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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再见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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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洒进房间,桌旁的电子钟响了半天,上面显示着九点十分。
  苏雨棠直起腰身,准备伸一个懒腰,结果……
  “斯——手麻了。”
  就保持着手伸在半空中的姿势,等到那阵麻渐渐从手上退去,苏雨棠坚持把懒腰伸完,“啪”的一下,把闹钟关掉。
  屋子里安静了许多,窗外是声声鸟鸣。
  苏雨棠坐在书桌前呆呆的,有些走神。
  晚上我是梦见了…江觉?还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苏雨棠啊苏雨棠,你真是放不下他了啊。
  待到大脑完全开机后,苏雨棠理了理睡的乱糟糟的头发,扎起一个高马尾,耳边留了几缕碎发,起身拉开窗帘,房间瞬间亮堂了不少。
  手机铃声的突然,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苏雨棠接起电话:“喂,谁啊?”
  电话那头,沉稳的女生带着询问的语气传了过来:“现在都九点十五了,你怎么还没来?你平时不是都会提早十五分钟来上课吗?你没出什么事吧?”
  苏雨棠听见这话,瞬间清醒了不少。
  九点十五?她的闹钟怎么晚了一个小时?
  “好的好的楚华姐,我现在就过去!”
  苏雨棠飞奔到卫生间,洗漱完毕后,从冰箱顺手拿了个面包,冲着另一件房门紧闭的房间喊道:“岚岚,我先去上课了!”
  不过她应该还没睡醒吧。
  随着大门的关上,房中再次恢复先前的寂静。
  苏雨棠是一个美术老师,也是原创画手,今年刚刚研究生毕业,周末和寒暑假的时候,会给孩子们上上课,就在楚华开办的美术工作室,已经上了两年的课了。在空闲的时间里,也会接一些商用画稿,最近还有一个游戏公司有意向跟她合作。
  刚毕业,正在找合适的房子租,现在暂时借住在张沐岚家。
  美术工作室离张沐岚家不远,骑车过去十分钟就能到。
  终于,苏雨棠赶在上课铃响之前到达了教室。
  她拍了拍手:“来,孩子们,上课了。”
  苏雨棠正准备坐下,给孩子们教正方体的阴影,这时,教师的门口响起了几声敲门声。
  “老师好。”
  苏雨棠一愣,这声音她太熟悉了,即使那么多年没见,她还是忘不了那种清冷的嗓音。
  她转过身,看向门口的那个高大的人:“江觉?”
  而站在门口的男人明显也愣了一下,似乎感到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他小外甥的素描老师是苏雨棠,她姐也没跟她提及过。
  不过也是,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个呢。
  得亏这个小外甥天天在他周围喊着这个老师好看,这个老师教的好。
  江觉开口道:“今天他阿姨突然有事,我来送他。”
  苏雨棠点了点头,走过去,附身跟江觉身旁的小男孩轻声说:“江宇川,你今天怎么迟到了?”
  “因为今天阿姨有事请假了,妈妈也忘记叫我起床了,不过还好我记得今天要来画画。”男孩特有的软糯嗓音响起。
  “那宇川小朋友还是很棒的!快进来上课吧!”苏雨棠牵过江宇川的手,直起腰身,看着江觉对他说,“家长可以在外面等候。”
  “好。”江觉点头,把门带上。
  苏雨棠给孩子们教授完当天要学习的内容后,让孩子们开始自己画,自己走到一旁喝了口水,不经意间瞥见窗外坐在休息区的江觉。
  江觉面前的桌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手上拿着电话正在说些什么,领口最上面的扣子并没有系,微微敞开,露出锁骨的一角,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优美的小臂。
  苏雨棠看迷了眼,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这么多年,他成熟了不少啊。
  江宇川......应该是他的孩子吧?
  不对,这孩子都十岁了,江觉总不能十七岁就生了吧?
  哎呀…不想了不想了,越想越烦。
  江宇川的一声“老师”把苏雨棠拖回现实:“我画完了,帮我改一下吧!谢谢苏老师!”
  “好,老师这就来。”苏雨棠放下手中的水杯,走过去。
  “宇川,你画的不错啊,江家人的基因都这么好的吗?”苏雨棠看着画,“不过这里的阴影不应该这么画,明暗交界线还是要再明显一点......”
  苏雨棠在画纸上刷刷两下,看似随意的笔触,却使画面更加立体生动。
  “像这里的缺口,也要尽可能的画出来,不过第一次画成这样,也不错了。”
  江宇川点头:“好的苏老师,我知道了!”
  江宇川顿了一下,想起先前苏老师叫出了舅舅的名字:“老师,你认识我舅舅?”
