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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安嘴上叼着烟头,打开车窗,一只手把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懒洋洋的搭在车窗框上。
她回忆着那通电话:
“喂,是安安吗?”
电话那头,是潘安唯一的好闺蜜——谢夕。
她们在英国认识,潘安在那里留学,而谢夕的父母则是移民。
牛津大学是世界上最好的学府之一,但不代表其中没有败类。谢夕从小相貌出众,哪怕在国外,也是很多男生追求的对象。
但是她从没想过恋爱,无论是谁在追求她,最终的下场——毫无意外——都是被拒绝。
久而久之,她也觉得厌烦,于是干脆公布了自己压根不想谈恋爱,并且当众将一摞情书扔进了垃圾桶里。
谢夕本来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反而认为自己这下应当是能得个清净了。
但世事难料,人心险恶。
潘安第一次正式遇见谢夕是在一个周末。
那天牛津郡大雨瓢泼,加上又是周末,鲜少有人会使用走廊尽头的那个卫生间。
其实也是个巧合,潘安孤身一人在英国,周末也没地方去,所以很早就在牛津图书馆占了座。等到下午她再准备返回寝室时,大雨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她只好沿着一条条走廊,慢慢的往目的地走去。
走到这个卫生间时,潘安忽然听到里面里面传出来隐隐的哭声,还夹杂着似有似无的几句中文。
好奇之下,潘安就走了进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一进去,潘安马上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因为看不惯某个女生的所作所为,于是就召集一帮自己的“亲信”,把她堵在没人的地方“警告”一顿。这种行为在国外并不是非常罕见。而被围在中间的那个哭泣的女生,就是谢夕。
虽然谢夕一家已经定居英国,但毕竟同为炎黄子孙。潘安没有犹豫太久,随手抄起一旁的清洁用具就冲了上去.......
然后,两人就这样认识了。后来三个欺凌谢夕的女生被还查出了其它类似的行为,最终被牛津大学开除。而以一敌三的潘安,本来也有不轻的惩罚,但在谢夕一家的求情下,最终只是被通报批评和记过一次。
两个身居异乡的女孩,从此有了依靠。
大学的日子过得很快。在毕业那一年,艺术专业的谢夕接到了一个国内大公司的offer,在跟父母商量过后,她决定回国工作。而在牛津文学专业就读的潘安却决定在这个学府继续深造。
就这样,两个女孩迎来了人生的第一场离别。出乎意料的,在机场,来给谢夕送行的潘安不知为何哭得稀里哗啦,反而是平时温婉的谢夕一只在擦拭潘安的眼泪。她们约定好,每隔一年,就到彼此生活的地方来看望对方。
但是世事难料。三年后,谢夕在英国开公司的父母遭遇了一场空难,从此与爱女阴阳两隔。远在国内的谢夕问询大病一场,从此认为人生无常,自己应该用有限的时间尽可能陪伴身边的人,享受生活。
于是,谢夕卖掉了自己继承的父母公司的股份,带着父母的骨灰回国,重新入了中国国籍。并且在移民前,自己的小时候曾生活过一段时间的老家购置了房产,将父母安葬在那里,并且在那里安稳的生活。
不仅如此,她还经常劝潘安也和她一起回国生活。但是潘安当时的学术生涯正处在高峰期,所以并没有答应谢夕的请求,不过在那之后,没有再工作的谢夕倒是经常去英国看望潘安。
“是我啊,小夕,怎么了,这么激动?”潘安一口气干完杯子里剩余的红酒,好奇的问到。
“安安,我...我这周六要结婚了,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吗?”电话那头,谢夕的声音中带上了点羞涩,和些许的期盼。
“结婚,和那个封...封言?”潘安闻言一愣,又接着追问道。
“是呀,封哥哥对我很好的。”莫名其妙的,谢夕的声音微微小了一些。虽然封言和潘安彼此并没有见过,但是他们都见过彼此的照片。不知为什么,潘安一直对封言有一点心存芥蒂。
潘安在隔着电话神经质的摇了摇头,接着道:“我又没说什么,恭喜你呀,小夕。不过,这周六我有一个学术研讨会,一些德高望重的教授也会到场交流,我实在走不开,所以恐怕......”
“这样啊.....”谢夕失望的心情穿越大洋。
“但是,”潘安马上又接着补充,“周六一过,我就马上回国,到时后我陪你在你那里好好地玩个一周两周,就怕你到时候‘见色忘友’了。”
听着好友的打趣,谢夕娇嗔道:“怎么可能。那就说好了,你要是不来,我就带老公坐飞机去英国把你打一顿再飞回来,哼。”
“好好,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潘安笑着说。
思绪到这里,潘安将搭在车窗的手收回,把嘴上的烟头按灭在喝完的汽水罐子里,唇边划出一抹笑容。
这不,英国那边的事情一结束,马上就飞回国了。
车子弯弯绕绕几条公路,终于,一个熟悉的村口远远地出现在潘安的视线中。隐隐的,一个高挑的人影正等待在路旁,仿佛在迎接着谁......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间,终日奔波苦......”车子还未到,豪迈的《凡人歌》已经先一步传入了封言的耳朵里。
车子开到近前,封言举起手中的照片,仔细的对比了一下驾驶座上的人影,确定了这就是谢夕让自己来接的她的那个在英国留学的闺蜜。他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这个妹子的品味还真是独树一帜。
潘安停好车,从驾驶室上跃下,提上自己的行李走到男人身前。她也认了出来,这个男人就是谢夕的新婚丈夫,封言。
在谢夕定居老家的那年,她就认识了封言。封言和谢夕的老家都在这个村子里。封言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毕业之后,他就回到了这个小山村,搬进了自己的祖宅,而且三天两头的到处跑。
然后,在某一个偶然的日子,他在一个小咖啡厅遇到了谢夕。他们很快就相互熟识,惊讶得是,从一些老人的口中了解到,他们彼此的爷爷辈关系还不错,小时候还经常一起玩耍。
两个因为缘分再次相聚的年轻人很快坠入了爱河。封言也不再到处奔波,而是在这个小村子的一座小学里当了一名老师。
潘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一米八五的个子比她高出半个头。脸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睛和蔼的眯起,容貌俊朗,身材匀称。只是,潘安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奇怪的气息,仿佛在掩埋着什么。“也许只是我想多了。”潘安在心里对自己说。
封言很自然的从潘安手中接过行李箱,潘安也没有拒绝。封言也打量着潘安。和照片上一样,飒爽的短发,容貌虽然不及谢夕精致,但浑身散发着一股天成的灵气。
潘安四处打量了一阵,问到“谢夕呢?”
封言大概早就想到她会问这个,于是很快恢复到:“今天一早,谢夕就拉着我去后山上祭祖和看望她的父母去了。后来,她说想一个人和他的爸爸妈妈待一会儿,正好你也要到了,所以就叫我先来帮你安置一下,顺便带你到各处去转转。”
潘安稍稍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应了一声。本来想给谢夕发个消息,但一看那有些荒芜的后山,觉得多半没有信号,于是作罢,只是跟着封言向村子里走去。
但不知怎的,潘安隐隐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