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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傍晚
晚操集合,李教官带着她们复习了今天学习的内容。
九月的傍晚褪去了白天的燥热,风也变的更多情吹过了你又过来拥抱我,现在是七点半左右,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灰蒙蒙的天上好像只能看见朦胧的月亮微微泛着金色的光晕。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李教官正在教他们唱军歌,金月正在卖力的表现,扯着嗓子也不管她音乐老师当时怎么教她的用气,用丹田,也不管什么胸腔共鸣不共鸣了,金月就想声音大点再大点让她的李教官听见,想让李教官知道她可努力了,保证对得起李教官慧眼识金。
多么美好惬意的傍晚,歌声四起,让金月内心无比平静……
“哔……”
“立正,你出列。”李教官突然叫停,指了个女生叫她出列。一个身材微胖脸圆圆的女生磨磨唧唧的走了出来,队里人都很好奇为什么让她出列。李教官开口质问出列的女生,“以前是哪个队的,教官没教过规矩吗?”
女孩昂着头不说话。
李教官加重了语气,“刚刚不说得笑得挺欢的吗?全队就你特殊,现在哑巴了?”
女孩心里想说,不说了就是了,你至于把我拉出来训吗!金月感觉这女孩再不说话李教官真的要生气了。
“觉得自己唱的好了,来唱给我听听。”李教官觉得东尚高中不至于有这么不听话的学生又给了她赎罪的机会。
“不会唱。”女孩声音有些干哑,还是那副昂着头不正眼看人的表情。
“哔……全体都有,稍息,军姿准备,立正,她什么时候唱你们什么时候军姿结束。”李教官指着那个出列的女生说。李教官真的生气了,声音都是吼出来的。金月觉得很不公平,凭什么别人犯错要惩罚她,但她不敢说话,李教官现在这个状态太吓人了。
五分钟过去了……金月的脚开始发麻,她就是不想站军姿才来擒敌拳方队的,现在又要站军姿真的是造孽了。
八分钟过去了……金月内心开始疯狂吐槽,为什么没人出来说句话,道理我都懂,想看我们团队意识,但李教官你看不出吗?我们要是有团队意识就不会从原队伍里出来,来擒拿拳方阵,这女孩有团队意识就不会集体合唱的时候说话打闹。这才认识不到一天,谁跟谁能有几分共患难的团队意识,我们又不是真军人。
十分钟过去了……金月有苦难言,李教官你睁眼看看我吧,我可是你亲自选的爱徒,我马上都要不喜欢你了,嘤嘤嘤……
十五分钟过去了……金月面无表情,她整个人已经麻木了,两个臭女人,我记住你们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你们给我等着。
不知道过来多久。
“报告。”一声清亮的声音打破沉寂已久的队伍,也打破了金月的心防,有人来拯救她了,“我想替她唱。”
“好,出列。”李教官看着人群中的金月同意了。没有好心人拯救她,只有她自己。
队伍前面,李教官面前,高低两个身影对立站着,李教官起了个头,“团结就是力量……”另一个声音接了上去声音不大但很坚定有力,“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
好像有人哭泣,一滴泪水滴在金月的手背上,金月回过神来看她对面的女孩,眼泪顺着女孩的脸颊聚到下巴,滴到女孩胸前的军训服上,好像也滴到了金月的眼睛里,心里。女孩抬手抹了把眼泪,抑制不住抽泣,看金月在看着她就把头侧到了另一边。金月声音抖的也不知道自己唱到哪句了,一只手自己擦眼泪,一只手去够对面女孩的脸给她擦眼泪。
“哔……解散。”
没有人在国旗台前逗留各回寝室,李教练看着国旗台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两个女孩,没说话也走了。
李教官吹口哨的时候两个女孩就开始放开声音哭了,金月情绪正到位嗷嗷了一会儿。金月情绪来的突然,去的也快不,一会就冷静了,看着面前泣不成声的女孩灵魂三连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金月就记得自己当时真的是要站懵了,受不了了,她就想当面问问这女孩咋想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想站出来说话。现在真的说话了,真的站出来了,她也不想问了,看着面前这个连累全队的女生,阴沉着脸说,“别哭了!你还有脸哭。”金月就是见不得别人哭,看见心烦的慌,哭什么哭,该哭的人是我吧,她的高冷形象都崩塌了,明天都没脸见人了。女孩还是停不下来一直哭哭哭,金月不想管她了,这个坏女人刚刚害自己这么丢人,然后说了句,我走了,就真的转身走了。
金月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她在想要是小朱知道自己解散没去找她,搁这跟别人演姐妹情深会不会生气,转念一想小朱最好了,怎么会为这点小事生气呢。金月哭累了有点饿,回寝室路过超市,超市里面有卖关东煮的,她想买点吃吃,顺便发消息给小朱问她有能有想吃的,小朱回她说太晚了,不吃了,还让她快递不着急用的话就先这样放她们寝室。
小朱不吃她就自己吃。超市里人还挺多,买关东煮的队有点长,她排了一会儿,快到她的时候她看见刚刚跟她一起哭的女孩从超市门口进来了,张望着好像在找什么。金月心想估计也是哭饿了,来找吃的。
“滴…”刷了校园卡,关东煮有点烫,金月校园卡带了DIY的卡套有点厚度,正好垫手上托着关东煮。金月买完吃的买喝的,准备去货架上拿瓶牛奶,正好跟那女孩打了个照面,她满脸笑意的看着金月,金月心想笑得还挺灿烂。金月也不知道跟她说啥,就随口说了句,“那边有关东煮热的还挺好吃的。你要想吃可以吃点。”
那女孩笑得更灿烂了说,“好。”声音还是有些干哑。
买完了,金月准备去结账,突然一个男生拦住了她,金月一脸疑惑问,“同学,有事吗?”
