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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银婼跟着城主已经到了酆都城。
去往魔界的路有三条。
第一条当然最简单粗暴,力量强悍者直接无视空间距离,心随意动瞬间便可来去自如。甚至不会被看守魔界入口的魔兵发现。但是这样的实力放眼三界也是排的上名号的佼佼者。
第二是修炼魔灵,等待修为有所成即可用血符求魔界使者接引成为魔界一员,并效忠于魔尊,赐予魔界烙印便能随时随地自由出入。
第三就是最简单但是过程稍许麻烦,要先到酆都城,从此门入冥界,但不用过奈何桥,而是沿着冥河一直走到尽头。趁着岸边曼珠沙华开花的时候,一直走便能走到魔界入口。
传闻因为有许多妖怪凡人死后不愿入轮回,想以鬼身修魔道,所以魔尊特意留的一个入口。
不过要趁忘川河边彼岸花开放时,才能走,不然一不留神就会被冥河里无法超生的恶鬼拉下去永世沉沦。
“姑娘来了,这热乎乎的素菜包子我给你留着呢。”卖包子的老大爷亲切的招呼银婼,手脚麻利的捡几个热腾腾的包子用油纸包好递给她。
这几日银婼暂时随城主住在酆都城客栈中,等忘川花期到了就去魔界。
银婼不知道去魔界的方法,以为这就是去魔界的必经之路,反正在哪都是一样,城主说去哪就去哪。她跟着新鲜好玩就是了。又不用担心危险,她对城主的实力还是很放心的。
这酆都城人鬼混杂,甚至还有妖魔出行,老大爷是城外山下的孤寡老头。身无长物只有一个做包子的手艺。年纪大了去不了远处,只能来这酆都城里做卖包子的生意,酆都幽魂当然不吃这个,只是城中还是有些活人在此讨生活,所以这里白天依然有些活人做些倒卖生意。
“谢谢老爷爷!”
“哎!姑娘客气了。”听到面前小姑娘甜甜的跟自己道谢,老头子在这城中看多了阴森森的鬼魅行人,能碰到这么个明朗娇俏的小姑娘唤自己爷爷,心理别提多乐呵,跟自己孙女似的。
银婼买完包子就欢快的朝远处长身玉立的玄衣男子走去。
正是耐心等着她的墨恒。
“走吧,今日到冥河花期到了,方便从冥河入魔界。”
“好的,城主您要吗?这个老人家做的素馅包子可好吃了,我吃了好多天。”
银婼只是客气的问问,以为多半会被拒绝,因为比起她城主好像极少会尝试吃人间的食物。
只是这次显然估算错误,手腕被城主拉起,指尖触碰到对方温凉的唇瓣,剩下的一小块,吃的只剩一角面皮的包子被城主咬走。
奇怪,银婼感觉自己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在紧张些什么。
“你——你——!我是叫你吃这个,又不是给你吃剩的,我没那么小气。”
“嗯,不是求我尝一下吗?整个太多了不想吃,这样不可以吗?”城主问的理所当然又十分坦诚。
倒是银婼觉得自己有些怪怪的想太多,“算了,都吃了,不跟你计较这些。走了、走了。”
银婼避开城主视线,心有些跳,跟上次在画舫上一样的感觉出现,扰乱她的心神。迷瞪瞪的一个劲往前走想摆脱这个感觉。
“这边,你走错了,呆瓜。”
银婼后领被拉住换了个方向。
到了酆都城入了鬼门关,便是黄泉路,眼下跟着一堆浑浑噩噩的新魂排队过鬼门关。
两旁站的全是鬼吏,面无表情的核对入城的鬼魂,对着手上的名单过一个划掉一个相应名字。
有的游魂对不上名号的,直接用棍棒赶走,不许其过鬼门关。
眼看着轮到银婼跟城主了。
“哎——哎!你俩活人敢来酆都捣乱,活腻了,赶快给我离开,不然真把你二人魂魄勾走,做对亡命鸳鸯。”
门口的鬼吏凶神恶煞的就要赶走他们二人。
墨恒伸手拿过银婼刚刚装馒头的油纸包,递给鬼吏。
鬼吏一瞧是一堆黄灿灿的金元宝。
立刻双眼放光的摆摆手说,“哎!我今儿眼花,原来是一对新魂看走眼,快去吧,别误了投胎的时辰。”
说罢墨恒拉着银婼就顺利进去了。
“这人间的钱到阴间也能管用吗?”
“有何不可,人间不是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入得鬼门关,阴沉沉的天空看不到日光,散发着腥臭的忘川河中时不时传来渗人的哭嚎。
一同进来的鬼魂,浑浑噩噩的向奈何桥行去,要过河去忘川的另一边往生。
此时火红一片的彼岸花开满了沿岸,忘川的鬼魂好像十分畏惧红色的彼岸花。开花的地方一个鬼魂都没有,甚至花朵周围鬼魂都会绕着走。
银婼和城主脚步悠闲的走着,若不是知道这里是冥界,还以为在花园里散步。
走了一会儿后,墨恒挥手,银婼眼上被覆上一条白绫。
她下意识的想伸手拉下来,被城主拉住手腕制止。
“别动,前方快到三生石了,小心被照出前世今生生了心魔。”
“可是,我这样看不见,怎么走路呢。”
“我会拉着你,跟着我就好。”面前之人平淡的说。
“那你不怕吗?”
