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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做了件很错的事,我好像差点害死了她,为什么?为什么!一旦碰到我的人都没有好结果?今天碰到M了,其实……唉……乔岁,你什么时候醒啊?哥哥好想你]
——《余岁余年》
夏日的炎阳总是肆意且张扬,仿佛永远不知道疲惫似的释放着自己的青春,热烈又倔强,而盛夏时的太阳不就像是个“少年”吗?
五圈晨跑永远是三中人的标志,无论春夏秋冬只要不是不可抗力,七点半的操场上三中校长会和所有的三中人一起迎着朝阳流汗。
“你,干嘛去?”
一旁伸懒腰的盛夏正悠哉悠哉的拿着英语四级,往绿茵茵的足球场中央走去,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上飘过。
盛夏吓的一个哆嗦,娇小的两肩紧紧一缩,一脸懵逼的回过头来,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仰视着一身臭汗的余乔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我?我……不用跑的,体委大人您才来可能不知道。”盛夏看着板着脸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余乔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盛夏看着沉默的余乔年,感觉有些尴尬,礼貌的笑了一下攥着英语四级就要跑。
“不用跑?身体不好?生病?我不知道什么病会严重到1500的慢跑都坚持不下来,运动是唯一一个不费钱的奇迹,你应该珍惜,别后悔。”
余乔年的声音很沉很重,让盛夏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看着余乔年干脆的转身离开,盛夏还是有点没缓过来,因为他最后转身时的眼神特别的深邃。
这种眼神盛夏很熟悉,就像是医生告诫她时的眼神。
一阵阵的口号声和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紧紧的捏着手里的英语四级。
慢慢的竟鬼使神差的跑了起来,盛夏只觉得身体很轻,风吹的很舒服,身旁跃动的影子也很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盛夏不敢去玩耍了,因为医生说这样不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盛夏不敢吃糖了,因为医生说这样不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最爱吃的红烧肉只能用筷子粘点汤尝尝,因为他们说这不利……
盛夏的阳光穿过清晨,洒在盛夏白暂的脸蛋上,阳光并不刺眼,刚刚好。
“盛夏!”
声音很急、音调很高、音色又很沉,几乎是颤抖着的,混在口号声中根本听不清,甚至在声浪中没有击起一丝波澜。
口号声很大从四面八方的卷来,盛夏突然觉得身子好重,风很大,灰蒙蒙中影子好像也变了形。
嘀嗒嘀嗒……
声音很小是熟悉的吊水声,声音很大应该是妈妈的哭泣声,还有?还有?是,是……已经快没那么熟悉的心电图声。
很重,被子好重,还有眼皮,空气好像也是重的,一切都很沉很沉。
“妈……”
声音很小,小到没能叫醒妈妈,小到被妈妈嘴里的名字盖去。
好黑,很黑,没有声音,好静,很静……
……
盛夏的天总是蓝色的,至少蓝是大多数人的第一印象,因为那强烈的晴让人睁不开眼。
盛夏的天也有黑的时候,却很少有人会记得,因为大多数人与暴雨没有什么关系,但只要被暴雨笼罩过一次,那么他的盛夏便永远只记得黑,只余下黑。
盛夏的雨总是狂躁的,雨滴很大,打在脸上的声音更大。
“余乔年你他妈的智障吧!给老子停下来,要跑训练的时候我跑死你!现在!给老子滚回来!”
声音洪亮而厚重但好像并没能穿过密集而急促的雨幕,操场上被飞溅起来的雨水并没有停顿,反而飞的更高更远。
雨水无情又公平的冲刷着余乔年的每一寸肌肤,包括心脏,包括灵魂。
雨里刘海紧贴着额头风也吹不开丝毫,眼晴早已很难睁开但倔强并不允许,身体早已迈不开双腿但用咆哮可以强撑,最终眼泪击垮了一切,混在雨水中我们并不知道。
扑通……
“乔年你……,唉,回去吧。”
“师叔,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会因为我受伤。”
乔余年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在站直后又跌坐在地,身体好像舍不得冰凉的地面。
余乔年呆滞的眼神透过凌乱的刘海,望着头顶的黑伞,嘴里含着雨水:“我不该靠近任何人的……”
空洞的眼神凝视着头顶的黑伞很久很久,突然在一瞬那空洞竟闪过了一丝柔和。
记得第一看见的她,在阳光下是那么,那么的散着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