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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所谓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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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开始不是就隐瞒着身份扮成一个普通的寻常武者去别的地方先落个脚么,结果没想到刚离青州城才三十里路,我到的一个村庄里面就听说出现了妖怪,还说村子里面不少人受了伤。按照我的性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想太多,也没打算帮忙的,但是一想到此行的目的正是为了历练磨砺自己,还是主动跟村里面的一个乡亲表示了一下自己能帮忙,他直接就拉着我去找能说得上话表的上态的人了。本来我还觉得可能他看我年纪小会不相信,可谁知道他是不是司马当活马医真把我当做救命稻草。最后我在进村的第三天晚上成功帮助他们抓住了一个慧灵期的自然木精。这可算是你哥我的第一次斩妖除魔为民除害了。”
  人族和妖族的修炼虽然到最后大相径庭,但是最初的境界却不甚相似。人族修士先是练体练气,而后筑基,金丹以此类推。而妖族则为慧灵期气府期,而后培元期妖灵期,此后的境界和人族修士便基本一致了。这和两族的修炼方式有关。还有一些偏门别类的修炼体系,但是因为受众不多,所以知晓其境界划分的更为稀少。
  “记得我刚进村的时候给家里写了封信,结果第二天父亲加急一封信过来就把我骂的狗血淋头,说我修为太低。其实我也不算瞎操心,我先前就已经打算好了,下界寻常百姓民间的那些妖物修为一般不高,而且我感受到那里的灵气稀薄,基本不可能孕育出那种老妖怪,而且真的有那么那些村庄里面的人觉得没有给我说上话的机会。”
  “所以之后很多次父亲来信说我有些莽撞的时候,我事后都给他说明了原因。不过我之所以现在和你重提我最开始遇到的这件事,其实不是想吐槽,而是有所思考。当时那只慧灵期木精,其实刚刚拥有自我意识,因为它是很少的灵气养育而出,没有妖族前辈指引它,所以在我用灵识和它沟通的时候写,它其实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意义所在,可以说它之前的行为都是出自本能。我不是在说它很可怜,而是在想如果对于这些妖进行正常的教化,那么他们对于人族是不是不会有敌意,甚至能够握手言和。因为在之后的行程中我的确见到过那些好奇人类真心想融入人界的先天妖灵,因为他们没有出生在妖族内部,没有被灌输人妖对立的观点,所以对人界并没有敌意。记得我偷学的那个剑客吗,对了,他叫凌元韩,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快要咽气了,但是这也使得我见到最后他被救的那一幕。你知道救他的是谁吗?救他的是一个妖族,一个由孔雀化为人身的妖族女子。”
  “为了救凌元韩,她几乎散去了一身修为,我亲眼看着她苦苦修炼而来的人身慢慢消散,露出她的原身。要知道,能化为人形的妖族至少得应有妖丹,那么她至少是妖灵期的修为。这等修为放在妖界,已然是地位不低了。所以在她唤我出来的时候,我自然没有犹豫和拒绝。按照她的修为境界,哪怕那时濒死,她的一个手指头也不是当时我一个小小的练气期修士所能对抗的。”
  “她告诉我她叫孔悦,希望我不要告诉凌元韩是她将其救活的。她没有说原因,也没有告诉我她和凌元韩是什么关系。她只是一直说着有关凌元韩的一些稀疏平常的小事,从他的爱好还有厌恶的事情,她说着说着竟然慢慢笑了起来。这很难以置信吧,父亲说过化一身修为去救人,化去修为者必是身心巨创,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可那时她的笑容我到现在也还能记得。”
  “她说的好真切。可是没说多久,她就没力气了,但是当她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她强调的却依旧是,不要告诉凌元韩是自己救的他。我还是不知道原因,也不敢问,只能答应她。”
  “后面凌元韩醒过来后,我和他成为了朋友,问起他时,才知道很小的时候他父母便是被妖族害死的,如果不是当时还不是他师父的师父碰巧云游路过,可能他早已死在了那个冬天的晚上。所以他痛恨妖族,他拼命地修炼,既是为了给血亲报仇,也是为了斩灭更多的妖族不希望类似他自己的悲剧上演。”
  “于是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凌元韩和孔悦两者之间其实没那么简单。虽然孔悦前辈没说过也没告诉我她自己对凌大哥是什么感情但我想,一定是爱的深切吧。如果不是深爱着的,她又怎么会在散去一生修为承受千刀万剐的痛苦时仍旧能笑得那么开心,如果不是深爱着的,她又怎么会考虑着凌大哥一直强调让我不要把事实告诉凌大哥呢。”
  “这听起来和话本里面说的好像,可是真的就有这么傻的妖族女子呀,为了心爱之人献出了一切。她自己的名字,有喜怒哀乐,不是人们一直说的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妖族,至少她不是这种妖族。”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孔悦前辈曾和凌大哥朝夕相处过,却在得知孔悦前辈的真实身份之后因为曾经自己的经历而改变了自己对孔悦的态度?那这对孔悦前辈又意味着什么,是无妄之灾么?那既然妖族不都是这样,为什么我们一直对于不愿意被驯服圈养成为坐骑宠物的妖族要那么赶尽杀绝呢?难道人妖两界不可以共同相处么?难道因为那些无恶不作的妖族所以我们对于这些向来友好的非妖界先天生灵也要同样看待么?”
