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长容再次说起当日玉初来找自己之事,朝萤也便才有了印象,“现在确实是个好时机,大家估计都顾着其他事,应该没谁在意我们行踪,本来还以为是来玩上一番,没想到发生这么多事。”
长容看向界都,再回头看看南苑,“南苑算是全部沦陷了!若如你所说在许多年前估计还能玩上一番,现在便只有无尽的杀戮了!”
一人一萤默默向界都出发,朝萤却还是忍不住发问:“叶汐仙君找你会有什么事啊?她可是为了避世特意将辰府立到了偏远处,怎么会与你一个刚来不久的小仙有什么话好聊?”
长容推搡她一下,翻了几个白眼,“什么叫一个小仙,叫我长容君!我可是比你还要更早升为上仙的好吗?”
月夜之下两人偷偷启程重回界都,叶汐仙君的辰府在远离众仙府的偏远处,长容留下朝萤放哨,将衣服幻为黑色,与夜色融为一体。
四下查看无人便悄悄打算溜进辰府,但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来干什么偷鸡摸狗之事,于是又将衣服幻回绿色,从正门走进了叶汐仙君府。
本以为叶汐仙君是女仙,肯定会将仙府好好打扮一番,至少要比元成仙君的紫苑好些,但却未料到仙府中只是到处飘着长长的纸卷轴,卷轴之上胡乱绘着各种乱七八糟的线条,似乎是殿中主人在推衍或是在消遣?
再看辰府的地面之上也好似都是纷乱的线条,直至看到院子最中间画着当日在池底所见到的线条,才发觉叶汐仙君辰府居然全是符印,但这些符印显然没有任何灵力的流动。
长容拿出昔日在明成仙君府誊抄的符印,蹲在地上仔细对比发现却是是一模一样,由于过于用心,此时身后一只粉手朝她伸来,只拍了拍她的肩膀,长容君还未叫出声,长容便吓得瘫坐在地,转头看见是玉初才放下心来,两人同时出声:“怎么是你?”
长容站起身拍拍衣服,再拍拍胸口,不禁叹了口气,“怎么每次见你都是被你吓住?你怎么不先叫我?”玉初则是一脸无奈,明明自己刚刚叫了这人好几遍,这人只是埋着头看看地看看手中的纸。
自己连她脸都没有看见,实在是看不下去才下手,但一想到姑姑说有长容若来了,便要将她带去密室,于是也便压下了怒气,“好好好,是我的错,长容君不要生气,你来肯定是来见姑姑的,还是见姑姑比较要紧。”
玉初心里在想还是姑姑生气是真动手,拽着长容不禁跑了起来,硬是把长容刚刚看院落中符印的时间都追了回来,也因此长容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进了什么暗道什么暗门,还未见到叶汐仙君,便只听见面前有很重的水流声响。
待进到暗室内,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无数的书卷,玉初抓着她跑过书卷,面前竟是一池的荷花,其中一株盈盈闪着金光,池水从头顶处引流而来所以才有如此大的声响。
正在此时池中一抹涟漪,一只红鱼一跃而上,叶汐仙君轻轻抬起藕段一般细手,招来了一套湖色衣裙,虽是披散着头发,一抹红唇却足以令人心动。
长容直直看呆了,而玉初则先跑过去予叶汐仙君行礼,双膝跪下双手交替在额前叩首,叶汐仙君向她点点头便向长容而来,“你来了,离上次见面已是过了许久,还以为你不会来见了,毕竟我们也没有什么交集。”
听见叶汐仙君开口,长容将额头圆玉印记唤出,“想必叶汐仙君是有关于我额头上这抹圆玉印记的事要交代予我吧!只因被一些琐事牵扯,现在才来此望叶汐仙君见谅。”
见她也只是微微一笑,点点头,随后眼神便落在了面前无数的卷轴之上,“确实如你所想,你这圆玉印记,许久之前一位叫归终的人有过,你似与她相同却好像完全不同。”
只见叶汐仙君眼神飘远回忆起了往事,“归终算是当时天界最为特殊的存在,她是唯一一位没有任何灵力与法术的,在我看来她就是人,她知饥饱,食五谷,脆弱不堪,逐渐衰老,不知是什么原因到了天界,我们所有的修习她都无法掌握,因此还被一众人嘲笑过许多,但她也因此比我们都容易满足,有时甚至只是吃到了一份好吃的点心,而我与玉容执着于修炼,反而常常郁郁不欢,当时我们三个玩的最好,可现在!”
