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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她神色不对,似乎有些失魂落魄,楚熙衎还以为她在感伤自己前世的身世,连忙安慰到:“虽然不是亲生,但是我姨母真的是把桐姐儿当心肝养大的,她前面生养了四个儿子,早就稀罕女儿了。我姨父更是亲自把桐姐儿带在身边教导,父女感情极好,几个哥哥也宠着她,否则怎会让一个女儿家学自己的传家本领,在窑厂里来去自如呢。”
是啊,父母和哥哥妹妹待她极好,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不是这个家庭亲生的孩子……
吴洛晨被他的话一惊,终于回过了神来。
自己在伤心什么?不是亲生的又怎样?
只要自己活下来,有机会回到两老的身边尽孝,他们难道还不认自己这个从小宝贝着长大的女儿不成?
念头一下子豁达开来,吴洛晨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认同的笑着对楚熙衎点了点头:“我信,他们肯定待她极好。”
她的软肋和底线在于家人,只要家人还在,其他的没有什么不能放弃,包括那个骗婚的狗男人!
楚熙衎确认她情绪恢复了,绝美的脸上又带着好奇等着自己继续讲下去,才又开口将他的梦娓娓道来。
第一次见桐姐儿,钰哥儿就仿佛被击中了灵魂,他一害羞就紧张,一紧张就沉默,结果整场接风宴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任凭二老怎么引他开口都没用。桐姐儿也不介意,性格很是爽朗的表示可能订婚这件事太突然,表哥还不太适应,过段时间就好了。
他不敢与她对视,就怕让她看到自己通红的脸。
“第一面就喜欢上了?我前世很漂亮吗?”吴洛晨摸了摸自己的脸问。
奇了怪了,如果没有激活种子,她本身的长相只能算是比一般女生靓丽,但是肯定远远达不到倾人之姿的。
“……看不真切,里面除了我自己的脸,其他人我都看不真切。”楚熙衎抿抿唇,有些懊恼:“就跟脸上蒙了一层细纱似的,我醒来能记得的只有你的眼睛。我从没有想过,真实的你会这么美。”
这种颜值,放娱乐圈里也是最顶尖的。
吴洛晨被夸的脸一红,连忙转了话题让他继续说下去。
桐姐儿住进自己家后,并没有与自己这个表哥过多接触,反而是天天跟着陈父陈母早出晚归的去窑厂捏陶开炉,去泥坊选泥,去釉料铺挑釉料,去陈家铺子上与账房对账。
只有晚饭时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钰哥儿才能见到她,听她闲聊在窑厂里遇上的各种事,或者说些笑话逗自己笑。
小少年萌动的春心就在这一次次晚饭里越藏越深,不敢开口倾诉,怕被大大咧咧的桐姐儿取乐打趣,只能缩在书房里画她的画像,一幅又一幅:站着的、端坐的、笑着的、生气的……
曲子更是谱了一首又一首,却又不敢弹给她听,怕被她识穿自己的小小心思。
就在这样的梦里,钰哥儿跟着楚熙衎同步长大,每隔几天至多十来天,他就会梦到那个书房,那个院子,那个让他脸红心跳的桐姐儿。
楚熙衎有思考过为什么自己会梦到这些,除了一开始有跟朋友讲过这件事外,后来他就不告诉别人了,毕竟在梦里思春恋上一个少女实在是让一个十来岁的初中生难以启齿,他慢慢的把自己的梦藏成了秘密。
到了自己十六岁那年,梦中发生了几件大事。
那一年出了正月,陈父的身体就不大好了,连续两个月缠绵病榻,请了不少有名的大夫上门诊治,用了不少名贵药材,也无法阻止他越来越虚弱,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多。
于是桐姐儿更忙了,忙的脚不沾地,而陈母在和大夫谈了一次话后,抹着泪开始操办起了两个小的的婚事。
她不敢再耽搁下去了,要是相公走了,钰哥儿就得守孝三年,那桐姐儿的年龄被拖大了不说,别有用心的人也会有充足的时间对这桩婚事下手。
好在所有的礼早都过完,聘礼早两年前就抬去了姐姐家,桐姐儿的嫁妆也有条不紊的锁进了库房。婚礼用的大物件去年也置办妥当,喜宴用的碗碟都是自家窑厂里专为这场婚礼提前烧制好了的,全都带自家的印。
剩下的也就是挑个最近的日子,然后发出请帖定制回礼,邀请姐姐一家过来送亲,但就这些事都把她忙了个七晕八素,照顾自家相公的事全落到了儿子身上。
那段时间钰哥儿守在父亲的床榻前尽孝,看着母亲和桐姐儿忙进忙出,干着急却又帮不上什么忙。他第一次后悔这些年只顾沉迷音律与书画,对庶务一窍不通,真成了有手有脚的废物了。
就这样忙了两个多月,总算在四月初,两人顺利的举办了婚礼。
那一天,他从桐姐儿大哥背上接过她,牵着她给面露红光却身形枯槁的父亲磕头时,竟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洞房花烛夜,本该喜气洋洋共度春宵,他却抱着桐姐儿,默默流了一夜的泪。
他后悔自己的不长进,后悔逃避了自己该尽的责任。
是不是他争气点,父亲就不会生病?