  楚沐和楚凤对视,楚凤能够感受到,眼前的这位兄长,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其实就连楚凤都不曾太过深思这个问题,因为其实自身到达一定的高度之后,会发现世间万事万物的存在都有其道理。人妖对立似乎自二者诞生时就存在了,千年来也有不少大能修士有着和楚沐同样的或者类似的想法,却都未能够真正化解这一对立。
  “当然这可能很理想化,听起来不太现实。所以你权当听我随便说说胡言乱语了。”
  “我……也不知道。”楚凤还是回答道。
  有些事情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么多合理的理由,只是因为你是,所以就错了。
  楚凤想起那日血流成河的场景,闭上了眼。
  院子里的早樱落下,片片纷扬。女人坐在石桌前,金色长裙似乎铺满了半片院子,樱花落在赤红霓裳外披上,点点缀缀。男人轻捏下颌,白袍上不染尘垢。
  睁开眼,楚凤有了那么一丝的恍惚。
  ……
  男子借着新出的月光和未散的残阳弱华,将手中的信又读了一遍后收进里衣的荷包里。
  眼前是入城前城外农户在早春就播种好的早稻,在这时节虽离成熟收获尚早,但是稻杆上早已结满青色的穗粒。不远处便是一座城,此时方过黄昏,城中气派便已非城外小桥流水能比。因南城多无宵禁,所以更晚些时候城里自然更为喧闹,此时倒是还平平无奇了些。
  “南疆的稻田,就着将晚未晚的节点看起来的确还不错。”
  站定一会儿后,他低下头压了压笠帽,顺着青石板路继续向前走过去。
  晚风吹动杆穗,他身后斜挎着一柄剑鞘都被缠绕包裹在布带的五尺长剑,布条上已沾染了不少灰尘,和男人身上的粗布麻衣的色泽相差无几。
  男人信手拈来一杆自觉无关紧要的短穗,走到了城门口。
  望着不算大气只能勉强能撑面子的城门,他没来由地想起某年的黄昏,一个女子跟着自己走完了进城的路。只是进城后,余晖洒落只照下一个人的影子。
  那日他手中攥着一串手链,面无表情。此后这串手链他时时刻刻都戴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在行至艰苦处也日日对其净拭。
  男人右手习惯性地摸了摸手链,走进了城中。
  忽然,他回过头,感觉有什么人在身后盯着自己,但是在回头的一瞬,这种感觉便消失不见。
  来到一处食肆旁,他瞥见正在吃饭的一对年轻眷侣,就着热气腾腾的鱼汤女生兴奋地对着男生说着什么。
  男人抬起手,放在胸口荷包的位置,差不多就正对着心脏了,而那里的衣布下,是一处愈合未久的伤口。他想不明白,他是如何从这本该致命的伤下活下来的。
  然而刚刚,他忽然觉得伤口隐隐作痛,就在他觉得目光消失的时候,他感受到这块本应刺伤心脏的伤口处,愈合了却又仿佛空缺出了什么。
  他有些喘不过气,扶着身边的桌椅就坐了下来。
  突然,他左手的手链毫无征兆地断裂开来。
  那被串联在一起的柱子瞬间散落一地,他有些愕然的看着四散的落珠,怔怔着无言。
  周遭喧闹,不过落珠的坠地声,这一刻在他的世界中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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