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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借船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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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有个颇为传奇的人物,顾家七小姐顾璃。她自出生起便没了母亲,自小不受父亲待见,只能在舅舅的保护下勉强长大。说她是传奇,是因为她自20岁便成为了江城几乎人人敬畏的商人。随着能力逐渐增长,她的名气也就逐渐大了起来。起初,有人为了讨好他,便阿谀地称她为“七爷”,再到后来,这称呼便便成了谁都叫得的一个称号。
  码头来船了,是七爷的船。
  一位身着青绿长旗袍的女子走进了一家茶叶商铺,她走到柜台前,看店的人便回头进了内屋,片刻,一着长衫戴眼镜的男子走了出来。“朱老板,货到了。”女子手里接过朱钰递来的一包茶叶,转身便走了。“知道了。“话毕,朱钰便离开了铺子。
  才一会儿,朱老板就走进一个巷子里,那时他住的地方——离巷。巷子里有个大院,院中有两个年纪不大,正整理着书本年轻人,分别是祁硕和方景岐。二人看到朱钰在这个时间回来了,便明白是又要去干活了。于是三人一同去了码头。
  码头上的船已经停了许久,朱钰三人一靠近这船,两个穿着警服的人气势汹汹走上前来,颐指气使的说:“这船上有违禁品,看来是你们的。跟我们走,做调查!”
  “你们,别找事!”方景岐表情严肃地走上前警告这两个人。
  看到有人想在码头闹事,在近旁候了许久的码头的管理员余冠华走了过来,嗓音雄厚有气势地喊着:“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两个穿警服的人看见他来了立刻变得怂了起来,来不及思考,便落荒而逃。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大约是假冒警察来找事的。
  “多谢余先生。”朱钰拱手致谢。“客气什么,以后遇见这样的就得硬气起来,不能让这帮没事找事的欺负了。“余冠华说完还将颇为赞赏的目光投向方景岐,然后接着和朱钰说,“记着,回去之后告诉你们七爷,没事了来看看我。干活去吧。“话说完,余冠华便转过身去,回了他在码头上的小房子,背影说得上潇洒。
  货物安置妥当后,祁硕和方景岐安置了工人便回了巷子。朱钰没有直接回茶铺,而是去了顾璃的宅子——祁园。
  “七爷,船和货都安置好了。”
  “好。”一位圆脸、眉梢微微上挑、大眼睛、小鼻子、小嘴,皮肤微黄但气色极好的女子正坐着喝茶。这便是顾璃,20岁便在江城被称为七爷的顾家七小姐。
  “但是今天码头上有人想闹事,是余先生拦下的。”
  顾璃放下茶杯,稍稍转头朝向朱钰,眉头微微一皱,怀疑地说到:闹事?什么人也敢在码头上乱来,难道是不把余先生放在眼里了?”
  朱钰回答她说:“瞎闹而已。余先生一过来就落荒而逃。”
  顾璃轻笑,眉头舒展开,来放下茶杯,平和地说:“余先生还真是脾气好了。”又抬头看着朱钰,带着关切的眼神问道:“余先生最近怎么样?。”朱钰回答说:“先生看上去很好,今天还说让您有空时去看看他。”顾璃又稍一皱眉然后立刻恢复原样,只说了句知道了。
  此时一个穿着黑色长旗袍的女子走了进来。这是祁园里管事——许胤文。“七小姐,公馆的人来了。”朱钰听后,向顾璃鞠躬作揖后便离开了。顾璃点头回应朱钰,接着就对许胤文说:“又来要东西的吧。”顾璃无需思考便知,是向来借嫡长子欺压兄弟的大哥顾邢和满眼利益的三哥顾怜,扯了一堆蠢极了的理由,来向自己“借“些东西。
  “再不见怕是不行了,”许胤文在顾璃身边做事有些时日,自然知道顾家这两位哥哥不好辞拒,“来了几次都没达到目的,这次没法糊弄了。”“那就见见。”
  言毕,顾璃带着许胤文走向了祁园的前厅,脸上挂个笑面,好似热情的说:“二位哥哥快坐。许久未见,不知怎么想起来我这的院子?”
  “你不用装傻,我和你三哥可不是许久未来。你这个不知礼数的,竟屡次将我二人拒之门外,还在这装傻!”看到顾璃明知故问的样子,这向来跋扈的顾邢自然无法忍受,直接骂了起来。
  顾怜怕大哥只顾生气而忘了来意,赶紧小声的说:“大哥,何必计较这个,别忘了我们是有要事要说的。”接着便直接向顾璃挑明,“顾璃,哥哥们最近有重要的生意,你借我们一艘船用!“
  顾璃轻声一笑,说道:“一艘船而已,也算要事?”听到这,顾怜的脸上微微露出了得意。顾璃继续说道,“只是啊,这船又不是小物件,用是可以,但要立个字据,我也便不收租金了。”
  听到顾璃的一番话,顾邢直接站了起来大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你的哥哥,你怎么还……”
  顾邢还未说完,顾璃直接回了他:“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哥哥们做生意,得了好处我可是从来不张口要,一艘船说用我就要借,连立个字据做个保障都是不应该的吗?”
