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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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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垚在七岁那年终于见到了哪个被抱走送人的。
  徐妈不止一次后悔把送人,原因也并不是啥母女连心。刚来到家,徐妈兴许是愧疚,对她非常好,这时,徐垚本就不多的关注又少了一大份。
  的抱养家庭并不富裕,家里还有两个哥哥,与年龄相差较大。当时的农村家庭都希望家中有一两个女娃,倒也不是为了什么有男有女图个吉利,而是因为女孩一到岁数便可以帮助家里干各种活,例如,洗衣做饭,照顾弟妹……长大一点,还可以赚钱补贴家用。
  的养父母也是这么认为,家里的两个儿子马上就要娶亲生娃了,父母也已经到了岁数,有个女娃帮着自己照看家庭是个还不错的选择。徐妈每次说到这都愤愤不平:“说是抱养,听起来像我们把女儿卖给他们了一样,其实还是我们花钱给他们,希望他们要我们的女儿,记得当时,那个年代,我还花了一千多买她们要张玲。”
  张玲便是徐垚的,被抱养后,自是改了原先徐季梅的名字。
  张玲原先也没想到自己还能会亲生父母的家中,徐妈也没想到。她当时确实想先找个抱养的家庭,帮自己先养着女儿,等以后家庭条件好了一点,再把女儿抱回来。但是那边的养父母怎么会同意,所以也没再动这个念头。
  张玲的养父母对张玲也还算好,只是张玲长到后,哥哥们也迅速娶亲,随后生了四五个娃,全扔给了张母带。张玲作为家中的女娃,平时这些娃自是有张玲带。
  张玲十岁时,丈夫在泉州找了一份工作,刚好儿子们也在,所以全家打算就在泉州住下,可是因为户口原因,张玲无法进入当地公办学校,而私立学校学费过贵,养父母自是不愿。张玲就这样辍学在家。
  徐妈打听到后,第一时间打电话联系张父,表示可以将张玲送回家。
  “那时才十岁,刚读完二年级,你的养父就不想给你读了,说什么户口难搞,能有多难搞,无非是你去读书了,家里那四五个娃无人照看,你的养父母算盘是打得精啊!”徐妈越说越起劲,“我当年是因为你那个外公,死活不肯给我读书,导致我后来进厂,本来可以当组长的,但是我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来,才只能去干流水线。”
  “我是不会学你外公的,在我们家,无论男女,只要会读书,我一定供,砸锅卖铁捡垃圾我都会供你们读完!”徐妈一脸的认真。
  张玲刚来到家里,便不适应。那时候家里很穷,徐垚才七岁便要帮家里印纸赚钱。张玲来了,肯定也要一起。只有九岁的徐恒卓在旁边一直玩闹。
  印纸其实也不容易,将薄薄的箔片印刷在纸上,据说这些纸是用来七月十五鬼节时候或者祭祖时用的,受纸张和箔片的影响,很多时候都很难做到准确完美,徐垚因为这个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小孩子手本就软弱无力,注意力也分散不集中,而这个印纸需要准确无误的将箔片印刷在纸张的中间,枯燥无味地重复。
  张玲刚来也经常做错,但徐妈总觉得自己对她有这亏欠,自是不打骂。徐垚便不满了,自己作为家中最小的娃,嘴巴一向没啥顾忌,直接大声嚷着徐妈偏心,这样便更显得张玲的乖巧懂事,徐垚的张狂蛮横。
  张玲刚来到家里时,徐垚也对这个姐姐好奇,心中也没有什么不快。直到遇见一个老师。
  张玲比徐恒卓大一岁,但是因为辍过学的原因,留了一级,与徐恒卓同级。徐恒卓也不负徐妈的辜负,成绩一直很好,张玲刚来便成绩潦草,因着这是被徐恒卓笑话过很多次,甚至直言:你晚上不睡觉也学不过我!
  张玲遇到一个老师叫赖国兴,这个老师也教过徐垚。赖国兴很喜欢张玲,说她学习进步较快,也乖巧。其实张玲不止一次在家中嘲笑这个老师上课喷口水,甚至一度在家中搞起了模仿秀,逗得徐妈哈哈大笑。
  这个赖老师据说是当年的大学生,一时风光无限,但是因为意外大病一场,留下了一些腿上残疾加口吃,所以才来农村教书。
  徐垚后来也遇见这个老师,徐垚对他本没什么印象,只是见到他仿佛就看见了张玲在家对他的模仿,“噗呲”一声的笑了出来。赖国兴刚好看见,于是就提她出来罚站,并且训斥了一番,虽是七八岁的孩子,但也有难堪写在脸上。最让徐垚生气的是,一个男孩子在旁边大声起哄,而赖国兴却只是轻喝一声:“安静一点!”
  徐垚顿时觉得自己被踩在脚下摩擦一般,他狠狠地瞪了老师一眼。赖国兴更加愤怒,一直让徐垚罚站了两节课。等两节课都下课时,才让徐垚回去。
  徐垚双腿酸麻,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盯着他。老师不耐烦地说:“叫你回去呢!”徐垚也感觉自己被当众打了巴掌一样,“哇”的一声,哭得整栋楼都听得见。
  赖国兴慌了起来,“叫你回座位,你哭什么?从前没遇见你这样的学生!!”那时刚好下课,徐垚的哭声引来了众多的学生,还有隔壁班的老师。
  “这孩子上课不认真,罚她站了一会,就在这撒泼打滚的!!”赖国兴愤愤地解释道。
  这件事最后徐妈还是知道了,她自认为徐垚撒泼打滚真丢人,对老师不尊重。
  赖国兴偶尔一次知道了张玲竟是徐垚的亲姐姐,便来劲地跟徐妈聊了很久,说张玲那么乖巧懂事,咋她妹妹徐垚那个蛮横无理。
  徐妈自此就一直喜欢拿这件事训徐垚:“还说我偏心,你看看你自己,哪个父母不喜欢听话的孩子,张玲比你听话多了,连赖老师都说你蛮横,只会撒泼打滚,夸你姐姐乖巧懂事!!”
  自此,徐垚便对这个有了一些介怀,对那个赖老师也讨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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