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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都市言情 / 信风来 / 第九章 得到

第九章 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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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文不再将头抵在窗上,而是用手指在窗上胡乱的描绘着。看着窗外变换的事物,颜文努力的从记忆中搜索着有关于他们的印记。他已经太久没有回到过家乡了。
  赵瑞泽从后视镜注意到颜文的状态忍不住说道:“哥。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太久没有回来了。我都感觉自己不认识这里了。”颜文收敛神色回答道。
  “是啊。现在这里真的变化太大了。以前哪有这么多高楼。你看看,这街上的人这么多。以前哪里有这样的景象。很多地方现在都认不出来是哪里了。”赵瑞泽说道。
  颜文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随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等到不再咳嗽,又吸了一口。
  赵瑞泽皱起眉头语气严肃的说道:“哥。你还是戒烟吧。你看看你都咳成这个样子了。”
  颜文将吸了一半的烟按灭,又咳了一阵,然后回答道:“没事,没事。这不是老沈看不惯我抽烟嘛。提前过过瘾,免得到时候在他面前抽烟招他嫌。”
  “你现在也就怕被沈哥哥嫌弃。就应该让他来看看你一天天怎么糟蹋自己身体的。我看到时候你还敢不敢了。”赵瑞泽说道。
  “嘿。小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还沈哥哥。到底谁是你哥?造反呢你。”颜文轻拍了一个赵瑞泽。
  赵瑞泽没回话,而是一个急转后将车停住。
  颜文一个没注意被惯性带着磕了头。
  “你搞什么?”颜文揉着磕在车窗上头。
  赵瑞泽笑的一脸温和回答道:“哥。到沈哥哥家了。”
  “你个死腹黑!臭小子。”颜文揉着脑袋骂骂咧咧的下了车。
  沈诚已经在家里等候着他。
  两个人上次见面仅仅时隔几个月,沈诚没想到颜文竟然虚弱了这么多。颜文才进门说话时沈诚就听到他的声音已经有些中气不足了。现在看到人站在面前,更让沈诚怀疑自己与他上次见面已经是几年前了。颜文身体的虚弱简直是写在了脸上!
  “你怎么回事?前两天我听你打电话的时候的声音还挺好的。怎么现在听着这么虚弱?你是不是还没有戒烟?饭也没有好好吃。你弟弟一走你就懒得吃饭。你看看你虚弱成什么样子了。不是说都布置好了吗?你也就是起个穿针引线的作用。别老是虚耗精神了。”沈诚等颜文一坐下就连珠炮一样的问道。
  颜文被问的一愣,而后笑着回答道:“没有了。赵瑞泽不在的时候安颜都会给我做饭的。我这段时间吃的比以前好多了。再说了我也没有劳心费神。这次把那个关键的人说服了就没我什么事了。剩下的时间我可以慢慢修养啊。你看看你,结了婚怎么和个居委会大妈一样似得。刚才我差点以为居委会过来查户口呢。”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你半死不活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才懒得问你那么多。”沈诚给颜文和赵瑞泽倒了一杯热水,“将就喝吧。我和瞿哲两个人都没有喝茶的习惯,家里也没有预备着茶叶。”
  “说起来瞿哲哪里去了?”颜文问道。
  “他同事和他调休了。今天他去上班了。”
  “你这行啊。现在瞿哲工作,你躺在家里当大爷。小日子过得滋润的很嘛。”
  “胡扯。你看看那阳台上的衣服谁洗的。家里的卫生谁打扫的。你那些破事谁给你跑的腿。我也就是现在不想去工作罢了。要不然凭着我的资历什么工作找不到啊。”沈诚又给颜文接了一杯水。
  “那是。凭你的资历在咱们这个三线都算不上的城市什么工作找不到。不过你这贤良淑德,甘心当个家庭主妇。不对,不对。是家庭主夫。哈哈哈哈。”颜文放声大笑。
  “笑吧。笑一笑,十年少。多笑笑对身体好。别老是一天到晚有什么都憋在心里。迟早憋死你自己。我还等着有生之年参加你婚礼呢。”沈诚说道。
