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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醉鬼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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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志强和李瑞娟来到了那辆桑塔纳前,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酒气,从桑塔纳轿车里扩散出来。
  他俩向车里面瞧了瞧,就见驾驶座位上坐着一个谢了顶的中年人,双腿搭在了方向盘上。呼呼的睡大觉。
  那双本应该是白色的袜子,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色调,被黄色和黑色所取代。而这种取代是有规律的。袜底是黑色的,袜面是黄色的,而是那种黄色是带有了艺术的成分,土黄中泛着蛋黄。
  这还远远不够,因为这里也有一个狂热的粉丝团和一伙执着的追随者——苍蝇和几只蚊子。它们结成了美好的共识,来围绕着臭脚和臭鞋乐此不彼的忙活着。粉丝团没什么发生,身为追随者的几只蚊子,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可以说它们是最最的倒霉蛋。
  它们吃了醉鬼的血,总感到不像往常那样的美味,除了正常的咸咸的腥味外,还有辛辣的味道参在其中。
  它们想飞起来,它们却飞不起来,头重脚轻的落到了驾驶台上,东倒西歪的挤在一起,瞪着惺忪的眼睛,看着让他们喝血的醉鬼,它们得出了一条结论:这个醉鬼的血液里流淌着的也是酒,它们是醉了。
  白志强和李瑞娟来到了桑塔纳前,向里面观看。一下子惊动了粉丝团的行为,“嗡”的一声,布满了桑塔纳的顶棚,黑压压的一片,使人想起了黑芝麻洒到了路面上的情形。
  白志强拍了拍桑塔纳的轿车顶,声音充满磁性的音调喊道:“师傅,这车走不走?”
  那个司机似乎听到了白志强的说话。
  嘴里嘟囔到:“你卖酒吗?”
  白志强和李瑞娟对视了一下,都觉得好笑:喝成这个熊样了还接济着酒。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背着挎包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向李瑞娟询问道:“你们也坐他的车?”
  李瑞娟点点头说:“有这个想法,可你看他,喝成这个样子还能开车吗?”
  “他说他是一斤的酒量,我和他一人喝了八两,他的我说,喝八两的时候,是他开车最稳的时候,一般的便道都敢开一百迈!上了高速敢玩漂移!我看他喝成了这个毛样,恐怕是开不了车了,我还是坐公交车安全。”
  “你是做酒的?”白志强若有所思的问。
  “是!我在村子里开了一个酒坊,龙阳市古城修复指挥部在我这里定了些高度酒,今天叫这位高师傅来拉酒,我就和他喝上了,我只给他喝了八两,没想到他就醉倒了!”
  “可不可以,把我们捎到市里去?我们也是指挥部的刚去了,坐车坐差了,给拉到了这里。”白志强现出了可怜巴巴的小样,向做酒师傅求助。
  “我没车,求我不行,你还是求高师傅吧。”那个中年人,向停在公交站台前的公交车走去。
  白志强望着做酒师傅远去的背影,自信地说:“走上车,今天我们就当一回做酒师傅,我们的难题就解决了。”
  李瑞娟和白志强拉开车门,坐进了桑塔纳。白志强拍了一下打呼噜人的肩膀,喊道:“高师傅,我们该回指挥部了。”
  “我只捎卖酒的,别的我一概不捎!”高师傅用他那地道的SC话说着,把他那双发臭的脚收拢回了鞋里。那臭味顿时就没有了。
  白志强说:“我就是做酒师傅,我们该回指挥部了。”
  “是吗,我们这就走。”高师傅说着回过头来,向他们看了一眼说:“这做酒的怎么年轻了,还跟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
  “是啊!我们一人八两酒干完,我就把我的女朋友找来了。我们想到指挥部看一下。”白志强说着看了一眼高师傅,他正在用一张报纸,轰撵车上的苍蝇和几只蚊子。等他轰打完后,粉丝团不见了,车内出现了相对的恬静。
  高师傅下车,检查了一下车的四个轮胎,用脚踹了踹后面左边的那个轮胎。
  不只是他踹的劲大,还是轮胎的弹性大,竟然被弹回来,坐了个屁蹲。他站起来之后,吸取了先前的教训,极温柔的踹了一脚,这才回到了驾驶坐上。回头对白志强和李瑞娟说道:“我们走,直接到指挥部,叫你们开开眼界,看看什么叫做仿古建筑。”
  随着高师傅脚踩马达的叫声,桑塔纳被发动着了,高师傅按了声喇叭,一拉档位杆,挂了个二档,一踩油门,桑塔纳就慢慢的开了起来。
  “你们知道吗?我国古代饮酒是有些礼节的,有的礼节直到现在还存在。”高师傅的SC话说得蛮周正的。他就用他的SC话说开了。
  “主人和宾客一起饮酒时,要相互跪拜。晚辈在长辈面前饮酒,叫侍饮,通常要先行跪拜礼,然后坐入次席。长辈命晚辈饮酒,晚辈才可举杯;长辈酒杯中的酒尚未饮完,晚辈也不能先饮尽。”
  白志强说:“现在我们陪长辈吃饭时,也是这个样子啊,没想到古代也是如此。”
  “古代饮酒的礼仪有四步:拜、祭、啐、卒爵。就是先作出拜的动作,表示敬意,接着把酒倒出一点在地上,祭谢大地生养之德;然后尝尝酒味,并加以赞扬令主人高兴;最后仰杯而尽。”
