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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飞整理好自己的心绪,不再畅笑。他面对着乔小南说:“没想到还有再见面的一天,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呢,今天晚上的住宿安排了吗,我这可没有多余的地方安顿乔小姐。”乔小南开心地回答道:“我是不是特别像一朵变幻莫测的云,一会儿哭起来,一会笑起来。我也没想到还有再回来的一天,这里除了回忆,好像也没有可以值得留恋的东西吧。住宿安排了,要回县里去。”盛飞还是有些遗憾,试探性地问道:“你,你,回去过吗?”乔小南知道盛飞指的是哪里,那个除了一个无耻酒鬼父亲,一个脾气暴躁的男人,一个变态的男人,还会有谁,弟弟被他拖累得连初中的书都没读完,小小年纪就一个人到山外边的城市去讨生活,他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
乔小南说:“没回去,我不想见到那个人的鬼样子,不要再提他了,我这次回来其实是为了路知行,我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上说想要找到路知行,就去找我们曾经的誓约,去找回我的记忆,这样才能再遇见他。”盛飞有一点吃惊,他没想到这次乔小南回到自己的家乡是为了要找到路知行的线索,即便刚才就已经有所知晓,但是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个缘由。
盛飞当年其实挺瞧不上路知行那副德行,从他们碰见的那年起就有点瞧不上,后来两个人因为乔小南的事情,有一段时间矛盾还挺深。虽然两个人之间没有紧密的联系,但是也算不打不相识,在当年的那个小团体里,两个人还算融洽。盛飞知道后来的事,高中阶段其实两个人都过得很痛苦,乔小南也好,路知行也好,自己也好,都是这个世界的一粒粒尘埃罢了,谁都离不开谁的时候也有,谁都可以离开谁的时候更有,这个世界没了他们当年的任何一个人都还是一样继续运行。“信你带来了吗?”盛飞很想看看那封信的内容。“带来了!”乔小南迅速回过神来,赶紧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那封信递给盛飞。“你看看是不是当年那件事,这件事当时你在场,你肯定记得,看看能找到什么线索吗?”乔小南的情绪又开始波澜。
盛飞从这个普通的灰色信封里拿出一张普通的信纸,都是现在市面上很普通的东西,任何一个商店应该都可以买到。他展开这张信纸,上面只写着几行字,可就是这短短薄薄的几行字,盛飞还是看出很多疑惑:
“小南,好久不见!我知道你肯定还记得十六年的那个约定,如果你想要找到路知行,你就回到最初的那个地方去吧!在那里你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落款画了只千纸鹤的图示,画的很粗糙,没有任何吸引人眼球的地方,线条甚至有一些歪歪扭扭,像个幼稚孩童的随笔涂鸦,没有文字的落款。
盛飞记得这一只黑色的千纸鹤,那个家伙就是愿意做一些幼稚的事——和别人玩“桃园结义”,学港台剧的做派,总是神神叨叨的摆弄武术招式,折纸飞机当作自己的烦恼丢向后山,偷偷溜到后山到垃圾堆里去寻宝,和别人打赌看谁晚上能在坟堆边待得更久,把千纸鹤当作许诺的信物……有幼稚的一面,又有疯狂的时候,哪怕你以为和他已经很熟悉,可是他的一个古怪想法又会让人觉得这个人好陌生。
或许也只有这样一个古怪的人,才能让乔小南为他牵肠挂肚吧!