  “婚礼就算了。那不可能。都说了要单身一辈子的。当初说好咱们两个要是一直单身就买一间老年公寓做邻居。没想到你中途背叛组织。让我伟大的计划都破灭了。”
  “我可没打算孤独终老。你说说你,安颜那么大的人都摆在眼前了,你还不把她拿下。”
  “人家有老公,有孩子的。我拿下什么。”
  “离了。孩子也上大学了。是时候有一个新开始了。”
  “乘人之危啊这是。”
  “趁虚而入最好拿下。”
  “我这身体……”
  “身体可以养好。真的,你努努力。我真的不希望你孤孤单单一辈子。你弟弟早晚都要成家,总不能一辈子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安颜现在也是没个主心骨。你们两个现在在一起是最好的时机了。”沈诚说道。
  颜文迟疑片刻,说道:“你现在说这些有没有用啊。这是两个人的事情。我总不能还和年轻时一厢情愿吧。安颜她愿不愿意呢?谁知道。”
  “你呀。明明追求的是自由自在,偏偏又太在乎别人的感受。都这么多年了,安颜也不是当初那个不成熟的小女孩了。她知道谁是真正对她好的人。瞿哲上次见过她以后就说你们两个有可能。”
  “别介。你们家瞿哲向来判断就不靠谱。当初在欧洲的时候就因为他的判断,我们那一队人才被暴风雪困在山里半个月。好家伙,就因为他一句不可能下雪,我们差点就把饿死在山里。当初他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你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呢。你看看,打脸啪啪啪。但凡他说什么有可能,那就绝对没可能。说什么不可能,那就绝对要成。”颜文说道。
  “他还那么说过?我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嘿。他可没这么和我说过。”
  “诶呦。说错话了。你可别和瞿哲说是我说的啊。当初你们两个刚刚认识,他也是自己骗自己。没有其他意思。”颜文急忙解释道。
  “看你那样。我知道他没有其他意思,我也没想怎么样。你看我和瞿哲一开始都觉得没可能。现在呢?还不是过的挺好的。你就努努力吧。争取把安颜拿下了。”沈诚笑着说道。
  “嘿。怎么还绕回来了。还是别说我了。说说那位大人物吧。他现在还在岸上等着钓鱼吗?”颜文问道。
  “是啊。现在他每天在湿地公园河边钓鱼。只是我和瞿哲前几次去和他接触,不能让他心动。到底还是钓的鱼小了。他还在等着。”
  颜文食指中指交叠弹了一下水杯,杯中的水起了层层波纹。“那我们拭目以待吧。看看是他是聪明的渔夫,还是愚蠢的鳟鱼吧。”
  杯中的波纹早已消失不见。
  鱼钩入水带起来微小的涟漪转瞬即逝。身旁的桶里只有几尾小鱼。龚予赐有些不耐烦的舒展了一下身体。这些天钓上来的都是些小鱼小虾,实在是让人感觉没有意思。
  这还真是百无聊赖。
  “DochendlichwarddemDiebe
  DieZeitzulang.Ermacht
  DasBaechleintueckischtruebe,
  Undehichesgedacht,
  SozuckteseineRute,
  DasFischleinzappeltdran,
  UndichmitregemBlute
  SahdieBetrog’nean
  但渔夫不愿久等
  浪费时光。
  立刻就把那河水弄浑
  我还来不及想,
  他就已提起钓竿,
  把小鳟鱼钓到水面。
  我满怀激动的心情
  看鳟鱼受欺骗。”
  龚予赐身后传来了一阵歌声。
  “狡猾的渔夫究竟有没有钓到他想要的鱼?”歌声过后有人说道。
  “现在看来这鱼儿自己送上了门。”龚予赐起身看向那人说道。
  “龚予赐先生。久仰大名。我是颜文。”颜文说道。
  “我才应该说久仰大名。颜文先生。”
  两个人礼貌的握了手。龚予赐从一旁的袋子中取出一个马扎放在自己马扎的旁边。
  “颜先生,请。”龚予赐向马扎伸了伸手示意颜文坐下。
  “多谢。”颜文伸手示意龚予赐回到座位。
  “看来龚先生没有什么收获啊。”
  “都是些小鱼小虾,没什么意思。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大鱼藏的越来越深了。”龚予赐抬了抬鱼竿说道。
  “小鱼不知道这世界的危险,自然无知者无畏。大鱼见的多了,自然不会轻易上钩。再说小鱼虽小,倒也是一口肉。龚先生是看不上这小鱼肉吗?”
