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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醒了。不想睁眼。
头沉,眼皮儿沉,胳膊、腿儿也沉。
皱眉听听屋外呼呼的风声。
门窗不堪其扰,咣啷咣啷响。
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净净,净净,你守着君君哈。外面刮风,别跟着了。你俩要饿了,大桌子上有饼干,先吃点儿垫垫。等我回来的。”
妈妈摇醒三姨,嘱咐几句。拿件自己的大衣,给爱青裹上。
继续道。“昨儿半夜,青青有点烧。我爬起来翻翻药袋,管退烧的药没了。她爸爸,着急。夜里跑了趟诊所,人家关着门,叫也没人开。他四点多走的时候,嘱咐我七点的时候再去看看。”
三姨麻利起来,看眼君君,睡得挺踏实。又担心的摸摸爱青的额头,烫手。
“大姐,是买退烧药吧。要不,我快去快回。你就不用抱着青青来回跑了。”
妈妈站炕前,抱着爱青。思量片刻,沉吟道。“青青现在还烧着。我还是带她去,让人给看看诊,准成些。要是人大夫说,得打针啥的,正好给她打了。”
这孩子,菩萨老稀罕了!
可是,她八字儿轻啊!
这不,发烧了。
等回来,给菩萨上柱香,求菩萨保佑!
我磕三个,让青青磕六个!
爱青闻到药味儿,清醒过来。
自己屁股凉飕飕,正趴在妈妈腿上。
转头向后,瞅瞅白大褂,生无可恋状。
打吧,打吧!
与其挣扎,不如接受。
一挣扎,屁股会更痛!
“好了,再连续打两天,应该就没事了。”白大褂边拔针,边对妈妈道。
“嗳,谢谢大夫,麻烦你了,你再给拿儿点退烧药。一共算算,是这些吗?”
妈妈一手揽住爱青,一手把攥成团儿的钱放药柜上。
爱青只好自己动手提好裤子。
这久违的痛感!
多少年了,都没再屁股挨针!
王女士孩子生俩了,和诊所打交道次数多了,也就熟门熟路了。对拿药打针外加输液的费用,门清儿。
“对,是。”白大褂把成团儿的钱捋直,点点。“药在这儿。”
“嗳,好。谢谢大夫。明天还是这个时候来,还要麻烦你。”
妈妈诚恳感谢。摸摸爱青的小脑袋。“喊伯伯再见。”
爱青抬头,乖巧状。“伯伯再见。”白大褂点头,摆摆手。
出了诊所,王女士牵着爱青往家走。抱着累!
半路上,摸到干瘪的钱包,不由感叹道。“大夫真挣钱啊!人,总有生病的时候。当个大夫,到时,真是哗哗收钱!”
哟!王女士眼光不错。
未来,医药行业确实哗哗赚钱!
“青青,咱以后学医吧!当大夫有前(钱)途!”
妈妈瞄眼闷头走路的爱青,拽下小手。表情充满向往。
“啥?这个,我不太行,我害怕。”
王女士,你闺女我晕血又晕针。
这辈子,不对,这两辈子,都不可能穿上白大褂了。
何况,后世有一说法。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以后,学医。大头都在医药公司呢!只有头部医者的经济能力高一些,底层就比较惨淡。顶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害怕啥?到时候,是你给别人打针!又不是打你,有啥好害怕的!你不想学医,那你将来想干啥?”
可千万不能跟你舅舅一样,当老师啊!
没听你姥姥说嘛,几个月都没发工资了。到时,喝西北风啊!
王女士瞪眼,恨铁不成钢的音调升高道。
“胆儿小的你!随了你爸爸!”
好不容易,爱青木着脸。顶着炮轰,挨到家门口。
到家,吃口,喝口。不待消食儿,往炕上一躺。
我得缓缓。
在我幼年期,王女士就这么望女成凤了吗?
不应该啊!
我记得是上小学一年纪的时候,王女士才提及将来考大学什么的。
这是小翅膀一扇,把王女士的野心给扇提前了?
或许,还有菩萨的加持!
我和王女士想一块儿去了。
我特别想望父成龙,望母成凤。
这样,我能当个二代什么的。
到时,还努力个什么劲儿。躺平!
好困。药里有助眠成分。
下午,妈妈坐炕上,逗妹妹。小娃咯咯咯的笑声,清脆悦耳。
三姨守在爱青身边,一搭眼,笑问。
“青青,醒了,好点儿了吧?喝水嘛?饿嘛?”
爱青先解决人生大事,然后咕咚咕咚,最后呼噜呼噜。
完事儿!