“我?不用担心,这对我没用。”
刚开始银婼对这种踩着未知前进的步伐,有些心慌害怕。
但是墨恒紧紧拉着她的手腕,配合她的步伐走的缓慢,渐渐地放下心来,跟之前看的见时差不多速度了。
前方三生石的轮廓渐渐浮现,一座约莫三丈高,六尺宽的大石碑伫立在岸边。
表面其实并不光滑,但是当人站在面前会有浮光现出文字或者镜像。
墨恒看着面前的三生石现出的是一条通体漆黑的大虺蛇缠绕圈揽着一朵娇弱的不知名小白花。
三生石对凡人可追溯前世今生,但是对神仙妖魔来说其实并不能都看到前世今生,所以其实怕银婼生出心魔只是在诓她而已。
但有一个作用就是可以探寻命定之人,这也是为什么以墨恒的力量足以从魔界来去自如,却带着银婼走黄泉这条路的原因。
他想看看自己跟银婼是不是真的有缘能在一起,当然就算今日结果无缘他也要趁机改掉所谓天机。
三生石只有在双方是命定之人时才会显露双方镜像,只是银婼原身是花仙吗?他看过明明不是,莫非神界有什么障眼法是他看不出来的。
“到了吗城主?”
银婼等着一会儿还没动以为快到了:“我现在可以摘下白绫吗?”
“等等,”墨恒挥手让面前镜像消失,又把银婼往前带了一段,才拿下白绫。
银婼笑盈盈的看着四周,“这就是魔界呀!果然还不如妄虚什么都没有。”
“不是,这是入口。”
“那我们怎么进去呢?这好像也没大门!”
墨恒唤出朔月刀,朝前方虚空一划,一道漆黑的洞口便出现在面前。
“进去便是了。”
洞口还在不停翻滚着黑雾,看着比现在的黄泉更暗。
“你要是害怕可以带上白绫我像刚刚那样带你过去。”
“不用,我可以的。”
银婼不想自己太弱了,毕竟自己是顶凌霄侍者的位置。处处都要城主照顾岂不是让他吃亏,显得自己占便宜了。
“都可,你要是害怕就拉住我袖子。”
“好的,我明白。”
“公子、小姐救命啊——”
一声声微弱的呼救声,吸引银婼朝声音源头看过去,原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红衣少女,此时浑身是血的趴在花丛中,发出微弱的呻吟。仔细一看那哪里是红衣,隐约漏出的白色布料才是衣衫原来的本色,其余都是被鲜血染上的红。
银婼正要上前查看被城主一把拉住。
只见他冷脸朝女子道:“你一个厉鬼要救什么命,死都死了,不去投胎在这做什么。”
“公子莫怪,我确实是鬼,只是奴家生前命运凄惨,蒙冤惨死怨气太重,才化为厉鬼的。”
“那又如何,人死灯灭,生前事已是前尘,后世自会有因果循环。你不去投胎在此有什么用。”
女鬼看男子似乎心肠冷硬不近情面,遂看向一旁的银婼。
“姑娘与我都是女子,想必能体会一二。奴家生前十二岁时被家中父母卖入青楼,后来识人不清被一负心男子骗光了赎身的钱财,只能委身年长商贾,谁知不久便被冷落,整日被主母磋磨。后来更是被冤枉与小厮偷欢,被当众杖责,半死不活之下又被沉塘。此生太苦,再不想做人,所以不愿度忘川转生。”
银婼并非凡尘人,对她说的那些发生的事情各种缘由不怎么理得清,但是看着跟她一般大小外表的女子声泪俱下的讲述。
银婼恻隐之心不忍,想起了奇翔老头的那些故事里被负心汉抛弃的女子就是这般凄惨吧。
有些犹豫道:“但是,你已经亡故,我就算帮你也不能去篡改生死簿,令你起死回生的,这有违三界律法。”
“不不不,奴家根本不想再世为人,所以听人说忘川河的尽头可以去往魔界,便趁着花期未开之时来找入口,只是一路上要应付河中鬼魂,耽误许久,还未找到入口,花开了便被此花所伤。碰巧遇见您二位,还望能一起带我入魔界,我想从此做魔修。”
“城主,您看可以带她一起吗?会不会太过麻烦,让你受伤。”银婼想要是多带一人进去会对城主身体有损就算了,毕竟不是她有能力可以带的。
“无妨,你愿意就行。”
跪着的女子听到这句话再次把希冀的眼神投到银婼身上,银婼走过去把她扶起。
“那就一起吧。”
墨恒看向女鬼依旧冷淡道:“我只能带你入魔界,到时你自己要去哪,做什么我都一概不管。”
“是——是——,多谢小姐和公子,只要这样便好,瑾彤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