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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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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胡梓小学六年的时光已经悄然溜去,他对这六年的时光的总结只有一个字—慢。在小考后的最后一个属于小学的暑假,对他来说却是光阴似箭。他和大春进了同一所初中,令他感到意外的事,这初中的时光,居然只有三年,他觉得这三年应该比小学好熬吧,而事实确实如何呢?
  开学第一天,胡梓就对这个新学校感到些许的厌恶,无他,只是因为要住宿。可庆的事,大春依然和胡梓一个班,也是同一个寝室
  校园很大,比小学的大不少。更大的教学楼,标准的田径场,还有小学没有的新玩意,宿舍楼。胡梓和大春慢慢走遍了整个学校,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从眼眶中穿过,细如流水,慢如老式幻灯片。突然的,书上的是一只鸟吸引了胡梓的目光,本身并不奇特,令他眼前一亮的是那一抹眼角的白,像是黑墨中的那一抹未曾渗透的宣纸。
  “啊,你有病啊?走路不看路的吗?”一个女孩子坐倒在地上,牛仔裤上多了几道泥痕,她正在恶狠狠的盯着胡梓。
  “同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说着,胡梓便把她扶了起来。
  “对对,同学,不要紧吧,我这朋友他走路经常不看路的,撞到你了,对不起哈!”大春也在旁打着哈哈的解释。
  “有关系!我不管,“那个女孩被拉起来后接着说:“我和你讲,我虽然只是第一天来这个学校,但是我觉得我还是很生气。”
  “同学,你也是第一天来这个学校?我们也是啊,第一天来。我真的很抱歉,我也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胡梓说着便向她鞠了个躬。那个女孩子可能也是觉得够了,便哦了一声便跑开了。
  来到了新教室,胡梓发现只有个老师坐在讲台上,整个教室也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学生,他便和大春一起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这个位置挺好的,能看见窗外的树和操场。突然,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往这边走来,正是刚才的那个女生。
  “大春,你看,是那个女孩子,她不会和我们一个班吧..“
  “应该不会吧。”话没说完,那个女孩子就推门而入。
  “报告!诶?是你!”
  “是我,你好,那啥,我还是觉得很抱歉。”胡梓往大春身边靠了靠,说的很没有底气。”谁知,那个女孩子直接跑了过来,把大春拉走就坐在了胡梓身边。
  “嗯?你说什么?”
  “我说我很抱歉。”
  “好吧,那我就原谅你了,但是,嘿嘿,你等会要请我吃东西!”
  “好的,没问题,那个,你叫啥?”
  “我叫宋薇。你呢?”
  “我叫胡梓。”
  “胡子?哈哈,好奇怪的名字。”
  “嗯?你搞错了吧,我是二胡的胡,梓树的梓。”
  “奥,还是奇怪。”
  “随你咋想吧,刚刚被你拉开那个是我朋友,叫大春。”
  “大春?哈哈,更奇怪了!。”说着,宋薇就对胡梓竖起了个大拇指。这时,胡梓发现她的手上流着血,于是就拿出来了个创可贴,帮她了贴上去。靠近一点才发现,宋薇身上飘散这一股浓浓的香味,很好闻,很特殊。
  “你还随身带创可贴?”
  “也不是吧,我昨天被树枝划了下,所以带了几个创可贴。”
  “好吧,不过谢谢,你的技术不错。”
  “什么技术?”
  “贴创可贴应该算技术吧..反正我每次都贴不好。”
  也难怪宋薇会夸胡梓了,原来她属于那种手脚比较笨,动手能力不强的存在。
  “谢谢夸奖。”
  “那我坐哪里?”大春问道。
  “坐我后面吧,挺好的。”胡梓回答道。
  “得,重色轻友。”
  “额,厉害的。”胡梓也为大春竖了个大拇指。
  大春的白眼不知道翻到了哪里去。就这样,宋薇坐在了胡梓身边这一天,也是过去了,过得相当快。晚上,睡不着的胡梓打开了寝室的门,来到走廊上看星星。不知不觉,他的脑海中又闪过了那一道白裙。脑袋也又开始痛了起来,于是就到了床上继续睡觉。
  初一的课程对于胡梓来说还算容易,因为感觉和小学的作业差不多,就是那个语文,他十分的不解,什么修辞啊,描写手法啊,学的云里雾里的。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宋薇学的是相当好,基本上每次语文都可以达到一个对于胡梓来说触之不及的高度。胡梓也曾问过宋薇的学习办法,可是呢,宋薇却闭口不提,只是拿出来了一本小说,叫做《简爱》,说:“多看书,书中自有黄金屋。”
  “哦,嗯。”虽然口上这么答应,但是讲真的,这本书胡梓真的没有兴趣看,嗯..不为别的,因为,他不喜欢看书。
  初一的时光,真的,过得很快,在一节节的语数英、数理化课中就这么过去了。这些天,宋薇和胡梓的话变的越来越多,然后每一次换位置的时候宋薇都要和胡梓做同桌,每一次胡梓都非常的不解可是每一次问宋薇这件事的时候,她总是只留下一个高傲的侧脸。就这样,久而久之,胡梓突然发现他对宋薇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情感,这种情感他说不出来,就像是那种,向日葵的感情吧,向着有她的地方存在,看着她笑,就跟着笑;在一大群人在的时候,也可以分辨出她的声音;在去食堂吃饭时,也可以在一群人的背影中找到她。胡梓好像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一个感觉,可是,他却一直记不起
