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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枪打出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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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我爱你!”
  卫生间内,妈妈轻轻倚靠在门旁。粉面含羞,双手轻轻地摩挲着爸爸屈指可数的礼物,目光温柔注视着弯腰洗漱的爸爸,含情脉脉,柔声说道。昏黄的灯光不经意间洒落在妈妈柔滑似水的脸庞上。虽早已卸妆,素面相迎,却依旧不失风韵,明显能够一瞥当年的风范。
  “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作对似的打破这静谧美好的画面。妈妈的表情略显尴尬,眼神有些慌乱,楚楚可怜的样子依旧掩饰不住凤目含威的眼眸,一丝怒气悄然浮起。唉,要我说啊,老爸也忒煞风景了。如此良辰美景,佳人倾吐芳菲,你可倒好,偏偏丢人家一只死苍蝇。痛扁他,老妈!女儿我举双手双脚支持你,任老爸百口莫辩也没用。好不容易你女儿我夸木纳的老爸一句风趣幽默,你可真是打脸啊,还一打打一双,真真是打击报复老妈当年对你的照顾有加了!
  “你!想!干!什!么!”妈妈咬牙切齿的向慌乱洗漱的老爸怒道。金甲银身附体,老妈早已将刚刚的片刻柔弱护好,大有蹂躏老爸的冲动。估计老爸的肠子都悔青了,吐绿了。家里母老虎突然柔顺的像只小猫咪似的,就算不同往日,情绪异常亢奋,也不该如此反应吧。三下五除二,老爸趁妈妈怒气升腾的瞬间洗漱完毕,迅速单膝跪地。对,没错,之所以不是双膝跪地,倒不是所谓的男儿膝下有黄金之类,事后才暗暗佩服老爸的果敢。右手悄然背后,麻利地伸向插花的花瓶,在妈妈即将把不知哪儿摸来的毛巾狠狠抽在老爸刚刚清洁,依旧挂着水珠的脸庞之际,快速递到老妈面前。妈妈的心顿时被玫瑰花特有的芬芳气息所淹没,魔化状态解除,温柔似水。正在老爸暗自编语之际,悲催的一幕上演了。或许是刚刚老妈怒火中烧,呼吸有些急促,吸气之际,被老爸突然而至的玫瑰香气所刺激,花粉香气一股脑涌进老妈略显娇小的鼻子。鼻翼微动,“砰”一个喷嚏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在爸爸的脸上炸开,妈妈那珍藏已久的口水,就那么打落在爸爸脸上,将挂在脸上的水珠悉数拍落。爸爸背脊被突如其来的喷嚏吓得明显浸出一条水沟。
  “呃!这个,老婆大人,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没反应过来不是?“
  老爸左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妈妈遗留下的香泽,应声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说,以前跟我在一起,委屈了您老人家喽?害您老得不到幸福了?”
  妈妈双手抱胸,靠在门旁,左脚很自然的向前伸出寸许,轻拍地面,眼中明显流露出几分戏虐的神色看向爸爸。
  “当然不是了,老婆大人,没听过那句话吗?每当幸福来敲门,都是猝不及防,突然而至啊!这才被青鸟叮啄了额头。哎呀,差点忘记了!”爸爸猛地一拍眉头,“刷“地一下跳了起来,却吓得恢复状态的妈妈惊慌中倒退而出。只觉腰间一紧,一只略显凉意的宽厚的大手,温柔却不失力道的将她环绕起来,短暂的慌张过后,妈妈恢复了平静,感受着腰间传来的温热,定睛前看,爸爸一改往日的憨厚傻气,一脸严肃而认真的看着妈妈,目光所触,温柔所至,带着淡淡的不舍,夹杂着丝丝牵挂与不可言及的爱意。