盛飞看着这封信,他的疑惑就在于当年到底发生什么样的事,让他的消息被封锁的这样严,最后简直就像是人间蒸发。这封信看起来又不像是他写给乔小南的线索,既然他没有死,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乔小南,反而让她回到她一直抵触的地方?当年的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虽然他当时和那个家伙有矛盾,但不至于闹到针尖对麦芒的地步。那时候临近小学毕业,他们都在一种飞快的速度准备自己的青春期,也在准备着自己的升学考试。乡镇中学的教育比不上城市教育,乡村孩子的命运也不能在教育的筛子中被牢牢地钉在土地上,没有谁愿意在小小的世界里做一粒毫不起眼的尘埃,一辈子无声无息,就这样沉寂,就这样被忘记,就这样最后被现实抛弃,然后要离开这个世界了,都不曾回过头来多回想那么一瞬,这就是落地的尘埃,很多人风尘仆仆,用生命飘荡,可还是没有让这个世界产生微小的回应。
“这是他写的吗?”盛飞带着浓浓的疑惑。前些年他在外面飘荡了很久,最后才下定决心回到老家来教书,关于路知行的消息真的很少。
看着太阳越走越偏,竟然已经快要接近六点了。天边的云霞泛起无边的光彩,橙黄温暖的光线像一席上帝锦绣的华袍铺盖着浮动的世间,指引要被黑暗遮掩的信者。乔小南知道盛飞当年和路知行因为自己的缘故产生些矛盾,后来在某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两个人偷偷找个地方干架,只知道第二天上午两个人都没来上课,下午看见他们的时候都是鼻青脸肿的模样,没有人知道谁赢了,也没有谁关注这一场发生在黑夜某个角落里的青春斗争,这个世界上或许这一时刻,在无数个角落都发生过这样的斗争,无人见证。可星星不灭,青春永在。至少在这一次之后,两个人很少再针锋相对,关系缓和一截。乔小南不知道那一次到底发生怎样的争吵和约定,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所有人都没有提起过。
乔小南没有回答盛飞的疑惑,“算了,我这次回来已经请了一个长假,有时间把大家伙都聚一聚呗!有些人和你一样吧,十多年都没见了,不知道大家变化大不大。”
那些散落在天涯海角的游子,不曾见到家乡的成长与改变,他们已经在天涯海角蜕变。“变化应该挺大,这事你得找班长李亦然呀,我也好多年没见过大家。既然你有长假,过年那个时间还真有可能齐整。家里这些年变化也挺大,这两天要不我陪你逛一逛,也沾一沾乔小姐的光啊!”盛飞打趣道。
看着慢慢落山的太阳被学校的餐厅遮挡,乔小南知道这一趟回家一时半会离不开,今年的春节就在家里面过吧,乔小南心中想。“行啊,学校我都没仔细看,变化都那么明显了,其他的地方也应该变化很多,没你这个当地的向导还真不行哟!”乔小南笑着回答盛飞的话。盛飞也大笑出声,两人在这一刻才突然有了些当年所有不可释怀的释怀。
乔小南看着手表里的指针跳动,机械转动的滴答声,细微清脆,今天应该不能好好看一看自己的学校了,她还要赶一百多公里的路回到县城,她的行李早已经安顿在县城一家宾馆里面。她是临近中午到达玉笥县城,放下行李就开车赶来老家镇上的中心小学,本来应该趁有时间先回家去看一看状况,可是那个失望的家,伤心的家,决绝要离开的家,还有什么值得去怜悯,是的,她连一丝一毫的怜悯都不想给那个依旧落魄的男人,尽管那个人是她叫了很多年的爸爸。她早就打算好了,栾里村的大姑从小就一直对她和弟弟非常照顾,这些年她也一直和大姑有联系,包括表弟的工作也是大姑找到她,请她谋划。大姑也是一个苦命人!乔小南在心里深深地叹息。
“真是过得太快了,今天下午没耽误你什么事情吧!”
“这能耽误啥事,平常那些同事和前辈都给我介绍媳妇来着,你看看刚才他们那眼神,你要是成我媳妇,不仅没耽误事,还解决不少事呢。”盛飞这一次笑得更开心了。“周末我也会回去,你有空可以来我家看看,这么些年我妈有时候还总念叨你呢,说要我向你学习,你这闺女是有大出息的人,你看,果不其然吧!”
