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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的。”
“暴露的是我们。不是你。”
“呆着别动……这和你没有一点关系哦……”
“听话啦~”
“……”
“……”
“不行——”
“——没事的。”
“……”
“好啦,别哭别哭~”
“……”
“……是时候再见了。照顾好小A。拜托。”
Z永远不会忘记,那两个身影,在她面前,直挺挺地倒下去。
红色的液体,慢慢地从他们身上散开去——一直到了她的脚边。
她扑通地跪在地上,呆呆地注视着那满地的红色,注视着那红色上倒映出的她的面庞。恍惚间,她好像在倒影中看到了他们,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笑得灿烂。
泪珠,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
二十年后。
“怎么样?”
离她最近的人转过头来——口罩也掩盖不了他脸上溢出的笑容——报告说:“成功了!”
“……哈……”
“太好了……”
Z僵硬地咧开嘴。
她缓缓转向那破旧的简陋的实验室,转向实验室里的几个穿着便衣,灰头土脸,却欢呼雀跃着的人们。她的目光透过它们,不断地往远延伸,仿佛要一直看到世界的尽头。
她真的看到了。
她在倒影中,看到了他们。一如既往的,他们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笑得灿烂。
“你不能阻止我。”就在“登基”那天,那两个早已死去,封存在记忆深处的挚友出现在Z面前,警告她。
“——你不能阻止这个世界。”“他们”说。声音是那么熟悉。
“……”Z低着头不作回应。
但那不是他们。
“主。”Z微微鞠躬。
“尼嘻嘻~对呀,你是不能阻止我~”祂完全没有搭理Z的行礼,继续说着。一阵沉默后,祂突然夸张地大笑起来,那魔性的笑声在空空的房间里久久回荡,“那么,只要我轻轻动一动手指,你们的地球……”
祂配合着将一双手伸到Z面前。
“Boom~!”一个响亮的响指。
Z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两个陌生的身影。
“尼嘻嘻~我就喜欢你这样绝望的眼神!”祂越说越起劲,“充满了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
“放弃吧……”声音轻轻的,祂似乎笑累了,又安静了下来。
“放弃吧,你不能挽救自己的命运,更不能挽救地球文明的命运!”Z觉得自己是永远也摸不透这位屑神的“性格”。祂好像很快又兴奋了起来,开始吵吵嚷嚷。
祂也许能够“预测”——就像祂自己说的——到Z的心理活动,但祂毫不在意:“对,你不能阻止我。”祂又点点头,仿佛对自己的说辞很是满意。
“……嗯。”礼貌性的回复。
“除非,你可以联系上其它世界……?”祂继续歪歪头,小声说,“否则你是无法阻止我的。”
“……”
好主意。
“……”
祂也陷入沉默,倒像是在特地给Z一些消化的时间。
“……尼嘻嘻嘻~!”
Z回过神来,知道这就是谈话的结语部分了。
“灿烂的地球文明,在给其它的文明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之后,发挥完了它所有的作用,彻底地化成了宇宙中的一粒尘埃~”
“这就是,地球文明的——”
“——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