  高师傅说的很在行,白志强也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知道的一点酒文化的一点知识也说给高师傅听。
  白志强谦虚地说:“高师傅,这方面我也知道一点。我不妨说出来做个参考。”
  酒鬼点点头,那意思同意让他说。
  白志强就说:“在酒宴上,主人要向客人敬酒,叫作酬;客人要回敬主人,叫作酢;敬酒时还有说上几句敬酒辞。客人之间相互也可敬酒,叫作旅酬;有时还要依次向人敬酒,叫作行酒。敬酒时,敬酒的人和被敬酒的人都要“避席”,起立。普通敬酒以三杯为度。”
  高师傅听了夸赞道:“说得不错,没想到酒师傅是平定的砂锅——一套一套的。”没想到SC人也说调皮话。
  高师傅接下来说:“中华民族的大家庭中的五十六个民族中,除了信奉******教的回族一般不饮酒外,其它民族都是饮酒的。饮酒的习俗各民族都有独特的风格。”
  李瑞娟在一旁也插了话:“这应该是酒文化。”
  酒鬼非常高兴,得意地说:
  “酒文化,是指酒在生产、销售、消费过程中所产生的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总称。酒文化包括酒的制法、品法、作用、历史等酒文化现象。既有酒自身的物质特征,也有品酒所形成的精神内涵,是制酒饮酒活动过程中形成的特定文化形态。”
  白志强也跟着说:“酒文化在中国源远流长,不少文人学士写下了品评鉴赏美酒佳酿的著述,留下了斗酒、写诗、作画、养生、宴会、饯行等酒神佳话。酒作为一种特殊的文化载体,在人类交往中占有独特的地位。”
  李瑞娟问道:
  “酒文化是不是已经渗透到人类社会生活中的各个领域?对人文生活、文学艺术、医疗卫生、工农业生产、政治经济各方面都有着巨大影响和作用?”
  “那当然了?可以这么说,哪里也有酒文化。就拿我来说吧,我家就攒的好些名贵酒,有时候也喝些”高师傅炫耀着。
  白志强问他:“你那些名贵酒卖不卖?”
  “不卖,我留着喝。”
  “你家,一定有好多空酒瓶吧?”李瑞娟不知为何提出这样的问题,这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那是一定的!前几天已经让收破烂的拉了一板车空瓶走了。”酒鬼得意洋洋地说。接着又说:“做酒的师傅,你认识人广,把我家的一套房子卖了吧?”
  白志强一听来了精神,他就想在市里买上一套房子,急忙说:“你就卖给我吧,你给报个房价。”
  酒鬼把房子夸了一通,报价22万。
  从心里说,白志强是想在市里买房的,这个价,却不在白志强的预算内,正想着怎么跟他还价,李瑞娟却插话道:“一口价,18万,如果答应,现在就买。”
  白志强内心说:“是你买房,还是我买房?二手房,没有那么贵的价!”
  酒鬼也不说还的价高还是低,开始和白志强他们拉家常,顺便交换各自的电话号码。
  李瑞娟说:“如果18万你卖,我现在就下定金。”
  看来,这李瑞娟也想在市里买房子。
  酒鬼又是一通东扯西拉,早把卖房子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走出十多里地,一辆昌河面包车,嗡嗡隆隆的从桑塔纳的身边开过,时间不大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紧接着,又是一辆红色的奇瑞轿车,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奇瑞轿车的司机按了几声喇叭,那意思是让他们让路。醉鬼只好打了一把方向盘,给奇瑞轿车让了路。奇瑞轿车呼的声开跑了。
  这下惹恼了高师傅,嘴里用浓浓的SC话喊叫着:“草了单,桑塔纳跑不过奇瑞和昌河,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两个小轿车的出现,一下子把SC人的豪迈、热情,给激发了出来。
  高师傅直接就把档位推到了五档上,脚下踢踏了油门。桑塔纳就像脱缰的野马,疯狂的跑了起来。
  “这小子的车开的太快了,别出个事……”白志强小声地说。
  李瑞娟小声的回到:“是啊,这家伙酒驾,头脑发热着呢!”
  如飞的车速,使他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着桑塔纳骄傲的超过了那两辆奇瑞和昌河,离龙阳市区越来越近了。
  白志强眼睛好使,远远的就看到了路边停着三辆交警执法的摩托车。
  急忙提醒酒鬼:“高师傅,前面有交警!”
  “车速太快了,一下子停不下来!走吧,管他什么交警呢!”“
  执勤的交警,见一辆疯狂的桑塔纳从他们身边一闪而过,马上就有两个交警骑上了摩托车向桑塔纳追来。
  高师傅一眼看到后视镜上,有两个追来的交警,对白志强和李瑞娟说:“他们追我干啥!我开的不快呀,才一百迈!”
  白志强说:“你超速了,人家路牌上标的只是六十迈!”
  “这么好走的路,干嘛定个六十里的标牌,我也没有看到!”高师傅慢慢的减了桑塔纳的速度,一个交警骑着摩托车出现在桑塔纳的前面,招手示意停下。
  高师傅终于将桑塔纳停了下来,白志强和李瑞娟那提着的心才放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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