  满天星辰璀璨,胡梓却只因有她在,而欣赏。宋薇曾经说过,在她睡不着的时候,她就喜欢数星星,虽然每一次基本上都数不清,但是她喜欢喜欢满天星辰。胡梓现在就觉得,满眼星辰皆是她,视神经也因为她而堵住,装不下了别人。于是,在初二上期的最后一次考试,胡梓下了一个决心,他也觉得很荒唐,那就是要向宋薇表达自己的心意,那就是,他喜欢她。为了这一句话,他琢磨了很久,本来他也没有这一种想法。直到那一天,他在那本《简爱》中看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其实我觉得我对你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也许这就是喜欢吧,反正我就是喜欢和你聊天,和你坐在一起,我喜欢看你的脸,喜欢那种阳光撒在你脸上的感觉,喜欢你的眼睛,明亮有神,装下了那满天星空。—宋薇
  其实,胡梓也是喜欢她的,所以,在那天,考完试后,胡梓给了宋薇一张纸条,上面的内容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在那天后,胡梓用他的手机存了一个号码,备注是“薇”。手机通话记录,也清一色的变成了这个单字。
  这个寒假,对于胡梓来说,格外的难熬。相比于坐在温暖的家里收红包,他更喜欢去到下雪的外面和宋薇通电话,虽然每一次,通话的时间不能很长,但是他却舍不得挂断,胡梓喜欢听宋薇的声音花儿喜欢太阳,鱼儿喜欢水。爱到疯掉,却也离不开。比起两个人在冰凉的手机屏幕前打字,这些温馨的电话,胡梓更喜欢。就是有时候,挺令他疑惑的:半夜的时候,胡梓因为想宋薇,就总是回去打电话过去,可是电话却总是正在通话中。问起宋薇这件事的时候,她总说是她在外地父母电话,让胡梓晚上不要在打电话过来。胡梓本来以为,他就是她的全世界,结果..心,就在那一瞬间破碎。开学之后,胡梓又重新见到了这个女孩,这个让他心心念念,辗转反侧一个月的女孩。好的事情也许终会变坏吧,变的不止是物,还有人。
  “薇!”胡梓看到宋薇之后,小心的喊道。即使心中万般思念,却也无法表达,怕自己的声音过大,引起老师怀疑,又怕自己声音太小,无法让宋薇知道自己的心声。万般情绪下,唯有一个爱称,才能表达胡梓的心情吧。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宋薇只是偏过头看了一眼,就找到了一个离胡梓很远的地方坐了下来。刹那间,突然,胡梓感觉脑海中突然被涂上了一片空白,即使周围环境再喧嚣,却也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发生了什么?难道出了什么事情吗?”胡梓十分疑惑,内心中又带着一丝侥幸,挪着像是灌了铅的双脚,缓步走到了宋薇面前。
  “薇..。”胡梓的声音很小,小到宋薇听的不清楚;他的声音也很大,大到久久在他脑海里回荡..
  “怎么了?同学。”宋薇的回答很平静,好像没有因为这个在她心中的湖面掀起一丝波澜。她看着胡梓的眼睛,好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就是,我..我想问问..”没等他说完,宋薇却起身,径直离开。而方向,则是门口的那一位同学,他叫赵辉,是胡梓的朋友,长得高高的,五官也很帅,说话幽默风趣,挺得班上同学喜爱的。
  “嗨!赵辉,我觉得,你那个小说写的挺好的,有后续了吗?可以给我看看吗?”宋薇热情地打着招呼,却没有注意到背后胡梓紧握的拳头。
  “嗨!那个小说啊?我觉得我还没写好,还需要修改一下,如果你那么想看的话,那好吧,刚好就在我包里。”
  “好,谢谢。”看着宋薇双手接过了那本小说,胡梓,没有多说什么,便径直走到了座位上,从书包里拿出来了那本他藏了很久的《简爱》打开后,一张泛黄的纸片缓缓坠落。依然是哪些句重复的话语,只是满天星空,悄然晕开,泪已滑落。
  晚上,胡梓没有说话,回到了寝室。
  “胡梓,你咋了?”大春走过来,拍了拍胡梓的肩膀。
  “没,只是,一些事情困扰了我而已。或许只是,我的空想?”
  “啊?怎么了?对了,感觉宋薇开学过来和你的联系不是那么紧了,是发生了什么吗?”大春看了看胡梓,问道。
  “没啥事,都不要紧的,就是,和她闹了点矛盾,没啥的。”胡梓对着大春笑了笑,说道。
  “那好吧,最近,你的头还会痛吗?”
  “有时候会,特别是当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身影的时候,就脑袋特别痛。”
  “啊?那好吧,那你早点休息吧。”说罢,大春便回去睡觉了。那天,胡梓想了很多,也很迷茫。他不明白宋薇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她又喜欢上了那个赵辉吗?还是,因为太久没见面,害羞了,还是因为为了怕老师同学发现,就装作陌生吗?面对这些问题,胡梓又想了想宋薇的态度,看着黑暗之中伸出的手,黑暗,却又清晰,内心突然多了几道裂缝。突然,脑海中又浮现起了那道身影。头也痛了起来..
  “这到底是谁?”胡梓问了问自己,却也没了兴致,昏昏沉沉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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