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
　　楚家的人还在缚云罩里叫她。
　　他们不信，神女一定不会死的！
　　陆家大爷二爷都坐在地上哭。
　　“渺渺那么好。”
　　“好人不长命！”
　　“好人不长命啊！”
　　梁月也伏在陆晓生肩上哭。
　　“如果渺渺不是神女，我们陆家会不会就不会这样了。”
　　她泪眼朦胧扫了一眼身边的人，衣服上多多少少都有血迹，有的人已经缺了胳膊腿，但他们都在为渺渺伤心。
　　不知哭了多久，陆封年第一个冲出去。
　　“渺渺不会死的。”
　　他是不会信的。
　　渺渺那么聪慧，她可是他从小定下的少族长。
　　他不信，老天会那么残忍，忍心把渺渺这个希望收回去。
　　陆晓生等人紧随其后。
　　大家都靠近太近了。
　　陆封年的呼吸都不顺畅。
　　“大家都让开些。”
　　他心里还存着一份侥幸。
　　渺渺可是神女。
　　不该她死的。
　　她不会死的。
　　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滴在了地上，坑坑洼洼的泥地千疮百孔。
　　陆封年把手搭上陆渺渺的颈侧，什么都没有。
　　“渺渺！渺渺！”
　　陆封年哭得撕心裂肺。
　　陆渺渺几乎是他带大的，字她被他定为少族长，就和他一起处理族中事务，就连见爹娘的次数都不如他这个大叔。
　　哭得剧烈得很，连心也被撕裂全开，里面都是血淋淋的肉和心血。
　　见他哭得难受，陆晓生也涕泗横流，其他人虽然没说话，心里也不好受。
　　“族长，神女为我们做了那么多，她命不该绝的。”
　　“是啊，神女那么好，就为了救我们……害。”
　　“我想亲自给神女选神址，让她安眠。”
　　这话是楚焕说的。
　　他的双眼都哭肿了，双眼也不似从前光亮。
　　“好孩子，小楚。”
　　陆封年一家是知道他的。
　　“你和渺渺一向亲近。”
　　“她们这些小姑娘喜欢的，我们老头子是插不上话喽，你是年轻人，你懂的多些。”
　　“那就拜托给你了。”
　　“族长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可不同意。”
　　“神女又不是他楚焕一个人的，她是我们大家的神女。”
　　“就是就是，我们也要给神女选神址。”
　　“那我们大家一起去。”
　　“大家一起选个合心意的。”
　　“好。”
　　大家不再那么死气沉沉，可陆晓生的背越发坨了。
　　他和梁月的头发都白了大半。
　　“走，媳妇。”
　　“我们一起带渺渺回家。”
　　“对，回家。”
　　梁月揩干眼泪，把女儿仔仔细细放在陆晓生背上。
　　她的女儿还那么小，却因为救人，年纪轻轻就死了。
　　她好悔，她好后悔。
　　若是她能阻止她，她宁愿她的女儿只做一个普通人，也不再做那什么普济苍生的神女。
　　她只是她的女儿。
　　同一片天空下，悲喜并不相通。
　　扶摇县县令江霁还在赶他们一行人已经看到陆家村，却看到一群人正在结伴选址。
　　他们在做什么？
　　江霁若有所思，他加快策马，想靠得更近些，看得清楚。
　　“老丈，你们在此处选址作甚？”
　　江霁一句话又让大家陷入愁绪，妇人小孩都在哭哭啼啼，连那些男子也眼带泪花。
　　“大人不知道吧？”
　　他看江霁一身官服，才忍不住开口。
　　“这是给我们神女选址修建祠庙。”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