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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裕见那死去的女子明艳动人,惋惜之余还是上前查看了一下女子的尸体。待他查探之后才出去招来随行的仵作和一班衙役。姜裕又让沉欢去找‘弄月馆’的人来认一下尸体,不多时沉欢找来‘弄月馆’的丫头崔洵。
“民女崔洵,见过大人。”崔洵不慌不忙,见到姜裕立即跪下叩拜。
“你且起来说话,仔细看看这死者你可认识?”姜裕见这女子见到官府的人问话丝毫不慌,可见是一个见过世面的女子,心中猜想这女子或是家道中落才在此处栖身。
“回禀大人,这女子是馆主旖月。”崔洵看清女子的面容之后,回话的时候声音中带了一些哭腔,眼眶中盛着盈盈泪水几欲夺眶而出。
“以你所知,旖月可曾得罪什么人。”姜裕暗暗猜想这旖月或是得罪什么人而不自知,由此引来杀身之祸。
“做我们这一行的怎么可能不得罪人,我们馆主一向是八面玲珑的人物,迎来送往的若是得罪人也实属正常。若要说明面上得罪的人我还真是想不到,暗处的人我也不好妄自猜测,真要说得罪人的话,馆里的医女珂珂倒是得罪很多人,她医术好,性子也傲。馆主劝过她很多次,她一直不听,每次得罪人都是馆主替她收拾烂摊子。不过,她和馆主一起住在馆里,今日却不见她。”崔洵说罢向四处扫视着,却一直没有看到珂珂的身影。
“这……珂珂今日被人发现死在大街上。”姜裕看看崔洵欲言又止,到底还是说了。
“求大人为馆主旖月和医女珂珂做主。”崔洵听闻此言毫不犹豫的朝着姜裕跪下,声泪俱下,刚见到旖月的尸体她已是强撑着问话,在听到珂珂也死了的时候,整个人摇摇欲坠,险些摔倒在地上,幸好一旁的沉欢扶了她一把,崔洵感激的微微一礼谢过沉欢。
“那你就把馆里的情况事无巨细的简要告诉本官,本官争取早日捉拿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姜裕朝着崔洵说道,这两件命案他势必是要查一个水落石出。
崔洵点了点头,就开始讲述馆里的日常。
“馆主旖月并不是本地人,早年间从外地来到此处开设此馆,馆主收留一些有一技之长无处投身的孤身女子,若是没有一技之长,旖月也会叫馆里的姑娘耐心授徒。因此馆里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久而久之有些无处可去的姑娘就会来馆里安身。医女珂珂也是这样进来馆里的,珂珂会医术,平时馆里的姑娘有个头疼脑热都是去找珂珂看的,她对馆里的姑娘细致关心,对那些趁机对馆里的姑娘揩油的登徒子一点都不客气,只要是被她撞见,少不得要挖苦一番。慢慢的外面就有人说馆里的姑娘都是一些没人要的老闺女,馆里的姑娘虽说生气却也不会埋怨珂珂坏自己的名头,珂珂虽然是太容易得罪人,可都是一些小事实在是想不到是什么人要置他们于死地。”崔洵说到这里又是泫然欲泣的模样,姜裕见她这副模样料想应该是不会知道更多的事情。
“多谢崔姑娘相助,这段时间还请姑娘暂时不要离开此地,若本官还有什么疑惑之处,会来寻姑娘的,告辞。”姜裕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一时之间还没想到哪里怪。
等到姜裕出来‘弄月馆’像是想到什么招手叫沉欢过来,两人耳语一番之后,沉欢就一个人朝着另一方向离开了。
姜裕退身边随行的人,一个人在街上一边想案情一边闲逛。突然他看到街边茶馆一个年轻的男子,佩着领着自己找到旖月尸体的佩剑,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朝着年轻男子走去,毕竟现在看来对方是友非敌。
“兄台,在下可以在这里与你同坐一桌吗?”姜裕见对方点了点头便不犹豫直接坐在南浔对面。
“姜大人,你这是刚从案发之处出来吧?”南浔悠然的喝了一口杯里的清茶。
“正是,兄台真是慧眼。”姜裕见对方道出自己的姓氏官职,更加确定来人来历不俗。
“姜大人,在下友情提示一句。不管谁的话不可尽信不可不信,有的时候亲眼所见不一定就是事实,更何况一面之词呢。”南浔说罢,用手指在茶杯里沾了茶水写了一个“假”字。
姜裕知道南浔的提示意有所指,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领会到,将茶水一饮而尽,和南浔相视一笑。
南浔知道姜裕已经知道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多留,朝姜裕拱了拱手起身离开。
看着南浔离开的方向,姜裕也起身离开,想必这时沉欢已在府衙等待自己汇报查探结果。
姜裕回到府衙,沉欢已经等在大厅多时,见他回来,连忙朝他跑来。
“大人,我已经问过了‘弄月馆’里的其他人,他们说的和崔姑娘说的相去甚远,其他人说馆主旖月收留无处可去的女子是真。可是馆主旖月性情阴晴不定,仗着自己是馆主就欺负其他姑娘,让那些姑娘出卖自己的身体,若有人透露出去就毫不手软的处置那些姑娘,那些姑娘为了自己有一个栖身之处都是敢怒不敢言。而那个珂珂更是为了讨好旖月,经常帮旖月和那些富贵子弟搭线。”沉欢将自己的结果一五一十的全盘告诉姜裕,姜裕一言不发,回过神之后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沉欢,陪本官去一趟敛房(存放尸体和仵作查验尸体的地方),我总感觉还是有哪里不对,那张脸不对劲。”于是姜裕和沉欢急匆匆的跑去敛房。
“果然……”姜裕仔细检查了一下旖月的尸体,他一直觉得旖月的尸体不对劲,尤其是那张脸,一个人不管怎么保养自己的脸,妆容再怎么精致,总不至于肤色不匀称,整个人看起来极不协调。
“啊……这……”一旁的沉欢虽说听过易容之术,但还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案件,太令人匪夷所思,死的不是旖月,那这又是何人,现在他和姜裕有一样的疑问。
“这恐怕要问问‘弄月馆’其他人了,那个崔洵满嘴胡话,本官现在信不过。”姜裕一脸阴沉对沉欢说道,沉欢亦是觉得崔洵有点惺惺作态,刚开始他不觉得,现在回过头想想他表示他的后背有些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