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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梦魇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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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一天的校园生活,回到家里,躺到床上,我迫不及待闭住眼睛。睡一觉,就好了吧。
  一片黑暗之中,半空浮现了几盏灯,映射出冷白的光线。我瞥到床边窗户上,徐徐爬出了一个人影,看不清脸,不过确实是穿着衣服的,一个确切的人。人影先倒立挂在玻璃上,后徘徊着爬了几圈。这个梦,好吧,又是一个梦中梦。
  最近是真的压力太大了吗?明明和妈妈出去旅游,挺开心的。
  ......好吧,我承认,已经25岁的我,其实潜意识里真的无助,迷茫,完全没有方向。以后想干一个什么样的工作,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裸辞不上班了,但是我的身心根本没有歇息下来。每次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忍不住回顾过去二十多年的种种经历,那些蒙太奇式的画面好像无数条虫子不停地在我的脑子里攒动。无序地失控地不停地攒动。我感觉我的意识彷佛随时会模糊,会消失。不禁流露出这样的念头,我究竟是谁?越是这样深陷自我的思考,越是感到这个世界的深涩杂乱,行走在其间再久也总觉得处处陌生,令人从内心延散出恐惧和害怕,随之漂浮在一片混沌之中。
  我强压住害怕,又扭头看了一眼窗户,那个怪物已经不在了,窗户如常,并没有什么变化。
  “该讲讲你的故事了”一个温柔磁性的男声响起,彷佛就是身边发出的声音,可是又有一种悠远的韵味,这让我又想起了昨天的那个深绿色的大湖,像是从那种诡异的静谧里传出来的幽幽的话语。
  我当然不会应声,这种梦里的对话,谁应声谁傻,就像有人在梦里叫你名字你敢回答吗?不得被抽去了魂?
  等我再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古朴装饰的房间。房间不大,刚好给人一种安全感,又不至于有密闭空间的窒息感。这之外,我无法忽视自己对面的一个身形高大的存在。一身黑色西装,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羊绒大衣。甚至帽子也是一个黑色大檐礼帽。这一身纯黑装扮俨然一副黑道大佬的模样啊。
  “既来之,则安之。你也不用拘束,坐吧。”只见男子一手做出礼让的手势,另一手微压着大衣,自己先在桌前坐下了。那是一张茶餐桌,上面摆放了一套质地高雅的黑磁茶具,桌面两侧的茶碗里已然倒好了茶汤,汤面放射出点点光辉,一侧水壶里氤氲升起一缕蒸汽。
  “请坐”,那男子微微点头,露出的下半张脸白洁干净,冷白光线照拂下,坚硬轮廓却也显出一丝柔和。还怪客气的呢,我暗暗嘟囔,索性也搬开椅子坐下了。说实话,把自己排除在外的话,这一切场景有一种诡异的和谐。
  相顾无言。我抬眼看着怪人,“所以,这两天的事情是你搞得鬼?
  “搞鬼?,我应该是要感谢你。没有你的感召,我也不会有机会来到这里。宋怀怜?正式跟你打个招呼,我是俞景。是你的意识存在体,我们两相伴相生,可以说是唇齿相依。”
  “意识存在体,你知道我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吗?”
  “我能感受到你的思维,也可以说我本身就是你的意识”
  “呵,骗鬼呢。你是我的意识,怎么我还能被你耍的团团转呢。”
  “其实我们的见面不是常规的现象,所以各自回到原本的地方是现在主要的目的。我需要收集能量,从你身上。”
  我陡然瞪大眼睛,“你要干什么?”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从我身上收集能量,是要怎样,把我精气吸走?”我脑海里闪过吸血鬼和僵尸的画面,不禁从背后升起凉意,后脑皮层微微发麻。到现在为止,我都是不相信这两天遇到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可是架不住这些无限接近真实的场景,自己所有的感觉也都是合理又实实在在的生理反应。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一切都是涉黑组织布的局,自己之所以看到这么多不可思议的场景,其实是幻觉,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保不准,涉黑组织有些什么黑科技,可以控制人。我觉得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居大,毕竟自己信仰的是马克思主义,如果真被神神鬼鬼迷惑了心智,岂不是愧对了这么多年受过的教育。而且,近几年缅北的诈骗组织肆意横行,闹得沸沸扬扬,到现在也没有被压制住,自己又是处在云南边境这个魔幻地带,绝对是这样,就算不是,也差不离了。我一瞬间思绪横飞,已经开始用余光扫描四周,寻找可能逃生的出口。我甚至有点懊恼,刚才就不应该先坐下来,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难道不应该先观察环境吗,要被自己二十多岁依然天真的脑子蠢哭了。
  “收集能量,其实很简单,我需要你跟我进行思维交流,如果神经元足够充盈,我们就能够互相排斥,从而各自归位。”
  “嗯,好的”其实我根本没有听懂怪人在说什么,反正先顺从配合就好了,至于他怎么给我洗脑,这一套说辞的逻辑如何,真的没办法去仔细思考了。
  “思维交流,该怎么交流呢?”
  “其实,只需要面对面的交流就好。我们之间的脑电波近距离传输,是效率最高的方式。”
  “那么我们现在算不算是面对面的交流呢?你已经开始收集能量了吗?”
  “是的。”
  “那这样就很简单了,我们聊聊天就能解决事情了。”我更加笃定这是一个骗局了,心里不禁冷笑,下一步就该给我拿一部电话开展业务了吧。
  “没错,值得提醒的是,这或许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实际上我也不清楚需要什么程度的能量可以达到彼此排斥的效果。”
  我看着这张可以说的上帅气的脸庞,真的很难想象他是怎么能够一本正经地说着这样的话,没有丝毫要笑场的迹象的,而且说实话,他的态度可以说是彬彬有礼,甚至是冰冰有礼?因为他的表情真的没什么变化。有点AI机器人的感觉。
  同时,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对答了,他这句话的潜台词不就是你不要想着逃出去吗。“好的,那我可以先休息了吗,如果暂时完成不了这件事的话,总得先休息,睡饱了才有精力来跟你交流。”
  “好的,那么明天见”
  话音将落,我就感觉到自己躺回了床上,而刚才眼前的一切都在一瞬间消失了,眼前恢复了一片黑暗,加上从窗户透进来的一点微弱光线。真的很困,我很快被眼皮和身体催促着进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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