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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
顾南风轻飘飘的话萦绕在陈小薏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真的不认识了吗………
陈小薏看着自己胳膊底下的英语书,心思却飘到了其他地方。
“先行词是被定语从句所修饰的什么和什么?新来的那个同学,你来回答一下。”
半天没反应,张思思用脚踢了下神游的陈小薏,示意老师在叫她回答问题。
陈小薏被示意站了起来。
英语老师看到她站起来有些迷茫的样子,又重新问了一遍,她也想测测这孩子的能力。
“名词或代词。”
陈小薏好听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
英语老师听到正确的回答,心想基础还行,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
“陈小薏。”
“好,坐下吧。”老师温柔的说道。
妈妈总是夸她聪明,她就是聪明,上中学时她背课文总是最快的,英语成绩总是班里最好的,问题的答案总是最先想到的,可是她不屑像邀功一样的自己举手回答问题来获得关注。
她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过这样一句话:
“我从来不会试图摘月,我要让月亮只为奔我而来。”
……
叮铃铃铃……
“小薏,下午班长留你和顾南风打扫班级卫生,你小心点儿啊。”张思思凑到她跟前很小声说道。
“知道啦。”同样小声。
陈小薏很是无所谓,难不成他还能吃了她?
“那我和薇薇走了,早点回来啊。”
张思思一脸的担心,小脸都皱成一团了,陈小薏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想笑,开玩笑道:“你怎么跟我妈一样,赶紧走吧。”
张思思又气又恼,活脱脱的小怨妇,惹的陈小薏笑出了声。
顾南风抬头看了她们一眼,继又低下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小薏这几天也知晓了张思思的性格,行动和语言上也放的开了,她知道张思思很单纯,对她也好。她自己是那种,别人对她好,她就对别人好的人。所以,尽管张思思之后过的很坎坷,她也是尽自己所能的帮助她。
陈小薏安静的打扫卫生,收拾桌椅,擦黑板,拖地。
因为黑板最高的地方的她擦不到,她只好叫顾南风帮忙。
他并不言语,只接过她手里的黑板擦。
骨节分明又白皙的手,看起来赏心悦目。
顾南风够到黑板的最高处,露出了手腕,手开始左右移动,黑色毛衣上略微出现一些白色粉末。
手放下之际,陈小薏看到了他光洁的手腕内侧的一道道疤痕,很浅,可见并没有真的想死。但,一道盖着一道,可见对自己的残忍。
直到顾南风走了,她都没缓过神来。
他自虐吗,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是这样………
陈小薏大脑在快速的运转,她想了无数种理由,她有些确定的就是,他情绪低落,而且总是能感觉到他好像对生活充满失望,不想死却总是伤害自己,就像是,在赎罪。
这些之类的症状,她在网上看到过,应该是抑郁症。
她为自己的推测感到有些震惊。
刚上高中的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这么抑郁,她百思不得其解。
陈小薏心情沉重的回到宿舍,张思思和王薇正在奋力疾笔,表情丰富,面目狰狞。她不禁有些好笑。
张思思看到她回来了,先看了看有没有受伤,随即放下心了,邀她天涯共此时,写作业。
A中秉着劳逸结合学习的校训,没有晚自习,学生下课便可以回宿舍,晚上十点之前回到宿舍就行了,可以随便玩。
可是,每天每一科的老师都美曰其名的布置一点点作业,七八科加起来就是一大堆了,第二天还指责学生就只有一点点作业还完成不了。
陈小薏每想到这,就会把学校的校长和老师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个遍。
直到多年后当着顾南风面再次吐槽时,顾南风只微微一笑,说道:“校长是我爸。”
陈小薏的尴尬可想而知。
夕阳像一个守财奴似的,藏着了它最后的金子,黑夜在姑娘们的互相吐槽中渐渐露面……
此时顾南风在自己的卧室暗自神伤,他每天都在想以前发生的事。
“南风,我们没怪你,你,你起来吧,小放他耳朵有些问题,这事儿怪我们,都怪我们大意了,怪不得你。”何放妈妈睁着红肿的眼睛边抽泣边安慰他。
他沉默:要不是我,何放怎么会死,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把脚崴了,也不会连累他。
顾南风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像金豆豆似的掉了下来,跪在何方的照片前抿紧了嘴巴,后悔不已。
难过也还是要上学,虽然难过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但是并未因此耽误学业。
自从他回到学校,不知是谁听说了何放是因他而死,好多人都躲着他,害怕染上晦气。
十一二岁的小少年,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讨厌和嫌弃也是。
学校不免有些找事的人,看不惯顾南风摆个学习好就了不起的臭脸,恰巧有几个和何放关系还不错,以前没机会,现在出了这档事子,便有了计划。
十几岁的孩子没多少心机,无非是一些戏弄人的小把戏,把他的课本扔到厕所里被水冲走,在凳子上涂胶水,在上厕所时把尿撒在他身上,甚至脸上。
但也有一些胆子大的,总觉得不够,联合高年级的同学把他堵在校门口殴打,专打那些不容易被发现,被衣服遮的严实的地方,他愣是一声都没吭。
父母发现他越来越孤僻,有时候竟偷偷割自己的手腕,可能是小孩子怕疼,割的很浅,但这也吓到了他们,离婚也没在提过,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早日从伙伴的离世的噩耗中走出来,正常起来。为此他们费了好大的劲,但貌似没多大的成效。
就这样过去了两年,大概是欺负顾南风让他们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因为他不反抗也不辩解,实在无趣,便也不再理他了。
他不反抗,受着他们的欺负,因为他本就认为,就是他自己的错,本就是他该承受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