  “老婆,今天已是周五了,今夜我回来这么晚,不是别的,是在公司打点,配备人员,收拾文件,所以花费了这么多时间,你表面的怒火,对我的打骂,我知道的。那是因为对我的挂念。你对我的好,你对我的爱,我都深深埋在心底。自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为这个家辛苦操持着。我呢,却只是知道在外面埋头苦干,却也赚不得多少来为我们这个小小的家添砖加瓦,同时,却也忽视了我最珍贵的东西,那就是你和欣儿。大把光阴耗费在外面,不曾为你多点亮一瞬光阴。”
  说到这,爸爸的声音有些颤抖,动作也变得略显僵硬,看着面前眼眶渐渐湿润的妈妈,没有半分迟疑,轻轻的伸出另一只手,轻柔的将妈妈搂进怀中。感受着妈妈依旧温软的身体,顿了顿,缓缓说道:“这次远赴非洲,不知几时才能回来,我独在异乡,只身一人还好照顾,可你们母女俩,我实在是放心不下。”爸爸的声音渐渐哽咽了,抱着妈妈的双臂紧了又紧,仿佛要将她融进身体里,再不分彼此。
  “所以今晚你老公我才计谋百出,为的就是要让你开心一些,不想在我走后留给你沉沉的思念,这串珍珠项链是你我还有咱们的女儿之间浓浓的牵绊。老婆,我爱你。”
  爸爸看着妈妈珠泪盈然的眼眸,轻柔地说道,随后,在妈妈呆滞的眼睛的注视下,轻轻的吻上了妈妈的唇瓣。妈妈的嘴唇有些颤抖,不是苦涩,带着淡淡的濡湿,没来由的燥热,被爸爸这深情一吻而变得火热起来,就像遇到了助燃剂般,热烈起来。爸爸的吻有些加重,两人的心也在这一吻深情中渐趋交融,这一吻,直到两人鼻息变得急促起来才恋恋不舍。妈妈的脸大红,低着头,却掩饰不住那浓浓的羞涩,微嗔道:“都多大年纪了,还和少年少女似的。难道你们大老爷们的脸皮都这么厚的吗?”爸爸丝毫不加掩饰那一吻香泽后溢于言表的喜悦,应声说道:“要害臊也是你害臊啊,再说了,我们不都是从初恋一路走过来的吗?咱这叫‘重吻经典’!哈哈。“爸爸洋洋得意地大笑起来。妈妈羞怒交加,“重重“的捶了老爸N加一下。
  ”乖女儿还睡着觉呢,别再给她吵醒了。“啊!对!是是是,我咋把这茬儿给忘了,光顾着和老婆亲热了,忘了咱女儿,不行,你老公我可是一视同仁的,我也要和咱女儿亲热亲热,哈哈。”
  “瞧你那不正经的,咱女儿都多大了,你以为还是那懵懵懂懂的时候吗?这孩子,我和她靠的太近了,有时候都要呲呲牙呢。你?别惹人厌了。”妈妈没好气地敲打着爸爸。爸爸尴尬的挠挠头,这才悻悻作罢。若是现在自己还醒着,一定会感激涕零老妈的厚爱,避免了一只柔弱的小羔羊惨遭毒手的悲惨命运,想起小时候老爸脸上那一圈无比坚硬的钢铁森林,就一脑门子的黑线,呜呜。
  “天色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妈妈说道,随后便一手拽着爸爸那粗壮的手臂,朝他们房间走去。
  “明天正好周末,我和女儿,咱们一家三口一起去为你置办物品。”
  “好,有老婆大人和贴身小棉袄为我准备,那我的生活用品肯定是最棒的。”爸爸爽快地应道,眼眸金光绽放,丝毫不加掩饰那份由然已久的兴奋和喜悦。月色柔和,静静的在悬挂于夜幕上,圆月周围月光倾洒,皎洁的月光透过粉色帘幕,照进房间,在地面上映出一个个或明或暗的图影。妈妈房间最后一缕灯光在发挥完最后的点点星光后,静静的消散在这静谧中,只留下些许余温。夜阑无波。一枕好梦。当小熊闹铃的分针一如既往的停靠在七点二分之一刻度的时候,妈妈那有些无奈的声音穿过厨房,透过卫生间,准确无误的在我耳边悄无声息地降落,“砰”的遍地开花。
  “小懒虫,快起来啦!饭马上就做好了,吃完饭,今天我们全家要一起出去,快点啦。”妈妈那令我耳朵免疫的话语被自动忽略,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惬意的舒适感令我不禁轻声呻吟一声。很自然的翻身夹被,将凌乱的头发连同脑袋毫不客气地塞进枕头里。不多时,沉沉的呼吸伴随着胸部均匀的起伏缓缓传来,绵远悠长。
  好多鱼,好多鱼,掩饰不住眼中的喜色,兴奋溢于言表,惊呼出声。一条条小鱼在我身边游来游去的,不时有胆子稍大些的在我身边穿过。偶尔,有那清凉冰柔的尾巴碰到我的胳膊,留下一道道或浅或深的,湿湿滑滑的痕迹。
  “咦?那个是?”
