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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楠懒得再搭理言真的小动作,将外泄的灵力的收回,冷笑一声向祭祀坛走去。
怎么办?
时间紧迫,言真内心纠结了一番,最终还是施展控火术投入郢都城内。
虽然手段有些不太光彩,但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他在赌,石楠不会允许有人伤害这郢都城内的城民。
城内瞬间被火光笼罩,房屋被烧焦的味道顺着风传来。
果然,石楠调转了脚步,慌忙向城中飞去,怒吼道:“竖子怎敢!”
见石楠的身影消失在余光中,言真松了口气,意识逐渐涣散。
云和,剩下的就靠你了......
何平同样将希望寄托在了云和身上,他胆战心惊地躲在法阵附近,一点风吹草动便吓得哆嗦。
昨日何平也想明白了,早晚难逃一死,与其鬼鬼祟祟躲在这城中等待消散那日,不如和那石楠拼了。因此他没有回客栈,而是按照原计划在这里望风。
此时,被二人寄予重望的云和已顺利地进入洞府之中。
洞内陈设和昨日一样,看来石楠没有察觉有人闯入。位于洞内一角的盔甲十分不起眼,由凡铁所铸,仿佛施展一个简单的落雷术就能毁掉。
云和有些犹豫,她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将那副盔甲收入了储物袋中。
这么多年来石楠的所作所为都没被道门发现,这可不是凭借简单的运气便能做到,如此谨慎之人怎么会大剌剌将自己最珍贵的宝贝放在角落里?
沿着昨日标记过的路程再次来到囚禁姜涌的地方。
云和的脚步声和石楠的脚步声略有差异,听到脚步声的姜涌诧异地抬头,没想到这丫头竟真的回来了。
云和小心翼翼地取出盔甲,“前辈,我猜测这盔甲便是那黑衣男修的执念所化,前辈可能从这盔甲上看出些异常?”
姜涌眼神中流露出迷茫,脱口而出:“什么盔甲,这不过是一柄旗帜罢了,若是你贸然将它毁了,这上面的回溯阵法会立刻通知那男修。”
姜涌虽然修为不在了,但毕竟练气后期的见识还在,因此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这旗帜被人刻上了迷幻阵和回溯阵。
回溯阵顾名思义可时光回溯,刻阵者能第一时间感应到这边的情况。
云和吓出了冷汗,这石楠果然奸诈,在这小小的盔甲上竟用了回溯阵和障眼法。若是刚刚自己轻举妄动,后果不堪设想,看来盔甲旁边的阵旗才是关键。
半柱香后,云和举起手里的旗帜,定了定神,施展了控火术。
阵旗化为烟土,这祭祀坛也开始松动。
察觉到禁锢自己的阵法逐渐消失,姜涌有些激动,没想到日思夜想之事竟真的有一天成为了现实。
他期待地看看云和,又看看锁灵铁。
对上那饱含深意的目光,云和讪讪一笑,摸了摸脑袋,现在的她一穷二白,连一件趁手的武器都没有,唯一的一件低阶灵器飞吟也在昨天被石楠毁了,总不能指望用控火术对付这锁灵铁吧。
姜涌反应过来,也没有失望,语气轻快,“这鬼修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这锁灵铁,原本是打算为自己炼制一幅盔甲,后来因我趁他不在偷偷逃了出去,他就改了主意,以锁灵铁困我,不过这也好解决,锁灵铁不锁凡人,不过是破灵重修而已。”
“这破灵丹我正好有”,说着,姜涌看向右手食指上的纳戒,不屑道,“这男修没什么见识,只认识储物袋这种低阶的储物灵器,却不识得纳戒这种高阶法器,我已抹去了这附在纳戒上的神识,现在它已是无主之物,还需麻烦你帮我取出。”
“破灵丹藏在一个青色玉盒之中。”
云和点了点头,尽量克制住自己热切目光,别说石楠没眼光,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储物法器,还好石楠没有抢走这纳戒,不然那盔甲恐怕会被他随身携带,自己再想毁掉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在纳戒中寻找了一番,云和将破灵丹递给了姜涌。
......
正在救火的石楠意识到了什么,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在火中哭喊的娃娃放在了地上。
“对不起,我这个城主实在是太失职了.......”
黑色的斗篷从肩头滑落,客栈老伯看到终于认出了这熟悉的面孔,尖叫出声,“城主!”
石楠歉意一笑,倒在了地上。
即将消散前,眼前再次掠过了自己这一生。
自幼生于,长于这座小城,饱受战乱之苦,大楚三十三年,大元国的铁骑终是踏平了这里,国都放弃了这座偏远的小城,火光冲天,看着自己昔日的城民一个一个倒在自己身边,石楠也死在了敌人的刀下。
等他再次醒来后,郢都城已不复存在,而他自己不知怎么竟然没死,在片土地上不知飘荡了多少年,唯有遍地黄沙陪伴着自己。
有一天,石楠无意间闯进了一处山洞,可能是上天看自己太可怜,给了自己一个挽回一切的机会。
一开始,石楠有些犹豫,然而心里的不甘早在漫长的岁月中变成了一抹执念。
从一开始的凡人,到修为低下练气弟子,石楠的胃口越来越大,他不在守株待兔,而是主动寻找郢都城附近落单的散修,用他们的血肉为祭,换郢都城城民重新“活”过来。
曾经威震一方的石楠将军如今却成了阴沟里的老鼠,他再也没有颜面见自己曾经的子民。
而这阵法带来的弊端也越来越明显,“活”过来的城民们依旧按照曾经的轨迹生存,他们音容相貌俱在,却丢失了部分记忆,甚至丧失了繁衍下一代的能力。
随着阵法逐渐失效,这些年郢都城城民越来越少,而那些消失的城民因有违天地法则,从此再不能入轮回。
看着昔日的城民在自己的守护下,以这样的方式“活”在自己的身边,石楠已经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了城民,还是为了自己。
“城主回来啦”,朦胧中,石楠好像听到一声声欢呼。
这次自己应该是真的消失了。
没有了阵法的支撑,这所城也将烟消云散,云和赶在阵法失效前,最后一次见到了老伯。
知道自己将要消失,老伯并没有责备云和,笑呵呵安慰道,“这偷来的时光,老夫过的也算舒心,只是可怜了城主啊!这几十年竟没能共饮一杯浊酒。”
说完向云和挥了挥手,很快化为黄沙消失在了天地间。
原本还算干净的街道变瞬间得破败不堪,城墙上一只用来迎春的红灯笼摇摇欲坠,一阵风吹过,掉在了黄沙之中。