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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在郊外的精神病院,盛夏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枝叶,落在地上只剩下斑斑点点。树荫底下坐着一少女,神情认真地看着手中那破破烂烂的书。
护士路过正好瞅见,打开玻璃门提醒道:“宜清,天气太热了,别在外面待太久!”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护士关上门,叹了口气:“害,又在发呆。”
“我来咯,小丫头!”庭院里不知道从哪窜出一精神气十足的小老头,乐呵呵地跑到少女身边坐下。
“你来迟了。”少女的目光仍放在书上,细白的手指翻过一张页面。
“哎呀!这不是为你准备十八岁生日礼物去了嘛!啰,生日快乐啊小宜清!”小老头神神秘秘地展开右手,手心里躺着一枚石头吊坠。石头是纯黑色的,但细看里面又有银色的光辉在闪烁。
“这是什么?”柳宜清将书放下,接过吊坠。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接触的那一秒,石头好像闪了闪。
“一个地方的钥匙……戴上看看?”小老头搓搓手,趁她不注意把地上的书收了起来。
柳宜清“嗯”了声,戴上后,石头的位置刚好在锁骨下方。
“小宜清啊,老头子我啰嗦几句。”小老头在柳宜清身边缓缓坐下,“如果哪天你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要害怕,也不要惊慌。仔细观察四周是否有什么提示。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柳宜清没有询问小老头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她安安静静地听着。小老头的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着急,直觉告诉她应该牢牢记住这些话。
“你可能会见到一些你觉得不存在的东西,别害怕,以暴制暴在对付那些东西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而且……”小老头话还未说完,一护士推开了玻璃门,“宜清,你舅妈来了。”
“来了。”柳宜清起身,回头道:“等我回来你继续说。”
老头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神情渐渐悲伤,“继续不了咯,小丫头……哎”他喃喃着起身,最后的那声哀叹与身形一起消失在风里。
“舅妈,你找……”柳宜清刚进门,便被柳成理拽着往外走。
“你外婆快没了,让你回去!”柳成理步伐匆匆,将柳宜清塞进车后座后,自己转身进副驾驶。后座还坐着表姐柳欣,见柳宜清进来,她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老梁,快开快开!”柳成理催促着丈夫,“大嫂他们都到了,待会老婆子把财产分给他们可就不好了!”
“妈!”柳欣撇嘴道:“咱们家又不是没钱,干嘛惦记着外婆那些钱啊?”她趁着她妈在训她爸错过一红绿灯,小声抱怨着,“今天准备和男朋友约会呢。”
“你懂什么?”柳成理得空转头道,“哪有人会嫌钱多,傻孩子!待会回去你就哭,哭的好看点!”
一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座乡村别墅前。这房子是建在风景区里,国家出钱造的。
“快去快去!”柳成理推了女儿一把,接着软在丈夫怀里,带着哭腔地喊着“妈”。
柳宜清静静看着哭喊的大人,用力挤眼泪的孩子,觉得很荒诞。
“喂,精神病,过来。”一个高壮的青年将门口站着的柳宜清拖拽了进来,一直走到外婆房门前停下。
“小久,这是什么意思?”小儿媳妇不满道。她和丈夫可是第一个到的,结果这老太婆闭门不见。幸好她别人也没见,要不然她可得闹了。
“外婆要见她。”小久冷脸道。小久是外婆晚年孤苦伶仃捡来的,只听外婆的话。
众人脸上皆露出不满,他们在这哭嚎了这么长时间,这老太婆就见这小神经病?
小久哪管他们什么脸色,打小他就瞧不起外婆这些亲儿女。只有过年象征性回来一趟,其他时间一概不问。他冷哼一声,毫无预兆地把柳宜清的头按在了一旁盛满水的水缸中。
“唔!咕噜噜……”柳宜清一丝防备也没有,呛了一大口水。几秒后,头被抬起。“咳咳咳!”,嗓子火辣辣得疼。
“外婆说要想进去见她必须经过这个。”小久将门打开一道缝隙,把还在咳嗽的柳宜清推了进去。
“宜然……”昏暗的房间,一道苍老的声音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我是宜清。”柳宜清提醒。
“……宜清,外婆记性不好了。”躺在床上的老太太按开了床边小灯,她看着站在面前头发还在滴水的少女,想起那荒谬却又真实的梦,脸色似乎都红润起来。
她艰难地拍了拍床沿,“来坐,宜清。外婆没教好外面的那群人,所以外婆不想把财产给他们。”
柳宜清侧脸挑眉,很想知道外面那些人听到这句话会是什么表情。她不太清楚这位老太太找自己干什么,当初她父母去世,老太太可是放任那群人抢夺她家的财产,甚至同意舅妈将她送去精神病院。
“送你去精神病院是外婆不想让那群人带坏你,你不会怪外婆的吧?”
柳宜清没说话,她想问老太太当初看着她的儿女像豺狗一样瓜分财产时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不阻止?可心里觉得没有必要,最终选择沉默。
老太太见她不接话,回光返照的气力要用完了,只好自己说下去。“宜清啊,如果你去了那里,能不能帮外婆许个愿。让外婆多活几年,好不好啊?外婆可以把所有财产给你,只要你许个愿。”
柳宜清皱眉,她听不懂这老太太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去了那里”,又什么是“许愿”。她站起身,看着老太太再次浑浊的眼睛,猜测是不是老太太在说胡话。
十几分钟后,别墅里一片哭声。柳宜清说老太太把财产交给小久让他分配,那群人纷纷上前讨好小久。
小老头的话和老太太说的话在她脑海里不停回响,让她感觉非常疲惫。凭着记忆找到找到母亲生前的屋子——现在变成了一间杂物房。柳宜清躺在还算干净的床上,闭上眼,只想休息一会。意识逐渐模糊,她好像在下沉,不断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