  苏雨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舅舅?谁?”
  “苏老师,你刚刚还叫了他的名字呢,你不记得了吗?”江宇川眨了眨眼,望着苏雨棠。
  苏雨棠大脑总算从460转到28,连上了网:“你是说,江觉是你舅舅?”
  江宇川回道:“是啊,不然他还能是我爹?”
  “呃......”苏雨棠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应该说什么,被猜中了心底所想,还是一个小屁孩,她能说什么?甚至还有一点点尴尬。
  苏雨棠起身,把改好的画给江宇川:“改好了,你可以换个角度画,或者休息一下,喝口水,我刚讲的要点都记住了吗?”
  “恩,记住了!”江宇川接过苏雨棠手上的笔和橡皮,坐回座位上。
  苏老师不简单啊,我舅舅这么多年不食人间烟火,我都十岁了他身边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今天见到苏老师是手上微微一僵我可是感受到了,难道说,我亲爱的舅舅要脱离单身贵族的行列了?
  江宇川画着画,心里已经想好未来苏老师变成自己的舅妈后的美好生活了。
  下课铃声响起,江宇川硬是磨到了苏雨棠收拾好后才出门。
  苏雨棠也没察觉出什么,在江宇川后面出门,毫不意外地碰到了江觉。
  江觉自然也看到了苏雨棠,向苏雨棠微微点头示意:“苏老师。”
  苏雨棠脸上挂着微笑:“叫我名字就好了,孩子们叫我苏老师就算了,江学神这么一叫我可担待不起啊。”
  江觉被苏雨棠这一番话讲得又是一愣:“那你也别叫我江学神了,虽然这么多年不见,但老同学这么叫也挺生分的,何况高一我们还是同桌。”
  ——江城一中
  苏雨棠进了班级门,看到通知栏上的那张纸,正准备找自己的名字,一边的江觉淡淡开口:“苏雨棠。”
  “恩。”苏雨棠回应了一声,但并没有看江觉。
  “别看了,咱俩是同桌,就在第二组第四排。”
  苏雨棠听见清冷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上传来。
  听清楚说话的内容后,疑惑:“恩?”
  “真的。”江觉伸手指着两人的名字,“就在这。”
  苏雨棠看清楚后,笑了一下,清脆的笑声传到江觉耳畔。
  “好巧啊,我们居然是同桌。”
  新学期的第一天,苏雨棠和江觉相处下来,发现他不像表面上的那么高冷,但是对待任何事情倒是还挺淡然的,尤其在收到女生情书这一方面。
  江觉会把拒绝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明显高中时期是不可能会谈恋爱,并且这类事情处理的游刃有余,丝毫不拖泥带水,尽量不让女生太伤心,但也从不会收女生的礼物。
  苏雨棠第一次对一个男生刮目相看。
  她之前看的霸总文,青春校园小说等等各种玛丽苏,男主要么花花公子,要么情商低的一批,要么就是中央空调,也不知道那些女主是怎么喜欢男主的,是有受虐倾向吗?
  离谱。
  虽然有时候看的还挺带劲的。
  江觉会跟女生讲话,但仅仅是出于礼貌的谈话,亦或是学习上的探讨,这一点苏雨棠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因为江觉下课除了上厕所和装水之外,都待在班上。
  没过两天,苏雨棠问江觉:“你是不是对女生一点兴趣都没有啊?”
  江觉听到这个问题,想到自己平时的所作所为:“你想多了。我喜欢女生,但也没到是个女生就喜欢吧?而且我高中真的不会谈恋爱,学习不比谈恋爱香?”
  “原来如此啊,那江学神,我以后的学习,请你多多指教啊,我数学是真的烂啊。”苏雨棠笑的一脸灿烂。
  江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倒是没问题。”
  ——楚华美术工作室
  江觉看着准备走的苏雨棠,略一思索,开口道:“苏老师等下是要回家吗?”
  “都说了,叫我名字就好,你在这样我就一直叫你江学神了。”苏雨棠故作不悦。
  江觉看着苏雨棠略显生气的表情,突然就笑了:“你毕竟是宇川的老师。”
  “算了,随便你。我等下是要回家,江学神是想要送我回家吗?”苏雨棠接上江觉之前问的话,随意一问。
  “恩。”江觉的磁性嗓音再次响起。
  苏雨棠惊了。
  江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情?而且他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这个时候送她回家不好吧。
  江宇川扯了扯苏雨棠的袖子:“苏老师,让舅舅送你回去吧,我也想和苏老师多聊一会儿天。”
  “好吧,那麻烦江学神了。”
  “不麻烦。”
  江觉收拾好桌上的电脑,朝门外走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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