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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上班十分钟不到,我又回到了动物收容所……
这次多留了个心眼儿,没召集全体开会,而是偷偷地溜到了干脆面的房间。
主要是因为这个活儿并不那么……正义凛然,我担心以小八那刚正不阿的性格,会脸色一板,斩钉截铁地说句:“暂时没有证据表明他是坏人。”
所以我的处理办法很简单——别让它知道。事实证明,如果你太讲原则,会少知道很多事情……
在这件事情上,干脆面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绝对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这货正在屋里用切割机切什么东西,一双手灵活地翻动,弄的火花四溅,屋子里一股烧焦的味道。
我鬼鬼祟祟地推门进来,它冷不丁瞧见多了个人,吓得怪叫一声,“蹭”地蹦出去老远,背靠墙站着——就跟我把它怎么着了似的,随后大骂道:“你丫进来不知道敲门啊,吓他妈死我了。”
说着一边甩着胳膊——好像烫着了,一边继续嘟囔:“这个切割机得换了啊,功率太小了。还有,最好把对焊机和角磨机买回来,没有工具有些东西做起来太费劲。”
我说:“都能买,前提是你得帮我个忙……”
我凑到它耳边,叽里咕噜地说了我的计划。干脆面听完以后哈哈大笑:“好玩!这事能干!”
于是我俩下楼钻进一楼的一个房间,叮叮当当一顿忙活……
随后我给黄伟打了电话,让他朋友明天上午来动物收容所。
晚上,我和干脆面根据仅有的关键词查了一下新闻,大致了解了黄伟找我这件事情的始末。
这个姓王的老板包下了一座山来采煤,雇了好几个当地的村民当矿工,最后因为安全设施不到位,炸药爆炸的时候埋了一个人进去,事后因为怕被曝光停产,也没有积极地组织抢救……
这位被埋的村民姓张,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可是王老板却只给了一万块钱的抚恤金,家属当然不同意,可是无奈于上诉无果……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呸他个黑心老板,要他五万都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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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正洗菜叶子给科学家吃呢,就看到一辆崭新的宝马X7驶进了小院。
车停稳,下来一个中年男人,大概有五十多岁,大腹便便——坦克见了肯定得说他血脂高……
大腹男人一见我就客气地打招呼:“是小叶吧?我是黄伟介绍来的,鄙姓王,叫我老王就行。”
幸亏他没说“就叫我老王吧!”毕竟旁边那么大一只乌龟呢,多少有点喧宾夺主了。
他看了看科学家,诧异地说:“你这还收容乌龟呢?”
我上前握住他戴了五颗戒指的手,随口说道:“是啊,动物收容所嘛,什么动物都有。”
那戒指,随便摘下来一只送给村民家属,也够他们一家老小生活好一阵子……
我忍着气,继续说:“你的事呢,昨天黄总跟我说过了。我的朋友今天刚好外出,就交代给我了,你看是不是现在就开始?”
他有点不踏实:“你……”
我笑着说:“你放心,这些事对他们来说很简单,已经都安排好了,保证万无一失。”
他这才犹豫着答应:“那好吧……”
于是我带他进了一楼布置好的房间。
房间正中摆着一把椅子,面对门口。
椅子上还贴着用黄纸红字画的符——干脆面画的。
房间的四周也贴满了乱七八糟的鬼画符——也是它干的。
我示意他坐在椅子上,他一边打量四周,一边忐忑不安地坐下,说:“这样就能见到了?”
我拿起一边放的黄纸和打火机,说:“当然不是,还有几道程序,下面我问你几个问题,要如实回答。”
他瞪着眼睛点了点头。
我说:“你的生辰八字。”
“一九七二年五月五日。”
我装模作样地用红笔在黄纸上写下来,然后用打火机点着。
“你想见的这个人是你的亲属吗?”
“不是。”
“这个人叫什么?”
“张老三。”
他每回答一个问题,我就用打火机点燃一张黄纸,摇摇铃铛,嘴里念念有词……
一楼的房间原本就常年不见阳光,有些阴冷,气氛顿时变得很诡异……
看他慢慢入戏了,我说:“马上就来,他会附身在我的身上,记住,你只有三分钟时间……”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冒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正是一只浣熊。
我学着电影里演的那样,夸张地冲它大喊:“不好,快走开!”
姓王的明显有些懵了,就那样直愣愣地盯着浣熊。
突然浣熊浑身像过电一样抖了起来,边抖着边踉踉跄跄地往里走……
我看它抖得有点过分了,轻轻咳嗽了一声。
好像对我打断它的表演很不满意,狠狠地瞟了我一眼才停下,直勾勾的眼睛盯着姓王的,用恐怖片里妖魔鬼怪的沙哑声调说:“王……老……板?”
那姓王的见浣熊说话了,吓得哆嗦了起来,嘴皮子都不利索了:“你…是……老张?”
“你…害…的…我…好惨…啊…”
“我我我我我…错了,求求你…别来找我了,我我我……把后事给你办的……办的……风风光光的,行行行行吗?”
“我的…妻儿…老小……放心……不下……啊!”
“再再再补偿五万!你的孩子,我我,我给供到大学毕业!”
“五万……不够……啊,不……够啊!”丫仰天长叹,又给自己加戏……
“五十万!”
浣熊没说话,只是伸长了手,继续往前走,像是要抓那老板似的。
姓王的简直要吓尿了,双腿都缩到椅子上,闭着眼睛大喊:“八十万!八十万!”
我看差不多了,八十万已经到了工伤赔偿标准。而且这半大老头血脂高,别真吓出个什么毛病来,于是朝干脆面使了个眼色。
它不理我,继续哭丧着喊:“还有……它……!”缩回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要……对……浣熊……好……”
然后这货才躺在了地上,一时间房间里鸦雀无声,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王老板慢慢地睁开眼睛,见浣熊已经躺下了,盯着它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刚把腿放下来,突然又见浣熊“醒”了过来。
他又蹲椅子上了……
浣熊起身甩了甩脑袋,装作刚清醒的样子,疑惑地看了我们一眼,最后还不忘朝我挑了挑眉毛,摇摇晃晃地转身出去了。
王老板这才松了口气,好半天没说话,估计今天这事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面积不小……
我俩走到阳光明媚的院子里,他才真正放松下来,主动找我握手:“说实话,一开始还想着你们会不会找个人装成老张骗我,没想到后来他竟然附身在浣熊身上了,我才彻底相信了……”
我点点头:“答应死者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否则,我们也不好收场。只能帮你到这了。”
他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回去就办,回去就办……”
我拿出黄底二维码:“那我们的咨询费……”
他二话没说,拿出手机就转过来五万……
我心情大好,说:“要发票吗?只能开家政服务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