盛飞的话让乔小南莞尔一笑,知道这家伙总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调笑她,当年的性子没变化多少,“要不你当年皮呢,就是阿姨太宠你,这次回去我可要去向阿姨告状。”乔小南故作威胁状的讲道,像极十六年前那个开朗的自己。
“别别别,我投降还不行吗!”盛飞将双手微微一举,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要不在镇上吃个饭吧,省的你回去也要去找饭馆,这次我请你吃啊,下次我去上洋你可要请我吃大餐,刚才你都没说清楚,出国之后你这几年生活是咋样的过法,不过看你这气质,啧啧啧啧,我就真像一个乡巴佬喽!”
“你饶了我行吧,你这张嘴呀,是真厉害,难怪当年莫非总要和你吵架。”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点东西,等下骑摩托车载你去镇上。好久没坐过摩托车了吧,你那小轿车是不错嘞,但是没我这个拉风,哈哈哈哈。”笑声跟随人影,进入一个挂着教师办公室牌子的房间。
盛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上手机和摩托车钥匙就带乔小南去了镇上一家叫好味道的餐馆。夜色慢慢覆盖上来,镇上的灯火一家传染一家地亮,许多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在茫茫的暮色中回到自己的窝。人家里要自己准备晚饭,一家人可能会在准备晚饭的过程中讲一讲自己一整天所发生的事——气愤的,愉快的,疑惑的,有趣的,耿耿于怀的,深刻的,利益相关的……这是在小镇里每天每月每季每年会发生的平常一件事,普通人的喜怒哀乐都在烟火里慢慢展开,有些会随着那炊烟消散在不起眼的角落,有些会进入人们的梦乡,在梦里重复上演,然后遗忘,有些会继续在第二天的生活里延续,直至新的事情出现,让他们的注意力得到转移,或者某一个事情出现自己心目中的观点和答案,这就是所有小镇人的一点生活影像。
“大餐吃不起,其他菜呢估计你也没什么胃口,就来一份面食吧,他这里的面有几样味道挺不错,这还是后来开起来的餐馆。你现在有啥忌口的没有?”盛飞骑着摩托车带乔小南一路飞驰去镇中心,九月份傍晚的温热包裹两个人,在停车后也不管乔小南是什么反应,自己
开始为今天晚上的伙食做安排。
这段路不算长,但是由于盛飞摩托车开的飞快,乔小南这颗心都被吊在嗓子眼上。从学校到镇中心的这五分钟也算是乔小南这几年心脏受到的最大刺激了,等到盛飞的车已经停下,乔小南都还没有缓过劲来,在路上的某一刻,乔小南甚至觉得她的魂魄都已经开始飘出去了。一个人的魂灵还会回来居住,但是有不少烦恼已经在刚才的风里飘走。
“盛飞!”乔小南一声暴喝,“你是准备带着我上天堂吗!”一只拳头照着盛飞的后肩重重地捶下去。这一拳过后还是没有动静,盛飞扭过头去看了一眼,平静地说了一句:“怎么样,还是十二年前那个速度吧!”眼泪,还是眼泪,为什么回到这片土地我总会有这么多泪呢,乔小南心里想。无声的泪就这样流下,她从小时候就紧紧绷住的弦在刚才那一刻似乎再也没办法维持着充满张力的原状。“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喊非礼了啊!刚才的话你听到没。”盛飞再一次扭转过头去,嬉皮笑脸地说道。
