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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沉默的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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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他们都睡得好好的,虚惊一场。”
  “上个月的作文比赛杨湾同学获得了市区二等奖大家为她鼓掌!”
  杨湾激动的差点落泪,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获得荣誉证书,还是用红色套子包起来的奖状,太漂亮了。
  时微漫不经心的为她鼓掌眼神却死死盯着她恨不得撕了她的奖状。
  “这是你的荣誉证书,下次继续努力啊,老师们都很喜欢你的文章,他们都夸奖你呢,说你有机会成为下一个刘慈欣!”
  “呸,还刘慈欣…她也配…。”周苗苗生气的紧握笔杆,自己参赛作文竟然落选了,连三等奖都没有得到。
  “谢谢老师。”杨湾欢喜的拿住这本荣誉证书,它似乎很宝贵,宝贵得杨湾觉得这是一份幸福。
  “那就让杨湾同学为我们朗读她的获奖作文吧。”
  这是杨湾第一次上台朗读激动得手心都是汗水。
  “我的作文题目叫做《人类编程代码》。”
  时微撇了撇嘴巴看了一眼周苗苗,周苗苗看着自己没有获奖的作文每一个字都如此刺眼。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橘黄色的夕阳渐渐被黑暗吞噬,我们不知要去何处,面朝着大海,有海风,黑暗,阴冷,让人沉迷清醒,或者是在遥远的宇宙,被星辰包裹,坠入宇宙的深渊…。”
  “假如地球是创造者囚禁人类的牢笼,我们只不过是创造者的实验对象,我们如同一只只渺小的蚂蚁。又或者说我们每一个人都只不过是一个编程代码,性格,爱好,人生,命运,都不过是程序,我们不过是在按照程序完成任务。如果是这样,那死亡对于我们来说,就不是终点。”
  时微感觉可笑,她撇了撇嘴巴,这样的作文竟然也能拿奖,真是可笑死了,什么垃圾作文啊。
  “如果对于人类来说,死亡,不是终点,那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杨湾看向繁花似锦的窗外,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三五成群的去上厕所去小卖部买零食,只有杨湾,一个人坐在位置上。
  一道刺眼的落日照进教室,橘黄色的光芒让人有些恍惚,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心中有些悲凉,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想到了死亡。她看着自己的作文陷入了深思。
  “呦,作文写的不错嘛,都可以去当小说家了!那你跟我们解释一下,什么叫做人类编程代码?”时微和周苗苗抱着一堆荣誉证书气势汹汹的走来质问道。
  “那只不过是作文…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杨湾低着头画着落日中的和封塔。
  周苗苗将一本荣誉证书甩在她身上道:“拿了一本荣誉证书很了不起吗?这是我三年级就拿了奥数一等奖,这是我四年级拿的作文一等奖,这是我六年级美术一等奖,还有这个,还有这个,还有这个。”周苗苗一本本的将证书砸在杨湾身上,杨湾低着头不敢做声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拿了一本破证书就这么高兴吗?得了一个破二等奖你就高兴上了天,人类还如同蚂蚁是创造者的实验对象,你怎么不上天?笑死人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真是科幻小说作家啊。你不过就是一个女变态!”周苗苗用力推了一把杨湾的身体。
  时微轻轻将她的课本推倒:“你的理论不堪一击,就像是你的课本,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支撑它。”
  周苗苗抢走她的笔:“那请问小说家,在人类编程代码中有没有天道轮回的说法啊,像我和时微这种爱欺负你的人是不是要下地狱?是不是得出门被车撞死?是不是要穷困潦倒一辈子?”
