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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文珊站在窗前,沉寂的目光望进漆黑的夜。
措手不及间,光明寺夜半的钟声惊醒了尘封多年的过去,那是每每午夜梦回时,最惊心动魄刻骨铭心的伤痛。
十年前,她妈妈去世的时候,刚好被她撞见。当时她睡到一半觉得心口闷,就出了卧室,本来想去找妈妈陪她一起睡,结果,她刚打开主卧的门就看见妈妈消失了,就那样躺在床上化成了一片虚无,变成了一粒粒光点最后飞出了窗外没入了无边的黑暗。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僵在原地,她惊恐的大叫,祖父被她吵醒,叫回了在学校上课的父亲,这件事太诡异,祖父和父亲先是找遍了家里和小区,父亲甚至开着飞行器把整个地球翻了一遍,最后什么都没找到,思量了一夜,第二日他们报警说是人离奇失踪了,所以,三十世纪的警察局里就这样多了一个失踪人口的悬案。祖父和父亲当年还骗她说妈妈是得道成仙了,还为此找了很多古时候的神话给她,可是,她那时候已经9岁了,家长不是科研工作者就是教育工作者,成长的环境早就让她无法相信怪力乱神。她知道祖父和父亲他们一起暗中调查了这么多年,但都没有结果。
如今她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这更加坚定了她要继续追查下去的决心。
时寒站在她身后默默不语。他知道她表面若无其事,其实心底已经惊涛骇浪。
这让他想起了十年前。
当时,奶奶和爸爸妈妈说要来光明寺祈福,他跟着来上了香,在一个脚落,他偶然发现了欧阳文珊。那么小一个小女孩躲在脚落差点把自己哭死过去,他就是那时听见了欧阳文珊的喃喃才知道了她的经历,后来,知道欧阳文珊在找武术老师,他就拜托法空大师跟她介绍了自己。那时候,他还不是很强,但是,他比她强那么一点点这就够了,因为年龄相仿,他们更有共同话题,所以,欧阳文珊的家人答应了让他做欧阳文珊的老师可能初衷只是为了给她找个玩伴。就这样,十年过去,他们上课时是师生,下课时是朋友。
欧阳文珊转过身,平静地看着时寒。
“时寒,金星上的发现不能公布,你们需要另外找地方做研究,之前我在水星的水冰上发现过一处异常,你们可以去那里。”说着,欧阳文珊给时寒共享了一个坐标。
“嘶”她刚要离开,突然脑子一阵抽痛。
她身子晃了晃,捂住头,一段久远的记忆翻江倒海地涌来。
十年前,她妈妈死的第二天晚上,怪兽穿过时空裂缝入侵了银河系,她看见了,有一只怪兽张开血盆大口几乎吞掉了半个地球,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现在回忆起来,觉得有很多怪兽的目标都是她,当时祖父和父亲带着她驾驶着小白一起逃到了一个战舰上,这才幸免于难。那时候她被吓坏了,她爸爸把她交给了一个催眠师,爸爸说那个人是联盟给小朋友们派来的医生,能让她忘记痛苦好好睡一觉,果然,等她醒来就把怪兽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可是,妈妈的死是烙印在她的灵魂上的,她怎样都不会忘记。
时寒赶紧上前扶住她,让她坐到椅子上,递了一杯茶给她,关切地问:“还好吧?”
欧阳文珊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缓缓摇了摇头,“没事。”
她放下茶杯,闭了闭眼,站起身,淡道:“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时寒说。
欧阳文珊没有拒绝,她现在的状态可能真的需要一个人送她,以免遇到突发状况,她无法应对。
欧阳文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她没回屋子,在驾驶舱内坐了一夜。
她点开了一个全息投影,静静地看着。
那是她的妈妈,安娜,是一个温柔娴静的女人,也是能让人只看一眼就过目不忘的人,因为她眉心也有一个醒目的朱砂痣。
她妈妈曾经是她祖父最得意的学生,跟爸爸很相爱,也很爱这个家。
据说,二十年前,当时她妈妈做实验时出现了一次事故,那次事故让她妈妈染上了可怕的病毒,危在旦夕,她妈妈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一关就是一个月,一个月后再出来,不仅病好了,体检结果还是人类不可能有的100分,她妈妈说是研制出了特别的解药,也是吃了那个解药之后,眉心才有了那个朱砂痣。那件事之后,她爸爸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决定向她妈妈袒露心意,两人在恋爱了三个月之后就结婚了,后来有了她,她妈妈辞了研究所的工作回家专门照看她,她的功课都是她妈妈辅导的,她妈妈比学校的老师还专业,把全部的小学课本都转化成了故事书,把那些生涩的知识转化成了一个个小故事,让她听一遍就能记住,还能举一反三,她妈妈每天都会给家里的每个人定制一份适合他们的营养餐,他们一家人生活的很幸福。她祖父说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是,天不遂人愿,十年前,她的妈妈还是离开了他们。
欧阳文珊的泪水止不住地砸在驾驶舱内。
被关了静音的小白一筹莫展,只能静静地陪着。
卧室里漆黑一片。
欧阳远山坐在窗边,看向楼下的小白以及被驾驶舱内的灯光笼罩着的那个悲伤的身影。
他也选择了不打扰,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做了一个决定,等女儿去参加项目,他就每天去实验室,总能找到一些与当年的事有关的线索,虽然之前已经把那些相关的资料翻了十几万遍,之前没发现,也可能是因为看得不够仔细。
欧阳文珊对此一无所知。
第二天她说自己不舒服,早饭是服务机器人做的。
吃饭的时候,欧阳远山假装自己没看见女儿红肿的眼睛,递了一个芯片过去,“我联系了那个朋友,你今天就可以去那个项目,这就是那个项目要做的翻译软件,你带着,路上先熟悉熟悉。”
“好,谢谢爸爸。”
欧阳文珊的声音沙哑,还带着重重的鼻音。
欧阳远山继续装作若无其事,他嘱咐了几句之后就去上班了,坐上飞行器,欧阳远山看着眼前妻子的全息投影哭得天崩地裂。
欧阳文珊收拾了一下,便去了联盟的研究院,她还顺便给祖父带了几件衣服,不过没有见到人,是拜托机器人转交的。接下来的半年时间欧阳文珊跟外界没有任何联系,忙碌的日子也让她暂时麻痹了自己,慢慢修复着心上的伤痛,一个更加大胆详细的调查计划也渐渐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