爬上炕,盘起腿儿。靠着三姨。
这个点儿,电视没什么好看的节目。
王女士搂着妹妹,看着我。又回忆从前,目光遥远。
“还没你俩的时候,我跟你爸爸到你张大娘那儿串门。晚上八九点,我俩从人家里出来,摸黑往家走。”
“妈妈,你咋不打手电?”爱青习惯性捧哏。
王女士被打断,瞥眼我。“没有!”
手电?
你咋不说路灯,可得有啊!
继续回忆道,“路过一个小凉亭,小凉亭里有三五个大小伙子。他们看见我和你爸爸俩人,就上前几步。握着把西瓜刀,拦住打量。”
“哎呦!大姐。听你说,就觉得凶险!叫人捅了?”
三姨惊呼出声,紧张又刺激地问道。
三姨是第一次听,新鲜着呢。不像爱青,早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王女士点点头,又摇摇头。
有刀是凶险些,但没叫人捅了。
“别急,你听我往下讲,一会儿就知道了。”
三姨换个姿势,脖子伸长,侧耳倾听。
爱青熟知接下来的剧情,所以,淡定扣脚。
王女士压低声音缓缓道。
“打量半响,打头的那个小伙出声。‘嗳!身上值钱的,统统拿出来,让大伙开开眼!(这小两口,穿的一般。大概没什么好货,可小伙伴看着呢。总得收点儿东西吧,等小半天了)当时,你爸爸挡我前边儿。”
‘咚咚咚’,是妹妹。她抬起一侧屁股,一连串的屁跑出来。
妈妈赶紧瞅瞅妹妹屁股底下。
还好,没有粑粑!
“大姐,接着呢?”三姨,在场唯一认真听的铁粉。
可是,王女士为什么一直对着我。几个意思?
妈妈拍拍妹妹的小屁股。随之,皱眉道。
“你爸爸直打哆嗦,打的我都心慌!这胆儿小的!你身上有啥就给人啥吧,你哆嗦个啥劲儿!”
爱青不干了。
你不哆嗦,是因为我爸爸挡你前边呐!
要是你正面面对那几个小混子,你也得哆嗦!
可能,比我爸爸哆嗦得还厉害。
“妈妈,是个人,都会害怕。哆嗦是正常反应。”
嘿!小青青,你就向着你爸爸吧!
说两句,还顶嘴!
算了,孩子爱爸爸没啥不好。
王女士瞥眼爱青。憋气,又叹气。解释道。
“万一,人家一看你爸爸这样。以为你真藏了什么值钱的东西,不愿拿出来。要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上前给你爸爸一刀子,那不更完了!”
“嗯嗯,大姐,你说得对!遇到这种事儿,就麻溜点儿,统统给人家!”
三姨点点头,赞同道。
我以后要是遇上这种事儿,一定麻溜地把值钱地都给人家,赶紧跑路。
爱青努努嘴,没言语。君子和而不同。
王女士扫眼爱青,接着道。
“反正倒霉遇上了,当破财免灾吧。最后,你爸爸提着裤子家去的。”
“为什么?”爱青疑惑,这和当时听的版本不一样。
不是爸爸热血翻涌,高声喝退了小混子嘛!
“为啥?你爸爸身上就带了五块钱,我更是一分木带。串门玩儿,带钱干啥!人家一看,不满意,指着你爸爸刚买的腰带。‘新的,摘下来,我戴戴。’”
王女士提一口气,继续道。“你爸爸哆嗦着摘老半天才摘下来,幸亏,人家不急。我当时,真怕那几个小混子上手。咱这边就一个能打的,还哆嗦!”
爱青呆住。
事实,原来是这样。
难怪!爱青七八岁的时候,一家人团团坐,听王女士讲从前。
当时,王女士讲到小混子要东西。爸爸突然接过话茬,讲他高声一喝,小混子溜溜跑了。
可能,有爱面子的原因。
也可能,不想吓着我和妹妹。
妈妈似乎心有余悸,声音颤道。
“吓的我!那阵子,不敢走夜路,更别提串门了!”
三姨抱腿,脸放膝盖上,嘟囔道。“以后,少走夜路。能不走就不走!”
爱青看眼三姨,表情不以为然,心里反驳。“治安会越来越好的!以后到处有监控,可以放心浪!”
王女士盯着爱青的小脸,撇下嘴,又翻个大大的白眼。
“你爸爸胆儿小,你随他。”
爱青不服,看向王女士。
还没等开口,王女士就像知道我要说什么。接着,恨铁不成钢道。“咋,你不服气!让你学医当个大夫,跟我说啥害怕!那表情,跟你爸爸当时一模子刻的!”
好吧!爱青闭嘴,这我确实不行。
半响,王女士深深叹口气。总结道。
“这个社会,不比以前了。打开放,就乱糟糟的。人心乱了!”
爱青点头,表示赞同。
后世,那是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