  在好奇心的促使下,我向旁边的水草丛游去,伸手拨开那柔柔的水草,只见一个小家伙正探头探脑的不知在做些什么。青褐色的花纹就像是刻在甲壳上的,留下一道道凹槽,小小的爪子紧紧的镶嵌在泥里,仿佛只要稍不留意,就要被水流冲走似的。后面的小尾巴摇啊摇的,活脱脱一个受惊的小孩子躲在角落里,唯恐他人惊扰。心中暗叹,看来,这小坏蛋要我来做了。或许是感受到了敌意,“倏”的将头爪缩进壳里,那搭在身后的小尾巴用力的一摇,一个翻转,就越过我的头顶向远处浮去,许是力气不够,猛地从上方跌落,拽出一连串的小泡泡,打着旋儿,重重地砸在我可怜的脑袋上。
  “呜呜呜……”
  我顿时蹲下身子,抱头吃痛。只是这吃痛的感觉却有些真实,正纳闷呢,只听见妈妈有些气恼的声音在我耳边作响。
  “嗯?”
  我有些疑惑的侧身抬头,朦胧睡眼正好与妈妈瞪得大大的眼睛相撞,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妈妈弓着身,双手叉腰,右手握着一柄偌大的铁勺,在透窗而过的晨光折射下一层油迹正清晰可见,而妈妈就这么拿着她的本命武器气冲冲地盯视着我。
  “睡得挺香嘛!口水都流了一地。看样子,做了个好梦啊!是做梦梦到白马王子了还是宝马帅哥了?看你那一副痴迷的样子,哪像个女孩子。”
  妈妈饶有兴致的打趣着我,却掩饰不住眼底深处那一抹浓浓的笑意。
  “呃。这个。”看着妈妈那似笑非笑的样子,短暂的呆滞后,我用力的甩甩脑袋,伸手拍拍那粉嫩的面颊,神智终于清醒了几分,不禁有些怪异地看向老妈。心下暗自腹诽,这……还是我那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文能武的老妈吗?简直温柔似水的犹似恋爱中的小姑娘啊。这,难不成是……发情了?这个念头才刚从脑海中浮现,不觉后脊一阵恶寒,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脸上的表情不禁变得精彩起来,脑袋一歪,愣愣地看向妈妈。妈妈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脸色有些变了变,眼神复杂却又带着些许怜悯的看向我,轻叹一声,自言自语地低声喃喃着,看来是下手重了点,乖女儿,妈妈一定会补偿你的。继而直起腰身,轻咳一声,道:“好啦,快起床吧,再不起床,早饭就要被家里那条大懒虫一股脑收拾腹中了。”说完,妈妈轻轻揉了揉我的头,掉头转身走出房间。我微微有些愣神,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脑袋,一股油腻的感觉出现在手中,凑到鼻子旁闻了闻,顿时脸色一僵,恍悟似的明白了疼痛的来源。眼中泪花闪现,低声哽咽着,老妈,你也太狠了点吧,叫我起床也不用拿刚做完饭的勺子敲我啊!阵阵委屈涌上心头,肩膀明显抽了抽……耳畔不知何时,却传来妈妈得意的笑声,虽然内心无比的悲愤和抱怨,但能听到老妈久违的笑声,却也十分不易,做女儿的难道不该高兴吗?虽然代价是自己那一头柔顺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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