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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雅喝下粥,面中含笑:“看来你已大好了,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珺答:“并无,反倒是主师你,为了我大损元气,弟子不知如何报答。”
“若想报答我也简单,下个月中,被泗魔搅和的报师宴将重新举行,比赛题目就是在云柱暴雪中摘仙桃,第一名的奖励便是金羽一枚。我很喜欢小染,若你能得冠,小染便也能借金羽来天亘求学。”
“好,我尽力而为,可……可我来天亘学习时间尚浅,若与师兄师姐夺冠之位还是难事。”
倾雅温柔地望向珺:“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慢慢教你。”
次日,倾雅便下床了,身披五彩斗篷,坐在主师位,但面容依旧憔悴。
霎时间,只见漫天雪花飘洒在古屋上空,一束束云柱拔地而起,倾雅张开一只手,上百个纸人提起刀剑飞上云柱,
“去吧,记得我教你的闭息诀。”倾雅道。
珺便伸手召唤出灵犀剑,提剑上了云柱。
刚上云柱便摇摇晃晃地站不稳,再加上纸人前后左右地攻击,珺一失手,灵犀剑便落下云柱,倾雅施咒用雪花扶起剑柄送到珺身旁,说巧不巧,一个纸人从云柱掠过,剑锋直指珺的右手,珺顺势一躲,剑没握到,自己还从云柱跌落下来。
倾雅一个飞身抱住了珺,二人双脚踏在浮起的雪花上,四目相望,似是多久未见的恋人,二人双双有些脸红……
珺已着地,倾雅转身飞上云柱:“珺,你看好了我的招式,只有在云柱上如履平地才能轻松和这些纸人缠斗。”
倾雅一只脚吸住一束云柱,另一只脚像蜻蜓点水般自由在其他云柱上往复活动着,那些纸人来来去去地攻击倾雅,只见倾雅眼睛一闭,口中念诀,感觉整个空间都静止了一般,倾雅突然睁眼,一股强烈的气波喷发而出,离近的纸人纷纷跌下云柱。倾雅随即飞下云柱。
“看清楚了吗?只要能将近你周身的人打落,你就有时间去摘仙桃了。”倾雅言。
珺就这样往复练习着,一日日过去了,到了报师宴这天,一段段歌舞表演完毕,台下的弟子们已准备就绪,比赛即将拉开帷幕。
天边突然敲起鼓来,随着鼓声愈发的激烈,云雾渐渐散去,后面的桃树前耸起一根根巨大云柱,台下弟子们纷纷飞上云柱,比赛开始。
云柱之上皆是玄衣弟子,乌压压的一片与云柱形成鲜明对比,偶有打斗流出的血迹,台下的观众已分不出谁是谁,只能听到乒乒乓乓的兵器摩擦声。时不时有弟子从云柱上跌落,被打落的弟子都懊恼不已,垂头丧气地向自己的师傅作揖致歉……
珺就在云柱东南方向,按照往日倾雅教他的阵法一步步打下来,似乎毫不费力,眼看着云柱上还有十几人,珺一闭眼,口中念诀,一股气浪奔发而出,周围十几人纷纷落下云柱。
倾雅在台下看到珺打得如此精彩,面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珺正要抬手去摘桃子,忽闻到一股泠冽的花香。没错,是铃兰香,既而一小朵一小朵的铃兰从天而降,个个发出幽幽白光,被太阳光照得直晃人眼。珺正抬头看着,忽的被一朵铃兰晃到眼睛,他双眼一闭,朵朵铃兰似银针一般向珺飞去。他虽闭眼,但双耳听得清晰,在云柱上一个转身几个前弓翻,躲过了大部分花朵,只有一小朵划伤了他的胳膊。珺想着,平日练习不曾有这一环节,难道是倾雅为了考验自己功力又加设的环节也未可知。他不敢耽误时间,左躲右闪,赶忙伸手摘了仙桃飞下云柱。
台下观众无不雀跃欢呼鼓掌,倾雅赐予珺一片金羽,从此小染也能在天亘学习了……
夜,倾雅想起白天报师宴上的铃兰雨,她以为是僵或颂泽为了考验徒弟们功力另加的科目,但为何颗颗铃兰如此犀利,招招致命,难道他二人如此相信徒弟们的功力吗?幸得并无人员有大的伤亡,倾雅并不想再去追究,一夜好眠……
“珺哥哥,珺哥哥……”珺又被表妹小染吵醒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入天亘,凤王容我今日在此与你在古屋相聚。”
“是我准的。”小染背后传来倾雅的声音,倾雅渐渐走到珺的床前。
珺和小染连忙起身行礼,
“都坐吧,珺,你昨日的伤好些了吗?”倾雅说。
“不妨事,已无大碍。”珺答道。
“那就好,连日的练习辛苦了,今日小染又头一天入天亘,你就好好陪陪她吧,让她熟悉一下天亘,到处走走。”
珺私心还是希望倾雅一起散散心的,便随口说道:“我除了古屋外,天亘别处也不熟,若主师明日无事,便同我们一起可好?”
倾雅停顿片刻答道:“也好。”
二人对视微微一笑,倾雅便转身去了。
“珺哥哥,好不容易才能救出你,我有好多话和你说,明天却又加个凤王……”小染小声嘟囔着。
“有话现在说不就行了?”
“哼,你是不是喜欢上凤王了?”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哼,不理你了,明天我不去了,我要找我师傅颂泽去练武。”说着,小染便气鼓鼓地去了。
次日,珺来到倾雅殿上,倾雅道:“小染呢?这个时辰也该到了。”
珺笑了笑:“她闹小孩子脾气,要我们先去散心,不用理会她,过几天就好了。这段时间主师一直在为报师宴的事情辛苦,也该好好休息了,今日我陪您走走吧。”
“也好。那我带你去铃兰圃看看吧。”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铃兰圃,面前尽是倾雅爱的白色铃兰,一直到天际。铃兰的白色映衬着倾雅粉嫩的脸庞甚是好看,珺有些看呆,便摘了朵铃兰插在倾雅耳旁。倾雅习惯性的躲了一下,但看着珺呆呆的模样也是可爱,便静静地让珺给自己戴上铃兰花,二人无言,静的只能听到微风拂过铃兰的沙沙声,二人对视而笑,这是劫后重生的开心,也是二人重拾旧梦的温存,珺拉着倾雅的手,温柔地说道:“今后,让我守护你吧!”倾雅点点头,珺一把搂住了倾雅,阳光倾泻在二人脸上,幸福得让人嫉妒。
“噗……”珺推开倾雅,洁白的铃兰上染上了金色的鲜血……
“珺,珺,你怎么了?”倾雅赶忙扶起珺,看到珺的胳膊上渗出血丝。
珺面色苍白:“昨日的铃兰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