  “吃惯了大鱼。这小鱼实在是没有食欲。”
  “想要吃大鱼可要有耐心啊。”
  “我已经很有耐心了。”
  “还不够。”
  “要什么?”
  “诚意。”
  “诚意?呵。现在是你们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你们。我需要付出什么诚意?颜先生开玩笑吧。”
  “不。是你需要我们。”
  “怎么说?”
  “你一直在等我。”
  “凭这个说服力不是很够。”
  “当然。我还有您太太的亲笔信。”颜文从衣兜里取出一封信,“相信这个的说服力应该很足。”
  龚予赐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不少。他等待的东西终于到了。
  龚予赐将信接了过来。他没有看,而是放到自己的衣兜里。
  “她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与她接触的是另一个人。我现在的身体可受不了高原反应。”
  “她在青藏高原?”
  “是。在墨脱。老实说,如果不是她在去年到墨脱支教,我根本找不到她。我大学毕业之后去墨脱支教过。后来虽然离开了,但是墨脱支教的工作我也时常会参加。去年我弟弟转达了你让我找人的意思时,我正在审理参加墨脱支教的成员名单。她的名字赫然在列。还真是巧啊。”
  “去年你就知道。现在才告诉我?”
  “抱歉。为了让你一步一步上我们的贼船,我只能出此下策。”
  “你觉得我已经上你们的贼船了?”
  “你刚才把信收起来都没有看一下是真是假。这说明你对我有一些信任。而信任是合作的基础。”
  “自作多情。”龚予赐起身走到一旁停着的车,从后备箱拿出来一个保温饭盒。
  “我自己做的寿司。来一个?”
  龚予赐把饭盒递给颜文。
  颜文不客气的拿了一个,两三口吃完。
  “不错啊。你这手艺蛮好的。我在欧洲认识的那个日本朋友都没有你做的好吃。”
  “我太太教的。”龚予赐拿起一个,慢慢的吃了起来。
  “说起来你和你太太什么情况啊。”
  “你不知道?”
  “我上哪知道去。当初告诉我消息的人只是告诉我要以你太太离开为筹码要挟你。其他的,他就不愿意多说了。我再去查这件事,也只是找到了一些细枝末节。”
  “你弟弟来和我谈判的时候,可不像是信息不足的。”
  “大多数都是我自己推断出来的。看起来判断的还算准确。”
  “你都判断出来了。还用得着我说?”
  “总归是不一样的。我就喜欢听那些不一样的故事。你愿意讲讲吗?”
  “男人家怎么这么八卦?”