乔小南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只手还紧抓着盛飞的衣服,她放开那只手后赶紧去抹脸上还挂着的泪珠,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盛飞说:“下车吧,今天晚上吃面,大餐没有,家乡的味道无限续加。”乔小南下了摩托车,看向盛飞手指的那个招牌,有点破,因为挂在屋檐外,经历风雨寒霜的侵袭,房子不是原来的老房子,但是也并没有新房痕迹,可能是这一片有很多餐馆,油烟的日夜熏染,看上去更有时间流逝的味道。店面从外面看不大,里面恰好能摆放几张方形餐桌,房顶端的几盏灯,发出暖暖的和黄昏一样的颜色,这增加了餐馆的神秘性,但更让人有家的温馨感。里面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用餐的人,有跑长途的司机,有路过小镇的路人,有一些不愿自己动手的商户,在一家小镇餐馆,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个人的身份,大城市里的妆容太精致,什么东西叫人看上去都是光鲜亮丽的画,好看,但是缺少耐看的真实,乔小南这一刻突然感觉很累,这就是家吗!这些年总是一个人在外面飘来飘去。前些年在美国学习,后来学业结束,回国在上洋市工作,不能说经历很多磨难,但是一路上也走得磕磕碰碰。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改变了我的命运,乔小南心里深刻地认同这句话对她的影响。
盛飞停好那辆他从隔壁市费好大心思才买来的二手车,平常保养的很好,虽然是二手车,在小地方,有时候还要下到村子里去,但是现在的交通境况比十几年前好太多了,基本实现了水泥硬化,很多主干道都铺上沥青,最多在一些大山里这机车能吃饱灰而已。这几年,哪怕是在最偏远的地方,盛飞都能肯定,那里的变化一定会让离家十几年的游子大感惊叹。
带着乔小南走进饭店,盛飞轻车熟路地点好了他们的晚饭。“老板,一份爆辣蛋炒粉,给我多加点青菜啊,另外再来一份青菜肉丝面。”老板在后厨忙碌着,虽然人不算多,可是也够她一个人花上些时间。“盛老师你来了呀,快坐快坐,今天的鲜肉已经卖完了,你看看要不换份别的?”一个中年妇女听见盛飞的声音,赶忙从后厨跑出来,两只湿漉漉的手在身前红布印花的围巾上擦了擦,拿过一个小笔记本认真地记录下他们点的食物,脸上恭敬诚恳的笑容掩住她一天的辛劳倦容。盛飞转过头刚想问乔小南想要一份什么面,乔小南已经抢先回答道:“和他一样就行。”中年妇女看着淡雅妆容的乔小南,笑得更开心了:“盛老师,这是你女朋友吧,是学校新来的老师么!长得真漂亮嘞!你也到结婚年纪了,这些年你看给你妈急的......”“廖姐!你就别操心我啦,你后厨再不去可该要烧起来了哟。”盛飞一脸窘迫地说。这个被称为廖姐的中年妇女听了盛飞的话,笑容更盛地说:“廖姐也等着喝你喜酒嘞,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们炒粉,稍微等一下喽。”廖姐边说边走,等话说完她的身影又投入都厨房那个大战场上,这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战斗,好像每个人都要经过几场这样的战役,灯光昏黄,长街昏暗,无依无靠,一个人孤身而上。
餐馆的里突然宁静下来,可以听见后厨锅碗瓢盆和柴米油盐的交响乐,小餐馆里的客人都出奇一致地保持了静默,只听见“哧溜,哧溜,哧溜”的吃面声此起彼伏,筷子在菜碗与饭碗里的往返。夜沉下来,九月的夜啊,到底有多少像尘埃一样不起眼的人,在各自忧伤欢乐里,过着自己尘埃一般到处飘荡,到处落定的生活。
