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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箔是一种非常古老的人造材料,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000年左右。据考古学家的研究和发现,最早使用金箔的文明是古埃及和古印度。在古埃及,金箔被用于装饰法老王的墓室和神庙,以及制作一些奢华的家具和珠宝首饰;而在古印度,金箔被广泛应用于佛教寺庙中的壁画和雕塑。】
公交车上,郁秋用笔记本电脑,认真的浏览着她查找的信息,闻陌凑了过去看了一眼,嗯?小姑娘在搜金箔,路上提了一嘴,行动力还挺快,不过这个资料并不全面。
闻陌清了清嗓子道:“你那个东西不全,需要我给你科普一下吗?”
郁秋没说话,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看着他等待下文,手去摸了一下世的脑袋,毛茸茸的怪好玩的。
闻陌看她这个样子,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倒不是他自己想显摆,实在是,现在的资料越来越有限,他也是在爷爷的书房看见的,也就比度娘强一点点而已。
他沉思了一下,开口道:“古时候的金箔是由金属打制成极薄的片状,通常只有几微米厚,因此金箔制作非常困难,也非常昂贵。但是,金箔具有独特的光泽和色彩,能够给人以华丽、尊贵和神秘的感觉,因而深受上流社会的喜爱,重要的是对于修复古籍的人了说,也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中世纪及以后的历史上,金箔的应用范围变得更加广泛。在欧洲,金箔不仅被用于宗教艺术中的修饰,还被应用于建筑装饰和绘画领域;而在东亚,金箔则被广泛用于书法、绘画、装饰和民俗传统中,如日本的金箔竹、中国的金箔灯笼等……”
“等一下,你说了这么多,我也没听你说可以食用,那么为什么现在,有人说金箔可以食用呢?”郁秋提出来了疑问。
“因为金箔的表面非常平滑,没有毛刺、异物这些,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而且金箔本身也是无害的。在一些亚洲国家的传统糕点中,使用金箔来装饰糕点,会觉得带有一些奢华感。”
“原来如此,还有呢?”郁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还有就是,金箔具有一定的医疗价值。在我们传统中医里,它被认为是一种能够补充元气、平衡阴阳、调和气色的宝贵药材,主要用于治疗身体虚弱、情绪不佳这些问题。”闻陌说的有点口渴,顺手打开了旁边的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他看了一眼窗外,还挺快的就快到站了。
“情绪不佳吗?”郁秋细品了一下这几个字,她的眸子里一闪而过一丝了然,打算等有机会的时候试试。
“我有补充”世不甘落后的拿脑袋蹭了蹭郁秋的手心,它喜欢这个人类小姐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它觉得她有时候总会莫名难过。
作为精灵来说,世比人类更容易可以接受到情绪,它只是精灵,它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善意,它也想为郁秋,做点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
看着两人都在看着它,它摇头晃脑做回忆状道:“在古代,金箔经常被用于加持神佛像或经文书籍。详细的记载偏史资料说,有一个名叫巴楚的高僧,在唐朝时期加持了一张金箔,并赠送给当时的皇帝,让皇帝用来束缚住邪恶和邪门。这张金箔随后成为唐朝皇帝的信物,后来还被传到了日本和韩国。”
世面色略显厌恶,继续道:“说是传到日本和韩国,谁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流入的,不少人应该是心知肚明的。”
“我赞同”两人附和道。
“还有啊,听说在日本江户时代,有一个贫穷的富家子弟家族,由于生活困难而濒临破产。在这个关键时刻,家族的女主人想到用大量的金箔装扮自己的床铺和家具,以此来体现自己的高贵和富有。”
“由于这种做法非常奇特,很快就引起了众人的关注。最终,这个家族因为金箔而恢复了昔日的荣耀,也成为了这一时期的代表性故事。”
世刚说完,也到站了,两人还来不及咂舌发表意见,便被这个小家伙,催促着带好东西下了车。
下了公交车,他们向着偏僻的村庄出发了,身后是城市的喧嚣和拥堵,而前方则是一片寂静而陌生的田野。
两人和一精灵都没有多说话,只是默契地挎起背包,开始漫步走向他们早已规划好的路线。
经过了大约两个小时的行走,他们终于来到了那片无人问津的村庄。这里有着许多传统的建筑,但都已沧桑至极。
墙壁上的灰色苔藓遮盖了老旧的砖块,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明明是夜幕已经降临,村庄里却空无一人,只有几只在草地上跳跃的兔子,忽闪忽闪地消失在草丛里。
月光从云层间洒落下来,照在他们的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很奇怪,这里好安静”
“对吧,我也觉得,我们不会找错了地方吧”
