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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前途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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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聊的下午,安静的办公室。
  快要下班了,邓主任还没给我个答复,微信也已读不回,真是无语子啦。
  那就先给大家讲讲隔壁舍友江文莉的故事吧。
  我认识江文莉不过小半年,她是客服部的女孩子,24岁,微胖,平时很爱出门溜达。
  工作日的早上,江文莉总会在8点25分左右出门,她扎着简单的低马尾,一身灰黑色的打扮,身上偶尔会背着一个帆布包。
  为了不迟到,她总是会步伐匆匆,行进速度高达每小时6公里左右。
  “要是我迟到了,我的女领导会用眼神攻击我的!”她如是说道。
  有好几回,她跟男领导坐同一辆电梯,领导半笑不笑地问她:“文莉,你怎么背了这个包?”
  然后领导又看向另一个女生,“你怎么穿了牛仔裤,穿得跟小孩一样,下次记得要穿正式点。”
  江文莉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个男领导,甚至心里在喊救命。
  幸好电梯到了。
  最近,广东的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江文莉网购了一套深蓝色的水手服。
  她试穿给我看,我眼睛一亮,“哇,好看的!终于见你穿别的颜色的衣服了!”
  “那是因为我的女领导”江文莉嘴巴一撇,“有一次,我穿了个红色的小裙子,她整天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真是救命!我是抢了她的风头吗?她为什么要这样看我?”
  说起她的女领导,江文莉总是滔滔不绝。
  “我只是一个实习生,一开始,我只需要每天打100个电话,但是后来,她居然跟我说要加量加到500!”
  “一旦达不到500,她就扣我工资,还说是我的工作态度、工作能力有问题!”
  “她还区别对待!她对别的女生温声细语的,对我就冷着个脸!我每天都出门骑车,试图缓解我的心情。”
  “这个破工作,等合同一到期,我是不会再继续干下去了!”
  听她过得如此惨烈,我肯定是表示赞同的,“辞职吧。”
  后来,她找工作到处碰壁,可以选择的也不多——
  一是直播助理,工作高,但日夜颠倒,有钱赚没命花类型;二是产品上架,上架一个5块钱,钱少事多类型。
  于是我欲语还休,“还是观望一下,再辞职吧......”
  有一天,江文莉下班去买手抓饼吃,她是那家店的老客户了。
  “老板,来个手抓饼!”
  “诶。”老板娘摊开一张饼,突然瞟了她一眼,说,“姑娘,问你个事,我儿子刚高考完,他打算报xx专业,你觉得怎样啊?”
  江文莉实话实说,一点不带掩饰的,“我觉得不怎样吧。”
  等江文莉回到宿舍,一瞅见我,她就憋不住了,“我跟你讲,刚刚我去买了个手抓饼,居然比我之前买的饼皮厚!料也少!难道是因为我实话实说错了吗?”
  她满脸愤怒,“而且高考这两天,我的女领导天天穿红色的衣服,还捧着一束花!”
  我不解,“这咋啦?”
  “就是,他们做妈妈的,总是觉得高考很重要,像是自己要去高考了一样,总是把自己想要的强加在孩子身上!”
  江文莉高中的时候,她妈妈偶尔会寄点水果给她吃,每天也都会给她打电话。
  但每次电话一接通,她妈妈就开始哭。
  江文莉不耐烦,说:“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你好烦。”
  电话里传来一阵哭嚎,“你怎么这么冷漠啊!”
  高中也有一天是可以回家的,这一天,江文莉的妈妈想让她去报考某专业,但江文莉拒绝了。
  “你怎么这么绝情啊,我养你这么大,你就这么对我的?”妈妈大声哭了起来。
  “你有哪一天是尽到做妈妈的责任的?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个妈妈?”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要让你爸爸抽你!”
  到了晚餐时间,江文莉发现妈妈把她的朋友们邀请过来吃饭了。
  江文莉刚上桌,拿起筷子,她妈妈就开始哭了,一边哭,一边说江文莉的不好。
  “妈,你别哭了,我都吃不下了。”
  最后还是以江文莉丢下干净的碗筷,回房间看电视告终。
  我很惊讶,“那你爸爸真的打你了?”
  “呵,我爸是个恋爱脑来的,什么都听我妈的。我还问过我爸,是不是我妈死了你就活不下去了。”
  江文莉的故事就到这了。
  我所描述的,都出自江文莉本人之口,是否加以情绪化、艺术化,我一概不知。
  我只知道,在我这,江文莉活得比灰姑娘还惨,如果我是她,我估计我的心都要黑成#000号色了。
  当然,我觉得她现在也白不到哪里去。
  希望她会有成为白雪公主的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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