,但不至于也将大脑伤残吧,以她的聪明才智,不至于没想到这层。
  南宫羽姗再次踏进酒楼,酒楼客人爆满,比日中之时多上两三倍。看老板收钱收到手软,笑不拢嘴模样,南宫羽姗别提有多羡慕。
  ‘羡慕’,南宫羽姗被自己惊现的想法折服,她以前可不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为何自从重伤后,她总会变得莫名其妙地伤感,意志也不似之前那般坚定,方方面面前后相差甚大。
  站在中间的南宫羽姗,被来来往往地客人撞开,她幡然醒悟。来不及思索,如今便是普通凡人,过着如凡人一般的生活。
  南宫羽姗走到老板跟前,端详着老板开心模样。在这寸金寸银之地,酒酿佳肴更加弥足珍贵,金银珠宝都只是常物。
  “老板,你这缺人不,我给你干活?”南宫羽姗学着话本里的人物,骚眉弄姿。
  长开后的南宫羽姗,褪去稚气,增添几分少女感。加上她本仙姿玉色,便多了几分韵味。
  老板闻言,抬头看着南宫羽姗,笑脸凝固。酒楼虽无女人,但也不至于要靠一个女娃娃来吸引客人。
  更何况,酒楼客人爆满,不需要引流客源。老板看着座无虚席的酒楼,斩钉截铁地拒绝。“我这里能干的伙计很多,没你能干的活。”
  南宫羽姗郁闷,美人计不行,话本上的招数不顶用。她绕过柜台,大步地走到老板的身边。
  “老板,您和我爷爷关系那么好,你就可怜可怜我呗,让我在你这儿干活,赚点零花钱。”美人计不行,南宫羽姗抱着老板的胳膊,卖惨哭穷。
  “羽姗呐,你爷爷掌管那么大的门派,不缺养你的这点银子。”老板软硬不吃,话里话外就是不愿意收下她。
  “老板,你不知道,那么大的门派都是我爷爷的,他们都是修仙之人,不需要食五谷。可我不一样,我和他们不同,我修为尽失,如今是一个普通凡人,总不能一直依靠爷爷吧!”
  南宫羽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外加继续卖惨,甚至不惜挤出豆大的眼泪。她不信,都已经卖惨到这地步,老板不会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老板不为所动,只是摇摇头,沉默不语。要是老板出个声还好,老板不出声,南宫羽姗犯难,不知是何想法。
  “哇......”南宫羽姗突然哭起,且故意放大声音,吸引这店里的客人。
  “老板,求求你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让我留下来干活。我没爹没娘,我不要钱,管吃管住就行。”
  南宫羽姗趁吸引客人眼光之际,添油加醋放大事实,只为博得老板的同情。
  “孩子那么可怜,老板你就收留她吧!”不明所以的客人,只听取南宫羽姗的片面之词,便出口为她求情。
  “是啊是啊,老板你就收留她吧,挺可怜的一个孩子!”店里的客人纷纷随声附和。
  南宫羽姗看着客人纷纷为她求情,便趁机表现得更加可怜,流水如珍珠般向外翻涌。
  南宫羽姗梨花带雨模样,客人看着十分心疼怜惜。她一会儿看看客人,一会儿祈求老板。
  她心里暗暗叫苦,挣扎着,要是这样还不行,老板依旧不为所动,那她真的黔驴技穷,使不出其他招数。
  她哭得眼睛酸痛,表情僵硬,老板依旧沉默不言。她心里暗叫失败,准备放弃之时,老板却开口了。
  “你能干啥?”
  “我啥都能干,不行的我可以学!”南宫羽姗见老板好不容易开金口,信誓旦旦地承诺。
  “我最在行的就是老板您手中之活,有我帮您分担,您就不用那么辛苦劳累。”南宫羽姗心中打着算盘,确实也是她在行。
  南宫羽姗此话一出,老板神色有些难看。她赶紧补充道:“其他的我也可以,端茶倒酒,扫地擦桌子我也可以......学?”
  虽然端茶倒酒,扫地擦桌子她从没干过,但看起来应该不难。好不容易说动老板,她可不能这么错失良机。
  老板点点头,算是应允。
  南宫羽姗喜不自胜,想不到老板是个好脾气,她这么闹都不恼怒。这倒也好,省得她出谋划策。
  看着外面天气,即将日暮,今日出来良久,是时候该回去了。
  “那老板,我今日先回去和爷爷说一声,明日我再过来。”南宫羽姗低声细语,压低声音地说着。
  老板打着手中算盘,并未理会她。南宫羽姗自言自语,“你不说话,当做是同意了。”
  说完,南宫羽姗兴高采烈地走出酒楼,牵着楼前的骆驼,顺着小路往金沙镜去。
  计策得逞,南宫羽姗别提有多开心。只要回去说服爷爷,明天以后她就可以来酒楼,日后之事便也顺水推舟。
  只不过说服爷爷,征求得他的同意也不是一件易事。她需得费一番口舌,才能达成所愿。
  落日余晖,斜照在南宫羽姗身上。骆驼参差错落的足印,渐行渐远的背影,点缀着沙漠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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