  “不算八卦。这叫善于发现生活中的趣味。”
  “就一个不入流的小说家?算了吧。”
  颜文从龚予赐的饭盒里又拿了一个寿司。
  龚予赐沉默良久。他拇指支在太阳穴上,食指在眉心上方放着,中指摩挲着眉心。
  “也好。这件事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和外人说过了。夫妻之间的心结,总归是当局者迷。也许你这个不入流的小说家可以给我点建议。”
  颜文又拿了一个寿司。
  龚予赐看了看手里空了的饭盒。
  “我现在的成功离不开我父亲。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否认过,我是个标准的富家子弟。比起那些彬彬有礼、学识渊博的富家子弟,我多少都有点爱玩了。
  倒不是那种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富二代的爱玩。就是不喜欢读书上学,经常跑到剧院听戏去。我这做派倒像是个满清的八旗子弟,整天提笼遛鸟。有时间就去听听戏,其他时候就猫在家里聊QQ。反正家业大,花的起。而且也不差我一个人继承这家业。我爸爸看我这样,也不强求我去读书上学。只要不落了歪道上,随着我折腾。
  我就是那时候认识我太太的。她是京剧演员,梅派青衣。说起来也奇怪,明明听过那么多名家,可我偏偏就独喜欢她那出梅派的《红鬃烈马》。我听说你也是个戏迷,想来你也知道《红鬃烈马》全折要唱下来有多难。现在没几个人拿得起来。大多数都是先让不太出名的孩子唱前面的《别窑》,然后大角儿再唱后面的《武家坡》和《大登殿》。这也是为了捧那些不出名的新人。大多数买票的都是冲着角儿来的。我太太就是唱前面《别窑》的。可那些年她也一直是个不红不火,不尴不尬的位置。往往就是今天这出子戏完了,你就听,都是说那些角儿如何如何。就没几个人聊他的。说起来也奇怪,明明和她一起被捧的新人都火了,就她还是那种不温不火的状态。
  我就不服了。明明唱的那么好,凭什么不红啊。后来她一有演出我就一定去,去了就是第一排。该叫好的地方,嗓子喊劈了我也继续。东西也没少送,可就是没啥回音。我是无所谓,捧角儿嘛。那过去为了捧角一掷千金的有的是。别人怎么样我不管,她就是我的角儿。
  也就是那段时间我再网上认识了一个京剧演员。你笑什么?也是,你一听这个开始就应该猜到了吧。那个人就是我太太。可当时我根本就没想到。我只当可以从她嘴里套出一点后台的事。两个人在网上天南海北的胡聊,有时候她也会给我透露一点后台的事。
  我还是经常去捧她的场。不过我也开始去酒吧,认识了一群狐朋狗友。有几个玩的不错的,也经常请他们一起去听戏。其中有一个家里是做玉石生意的。我和他聊的投机,两个人几号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我平时对朋友花钱一点也不手软。大家开心嘛。有谁找我借钱,我一定给。结果那年夏天,他找我借一笔钱。那笔钱实在太大了。我不是借不出,但是我也不能不疑心他要这笔钱干什么。我问他钱的用处,他就死活不说。我就越来越觉得他可疑了。他见我疑心,就不再提借钱的事情。反而告诉我他过几天就要离开BJ,希望我可以今天晚上可以陪他出去喝喝酒,就当是践行了。
  我看他面色不好,只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难关。那么大一笔钱我是不能借给他。不过在接受范围之内借给他一笔钱我还是愿意的。晚上去喝酒的时候我就带了一张卡给他。结果那天晚上我一直没有抓住机会开口,他一直在劝我酒。我本来我就觉得白天可能冤枉他了,这时候他劝我酒我也不好拒绝。不知不觉就醉倒了。到我清醒起来以后,我才发现他把我绑架了!
  他开车带着我一路南下到中泰边境。一路上他把我双手绑起来,身边两个大汉寸步不离。我当时就觉得完了。我早就搬出来一个人住,而且时常不联系父母。朋友更是没有一个是经常联系的。我这次被绑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好在那天晚上出来除了要借给他的那张卡以外,我根本就没有多带钱。他急匆匆的带我南下,才发现我身上根本没钱。我问他究竟要干什么?他才告诉我他们家去年破了产,还欠了一屁股债。为了快点还清那些钱,他居然想要铤而走险去贩毒。但是又缺乏买毒品的资金。这时候他想到了我。
  本来还是想借的。结果看我怀疑他,他居然下了狠心把我绑架了。结果现在我身上的钱根本不够。我看他越来越焦虑,我就越来越害怕。为了让人知道我被绑架了,我告诉他我可以在网上转账到银行卡,这样他就有钱去买毒品了。他自然是愿意的。我被他那两个手下带到我们住处附近的一个黑网吧办转账。他们两个不懂网上转账那一套,我就故意做的很复杂。他们两个等的不耐烦,就在我旁边的两台电脑上玩红色警戒,我趁他们不注意在QQ上给她发了消息。
  钱到手以后,他还是不愿意放过我,非要带着我偷渡。到边境附近的时候,我趁他们不注意跳了河。本来以为可以自己跑掉的,没想到跳下河以后才发现河水冰冷难耐,直接把腿都冻抽筋了。后来我直接在河里昏迷了。等我醒来时,我已经在医院了。