“不会,我小时候爷爷带我来过这里一次,就是找制作金箔的手艺人”
“那你看也没亮灯的地方,我们怎么找”
“这……”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不觉走进了村子里,走了许久也没看见有亮灯的地方,闻陌有点懵,该不会都搬走了吧。
“前面有一间房子亮着灯”一直沉默听他们聊天的世突然出声提醒,两人抬头一看,果然前面村尾巴的地方,有一间亮着微弱灯光的房子,纷纷加快了脚程,来到了这件屋子外面。
他们注意到,这里更加安静,屋外只有几只掉了颜色的石狮子镇守着。往里看有一栋木质小屋,灯是亮着的,但是看不太清楚里面有没有人。
郁秋提议道:“要不你敲一下门,看看有没有人,我们总不能,今天晚上在外面过夜吧。”
闻陌看了看两人的行头,确实不能在外面过夜,这里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总比在外面更深夜露,留宿荒野来得强。
闻陌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敲响了门。
“叩,叩”
没人回应,但是郁秋听到木屋里传出几声咳嗽。
“有人在,听声音是个老人家”郁秋对此做出了判断。
“那我们要不要直接进去”闻陌偏头看了她一眼。
“别吧,贸然闯入跟私闯民宅有什么区别,现在可是法治社会。”郁秋双手叉腰,有点不满的瞪了回去。
“行行行,那我们等人家来开门吧”
“这还差不多”
“嘿嘿,小陌是笨蛋”世毫不客气的偏向了郁秋。
闻陌刚想说话,门在这时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模样。这是一个驮着背的老人,他穿着一件,已经褪色的羊毛衫,看不出来原本衣服是什么颜色了。
但他的眼神却十分炯炯有神,在他目光里仿若可以洞穿人心,让人不敢直视。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虽然衣服已经破旧不堪,但他仍然保持着,一份颓废中有坚韧的气度。
“你们有什么事吗?”老人开口问道,声音低沉嘶哑,听起来有点像易拉罐头的感觉,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老先生您好,很多年前,我和爷爷来过这里,我记得当时村子里面都是制作金箔的,但我们进来的时候周围都很安静,这村子除了您还有别人吗?”闻陌规规矩矩的行了个下揖礼。
“没了,都走了,年轻的一辈学着觉得累,年老的就剩下我这把老骨头……”老人顿了顿,看了两人一眼继续道:“先进来吧,太晚了,今晚在我这里歇着吧,就是不像你们城里,没有那么舒服,我这里的老伙计啊已经陪我很久了。”
闻陌和郁秋彼此对视了一眼,他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偌大的村庄,竟然只剩下了老人一户。
郁秋跟着老人走进大门,她发现从外观上看,木屋看上去十分古旧,墙壁泛黄,木头已经风化变形,门窗处的漆色已经大半脱落,确实如老人所说是老伙计。
屋前的石阶也已经破碎不堪,草丛中还能看到残留的野草在嘶嘶作响。小屋的侧面,有一棵高大而苍老的橡树,它的枝干滋长向前,掩盖了小屋的半边。
两人默不作声跟着老人进了屋子,屋里情况并没有比屋外好多少,不过好在并不漏风,基本的居住是没有问题的。
“老先生,怎么称呼您?”郁秋忍不住先开了口。
“我姓刘,叫我老刘就好了,这里就几张破桌椅,你们随便找个地儿能坐就行,我一个老人家,没啥瞎讲究”老刘随口回应道,随后从旁边拿了一个旧烟袋,点上火,抽起来了旱烟。
“怎么会想到来这里?”
“是这样的,我叫闻陌,我来找些金箔修复古籍用,我是做古籍修复的”怕老刘不相信,闻陌打开手机给老人,看了几张平时工作台的照片,以及修复用的工具,来证明自己并没有说谎。
老刘慢慢的吸了一口烟袋,吞吐出来了烟雾,眯了眯眼睛看向郁秋,似乎想听听郁秋的说法。
“我就是一个大学生,我叫郁秋,但是我喜欢这些东西,有机会的话,我想跟您学习怎么制作,您放心绝对不是用在什么歪门邪道。”灯光照印在郁秋的脸上,她一脸坚定的看向老刘,脸上写满了认真。
“你们对金箔知道多少?”老刘并没有回复郁秋的话,他想知道这两个崽子,对这些东西真的知道与否,还是诓他。
闻陌和郁秋脸红了一下,想了想,就一人一句的开始说自己了解的,片刻后,他们看向老刘,等老刘开口。
“都是在度娘上看的吧?”老刘看向两个年轻人。
“您老还知道度娘啊,挺跟上潮流”郁秋脸红了一下,老刘说的是事实,她无法反驳。
“我不是,我是在爷爷的书房里看见的”闻陌摇了摇头,更正道。
“不管是从哪知道的,你们说的也就一星半点大,愿意听我老刘唠几句不?”老刘又吐了一口烟。
“求之不得”两人难得默契的异口同声道。
老刘看着他们,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间的屏障,陷入回忆里。
“我们打金箔户的,一直都有“仙家造金箔”的传说。小时候啊,听我父亲说,葛仙翁(葛洪)是金箔锻制的始祖,在当时,龙潭打造金箔的,无人不知需得供奉葛仙翁。”
“这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逢年过节都要跪拜,香案边上还要放把锤的,求始祖保佑打金箔顺顺利利……”说道这里,老刘慢悠悠的又吸了一口烟。
“这个我知道,铁匠拜李老君,木匠拜鲁班,厨师拜灶神,和这是一个道理”世突然冒出来在两人中间说道,一副我很厉害快夸我的样子。
两人都不理它,反正老刘也看不见它,等老刘吐了一口烟,继续问道:“还有呢?”
