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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得浪漫好像都是别人的事情,与我从来都是不沾边。
即便是沾边了,也就像水洒桌台,擦干净就好了。
我不知道这样浑浑噩噩的我哪里值得被爱。
但就是有这么一个人他毫不忌讳的告诉他爱我。
不是语言是行动。
因为他不会说话。
离过年还有几天,我没买车票一个人缩在我的小出租屋里,出租屋很小,小到我看不见外面的月光,很简陋,简陋到像个毛坯屋,糊了一层墙纸,东西少的可怜,但值得庆幸的是,它有独立的洗浴,免得我到外面去和别人挤得疯狂。
我换好鞋子,拉紧大衣领口,其实我这个人很怕冷,但是这的天气也很古怪,说冷他也没把自己冻傻,鼻涕直流的那种惨样,它让你感觉到寒冷,却有一丝丝暖意,如果说来这以前对冬天只有冷冽,在这确实是温柔的。
出租屋在旧的小区,有相邻的繁华衬的更加败落。
低矮的年暮的老人看着他的孩子在肆意挥洒自己的青春。
我沿着路边,地上有坑洼的泥沟也有磨损的石料。
我小心的避让它们,不希望沾染它们,原因是我不想明天刷鞋。
就这样,走呀走呀,天依旧是黑色的,路灯依旧是昏黄的,我依旧是迷惘的。
我愿我永远不知疲倦,永远歌舞升平。永远热闹。
但事实上我永远和他相反。
我停在了一家小店门口,小店的玻璃上被油烟晕染的发昏,足以证明它在这很长时间了,它好像看过这路上停停走走的陌生人,看过争吵,看过温情......
店里只有一位年迈的老人,他体型已经说不上健硕,但至少足够支撑着站立,他走过来,面容和蔼,笑着说,“孩子,想吃什么?”
他亲切的让我觉得我们已经见过无数面,倾吐过无数言语,而事实上我见过他无数次,见过他无数次忙碌的身影,但从来没有一次停留,为生活奔波的我哪里舍得去为一个漠不相关的人停留呢。
我看着墙壁上高高挂起的菜单表,它们拥有着古怪的名字,比如说今夜团圆,农夫的推荐,文人不痴,博冠古今....六个菜名,我一个也想不出来是什么,只能回头看老人。
老人看我望着他,他又开口笑道,“想吃什么说就好,有的我就给你做,上面的菜都是唬人的,来我这吃饭的都是一些街坊邻居没那么多计较。”他咯咯的笑。
我不知道说什么,肚子倒是辘辘的叫唤,他又开口,“煮碗面给你吧,我记得厨房还剩得一些鲜面条,那味道叫一个好,有什么忌口的没呀?”
我回答没有,当时我想着吃面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香菜吧。
老人让我找找地方坐着,他转身进去,我坐在帘子外面,老人在帘子里面,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噼里啪啦的响,外面的雨不知何时也噼里啪啦的下,拍打着窗户,玻璃门,来时的地面,回忆来时的地面,我想着今天的鞋着实是非刷不可了。
老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丫头,是不是下雨了?”
“我老伴走的那天也下雨,风在外面呼呼的刮着,她养的小猫在屋里喵喵的叫,让我给哄到外间,我陪着她看窗外的雨滴打着玻璃,她老跟我说她喜欢,她喜欢,我惯着她呗。一惯着就是40年,我们认识的晚,不过能陪她这么久,我真的很高兴。”
“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就老喜欢笑,喜欢闹,现在她不在我身边笑,不在我身边闹,我反而不自在。”
“你这面再等几分钟就好了。”
“我开了一辈的店,她也陪了我一辈子。她真不容易。”
门从外面打开,走进来俩个被雨淋的糟糕的男生,老人依旧在说着,一个男生听见老人的话,就笑着说了起来,“徐伯,又在讲伯母啊?你们俩的爱情故事可真是让人艳羡啊。”
徐伯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脸上挂着的是和少年一样青涩的羞涩,如同刚陷入热恋。
“跟往常一样,俩份西红柿炒蛋饭,甜口的,带走。辛苦徐伯了。”两个年轻人在旁边的桌子落了座。
徐伯听了名,应了好便往里屋去了,没几分钟,他端了碗面出来,碗比徐伯的脸都大的多,手指蜷曲着捧着大碗,手皱皱的,像用了好几百遍的破布,老的不成样子,微微的能看出来颤抖,老人家的脊背是弯着的,但步子是实实在在的,我起身想端过来碗,他面上充着慈,又抱着谢,他用肢体谢绝了我,他把碗轻轻的放在桌前,“谢谢,徐伯。”
他说“快吃吧。”便又走进了里屋。
面的热气扑面而来,大大的碗里,汤比面多,面条弯曲着,在汤里纹丝不动,只有一层薄油飘在上面,我习惯性的用筷子翻了面,面下面藏着几块牛肉,翻出来一些葱花,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我吃饭是慢的,一口恨不得掰成几口吃,恨不得吃到这雨停下。
这面吃了一半,徐伯提出两份打包好的饭出来。
“小江,小梁,饭好了,热的很,可别等凉了再吃。”
两人接过饭,从外套里掏出来现金给徐伯。
徐伯接了过来,笑着送他们出门,许是不想打扰我,他又静静的坐回柜台后面。
柜台不大,旧旧的,擦的干净,正好遮住徐伯的身子,又露个头出来。
雨渐渐的小了,听不到劈里啪啦的可怕,我的面也吃完了,我翻了翻背的小包,翻出来一张老旧的20块钱,那是我妈妈高中时候给我的,忘记花了,也没想到今天能派上用场。
“徐伯,多少钱呀。”
“十三块。”
我把那张二十递了过去。
“这是找您的七块钱”
我走出小店,外面飘着小点,不值得打伞,我走着回去。
远远看到我的房间,我的灯是不亮的,我的屋子是黑的,没有人在等我,倒是对面,亮亮的,暖色的灯亮着,我好像站在这都能听到她们一家的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