  警察告诉我,我太太当时接到我的消息就报了警,还把第二天的演出推掉,亲自南下来找我。我跳河前半个小时警方就已经包围了我们待着的那个破楼。我太太冒着生命危险跟在警方身后。我昏迷在河里飘着,是我太太第一个发现并且毫不犹豫跳下去把我救上来的。
  老天爷啊,那么冰凉的水啊!她把我救上来就让警察帮忙把我送到医院。而她一到医院就昏倒了。后来我才知道她那些天来例假。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跳下去救我。后果就是我这个本来该死的人生龙活虎的,她却一直高烧昏迷。那段时间我一直守在她身边,哪怕什么都帮不了她,哪怕她的病痛转移不到我身上。可是我就是坐在她身边,一整天都是一晃就过去了。人们都是心爱之人生病感觉度日如年,可我偏偏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也就是在她的病床旁边,我想明白了我喜欢的角儿和我经常聊天的网友居然是一个人。
  我就那么等着她醒来,一天又一天。她睁眼的那一刻,我抱住她哭的被单都湿了。我以前不信神也不信佛。那一块我真的感谢上天,我谢谢它,它没有让她离开我。两个人身体基本康复以后一起回了BJ。她身体始终没有康复。医生说她寒气入体,以后妇科病少不了。而且她的嗓子也不能再唱戏。我几乎毁了她的全部!可她告诉我没关系,因为她觉得救了我比什么都重要。
  那段时间我好几次搂着她哭的不能自已。男人有泪不轻弹。可我觉得在她面前我哭的心安理得。我带她回家,告诉爸爸妈妈我要娶她当媳妇。我爸爸出乎意料的没同意。我还以为他是介意我太太以前是个唱戏的,没想到他却说如果要结婚我就必须到公司上班。我当时就差点哭出来了。爸爸为我们好,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当场我就给爸爸妈妈磕了一个头。我告诉他们我的命是我媳妇捡回来的,我就是为了她我也要拼命工作,给她一个富足幸福的生活。
  我确实做到了。这些年我们夫妻感情很好。她自从跳河救我以后,一到冬天脚就冰凉。我每次都会亲自打好热水给她洗脚,然后拿毯子把她的脚包起来放到我怀里暖着。她就安心的打理着家里的一切,从来都没有让我因为家里的琐事烦心过。
  直到去年立秋的晚上,我正在给她洗完脚。她突然问我:‘这么长时间咱们两个都没有一个孩子。你后悔吗?’
  ‘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后悔。只要你在我身边,有没有孩子都是无所谓的事。’
  ‘可是我后悔了。’
  ‘不……不是。你是什么意思啊?’
  ‘我身为你的妻子,却没有给你生下个一儿半女的。这是我的失职啊!以前我没有问你,是怕你对我失望。可是我不能骗自己一辈子。你是个正常男人,你怎么可能不希望有个孩子呢?都是因为我,你为了顾及我的感受才说不想要孩子。我已经自私的占有你的爱情、你无微不至的照顾十年了。可我怎么就没有想过你的感受呢?你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脾气,从来没有反驳过我。你该受了多少委屈啊?都是我的错,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现在我觉得咱们两个是不是应该分开一段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生活应该怎么过。就当是我最后一次任性吧。好吗?来,我们睡吧。’
  我太太就那样搂着我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就收拾东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她告诉我她要去XZ支教。我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够觉得没有必要。我对她的感情天地可鉴。她现在只是自己绕进了死胡同,出来散散心也好。可是她到了冬天居然连她自己的行踪和消息都不给我了。我心里着急,可偏偏身体不争气住了院。正好这个时候你找到了我。我也调查过你,知道每年内地教师到XZ支教的工作你都会参与审核。没办法,只好先让你代我去找找关于她支教的消息。”
  龚予赐讲起和太太的故事兴致勃勃的,颜文在一旁边听边嚼着奥利奥。
  龚予赐把最后一块奥利奥抢了过来吃掉。颜文见状拍了拍手上的残渣,将包装袋揣回衣兜。
  秋高气爽,万里层云,河水泱泱。对岸的白杨微微晃动着,远处大桥上不时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颜文站起伸展了一下身体,说道:“说真的,我一开始还蛮确定你会帮我的。不过听了你的故事以后,我就不敢肯定了。你们两个还真是典型的笨蛋夫妻啊。”
  龚予赐闻言哈哈大笑,说道:“没错没错,就是笨蛋夫妻。你这个词我喜欢。”
  “怎么样?要帮我吗?”