桐姐儿轻轻拍着他的背,就像哄小孩一样反复在他耳边呢喃:“不怪你,不怪你,别怕,还有我呢……”
第二天给父母敬茶时,才知道当夜父亲就去了。
母亲为了不打扰到他们,硬是瞒了一夜没说。
桐姐儿抱着陈母相拥痛哭,他却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从那天起,他变了。
收起了琴和画笔,重新搬出了仓库里落了尘的四书五经,开始埋头苦读。
桐姐儿每夜与他相拥而眠,他无人教导,甚至不知道那种冲动来自何方,只能抱着心爱的女孩不断的亲吻,桐姐儿常常被他烦的整夜无法入睡。
直到有一天,她坐起身叹了口气,当着钰哥儿的面默默的脱光了衣服,双颊通红的望着他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吴洛晨听到这里时,脸已经红透了。
不过瞄见对面那张同样晕红的俊脸,突然就觉得桐姐儿不亏。
这样的绝色,不赶快吃掉简直对不起自己。
“……这个,这些不用细讲。”吴洛晨光是脑补鼻血就要滴下来了,她连忙打断楚熙衎,不敢再听下去。
这叫什么事啊……
那一夜后,钰哥儿食髓知味,经常缠着桐姐儿索求,害得桐姐儿白天去窑厂都只能坐轿子。
“我记得,桐儿后腰有一颗痣,靠近腰窝的位置。钰哥儿握住她腰肢的时候,右手无名指刚好能摸到它。”楚熙衎红着脸回忆道。
吴洛晨顺着他说的位置往自己后背一摸,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有一颗很明显的痣。
之前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有吧?对吧?我没有骗你!”看着吴洛晨摸后腰后呆住了,楚熙衎双眼发亮,愉悦的说:“我说过我不会认错人,桐儿的眼睛是刻在我灵魂深处的,只有你合得上。”
“继续吧,我又没说不是。”吴洛晨头痛的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只剩二十来分钟了。”
在钰哥儿的刻苦努力下,仅仅半年时间,他就考上了当地有名的书院,一位姓张的老夫子收了他做入室弟子,悉心教导。他的目标是第二年的童试,只要过了童试,他就是秀才,不仅能给家里减税,还能免除徭役。
本来日子是越过越好的,坏就坏在长年累月待在家里不出门的钰哥儿出门了,他需要每日去书院读书学习,于是他那美得鹤立鸡群的相貌很快吸引了一群年轻的小娘子。
不仅日日想办法与他偶遇,甚至还有上门自请做妾的。
桐姐儿不胜其烦,干脆全丢给了婆婆处理。钰哥儿也对着桐姐儿赌咒发誓,他心心念念爱着的只有她,绝不纳妾。
本也不算什么大事,然而过不太久真就给家里招祸了。
知府家的二千金顾溪桃不知怎么的就看中了钰哥儿,非缠着父亲要嫁与他不可。顾知府虽然极宠女儿,但也断没有让女儿去给商户子做妾的道理。于是他眼睛盯上了桐姐儿,同样商户出身,没有靠山,这种平民是最好拿捏的了。
他挑了个时间亲自去了陈家窑厂,见了正在窑厂里砌新窑的桐姐儿。虽然没有直接点明来意,却还是兜兜转转的把话说清楚了。话里话外都是威胁,如果她识时务,让自己女儿进门做平妻,那么以后每年的御瓷名额都给他们家。但她若是拒绝,这间窑厂恐怕就开不下去了。
桐姐儿当即笑眯眯却眼神冰冷的回应,知府千金要下嫁,身为商户的陈家断没有拒绝的道理。但是嫁进来后能不能讨钰哥儿欢心,她这个原配说了不算,可别到时候顾小姐回娘家一哭,顾知府再头脑一热,害自家宝贝女儿守了寡,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这个原配倒是可以成人之美,退走他乡,或者干脆直接去死一死。但是钰哥儿从来性子就倔强,只怕到时候落了发进了寺,顾小姐就得在陈家守一辈子活寡了。
飒!
吴洛晨暗自在心里给桐姐儿点赞。
这下反而是顾知府进退两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