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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感受到醒来的小伙伴情绪不佳,原本还有些兴奋的几个小孩安静下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那个明显高别人一头的壮实小伙伴,更是直接伸出手,向陈楚递出手中的大骨头棒子。
陈楚仰头看看壮实的小伙伴,又看看他手里那根粗实的骨头棒子——棒体泛着灰黄光泽,伸出的一端像是发霉般黑乎乎的,边缘处棱角明显,上面还有些黑红血渍,大概是某种大型动物的腿骨,看上去很结实的样子。
这一棒子使劲砸下去,能要人半条命吧?
这是要给自己?什么意思?陈楚理解不了这个小伙伴的操作,愣住没去接。
壮实小伙伴似乎也有点搞不懂情况,蹲下身子,轻轻挥了挥手里的骨头棒子,做出敲打的样子,似乎是想向陈楚表达些什么,甚至想把骨头棒子塞给他,嘴里还呜呜哇哇地说些什么。
好像有点熟悉的感觉,但陈楚表示:你说啥玩意儿呢?完全听不懂啊!
面对有点懵逼的陈楚,壮实小伙伴似乎有些急躁,不由得皱起粗重的眉毛,举起骨头棒子蹭蹭那一头鸟窝乱发。
看看壮实小伙伴的急躁表现,陈楚觉得别管其他的,自己最好还是先接着骨头棒子为好。
由于是右胳膊有伤,陈楚只好用左手接过那根骨头棒子。
入手有点沉,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手心出汗的缘故,握拿处有点湿滑的感觉。
他试着轻轻挥了挥,感受下重量,却令自己本来就有些挤压疼痛的身体更加难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这副鬼样子,身体好像不大行啊,陈楚心情沉下来。
旁边的壮实小伙伴看到陈楚的表现,如鬼画符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有些开心地拍了拍陈楚的肩膀,旁边的小伙伴们也是一脸傻笑地看着陈楚。
嘶……这身子骨怎么像是碎了一样,稍微动弹下都隐隐作痛。
而陈楚能怎么办,只能陪着他们一起傻笑,尽管疼得直咬后槽牙。
注意到陈楚的右胳膊上半干的血迹与密密的噬咬齿印,壮实小伙伴的脸上的笑意才淡了下来,朝着另外几个小伙伴叽里咕噜说着什么,说话间还指了指陈楚胳膊上的伤痕。
那几个小伙伴看了看陈楚的胳膊,一个个瞪大眼睛,某个好奇的小伙伴甚至想要弯腰摸一摸,却被一旁的壮实小伙伴一巴掌甩在头上,有些不满的噘了噘嘴,但只是揉揉头没敢还手。
陈楚也看出来了,这几个小孩里,是以壮实小伙伴为首的,就像是小时候大孩子领着小孩子玩耍。
壮实小伙伴好像是有了什么主意,朝陈楚叽里咕噜说了一阵话,然后拉着陈楚转身往身后走。
陈楚拗不过他,只好和几个小伙伴跟着他的脚步走。
恩?那是什么东西在前面的芦苇丛边?
陈楚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好长好大的一条……蛇!
卧槽!什么情况!自己几个小屁孩在旁边磨蹭半天,旁边趴着一条……长长的、像是大蛇的东西!胆儿也忒肥了吧!
他顿时不想跟着走了,往一条蛇跟前凑什么热闹……咦,蛇怎么一直趴着没反应,好像身上的鳞皮都破损了。
如今视力良好的陈楚突然发现了问题所在——那条蛇好像是死的,难道自己是被它咬的?自己不会中毒了吧?
怀揣着有些忐忑的复杂心思,他还是和几个小伙伴来到大蛇的旁边。
到了面前,他这才发现,这地上的一条根本就不是蛇——或者说不是大家所熟知的那种毒蛇,而是一条死掉的大蟒蛇。
前世,在村里拆老房子的时候,经常会有几条家蛇从几近坍塌的土屋地下、墙缝里钻出来,陈楚有幸近距离见过几次捉蛇的场景。
鲜艳的花纹、伸缩不定的信子、冷冷的瞳孔、细长却又爬行极快的鳞身……每一样都能使见到它躯体的人心脏骤跳不已、冷汗直流。
不过眼前这条,怎么也和记忆中的不相符,因为它的躯体太长太粗壮了——不但长度远超一般毒蛇,而且蛇身较粗地方的直径大概都有十几公分了。
简直是惊悚!