  眼看事情办不成了,顾怜紧着解释说:“小七,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等哥哥们事成了,你的好处也少不了,再说,这可是一艘船,难不成我们还能赖着吗。
  “您这话本是在理”,听了这话,顾怜再次露出了得意的表情,而顾璃话锋一转,“这许多年里,哥哥们从我这拿走的东西也不少,一是我从没见还回来,二是也没见你们赚过什么,好处我倒不要求,但这生意一次次,做一次次赔,我这做妹妹的,也安不下心呐。”话说完了,见顾邢和顾怜都不说话,顾璃站起身便要走。
  看到顾璃要走,顾邢还准备站起来骂上两句。这时,顾怜赶紧拦下顾邢,转头假笑着问顾璃:“这船你便是不打算借了?“然而顾璃头也没回,早已走出了会客厅,只留着许胤文对他们说:“小姐说了,立了字据,船自然可……”
  “你一个下人,也敢这样跟我们说话!”顾邢气不过,伸手便要打人,顾怜又赶紧拦下,“大哥,动了手,东西就更不好要了。”被拦下后,顾邢也没有办法,只好甩甩手,大步流星的走了。顾怜也只好一无所获地跟在顾邢身后回去了。
  回到顾公馆的路上,顾邢一味地指责着顾怜的主意,“我就知道,你这个脑袋,能想出来什么好办法,你看看我们这低声下气的样子,再看看她颐指气使地,这算怎么回事!”
  “大哥,本来就是你想做生意,正是需要船的时候,数数这江城之中,唯有顾璃的船是最好的,即便低声下气一些又如何?”顾怜对顾邢的言语非常无奈,极力地想要辩解却又受着庶出身份的限制,在顾邢面前,永远只是人微言轻。
  顾邢越发生气:“你的脑子里就剩下钱,顾璃一个庶出的女儿,本来也配不上!”
  顾怜当真有些看不下去,语气无奈又着急地说:“她即便是庶出,即便是女儿,还不是……”
  “你闭嘴!”未等顾怜说完,顾邢便立刻气急败坏地骂了回去。
  回了顾公馆,五少爷顾恪已在大堂里等了一会了,看见二位哥哥回来了,赶快凑上前去,“大哥三哥,事情如何了?”
  顾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一个字也没有,甩手便上了楼。
  顾恪还准备往前跟上,顾怜紧着拦了下来,轻声地对顾恪低语:“回来回来,你还敢跟,他什么样你没点数?再这样你免不了一顿臭骂!”顾怜看着顾恪像个仆从似的,心理是既无语也无奈,甚至也觉得有些看不起他。
  顾邢想着去找六少爷顾郅,没想进了屋看见二少爷顾昀正和他下着棋。顾邢与顾昀向来不对付,偶尔还会有些剑拔弩张,看到了这一幕,顾邢开口就骂了起来:“顾郅!你这个不争气的!天天净知道弄些没用的,读几本书下几盘棋就觉得自己是什么文人吗?你看看你的好二哥,娶了妻赚了钱,还是只和你下几盘棋,你好歹是嫡子,把自己挤到这么个地位来,算怎么回事!”
  顾昀不慌不急地落了子,平和清淡地对顾邢说:“你可别一天到晚就知道耍自己的脾气,你是少爷,别人也是,什么时代,只抓着嫡出庶出地对别人嚣张跋扈,这个家还不早晚让你绞碎了。”顾昀看顾邢肯定是不顺眼的,这整个顾公馆里,也就顾昀有与顾邢争辩的资格和心情。
  顾邢瞥了眼顾昀,依旧保持高傲:“有你什么说话的地方?我是顾家的长子,无论如何是你的哥哥,你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
  “等你不再需要把嫡庶长幼四个字时时挂在嘴边,你就知道我怎么能这么和你说话。阿郅,得空了来我宅子里坐坐吧,今日我便不在这碍着顾家大少爷的眼了。”顾昀娶妻后事业上一帆风顺的,自然无需和顾邢一般,一眼也没多看他,转身便离开了。
  顾邢看顾昀潇洒离去,心里十分不舒服,攥好了一团火准备再说说顾郅,没想到,顾郅到先开口:“哥,我学校还有一节课,我先走了。”随后,顾郅向顾邢鞠了一躬,便走了。
  气无处撒的顾邢已将气愤写了满脸,拿起一个茶杯就摔到了屋外,茶杯被打碎,碎片散落一地。顾邢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仍旧十分生气,离开了顾郅的屋子,刚出了屋门又看见下人正在收拾茶杯,对下人大喊一声“都给我滚!”几个下人知道他的脾性,一刻也不敢怠慢,赶忙离开了顾邢的视线。就这样,顾邢才算是消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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