顺着叶汐仙君眼神望去,直挺挺是那株荷花,长容搭话,“想必这就是玉容仙君了吧,外人只知她是闭关,不知现在她?”叶汐仙君走近池面,摘下一片荷叶,长容这才注意到叶片上满是细细碎碎的黑斑,“她也病了,现在只她们一族便只剩下玉初一个了。”
长容接过荷叶,又听叶汐仙君道,“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我与玉容执着于修炼,而归终则着迷于符印,她不知是听谁说,符印,即使没有修为与灵力也能使用,本来我们以为这只是谁安慰她的说辞,却真的被她找寻到了修炼之法,但人生不过数十载,我们依旧阻止不了她的衰老,本以为单单与归终生离死别就是我们之间最坏的结局了。”
说到这叶汐仙君瘫坐在池边,“但我们没想到的是玉初一族染上了黑纹病,当时玉容因与我们疯玩便许久未回玉莲池便没有染上,可等回玉莲池时玉初一族已经大多数都长上了黑斑,当时他们只说是奇痒无比,初时极小,众仙本没有放在心上,可归终察觉这是予玉莲一族乃是大劫,彼时在凡界她就曾见过一池莲花互相染病,最终溃败而亡,以此将玉莲众仙分开调养,想她当时自身都难保,每日依旧颤颤巍巍清理那些黑斑,玉容也每日以泪洗面,但因她母亲告诫,每每只是遥遥相望,保留玉莲一族最后的血脉。”
“黑斑被清除但病根却没有,逐渐一些体弱的直接腐败,能化为人形的只能留存真身,也就是现在这一池的玉莲,而玉容也没能逃过。”玉初此时已是泣不成声。
本来叶汐仙君也是愁容满面,可是她看向长容,就又撇去伤心的神色,直勾勾盯着长容,长容不禁都脊背发寒。
又见她说:“但是这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归终她找到办法了,她闭关直至将死之日,我清理了一池污水,她在池底绘上了解救玉莲一族人的符印,我们引来了活水,归终将符印运转,大家的病确实都有好转,归终即使在我怀中殁去,灵魂也依旧……”
这次叶汐仙君话未说完,却只听得暗室门口处一阵轰响,几人目光汇聚,面前纸轴全部落下,明成仙君拍拍身上尘土,旁侧是木清君。
叶汐仙君连忙塞给长容一张纸条,长容打开,“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几字落入眼帘,可霎时间纸条又飞向明成仙君手中。
没等长容反应过来,叶汐仙君直接一掌扇得长容跪倒在地,长容惊恐,眼中胀满泪水,而面前的叶汐仙君竟也是如此,明成仙君明显也被这一幕吓到了,竟一时间停在了门口处。
长容跪着抬头看向叶汐仙君,眼看着她眼泪被倒回眼眶,然后朝长容怒骂:“这句话是我给你的告诫!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便是了,你区区一个上仙而已!”然后便又自顾自向明成仙君走去。
长容站起身,额头上还火辣辣的疼,心中怒骂一句该死,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又见她对明成仙君也是如此,“擅闯我辰府,明成!在你看来天界已属你掌管了吗?”
长容也由此见到了明成仙君的另外一面,见他恶狠狠盯着叶汐仙君,然后轻蔑的笑,“叶汐!你大可不必如此做派,她不是归终,不仅做不到为你们两姐妹付出灵魂为代价,连符印是什么都不曾了解,你再怎么为难她,也改变不了你被族人抛弃,玉莲一族也即将灭绝的事实。”
叶汐仙君听到这话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几下身形不稳,玉初哄着眼睛扶住叶汐仙君,叶汐仙君才又恢复了些,想要向明成仙君说些什么却又始终没有开口,她明白的,归终于他而言又是另一种存在,自己不该如此。
倒是玉初扬起下巴便带着哭腔道:“所以你为何不肯放过归终姑姑?我们玉莲一族确实没有资格向你索要归终姑姑的灵魄,但你呢?你又有什么资格将归终姑姑的灵魄困在天界,让她步入轮回不好吗?”
长容作为旁观者,他们之间的故事也只听了一半,对于众人说的话一知半解,只是自顾自的揉着额头,这时明成仙君向她吼道:“凭什么?凭她是我的妻子,凭她姓顾风,而你们一起腐烂在这玉莲池里吧!长容!我带走了,别再妄想了,无论是哪一个都不该为你们牺牲。”
说完便强行施术将长容困在一道屏障中带走,长容回头叶汐瘫跪在地痛哭,玉初止住的眼泪又重新涌出。
等到了门口,明成仙君才将长容放出,朝萤向几人靠拢,“明成仙君,木清君?你们也来找叶汐仙君吗?”
明成仙君则依旧怒意未消,没有理会朝萤,一甩袖便化作流星离去,想来是飞诀使得太快,只能看到残影所致。
而旁边木清君也是摇头叹气,“唉!长容君,虽不知今日到底发生何事,但若仙君再晚来些,你这灵魄怕是要被献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