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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月小七所见的只有几条破旧落灰的长条板凳围着同样落灰的桌子,旁边搭了个草棚,也同样落了薄薄的一层灰。
看样子是许久没有人打扫了,草棚左边几步路的地方有一口井倒是收拾的干净。
院子的另一边围了一个围栏,应该是以前用来养鸡鸭的,不过现在里面无一活物。
“咳咳咳咳咳……”
一阵沉闷的咳嗽声从茅草屋内传出,咳得很用力,仿佛要把五脏六腑的咳出来。
月小七在院子里站着,听这让人不由得心生同情的声音,觉得好像自己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那小男孩……唉……有错也没错,怪只怪老天不公,专挑苦难人折磨。
月小七犹豫了一下,最后心一横,算了,都跟了这么久,不做点什么岂不有些亏!
叩、叩、叩。
屋内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吱——门开了。
月小七低头一看,是她跟了一路的小男孩。
“你找谁?”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过分漂亮的少女,语气没有什么情绪。
小男孩板着一张脸,稚嫩非常的脸装作老成,这反差感让人看了想笑,但月小七实在是笑不出来。
“找你。”她半蹲下和他平视,距离拉近,月小七看见了小男孩面黄肌瘦的脸上的泪痕,纤细卷翘的睫毛被眼泪打湿沾在一起,蔫耷耷的,眼睛有些潮湿,应该是刚才哭过。
“找我干嘛?”小男孩眼睛里突然充满了戒备,像一只准备反抗的小兽,抓着门的小手紧了紧。
“你说呢?!”月小七微笑看他,反问道。
他不说话,正欲关门,屋内传来一道微弱的女音,伴着沙哑:“小金,谁来啦?”
“问路的。”小金头也不回的回答,继续刚才的动作,打算将人拒之门外。
关到一半,发现门纹丝不动。
哦,门缝卡着一只脚呢!
这次他看月小七的眼神充满了敌意,有些凶恶。
“干嘛那么凶!”
他将视线移向堵住门的脚,那是一只很白很干净的鞋,应该很贵。
不应该把门槛拆了的。
屋内的人又在叫他,问他怎么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他答就来。
“我是郎中,”月小七依旧保持友善的微笑,“不要钱的郎中。”
“你想要什么?”他警惕凶恶的眼底有些犹豫,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询问。
“我当然是想要积德行善啊!”
小金当然不相信所谓的积德行善的借口,但……
过了数秒,月小七感觉脚下的力道松了。
“进来吧。”
月小七跟着他进了屋,往床榻方向走,没了柱子和帘布的遮挡,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一张不大不小的床靠在墙边,上面躺着个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发丝枯燥的病弱妇女,眼窝很深,显得眼睛很大却无神,盖着发白的被子,露出一截状如枯老树皮的手臂。
床的旁边摆着一张和床齐高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瓷碗,里面装着半碗汤药。还有一个白色袋子,里面装着铜钱,应该就是那群小孩的。
“来客人啦!”妇人顾不得病重的身体,黢黑枯瘦的手撑着床板想起来。
“娘!”小金走到身侧,搀扶着妇人,将枕头竖起来靠在墙上,在抓紧女人的手臂,扶住后背慢慢靠到枕头上。
“我没事儿。”妇人安慰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眶于心不忍。
月小七也不加思考,连忙上前帮忙:“大娘,慢点!”
妇人坐靠在床上,胸前大幅度的起伏,喘着粗气,额头也冒着密汗,一副劳累过度的样子。
“小金,这位是?”妇人看到过分漂亮的女子,有些呼吸骤停,“咳咳咳咳咳咳……”
小金抹了把眼泪,站在桌子旁:“她说她是郎中,免费看病,我就把她带进来了。”
“啊,”妇人见是贵客来临,先是惊异,而后忙不迭的让小金招呼客人,“小金,快给这位大夫帮张椅子来。”
“大娘,您叫我小七就好了。”
小金麻溜的从正堂将饭桌的板凳搬了进来,放到月小七身后:“请坐。”
“谢谢。”月小七乖巧的坐下,拢了拢裙摆,双手放在腿上,好一个小淑女!
“诶呦,那哪行,”妇人热情的笑着,颧骨瘦的突出,笑起来更明显,有些骇人,“我姓王,您叫我王大娘就好了。我儿子叫小金,大名叫李金玉。”
“没事的,王大娘,您叫我小七就好了,这样听起来亲切些。”月小七莞尔一笑。
“好好,那我就叫你小七啦!”王大娘不再推辞,看向呆愣在一旁不说话的小金,“小金,愣着干嘛呢!还不快给小七姑娘倒水。”
“好。”
月小七也不好意思推辞,跟了这小子一路,也确实有些渴了:“那就谢谢了,小金。”
过了一会儿,月小七接过水,小口小口的喝着,有丝丝甜,应该是加了蜂蜜。甜水入口,干到冒烟的喉咙像是得到一汪清泉的滋润,好不畅快!
解了渴,她将碗轻轻放在桌子上,莞尔道:“王大娘,我先给您把把脉。”
“好。”
王大娘伸出自己瘦的只剩把骨头的手,放在床边。
月小七起身,坐在床边,纤纤玉指搭在腕儿处,安静的感受脉搏的跳动。
小金看着肤色差异明显的手,一只充满活力,一只却行将就木。
她的手很好看,是他见过所有中最好看的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月小七也收回了手,将王大娘的手放回被子里。
“我娘的病怎么样了?”焦急的语气从男孩口中吐出。
“小金,别没大没小的,要有个称呼,要叫姐姐!”王大娘责备道。
“知道了,娘。”说完,小金有转向月小七,紧张又迫切的看着她,“姐姐,我娘的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