除了蟒蛇,一般毒蛇哪有这般体型?而且它的躯体花纹特征,和前世网上冲浪时看到的图片极为相像,不是毒蛇惯见的环状纹理,而是黑褐色的大块大块斑纹。
依陈楚的估计,这条蟒蛇大概有三四米长了,三四十斤重应该是有的。
自己胳膊的伤不会是它弄得吧?他低头瞥了一眼胳膊上血肉模糊的细密齿印,额……还真有可能是它咬的。
幸好不是毒蛇,不然自己可够呛,刚穿越过来就要毒发身亡。
这么一来,身上骨头欲碎的感觉也能找到合适理由了,那是被蟒蛇缠身挤压所致,看看它身上多达十几处的鳞皮破损,应该是被旁边这几位小伙伴用木棍、骨棒敲打造成的。
没准正是蟒蛇缠死原主,自己才得以在机缘巧合下占据这副身体。
想到这里,陈楚也只能一叹,不知是叹不幸死去的原主?还是叹穿越到这里、再无机会见到前世家人的自己。
事已至此,无需再言,当以生者为重,他很快结束自己无用的感叹,将注意力转移到眼下的场景。
就在陈楚感慨万千的时候,壮实小伙伴已经开始上手了——字面意思,只见他矮下身用手抓住蟒蛇的矛型头部晃了晃,没什么反应,再一次确认蟒蛇已经死去的事实。
接着把死去蟒蛇的茅型头部拽住,将蟒蛇的躯体往小伙伴们这里使劲拉,芦苇丛这里太高太密了,还是较为平坦的浅滩比较令人放心。
看到壮实小伙伴的行为,除了不方便使力的陈楚在一旁站着,其他几个小伙伴赶紧上前帮忙,一块将蟒蛇的尸体往浅滩这边拉。
几乎是零距离接触,陈楚这才意识到这条蟒蛇有多大,一些地方竟然比自己的小臂还要粗,直径十五六公分肯定是有的,几个小伙伴拖拽着,看上去比两个自己加一起还要长的多,不止三四十斤哪!
他不由得咽了口吐沫,第一次见到蟒蛇,还是这么大一条。
一口气将蟒蛇拖拽到浅滩上,对于这几个身体还未长开的孩子来说还是比较累的。
几个小伙伴也不顾形象,一屁股坐在沙土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看着对方流汗的狼狈样子,某个小伙伴突然起了玩心,手里抓了一把地上松软的沙土,出其不意地扬了靠近他的一个小伙伴一脸。
对方不甘心,立即反击,抓起更多的沙土抛去……很快,其他小伙伴也加入了这场战斗之中,一个个玩得热火朝天,除了盘着腿低头在蟒蛇旁边捣弄什么的壮实小伙伴。
陈楚身体还是有点绵软无力,干脆在壮实小伙伴的偏后方找个位置坐了下来,休息休息,顺便看看他在搞什么,至于骨头棒子则被放在一边。
壮实小伙伴一副很淡定的样子,摆弄着显得有些小的蟒蛇脑袋,当然,只是和其粗壮躯体相比是比较小,但比他们这些小孩的拳头还是要大一圈的。
掰开蟒蛇的嘴,首先看到的就是上颌的两排森白细齿。
看着那往口腔深处倾斜的密集细齿,像是一排排锋利无比的匕首,半倾着往前凑的陈楚不禁口舌发干,不自觉地往自己的伤口上看了一眼。
被这玩意儿咬伤一口,难以忍受的疼痛还在其次,难以脱逃蟒口才是首要的,这群小伙伴能用简陋的工具把这条蟒蛇搞死,说实话他还是很吃惊的。
想到这,他又仰头眯着眼看看了天空,太阳在东南上方挂着,光芒还不算太炙热,大概是上午十点钟上下。
还是先给自己止下血吧,这胳膊上的伤口一直流血也不是个事儿,虽然出血量并不大。
他看了一眼在附近追逐玩闹的几个小伙伴,以及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片黑色陶片对着蟒蛇脑袋部位划去的壮实小伙伴,将腰间用草绳别着的两根棒状物抽了出来。
蒲棒。
刚才靠近芦苇丛的时候,陈楚发现不远处有几株蒲草,顺手就掐了两根蒲棒别在腰间。
蒲棒这玩意儿,前世他就见得不少,在自己家乡的湖畔边多得很,上大学后,校内人工湖、校外大湖边也有不少生长。
小时候,有小伙伴折了蒲棒揉开玩,又和蚊香比较,说这玩意儿晚上点燃有驱蚊效果,一次两次三次……说多了,陈楚自然而然就记得蒲棒能驱蚊了。
好多人知道蒲棒点燃能驱蚊,但很少有人知道蒲棒还有止血效果,外层的花粉能炮制成中药材蒲黄,止血效果尤佳。
眼下,陈楚肯定是没那个时间去炮制蒲黄了,不过撕开蒲棒的绒绒,将蒲棒绒贴到伤口上,也有一定的止血效果。
至于他从哪知道的这些知识,他不会说是他无聊时搜索各种家乡常见野草时看到的,而且还记得挺牢,毕竟……一般人谁会看这些内容?
说是这样说,其实陈楚以前也没敷过蒲棒绒,一般流血冒脓的创口,用创可贴加云南白药药粉,效果只有俩字——无敌!哪有蒲棒这玩意儿发挥的机会?
其实,他还知道另外有一种叫刺儿菜的野草,花盘粉红粉红的,略微有点扎手,路旁、地头上到处都有它的身影,对创口有消肿化淤的作用,可惜,在这浅滩边没看到。
话不多说,陈楚将未干透的蒲棒撕成绒状,轻轻拍在右胳膊那些仍在缓缓渗血的齿印创口上。
呼……绒绒碰触到裸露的血肉,有点轻微的蜇痛感,不过不是很疼就是了。
但愿蒲棒有点用吧,自己这条小细胳膊,可别肿成超级胡萝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