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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4月5日
我似乎还是无法做到像他一样坦然,但是我可以逼着自己不去见他,不去食堂二楼,不去图书馆三楼,不在9点左右去洗澡,不在他宿舍楼下闲逛。
突然间,我多了好多时间,时间一多,思绪也会更多。
为了让自己忙起来,我报名了春季,去代表学院走方阵。
我不是一个很善于社交的人,为此我还犹豫了好久要不要报名,我不知道怎么与那么多陌生人打交道,但是幸好,江凌也在。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我会格外依赖我熟悉的人。
江凌很好,他会拉着我和大家一起玩游戏,会带着我与他们一起聊天,其实,这么多人一起玩,也是很好玩的。
正式走方阵前一天,我们要坐大巴到另一个校区彩排,还是带妆彩排。
女生基本上都是化好了再过去,但是男生好像没有一个会化妆,也没有化妆品。
领队买了名创优品里最白的粉底液和最红的口红,不知是故意还是存心,男生们便到了彩排地点再化妆。
“你给我化妆呗,”上车前,江凌拉住我说,“用你的化妆品。”
我故意摇摇头,笑着说,“不是专门给你们买了化妆品吗?为什么要用我的。”
“你难道没看到那个粉底有多白?”江凌眉毛都皱一起了,“我们是不是朋友?这几天是不是我罩着你?”
“既然你都打了感情牌,那我就只有答应喽!”我说。
给别人化妆和给自己化妆,真的很不一样,我拿着防晒,不知道怎么在他脸上均匀铺开。
“要不你自己抹吧。”我递给他,“就是在脸上涂匀就可以了。”
他顺从地用一根手指沾上防晒,在脸上轻轻点,点半天都点不开。
“不是,你这也太轻柔了,”我忍不住劝道,“你可以用推的,把它推开。”
“敢情你这是自助化妆台呢?语音引导全自助模式?”他转头看着我,问。
“这不是手法生疏,怕毁了你帅气的脸吗。”我巴巴地笑着。
“那还得感谢你费心了?”他似笑非笑地说。
“这倒不用,”我摇摇头,“我们之间还说这个话就生疏了,不是?”
“呵。”他哼了一声,又继续在一块白一块黄的脸上捣鼓着。
我去洗手的地方给他打湿粉扑,回来的时候就有了一个学姐在帮他上底妆。
我远远地看见了,就没走太近,找了个稍近的位子坐下。
学姐笑得春风拂面,用手指轻轻地帮他点涂口红。
我撑着脑袋,无聊地看着。
领队催着集合了。
我站进了队列里,拨弄刘海。
一个手臂忽地搭在我肩上,“刚才怎么走了?说好帮我化的。”
“你现在不是化好了吗?”我提起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化的很好看。”
“还不是因为你走了,领队才让学姐来帮忙。”他说,“别岔开话题,你还没说你刚才干嘛去了呢?”
“洗手去了,”我推开他,“快站好吧,不要磨磨蹭蹭。”
他因为个子高,站在了第一排,我在倒数第二排。
在百般催促下,江凌站了回去。
排练里,花时间最长的,是排队。
排队也太无聊了,不能带手机,不能到处走,只能在方队站立的区域聊聊天,玩玩游戏。
这时候,“几匹马”,“开关”,“黑魔法”这些无厘头的游戏也能在人群里激起欢声笑语。
好笑的是,这些游戏原理,江凌竟一个都不知道。
“这是为什么呢?”我故意不告诉他,“你居然还没猜出来。”
“快说,苏禾。”他扯着我的卫衣帽子,逼问道。
“因为它就是魔法啊。”我睁着双眼无辜地看着他。
“魔你个大头鬼啊,”他说,“苏禾!”
没想到不可一世的江凌,也有这样愣愣的时候。
我是决计不会告诉他的,所以咯咯笑着跳开了,留他一人在原地冥思苦想。
后来他还是知道了,是好心的学姐说的,他知道以后,一脸骄傲地来我面前炫耀,洋洋得意的样子真想揍他一拳。
远方的城市已看不见了,只依稀有黛青色的轮廓,上方是一轮澄澈的月亮。
“好困啊。”我不停地打着哈欠,头一点一点,“还要站多久啊?我腿已经不行了。”
“好像是最后走一圈了,你要不坐会儿?”他站到我跟前,“我帮你看着,领队以来就叫你。”
我应声蹲下,“谢啦。”
不知转了多少次脚腕,才终于坐上回校的巴士。
窗外浓浓的夜色,催着一车人沉沉睡去。
然后趁夜色未醒,又载着我们回来,开始真正地方阵开幕式。
这比排练还要难熬,因为在排队等待时,不仅没有手机,连话也不能聊了,只能端端正正地站在自己的位子,等待号令。
但所幸,只站了一个早上就结束,结束后可以自由安排,逛吃逛喝,看比赛和帅哥。
“你待会怎么安排?”江凌凑过来问。
“我坐校车回去。”我说。
“你都不逛逛,就直接回去,太可惜了。”他说。
“可是这里也没什么好逛的啊?”都是一个大学,就是不同校区而已,我问,“你想逛哪儿?”
“我要去操场,报了跳高比赛,群里让我们去检录了。”他说,“你去看吗?”
“好啊。”我点点头,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去看看。
我和他并肩走了一段路,就分开了,他去检录,我去观看区。
看跳高的人并不多,我周围都没几个人,便找了个靠近跳杆的位置站着。
运动员一溜地进场,他因为高挑的身材很是显眼。
“加油!”待他靠近,我对他说。
他对我做了个敬礼的手势,就热身去了。
杆一点点变高,场上的人一点点变少。
“加油,加油,加油!”我的心也紧张起来。
我看他长长地舒了口气,眼睛直直地盯着那根杆。
一步,两步,三步,跳。
杆掉了。
我不禁叹了口气,但很快对他喊道,“没关系没关系,很帅!”
他对我笑了笑,起身开始第二跳。
我紧张地不敢出气。
擦边过了。
最后,他拿了亚军。
领奖的时候,一堆人在前面拍照,我也拿出手机给他拍了几张单人照。
“你看你又收获了一群小迷妹。”等他下来后,我给他看了照片,打趣道。
“魅力太大,不好意思。”他笑着说。
那时,太阳在他身后,照在他被风吹乱的发丝上,耀眼得让我不敢直视。
“现在回去吗?”我岔开话题。
“好啊,”他把手机还给我,“坐地铁吗?”
“走吧。”我点点头,走到了他前面。
地铁很空,现在还不是下班时间。
明亮的灯照着空空的车厢,窗外是纯色的黑。
我们面对面坐着,他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眼。
那双眼睛是狭长的,里面总是含着笑意。
他也仰着头,看着我。
“看什么?”我歪着头问。
“看你啊。”他说。
脸颊不争气地开始发烫。
幸好现在隔着口罩,我想。
我将口罩往上拉,遮住眼睛,说,“别看了,睡觉。”
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只听见低低的笑声,“睡吧,快到了我叫你。”
因为这两天太累了,回到学校便各自回宿舍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