“这几年你过得还好吗?”盛飞本来有很多话想要问,但那些话在嘴边转,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走动,可是临到出口就是也就只剩这一句。他们分开的时间已经足够改变很多世事,青春时代看似不落幕,可是毕竟在新的时间里,受到过这个离奇魔幻世界的感染,足以改变很多。她不是为了路知行回到这个她不愿直接面对的故土吗!“挺好的,高考后,我被北清大学经济管理院系录取去了上洋市,大学快毕业我又保送北清本校的研究生,研究生读完,导师建议我出国在这个领域继续深耕,我就开始申请公费出国攻读工商管理的博士学位,通过考试后就去了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在美国攻读博士学位用了三年,去年回国就在上海一家对外国际贸易企业做职业经纪人。”乔小南低着头平静地说。
还没等盛飞开口,就听见廖姐从后厨传来的声音:“你们要的蛋炒粉来喽!”可以听见那种声音像从风霜里来,跋涉过千山万水的苦难,可是里面蕴藏的生命力又像是从山谷中飘出的蒲公英,顽强而坚定,再贫瘠的土壤也能安营扎寨,这不是一个整天忙碌哀叹生活辛劳的劳动妇女。廖姐的额头满是大汗,她放下两份炒粉之后又转身去了后厨,再没有过多的寒暄,但是从她脸上的喜悦,从她的声音腔调里,可以感觉到一支生活的舞曲越跳越充满着无限活力,就在这样热气腾腾的夜晚,电扇轻晃自己的头脑,也感觉不到世事发生着怎样的变化,却依旧不妨碍它自顾自的独奏勤奋与平淡的伟大交响乐,这就是在小镇里最容易发生的故事。乔小南拿过盛飞递过来的筷子,她确实已经饥肠辘辘,闻着家乡炒粉那种独特香味,辛辣而热情,浓烈而回味,也带有一点现实的平淡,可以在每一个毛细血孔之中感觉到家乡味道的暴击,像是人类在丛林中的远古血脉烙印被激发,它能抵达到每一个离家游子的灵魂深处。用筷子挑起盘子里的粉条,轻轻地呲进几根,乔小南的第一感觉还是辣,这是她人生中最能体会到的滋味,虽然今年她才二十八岁,一个风华绝代的年龄。在餐馆吃饭的人没有谁额头不见汗,没有人停下自己手中的筷子,乔小南也停不下自己的筷子,在外面的几年里,她的饮食习惯确实发生很大变化,但这种家乡的味道让她感觉到不舍,辣而有味。
很快乔小南就忘记了辣,她也开始用筷子一次性地挑起更多的米粉,然后快速地送进嘴里,完全恢复当年那个假小子似的吃相,为这件事,当年他们没少嘲笑她。盛飞看见乔小南往嘴里塞进去的一大筷子粉条,他知道还是有很多东西改变了,因为他没有听到哧溜哧溜的演奏,那是乔小南一点很小很小的习惯。
很快,乔小南的盘子就见底了。“廖姐,再来一份!”乔小南俯下身吃完最后一口,然后又很爽利地喊道。盛飞俯着身,口里塞满一大口粉条,他侧过头看着乔小南,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刚才的声音是乔小南的。“你不是说家乡味道无限续加吗!”乔小南看着盛飞说。盛飞嗦完那一口粉,抬起头喊道:“廖姐,再来两份!”只听见后厨随着铁锅和锅铲的碰撞声传出混合着生活油烟气的两个字——“好嘞”。盛飞和乔小南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天还是暗了,不见霞光,马路上的车子来来往往,小餐馆里不断有客进出。乔小南两碗炒粉下肚,已经汗流浃背,吃完后嘴唇更加鲜红,好像要滴出血一样,乔小南不断用手扇着嘴巴,同时不断地快速吸气,试图缓解此时内心的一份躁动。“廖姐,拿两瓶水哦。”“没问题。”盛飞比乔小南慢一分钟吃完,看见她这个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偷笑,他赶紧起身走向冰箱,拿了两瓶冰凉凉的水,打开瓶盖递给乔小南一瓶。乔小南迅速将到手的水往自己的红唇里灌上满满一口,她圆润的脸颊鼓胀而起,红彤彤的像喝醉酒。
盛飞回到座位上,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餐馆里喝着手中的水。夜色加深,从小餐馆里向外望去,不时可以看见灯光闪烁,此时九月的夜色似乎也变得有些火辣,有些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