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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阵阵,诡影重重,穿过几人身体缝隙之间的黑风带来数不尽的呐呐低语。
寂静到古怪的夜里,却有几人呈人字形在荒野中的树林里穿行,低调且迅猛。他们身着相同的制式长袍,脚步轻健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
夜间走路,最容易遇到的是诡打墙。坊间流传是因为诡偷偷跟在行路人的背后,捂住他的眼睛,就找不到路了。
徐正按紧腰上的刀柄,不动声色的走着,心里却是已经慌乱如麻。
从他们进入这片树林,已经有了一个多时辰。这片林子不大,按正常的脚程来说,他们早就走到尽头了。
可是现在,他们在这里绕来绕去,迷路了。
心里有了疑虑,看什么都像是诡物的陷阱。
月光惨淡,十几步外就看得不太清了,那更远一些的几颗歪歪扭扭的树后竟像是藏着诡影。耳边的的树叶沙沙作响,更如无数小鬼嬉闹拍掌看他们的好戏。
故而,他的脸色越发煞白了。
这样下去不行,他心想。
但他此刻心里也没有主意,所以给后面两人打了一个手势,就停下来和他们商量。
他们显然也意识到问题严重,两个大汉脸色和徐正同款煞白。
但和这两人显然商量不出什么,一问他们该怎么办?有没有什么主意?
两人只会齐声说:俺不会,俺不知道。
徐正头疼的看着呆愣的两人,皱眉道,“我记得……”
突然,他愣住,盯着其中一人的脸。
被他盯着那人意识到不对,眨了眨眼,露出熟悉的傻笑。
于是徐正收敛表情,没有流露出异样的表情,清清嗓子收回视线继续说道,“老人说,碰见这事,只要找个没开过荤的雏儿,往地上撒泡尿就没事了。”
“你们……上一个!”
两个大汉彼此对视一眼,双双摇头,“大哥不行啊!”
“前年俺跟东巷林寡妇春风一度,早不是处了!”左边个子高点的大汉说道。
见高个大汉说的这样快,右边的也急了,慌张说,“大哥你知道的,俺和黄丫快成亲了,这也把持不住啊!”
徐正冷眼看着面前两人争执,眼睛里锋芒一闪而过,而后面上表情刻意缓和下来。
“没用的两个东西,这种事还要争什么!不过若是你们两个都不愿意,我这个人也好说话,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讲到这里,徐正卖了一个关子,停下来看着两人,示意他们靠近说话。
两个大汉也很听话,齐齐将头伸过来,露出没有任何防范的脖子。
靠的近了,就越发能看出两人的异样,他们脸上的苍白不像是因恐惧出现正常的生理现象,更像厚敷了一层白粉。
徐正抿紧嘴唇,悄悄挪动下自己的位置,找到最合适的发力点。
嗡!
昂!
利刃与皮革摩擦之后,一道如蛟龙长啸般清越昂扬的破空声响起。
两颗脸色苍白的大脑袋伸在一起,跟着徐正的挪动轻轻转换角度,黑如墨的眼睛滴溜溜转动,嘴角挂着如出一辙的诡异笑容。
突然,两颗脑袋只见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之后便看见他们的身躯直直立在地上。
令人意外的是,两人的脖子断口处都有一个大窟窿,竟能直接看进去,从他这个角度能看见里面用于支撑纸皮的几根横斜的瘦长竹竿。
猛地看见这刺激的一幕,徐正额头抑制许久的冷汗终于控制不住流下来。左手中指与无名指松开,一道焦黑的黄符余烬散落一地,看着已经使用过的符纸碎屑,他一脸肉疼之色。
要想解开鬼打墙,最有效的方法自然是解决造成这种局面的诡物。
这诡物狡猾得很,竟然扮做他兄弟的样子,悄无声息的替换了他们。要不是他猛然发觉其中一个脸上不对劲,缺少几日前对练时被自己误伤的刀痕,恐怕他还是要被蒙在鼓里。
且一看见他的表情不对,那诡物竟也意识到自己出现问题,眨眼间一道伤疤出现在它脸上。徐正唯恐自己看错,还特意用了一张破伪符。
一旦确认,徐正就先下手为强。况且他刀柄上也用麻绳捆绑了能攻击到诡物实体的黄符,只可惜这也是消耗品。
眼下这诡打墙已经破了,徐正打算去找他那两个兄弟,或者,那位大人。
他现在有点担心他真正的兄弟的安危,况且他已经没有黄符了,要是再碰上诡物就是死路一条。那俩傻兄弟身上还有一些黄符,但最好的保命方法是跟着那位大人身后。
毕竟,自己和兄弟身上的黄符都是他给的。
徐正深吸一口气,没有丝毫停留之意,打算立马离开此地。但就在这时,远处树林传来声凄厉的嚎叫,鬼号冲霄。
他悚然一惊,下意识扭头朝发声方向看去。更令他心脏骤停的是,那肉眼可见阴暗笼罩的高树之下,一道瘦长的人状影子站在那儿,看着他。
呼——
地上横躺的人发出细弱的呼吸声,呼吸间带动的小小气流在昏暗压抑的空间中旋转,融入散不开的土腥味中,最后又吸回她的鼻腔中。
耳边飘荡着无可言说的低喃,悉悉索索,她想要仔细听清时,脑袋突然胀痛起来,刚回笼的思绪瞬间被打散,回归于茫然懵懂。
正当又将陷入昏睡之中,一道急劲的清风唤回了她的意识。稍稍清醒后一种之前被忽视的腥臭味如同骤然出现似的,窜入她的肺中,呛得她的胸腔一阵哀鸣。
她挣扎着缓缓睁开眼睛,世界一片血红之色,粗壮的血丝霸占了整个天空。
只有在天空正中,一轮黑月如同她记忆中能够吸走一切物质的黑洞,连光也无法逃脱。
但是,有哪里不对,她的意识又清醒一点。
天空有轮廓吗?
那种异样的感觉令她无暇顾及其他,只是痴痴的思考。
天上的“黑月”灵活转动一圈,随后落在天空靠左的空处,这给她一种“黑月”有思想的错觉。
等等!
它是活的!
猛然意识到这点,浑身一个激灵,恐惧的看着天空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完整出现在她视线中的,是一个面色青白的巨大诡脸。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嗡嗡作响,耳边又出现了医院中常听见的仪器尖鸣音。
嘀——
患者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节哀!
她,死了。
的脑子又开始混沌起来,身子轻飘飘的犹如无物。脸上依旧残留着惊恐,模糊的白色却开始一点点侵蚀她的视线。
嘭!
如同隔着一层厚玻璃,那巨大的撞击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好像有什么物体落在自己旁边,之后那感知中比较大的物体突然口吐沧桑浑厚之音。
“可是张家村李秀才的姊妹,!”
?
她迷糊中好像听到自己回应。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