  杨湾颤抖着嘴唇却也没能说出那个“会”字。
  “那我来告诉你,不会,我们高中毕业就会出国留学,我们会认识很多新朋友,我们家里有钱,这些金钱足够让我们更新好多种身份的,不像你,你的命运从一出生就改写不了。请问,属于你的人类编程代码的结局是什么呢?与其称呼它为‘人类编程代码’还不如叫它‘悲惨的命运’这样更加贴合现实。”
  时微抢走她抽屉里的证书假装欣赏着。
  “哇塞,好漂亮的证书啊,恭喜杨湾同学获得本次市区桃李杯作文比赛二等奖。让我来为她填上一笔吧!”时微拿起红笔在证书上画上了大大的红叉。
  杨湾双目含泪,她内心的信念再次崩塌,她干的开裂的嘴唇沾了眼泪更加痛了。
  为什么她们总是要破坏自己心中仅有的信念呢,落日在天际上渐渐沦陷,落在杨湾眼中的光也渐渐消失。
  今晚依旧是满天的星星,放学后的街道很热闹,所有的店铺都挤满了学生。未蓝店铺在街道的尽头,过往的人不多基本都被前面的小吃摊给吸引了,不过她的铺子还没有开业没有人她也不难过。
  “是那个女变态,就是她!”
  “是吗?她就是三班那个女变态啊!”
  杨湾穿行在人流中,她手中紧紧抱住荣誉证书眼神麻木的看向周围。
  “是杨湾啊。”同班的一个大高个挡在了她的年前,大高个平时在班里没什么存在感,偶尔也被男生捉弄和杨湾也算是同病相怜。
  “徐磊…你好…。”
  徐磊擦了擦鼻子,他将手上的烧烤油往校服上擦了擦,他说道:“听她们说,你喜欢女的,是真的吗?那我们算是哥们吗?那我可以摸你的胸吗?”
  杨湾眼神中露出害怕的目光,明明徐磊和自己一样都是被欺负的对象…为什么他却要欺负我。
  徐磊一把揪住杨湾的衣领将她往漆黑的巷子里拽去。
  ”救命啊!救命啊!”杨湾一口咬住徐磊的手,徐磊反手就是一拳头打在了她的脸上,杨湾连滚带爬的跑向人多的地方。
  只是人声鼎沸,她却感觉到无比冷清。
  她咬牙一个劲儿的往前跑,徐磊在后面追,她叫着救命,人群却视而不见,难道是因为她是杨湾所以才不帮她的吗?难道是因为自己留短发大家才不帮她的吗?
  灵渊从10086店铺飞了出来冲着徐磊就是一顿乱叫。
  徐磊见这狗这么彪悍万一被咬了就不得了了,他冲杨湾做了一个摸胸的动作笑嘻嘻就离开了。
  灵渊纳闷,这变态难道是要摸自己的胸?太恶心了吧人家可是一只小狗狗啊。
  “灵渊怎么了?”未蓝跟了出来,只见杨湾惊魂未定,鼻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衣服。
  “是你…我帮你止血吧。”未蓝上前拉住杨湾瘦小的胳膊,杨湾一惊吓得后退几步。
  “是我啊,你忘了?”未蓝笑着说道。
  “会算命的姐姐。”
  未蓝帮她清理了血迹后还请她吃了鸡蛋面,虽然是外面打包的但是味道感觉特别好,因为杨湾吃的特别津津有味。
  ”你慢点吃。”
  “姐姐,今天谢谢你帮我。”
  “不用谢,你每天都不开心吗?”
  太多的怨果从杨湾身上滚落了,短短二十分钟她的店铺都已经堆满了。看来今天不用出去收集了,有现成的了。
  “开心…和不开心…对我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吧…因为根本没有人在意我的情绪…不过今天我还是很高兴因为我的作文拿了奖…不过…被同学…还是跟你炫耀一下,因为这是我拿的第一本证书!”杨湾迫不及待的从书包里拿出证书给未蓝欣赏。
  “哇塞,很好看呢,但是…这个大叉叉…。”未蓝轻轻抚摸证书上的痕迹,她一定很难过吧。
  “给你看我写的作文,老师他们都说写得很好他们还说我可能成为一位科幻小说作家呢。”
  杨湾将作文本递给未蓝看,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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