男生指了指她装手机的腰包说,“你包里应该有两板巧克力。”
金月心想这怎么可能。低头一看还真有。腰包她刚拿完校园卡买关东煮拉链都没拉住,一眼就看到里面确实有两板巧克力,还跟收银台上摆的一样,“这不是我的,我没拿巧克力。”金月有点慌,男生连忙说,“你别急,我知道,我看见了,是哪个小姑娘趁你不注意放进去的。”金月顺着男生的视线就看见还在高兴的屁颠屁颠排队买关东煮的圆脸女孩。
靓女落泪,这欢歌笑语本该惬意度过的一晚上她怎么就跟这活宝过不去了呢!
金月在想,万一没人看见提醒她,她可能没付这两板巧克力的钱直接带出去,也有可能被发现误会偷东西,结果可大可小。她相信那女孩不会故意使坏,最起码不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金月掏出那两板巧克力走到刚买完关东煮的活宝面前,在活宝面前晃了晃,活宝还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给你的,被你发现了。”声音还是干哑但带着愉悦。
金月气不打一出来,“你还有脸笑?我当然得发现了,不发现就被当成偷东西啦。”
“不是你偷的,是我送给你的。”活宝解释,慌乱的手里的关东煮都差点没有拿稳。
“大姐,你看看我们现在在哪?我们还在超市里。我们付钱了没有?没有。所以送什么送?”金月真的被她整的无语住了。
“巧克力不是超市的,我刚刚看你进超市就想着给你拿点东西吃,我从寝室拿的。不是超市的。”活宝解释。
金月指着收银口的巧克力,又指了指收银的阿姨,“我相信你是从寝室拿的,但我们俩就这样拿出去试试!”说着金月就拉着活宝往收银台去,活宝挣扎着说,“不,等一下,我知道错了。”金月也冷静了一下。
“阿姨,这两板巧克力是她从外面带进来的。”金月拉着活宝,内心很忐忑,她不知道收银阿姨会不会相信她们。活宝在旁边补充,“真的,刚我在门口,就在哪里还站了一会,巧克力就在手里拿着,进来的时候也在手里拿着。”金月看阿姨没反应,就盯着阿姨多看了一会。
活宝也不想解释了,气愤的说,“还不理人,就当是超市的,我再买一遍。我付钱。”
阿姨开口了,“阿姨相信你们,一看你这样的圆圆乎乎,她白白净净的肯定都是好孩子。”阿姨和蔼可亲的继续说,“下次注意一下。”活宝高兴的都要哭了,谢谢阿姨,阿姨最美,最漂亮,说了好几遍,把阿姨夸的嘴都要咧耳后根去了。
出了超市活宝边吃边嘟囔,“这阿姨还怪好说话嘞。”
金月嘴角微微抽搐,要不是金月多看了一眼,就确实被阿姨精湛的演技骗过了,她看见阿姨查面前巧克力数对库存了,确定没少才相信活宝的。
回寝室的路上。金月觉得自己好傻呀,都没察觉活宝给自己塞东西,在小朱寝室都接不住小朱的话,事后小朱还说她人傻钱多。叹了口气,看了下旁边还有个更傻的,又叹了口气说,开口问活宝,“李教官让你唱歌,你为啥不唱?”
活宝低着头说,“我就随便啊了几声,想张嘴扭扭脖子让嗓子舒服一点,我这几天嗓子疼。她一看我,我就停了,她还是把我拉了出来,我觉得好丢人。我回答她了,声音有点小,她没听见就说我哑巴。我当时生气,而且我五音不全,我不想他们笑话我。”
金月听完觉得有点心累,她就多余问这一嘴,她又不会安慰人,“少装可怜,你害全队人被罚站,我脚都快断了,现在还疼。”
活宝愧疚的说,“对不起。”
沉默了一会,“我叫金月,你叫什么名字。”金月岔开话题。
“我知道,群里有你名字,就你一个女队长。很厉害。”活宝骄傲的说。
金月不知道自己在活宝眼里很厉害,金月现在有点开心,说,“你还没跟我说你名字呢?”
“我叫杜月,跟你是一个月,我也是月亮的月。”
“你想听听五音不全的人唱歌是什么样子。你给我唱两句呗。”
“不唱,可难听了。”
“不唱我把你巧克力扔垃圾桶里。”
“别,我唱两句,你别笑话我。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
“呃……呃……呃……确实不好评价。”
“哼,你说好不笑话我的。”
“哈哈哈哈,逗你玩的,还可以,就正常水平吧,比我差点,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