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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市里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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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的章节有一些错误,现在已改。这是一个长章。)
  也许是感到了些许无聊,雪瑕扫了一眼整个房间,而后望向了那扇窗户。如丝如缕的路灯光合着月光从大开的窗口处袭进来,甚至还能隐约望见那矗立在夜色的帷幕下的排排青山。
  由于好奇,雪瑕干脆直接趴到窗前,一览窗外的景色风光。
  这个养眼的地方貌似是一个城镇。借助路灯微弱的光亮,只见一条又长又宽的河流纵穿路中心,将路一分为二。那平静的河水托着一条条载着客人的木舟和木船缓缓驶过,船上的烛光摇曳,招来了一群萤火虫,袭过一座颇有年代的石拱桥。而这座石拱桥则连接着河的两岸,河岸的这边是还算热闹的夜市,这里分布着少数居民区与店铺,人来人往,各种各样的气味飘散在空中,各种各样的声音响彻夜空,人间味儿十足。而在河岸的那边,是一座安静的公园,那里处处种满了奇花异草,朵朵鲜花争奇斗艳,棵棵树木威武挺拔,玩耍散步的人们都不敢大声喧哗,像是怕袭扰了这一方宁静似的,使这里的宁静与对面闹哄哄的夜市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天空上铺着铁轨,一架钢铁列车无声开过,但地面上,却又行驶着复古的马车......这感觉,像是中式的复古与现代合并?
  近处是喧嚷的城镇,远处是静谧的夜空与山峦,活似一幅令人浮想联翩的城镇夜色图。只不过唯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除了路人与居民身上的意思多样之外,无论是河流还是草木虫花,皆呈现出单调的棕灰配绿之色,就像变异了一般,丝毫不见有其他色彩的存在。
  看着看着,雪瑕对这个未知的世界为何全是绿色感到好奇的同时,脑子里还闪出了一个她觉得好玩实则很危险很调皮的点子——翻窗。雪瑕望着那窗,丝毫不用蓄力或者助跑,手抓住窗沿只一撑,再在下面的街道只一滚,便站定了。
  不用说,翻窗在雪瑕没失忆时就被她玩得花样百出,就算失忆了,也是毫不逊色。
  只是雪瑕窗下蹲着的老乞丐可给她这一翻给吓坏了,还用一种奇怪的语气的雪瑕说话:“可看着点,孩子!”这并不是人类语言,而是他们国度通用的“风语”,因为听起来像风吹刮过树叶的声音,就像风在说话,因而得名。神奇的是,竟被雪瑕一个外来人奇迹般地听懂了,甚至还能复述出来,比学过的都还要熟练。
  今天似乎是个特别的日子,街道上张灯结彩,远处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一阵一阵的彩光直映得这座城镇宛若神域,夜空下,街道旁,公园里,那些树木花草看起来平平无奇,此时竟齐齐亮起荧光来,除了颜色单调一点之外,配上漫天的萤火虫与这夜景,实在是温馨极了。而在这么美的夜色下,却见调皮的雪瑕对那老乞丐低声缓缓地用与那老乞丐同样的语气说了声“抱歉”,而后对着人家做了个鬼脸,还笑了笑,把人家气得不成样子。
  雪瑕望了望那座嘈杂喧嚷的夜市,决定去那儿逛逛。于是她一蹦一跳地向那走去。但却没看见,她身后的墙角......忽然闪出一双碧绿的眼睛,几乎是一闪而没。
  对于雪瑕来说,这个夜市所展现在眼前的景象是怪诞而诡谲的,可以说她生平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景象——夜市里四处都种满了高耸入云的白杨树,挺拔的树干直通天穹,枝叶纠缠错杂,有的树还长在了店铺里,从店铺顶上不屈地向上生长,形成繁茂的枝叶。树枝间还悬浮着一些琉璃走马灯,没有任何绳索牵动吊拉,就那么悬浮着、亮着。灯里画了图案的纸面转了又转,伴随着绿色的灯光,交织出一种奇妙的画面,令人目眩神迷,仿佛身在梦中。那些铺子不均匀地分布在这“白杨树林”里,每个铺子都有其相应的序号,序号在他们明亮的招牌旁高高挂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却丝毫没有影响这里一片和谐的气氛。这些铺子里卖的东西,有金银珠宝、有锦裘绸缎、还有山珍海味......总之,不算无所不有,也算应有尽有。
  高得望不到尽头的树,伴着走马灯,形成了一种难以言状的气氛,再加上本来还流淌在街中心的那条河到了这里却成了平地,那粼粼静波到底是流向何处,实是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夜市很热闹,雪瑕在这里看见了许多新奇的东西,也才知晓这座夜市名叫碧源夜市,平常是不开的,在这里你几乎可以买到任何你想得到的东西。不过这个夜市也十分神秘,每一夜夜市都会摆在不同的地方,而且只有在入夜才会开市,一到凌晨,就找不到它了。
  在夜市里,你可以用任何货币去买到你想要的东西。也可以选择买东西或卖东西。如果你要在夜市里摆摊的话,就会随着夜市之流,只能在黑夜迎接客人了。
  雪瑕逛着逛着,不经意间望到了一个摊子,那是一个药材摊,而摊主却蹲在阴影里。看样子是个小女孩,十二三岁的样子,正望着空荡荡的摊口与卖不出去的药材无声抽泣。有时她会整整自己褴褛的衣衫,再望望摊口,看看有没有顾客光顾。
  雪瑕怔怔地望着药材摊里女孩因哭泣而微微颤抖的身影,忽然觉得她很可怜。于是她走到了女孩的药材铺前,想跟女孩聊聊,看有什么能帮助到她。
  “你好?”雪瑕小心翼翼地冲她打招呼。因为她看到了女孩的头抬了抬,露出了双青色的眸子,在阴影中散发着淡淡的青光,目光也柔和得不禁让人心生垂怜。
  女孩吸了吸鼻涕,再用灰黑的袖口拭了拭脸上的泪,走到铺口前,望了望雪瑕,用与之前那老乞丐同样奇怪的语气对雪瑕问道:“客官,您要买药材吗?这里有上好的血莲子、烛月草......”
  雪瑕一愣。她没钱,更不懂钱是什么东西。现在她对于钱的理解,也只是她沿途了解到的。在这里一种碧绿如玉的叶形水晶可以在夜市里购买东西,这里的人称它为“碧银”。
  雪瑕望了望女孩铺子里摆的药材。里面的药材虽不算多,资质也很一般,但很新鲜,价格也很实惠。如果雪瑕能有“碧银”的话,那说不定就能把这些药材都买下来,或者给女孩添身新衣裳——这算是雪瑕现在能想到的帮助她的方式了。
  “我还没有钱......不过很快就有了!”雪瑕尴尬地对女孩说道,结结巴巴,脸都羞红了,但语气里充满了坚定,说得女孩就是一愣。但雪瑕没有太多废话,话音刚落便头也不回的向夜市东面跑去。雪瑕忽然想到,她刚刚逛街时偶然听到的能赚到碧银的地方,那个地方就在夜市里,并且还离此地不远,那个地方,好像叫......森钥办事处?
  女孩望着雪瑕远去的背影,仿佛明白了什么,手一挥,一束青光裹挟着一张纸条轻柔而无声地飞入了雪瑕的裤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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