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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文学 / 都市言情 / 爱我的人1 / 第一章 儿时

第一章 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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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吴露,一个90后女生,像大多数90后一样,我也结婚了,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小孩,不过,给90后丢脸的是——我是一名全职宝妈。没有自己的工作,没有自己的社交,更糟糕的是我老公一个人背负着房贷,车贷,还有小孩的学费……一堆的压力。
  我的母亲(当然也是无业游民),每次打电话和我说得最多得就是让我婆婆来带人(她生怕我叫她来帮我),叫我去上班,说什么我还年轻,还能去上班,就算现在不叫婆婆帮忙,以后婆婆老了我也要养她的……总之就是一大推的为你好的那些话,当然她的好也只是嘴巴上的,除了月子那会(也是我和我老公磨嘴皮才过来的,当时自己还傻傻的,为什么这么说?应该第三部就知道啦)确实照顾了我,然后我就找不到她对我的照顾了。
  很好奇吧,为什么一个母亲这么对自己的女儿?
  那就听我慢慢说吧。
  92年霜降后一个农村小镇,随着一声“呱呱”,我出生了,是个女孩,刚好父亲看到院前的青菜上有颗露珠,便有了我的名字“高露”。因为是二胎,所以我出生后没多久,我就留在了外婆家,听我大姨,二姨说,那会我几乎是百家带,今天外公外婆家,明天大姨家,后天二姨家,小姨家也去过,就是亲妈家没怎么去过。我妈是老三,当时那会也只有我妈他们是在城里,他们带着姐姐在城里做生意,我妈在家带姐姐,他们一年也就偶尔过来看下我。
  这些事,我都不记得了,我的第一次记忆应该是四岁左右。
  那天早上,我起来,没有看见外公外婆,一个人都没有,我很害怕,我叫了几声“外婆,外公”,没有人回应我,我开始哭了,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哭,我只记得我很怕,不知道哭了多久,后来外婆回来了,他们去田里忙了,看见我没起来,一回来外婆就抱着我,帮我穿衣服,我一直都记得外婆的温暖,到现在我仍然很怀念,她是我这辈子见到的最真实,也是我遇到的最无条件包容爱自己子孙的人,是非常真诚的那种,不带任何杂念,最无私的那种。
  关于第一次叫“妈妈”的记忆,应该是我五岁左右的事,那天村里来了个衣着鲜艳的女人,外婆带着她还有我立马进了我和外婆睡觉的房间,把吃的放桌子那里,我害怕地躲在外婆身后(但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吃的,我没怎么吃过零食,很是好奇),突然外婆让我叫她“妈妈”,我不愿意,因为平时我都是叫人家“舅舅,大姨,小姨”,特殊称呼也就只有“外公,外婆”,这个不认识的“阿姨”,为什么要叫“妈妈”(我当时不懂妈妈的含义),外婆见我没开口,她说叫“妈妈”有果冻吃,我听说有果冻吃,很开心,立马叫了“妈妈”,她也就从抽屉里拿了个果冻给我吃(我记得很清楚,是从抽屉拿出来的,怕我一次都吃完吧,想着可以吃久点)。从那以后我就知道,叫这个人“妈妈”就有果冻吃。
  朦朦胧胧该上小学了,我不记得怎么就被接到“妈妈”那边了,我只记得我很伤心,舍不得外公外婆,外婆和我说,她们也来城里了,舅舅刚好在城里弄了个电焊的门面,虽然离我们有点远,但是也在城里,交通也方便一些,周末就可以过来玩。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
  刚去那会,我发现家里除了姐姐,还有个妹妹,妈妈抱着的,有本相册,相册里的房子,很大,里面都是姐姐,妹妹和爸爸妈妈的照片,和我们现在住的房子不一样,照片里的椅子都是大大的,还有白色的漆,条纹很漂亮……现在住的地方就是一室一厅,有厨房,有厕所,门有铁门,还有个纱窗门,我很想问下“妈妈”,这个在哪里照的,可妈妈在带妹妹,我不敢多问。我在这边我不敢多说话,我怕我说错了,我也怕他们没时间理我,我只希望快点到周末,我想见外公外婆,一想到外公外婆我就很开心。在这边吃的确实比外公外婆那边好点,而且妈妈有时还会买东西给我,还有时会带我吃冰淇淋(当然每次都有姐姐),我也很开心。
  学校离家大概一公里多,虽然妈妈几乎不去学校接我,虽然妈妈只给姐姐报了美术,作文课,但我还是有那么些喜欢她的。
  可是,我好像有点病,那会,一到秋冬换季,我就咳嗽咳不停的那种,妈妈还是很好的,带我去了楼下的诊所,然后每次让我自己去那里打针,说来也奇怪,不管怎么治疗都没有用,最后也没打针,不知道怎么自己就好了。
  关于爸爸,有那么一次他的记忆,大概是来这边的第二年吧,也就是我八岁左右吧,有一次,爸爸晚上回来,发现家里的纱窗门被铃铛弄了一个洞(那个铃铛,我都还记得,就是那种铁做的,小小的),爸爸二话没说就把我拉起来问是不是我弄得,我当时好像在看电视,还是刚到床上,我也不记得了,我说不是我,我知道是谁,可是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都没等我把话说完,就让我罚跪,我很伤心,可是我不敢反抗,我本来就爱哭,没忍住哭了出来,他不准我哭,妈妈姐姐,妹妹都看着我,当然我姐姐不知道谁弄的。那是我第一次被冤枉,我很伤心,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外公外婆,我想去找他们,可我没钱,也没勇气,我怕他们不要,我怕自己找不到外公外婆……