  “帮。”
  “这么爽快?为什么?”
  “我不想让她对我失望。”
  “有点意思。”颜文对龚予赐伸出手。
  “不是吧?这么恶俗的桥段你也来?”
  龚予赐伸出手,与颜文击了个掌。
  颜文说服龚予赐后就没有停留,直接赶回省城。回到家后,颜文几天没有出现在咖啡店,而是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来。
  赵瑞泽实在看不下去,带着安颜把颜文从家里拽了出来,把颜文带回了咖啡店。
  颜文一开始还是老大的不愿意,直到他被拖在安颜为他买的躺椅旁。一见躺椅,颜文二话没说就躺了上去。一边吩咐赵瑞泽下去给自己烧茶,一边让安颜打开手机给自己播放京剧。
  安颜现在也乐的陪颜文待着,偶尔听到喜欢的京剧段落也要跟着唱上一段。两个人时常就在二楼坐上一白天。要不就是听听京剧评书;要不就是颜文看书,安颜在一旁玩手机;要不就是两个人一起用手机看电视剧。
  安宁和程橙橙有时也会来待一会。颜文自然不让两个人闲着,每次安宁一来就让安宁为他读书,而程橙橙就去帮安颜打扫卫生。以至于安宁有时候感觉自己和程橙橙是为养老院服务的志愿者。
  心情好的时候颜文总爱唱几句:“
  天赐国号地做保,
  在陈桥扶起龙一条。
  昔日里打马过金桥,
  偶遇先生八卦高。
  算得孤王八字好,
  后来一定坐九朝。
  到如今果应前言兆,
  你比那诸葛也不差分毫。
  施罢一礼坐陈桥……”
  安颜捂住耳朵,嫌弃的说道:“别唱了。最后一句都不在调上。”
  “那我这嗓子也就是个自娱自乐了。你还指望多有水平呢。”颜文说道。
  “诶,我说,你知道你适合什么派吗?”
  “什么派?高派肯定不适合。麒派?”
  安颜摇了摇头。
  “马派?”
  “不是。”
  “杨派?”
  安颜又摇了摇头。
  “余派?”
  “不是。”
  “言派?”
  安颜又摇了摇头。
  “谭派?”
  “不是。”
  “唐派?”
  “都不对。”
  “嘿。我总不至于适合梅、尚、程、荀吧。”
  “就你。你唱青衣花旦啊?还是算了吧。”
  “那你倒是说我适合哪派啊。”
  “你适合‘没准’派。”
  安颜说完就笑的前仰后合。
  颜文瞬间黑了脸。看着笑的前仰后合的安颜,问道:“你在笑什么?”
  安颜憋笑回答:“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情?”
  “我可以唱青衣花旦,你那个老烟嗓连个老生你都唱不了。”
  安颜笑的更开心了。
  颜文瞬间黑了脸。
  “你说的这个青衣花旦它好唱吗?”
  “它不是好唱不好唱的问题。它就是那种简简单单的可以嘲笑你的话题。”
  “今天晚上你洗锅。”
  “玩不起。”
  “就是玩不起了。”
  颜文坦荡荡的承认。
  安颜撅着嘴说道:“洗锅就洗锅。洗锅也是我比你唱得好。”
  颜文失笑道:“怎么咱们两个和小孩子似得。”
  安颜点了一下颜文的额头,说道:“你才是小孩子。你就是个长不大孩子。”
  “好好好,我是孩子好吧。”
  颜文无奈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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