“还有啊,我们这行啊,最早打金箔的都是龙潭人,有刘、葛、印三大姓,刘姓打金箔,葛姓切金箔,印姓制金线。没有什么争端异心,都是手艺人,各司其职一直平安无事,听过一句古话没有,叫男锤金箔,女织锦线……”
“我就是刘姓的后世,因为在那个时代,金箔这门手艺啊,只能被传给男性家族成员。”老刘又吐了一口烟,嗓子越发的沙哑,可对他来说抽烟是一种享受,美得嘞。
“不对啊老刘,我在爷爷的书房里面看过,当时不是有一位女性叫刘三姐,非常厉害,甚至做的东西,畅销了中华内外吗?”闻陌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他手又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框,语气充满怀疑。
“那你知道,刚才怎么不说?”老刘还没有开口,郁秋就不满的又瞪了一眼闻陌,她有点生气,合着这人还藏了一手呢,刚才在公交车上不说,当人面也不说,这会说显得她更无知了是怎么回事。
闻陌有点尴尬的挠了挠头,他哪知道郁秋想知道这个啊,再说他记性不好,这不是刚好想起来嘛。
“没错,这三大家不管哪一家,一开始都是只能传给男性成员,不是说重男轻女,而是制作过程,相当的复杂和耗时耗力。”
“不过,刘三姐却因为她的天赋和努力,引起了家族长辈的关注,因而成为家族中第一位,女性金箔制作的传承人。”老刘赞赏的看了一眼闻陌,说话的语气里,都是对先祖的尊敬。
“所以,《天工开物》里面说的都是真的”郁秋惊呼了一下,她一直以为《天工开物》和《山海经》,乃至《黄帝内经》之类的书,全是作者杜撰的,没想到是真实存在的。
“丫头,你说的书,老刘我啊没有文化,没看过,不过记载了应该大多是真的,这个东西啊,还得专业的人来才知道咯”老刘抽完了最后一口,把烟袋收了起来。
“书里说,凡造金箔,既成薄片后,包入乌金纸,竭力挥椎打成(打金椎,短柄,约八斤重)……”郁秋继续说道,
“根据认证,还需要用真金经倒条、下条、拍叶、做捻子、打开子、装家生、出具、切金箔、检验包装等十多道工序锤炼而成,其中打箔最为辛苦,得把一块金‘疙瘩’打成0.1微米左右的薄片。”
“两个人面对面打,需要打上万次才可以,而且稍有偏差,就会失败。也有人说,一两黄金打出的金箔,能盖一亩三分地。经科学测算,943张金箔厚才仅一毫米,而一万张金箔重仅178.125克,打制技艺之精可见一斑。”
郁秋一口气说完了她查到的资料内容,没错这些是她在度娘上看见的,那又怎么样,她可以记住啊,学了看了记住了,东西也是她的,再说了能度娘出来,不就是让人记住的吗?不然要度娘干什么用的。
“哈哈哈哈”闻陌和老刘同时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郁秋被两人的笑声,搞了个大红脸,小姑娘脸皮薄,纵然之前被欺负惯了,可哪禁得住这样。
“没有没有,我觉得你很可爱,难为你背了记了这么多东西,那话怎么说来着,后生可畏啊”闻陌立马严肃脸,他尽量忍着让自己别笑,他觉得郁秋实在是有点可爱的,又刷新了他对这个小女孩的认知。
“对的,陌娃子说的没错,秋丫头啊,后生可畏。好了也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家呢平时也没人住,不过我爱干净,闲着没事就喜欢打扫了,你们各选一间房,毛巾牙刷都有空的,本来是给我孙子他们准备的,结果也没人回来。”老刘说着有点哽咽,怕他们看出来,直接背过了身子,这里就他一个人了,好不容易两个孩子来了,有点人气味儿。
郁秋刚想安慰一下,却看见闻陌用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就不说了。
“得勒,去睡吧,还好你们就两个人,再来一个啊,嘿,只能跟我老刘头挤挤睡咯。”老刘也不管他们接不接话,很满意的看了看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自己找一间房去休息,老了熬不动了他早该睡了。
两人走出房间,轻轻地帮老刘把门关上,互相说了句晚安,就各自走向两边的房屋休息了。
夜渐渐的深了,偶尔有虫鸣的叫声,有一轮弯月高挂天空,洒下柔和的光辉。
月光透过老旧的小木屋窗户照射进去,映照出了他们安静而熟睡的脸庞。因为他们的到来,冥冥之中有了不一样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