  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日子也就那三年,小学一年级到三年级,那会经常看到爸爸打妈妈,妈妈也会偶尔带我买吃的,不记得怎么过来的了,只知道最期待的就是周末,周末也只想去外公外婆家,最想念的就是他们,外婆每次都会抱我,真的好幸福。
  大概8岁左右,妈妈又把我送到外公外婆家了,我很开心,只不过这一次过来的还有我的姐姐,我的妹妹,外婆二话没说同意了。舅舅也很开心。我只是听说爸爸好像买什么假货还是什么坐牢了,妈妈为了让我们三姐妹有钱读书,决定外出打工了,好像是和楼下的一个叔叔(也就是我的后爸,那会他真的没话说,说实话今年端午之前我都很感激他的。),还有小姨他们。
  和外公外婆在一起的日过得很开心,也是因为他们的疼爱,我很活泼,我在学校一直是贫困生,可是我不在意,但是我很羡慕有钱的孩子,他们可以去买辣条,买冰棍,还会分享给我,所以我喜欢和有钱的孩子一起玩,我不知道怎么就开始动了歪心思,刚开始我骗外婆说学校交补习费要多少,我不敢叫多,我怕他们问老师,但是又不能天天说要班费什么费用,于是我开始把目标转移到“好朋友”的身上。我和往常一样和“好朋友”一起玩,我看见她带了零花钱(我也不记得多少了),上体育课的时候,我们两个一起爬那个楼梯一样的器材,然后我靠近她(本来就玩得好),她也没有戒备,然后小心把手放到她口袋的边缘,我看她钱也要掉出来了,我紧张地和她聊天,手在那里操作,我感觉心都要提到嗓子口了,最后抓到钱了,我立马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下来了,后面她和我说,钱好像掉了,她没有放心上了,偷了钱,我偷偷放进书包,等着放学路上用,外面的吃的太好吃了,我真的好像吃,可是外婆没钱,妈妈也不会给,我没办法。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不知道后面偷了几次,只是有一次,班里要交班费,有个同学带了好多硬币,我看着眼红,我想着有硬币又可以买吃的,于是我趁着体育课回教室喝水,同学叫我下去,我说我再休息下,然后等同学都走了,我确认周边没有人了,立马把她的硬币都偷走了,放在自己的书包里,后来她回来发现硬币不见了,告诉了老师,(之前同学都觉得是自己掉了钱,这次是很明显的偷了)老师问我们几个谁最后留在教室的,有的说不知道,有的否认,老师说这样就要查书包了,老师可能看出我的表情了,让我们都回去了,然后偷偷叫了我,没人的时候问了我,我承认了,老师说,没关系把钱拿出来,下次不要这样就好了,然后老师把钱还给了那位同学,我不记得她当时怎么帮我圆了,她没有揭穿我,也没有告诉我家人,只是那天放学,她说要和我一起走,学校离派出所很近,老师带我走到派出所前面,她和蔼地对我说,这个是派出所,好多人就是因为小时候偷东西,长大就坐牢,就算不坐牢,有些偷东西被人家告了,那自己的档案上就会有记载,一旦上了档案,以后无论找什么工作都会有影响,人生还很长,千万别让自己上档案,说完老师就走了。我一个人站在那,也想了很久。
  我很感谢这位女老师,她是除了我的家人外另一个给我温暖的人,也是她让我有尊严,我家穷,她一直都是让同学们帮助我,也一直维护我的尊严,真的非常感谢她,让我悬崖勒马,在这也要说声谢谢。
  时间飞快,期盼过年,过年妈妈就会带吃的,当然我还是不明白妈妈的含义,我只知道有吃的,人家炫耀自己的爸妈,我不敢,我也不在乎,我炫耀外婆,她会做很多好吃的给我,也会带我出去玩,不管去哪里走亲戚,拜年,或者吃酒席几乎都会带上我,她不一定会带上姐姐妹妹,但是她都会带上我,有外婆在就是我的底气,在她带我的时间段里我很自信,印象中小学前几乎没有凶过我,所以我也想男孩子的性格,周末和别人出去玩,那时的城里高楼还不多也有人种菜,我和几个朋友都会去偷菜,然后生火在哪里烤着吃,有时会被抓住,我老公一定会凶我,我知道他为我好,我记得有一次,外公又要拿棍子打我了,我立马跑了出去,外公追我追了一条马路,一路骂,一路追,他追不上我,他叫我有本事别回来,然后自己回去了,我没本事,又回来了,但是外婆没有骂我,叫我吃饭,外公也没有生气了,现在想起来,真的好开心,就算被外公外婆打骂我都开心,他们是真的很爱我,我在他们那就是独一无二的吧。
  小学就这样过完了,我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学会,不得不说有意识的父母还是会帮助孩子很多,我记得那会我还在想着怎么偷钱,骗钱多买零食,有些同学就已经参加奥数了,当然像我姐,因为之前我妈给她报了美术,作文,所以她的作文几乎都是被表扬的,我姐也比我懂事地早。他们这些小孩子几乎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不管成绩也好,人缘也好都是没话说的,而我就是懵懵懂懂地浪费时间的那种。不过庆幸,初中,我开始懂了,对学习也有了一种热爱,对,没听错就是一种热爱,不由自主地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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