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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非得把本神君气死,你才会开心!”
突如其来的怒沉声音,让她全身陡然一僵,骇然抬头。
透过清清池水,在看到那个仅着薄薄白色内衫站在岸边的高挺男子后,她慌忙化为人形,把湿淋淋脑袋露出了水面,“叔叔,我……”
“墨彻!你走那么急做什么?衣服都掉了!”
再看看拎着外袍追来的烙烯,她咽下了解释之语。
“上来。”墨彻冷睨着她,语气低沉的可怕。
蘼萝垂垂眼睫,上面粘着的点点水珠,颤颤溅落池面。
她没有动,她觉得胸口那里憋闷的厉害。
她是个神,不是块木头,也是会委屈、会生气的。
她是有错,错当挫骨扬灰,错当万劫不复,错当千刀万剐!
可是,为了那些错,总不能以后做什么都是错吧?!
“我让你上来。”墨彻的脸色愈发阴沉,眸光愈发冷厉,就连薄凉的唇也抿起了如刀寒锐。
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克制着不要亲自下水把人拎上来。
“小帝姬,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任性、太不懂事了!你叔叔为救你,差点都把命丢在那塔中,你怎么就不能少惹他生些气、少让他操些心呢!”
蘼萝动了,在抬眸看了一眼岸上那个居高临下、数落不停的红衣女神后,她就慢吞吞的动了。
墨彻皱了眉。
他再一次觉得不认识自己的侄女了。
水淋淋的小脸上已经没有了这几日一直存在的不安与怯懦,唯有让他感到陌生到害怕的冷漠。
蘼萝上了岸,湿哒哒头发、衣衫都紧贴在身上,池水迅速在她脚下汇聚成河。
沉静如水的,不卑不亢的,她平视向那只一脸愤愤不平的美丽火凤。
抱着玄色外袍的烙烯,不禁微微一怔。
刹那间,她的心神有些恍惚。
那双乌色眸子里……桀骜?冷肃?威严?蔑视?
还有……淡淡却无尽的慵懒与沧桑?
她拧了眉头,觉得,这一定都是错觉。
她以为,蘼萝要对她说些什么。
而蘼萝,却缓缓移动了视线。
那视线,没有落到墨彻身上。
不管怎样,她都是无法越过心里的那道坎去与其平静对视。
淡淡望着池畔的一株海棠树干,她扯动了一下唇角。
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是无奈,是自嘲,是无尽的疲累。
“叔叔,大概,我是这三千世界中,最最不愿惹你生气、最最不愿让你操心劳力的了。”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像是天边的一缕流云,可是,偏偏的,就如同千斤大锤般一下下砸到了墨彻心上。
眼睫一抖,她将唇角的弧度扯大了些,幽幽一声叹息,绵长悠远,“可是呢,错已经犯下了,我即便是再懊悔、再歉疚,又能如何呢?于事无补啊。”
“进塔后,在没见到你之前,我一直在想,就那么死在里面也挺好。死了,就万事皆空了。到那时,你或许会多记住我一些好,少记住我……”捏捏拳头,她的眼睫又低垂了些许。
墨彻眼底阴霾重重,他抬动脚步,一点点逼近,语气沉缓冷硬,“你究竟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